小傑第一次見到高樓大廈和擁擠的人群十分興奮,睜著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四處張望。


    喬伊想著快兩年沒回a市了,幹脆一大家子直接買了d市飛往a市的飛機票,苗丹要念叨他們,借這次機會也回a市好好聚聚。


    在飛機上,小傑不但看,還不斷發出驚歎聲,一路上根本停不下來,譬如“原來城市人這麽多,真熱鬧!”“奶奶,你看,你看,那裏有賣好吃的。”“飛機真的可以坐這麽多人啊!”……


    更甚至,他在飛機上直接對空姐吹口哨,“美女,你長得好哇塞 !”


    喬母連忙拍他,提醒道:“叫姐姐,你這是跟誰學的,像個流氓一樣。”


    “電視上都這麽打招呼的。”小家夥理直氣壯道。


    漂亮的空姐笑得合不攏嘴,小正太長得好看,人又可愛,空姐回道:“小帥哥,你長得真帥氣。”


    空姐還給他端來不少零食,小傑毫不客氣,拿著就開始吃。喬伊偏頭看著這邊的動靜,跟陸斯奇提到:“小傑也該慢慢學會融入社會,一直呆在島上跟社會脫節也不行,他了解外界就靠那台電視。”


    “我知道。”陸斯奇靠著椅背,望著小傑幼稚的小臉,歎氣道:“我又何嚐不想讓他過上正常人的生活,我隻是很害怕,他會控製不好自己會受到傷害,想大點他懂事點在出來接觸社會。身體上的不同既是優勢,但也會給他帶來致命點,我們看緊些,讓他慢慢適應。”


    小傑除了比普通孩子活躍一點,一路上很乖巧拉著奶奶的手,也沒有亂跑,也很聽話,很順利地到達d市的別墅。


    喬伊滿足了小傑想玩的願望,翌日和陸斯奇一起帶著他去遊樂場,小傑膽子很大,過山車,摩天輪,大擺錘,空中飛人,旋轉木馬,碰碰車……全部都玩了一遍。


    本來這種危險的娛樂項目,工作人員看著他那麽小都不讓玩,小傑氣呼呼地看著工作人員,乞求的看著爸爸。好不容易才能出來,這樣也不能玩,那樣也不能玩!


    陸斯奇再三表示沒事,出了問道自己承擔,工作人員才讓他抱著小傑坐上位置,一路上將兒子緊緊護在懷。


    小傑在遊樂園玩得非常開心,高高的摩天輪,尖叫的人群,這裏的一切都是那麽新鮮的。遊樂園賣冰糖葫蘆的,手抓餅,羊肉串的,他都纏著爸爸給了買了個遍,吃得滯嘴流油。孩子玩得開心,喬伊和陸斯奇也非常快樂,晚上又帶著小傑去吃了火銀。


    晚上回家的時候,小傑趴在車窗上看著五顏六色彩燈,回頭對喬伊道:“媽媽,我很喜歡這裏,為什麽我們不可以住這裏?”


    喬伊知道小傑喜歡熱鬧,而且現在外麵的花花世界對他有多吸引。


    “你要記著我們交待你的事,千萬不能露尾巴,不能亂跑,更不能爬牆爬樹,如果能做到我的們可以考慮多住一段時間。”


    “我知道了。”小傑頭都沒回一直盯著外麵看。


    小孩子的玩性是很大的,高興過頭了就會忘記大人交待的事。喬伊不可能每時每刻都跟著他。


    這天小傑看小區的樹上有個鳥窩,就爬到了樹上,小區的保安發現了這邊的情況,給喬伊打來電話。


    喬伊跑過來的時候樹下已經圍了很多人了,小傑還在樹上掏鳥窩。保安連忙安慰喬伊,“太太,別著急,孩子沒事,我們正在全力營救,梯子到了我們就把小孩子抱下來。”


    看著樹下墊著厚厚的墊子,喬伊倒不擔心他會掉下來,但這麽多人興師動眾,影響不好,她朝著樹上大聲喊,“小傑,快下來。”


    小傑爬得很高,看來了這麽多人圍觀他,他玩得更嗨了。根本沒把喬伊的話聽進去。陸斯奇去公司了,她也不敢爬樹,隻能等著保安把梯子搬來之後上樹逮人。


    折騰一通才把小傑從樹上抓下來,兩個保安麵麵相覷,這麽點大的孩子真不知道他哪來的勁,怎麽爬上去這麽高的樹的?


    喬伊對著物業管理處的保安又是道歉又是感謝,小傑一臉不高興的站在旁邊。他就爬個樹怎麽了,沒讓他們多管閑事了,自己在上麵逗小鳥玩呢!


    “夫人,你們要看好孩子,他還這麽小,爬這麽高很危險的。不過這孩子還挺厲害,爬那麽高。”


    喬伊訕訕解釋,“他從小就喜歡爬樹,在鄉下長大,剛學會走路就知道自己爬樹了。今天真是太感謝了,就是給你們添麻煩了。”


    “大人不在身邊,這麽小的孩子會爬樹也不行,不安全。”保安對她擺手。


    保安誇讚了幾聲,孩子都喜歡聽人誇獎,小傑被喬伊抱回來之後,滿臉的得意。


    喬伊將他扔到家裏,就開始罵,小傑毫無知覺,反倒說:“明明我會爬樹,在海島上也是這樣子沒見你跟我爸管過我。明明沒什麽事,我自己能下來,他們這是多管閑事而已,你不說他們,反來罵我。”


    喬伊耐著性子跟他開始解釋,陸斯奇回來後聽說了,他可沒那麽好的耐心解釋,直接道:“這裏是城裏,如果不聽話,明天就滾回海島去。”


    喬伊看陸斯奇要發火,怕他打孩子,連忙在旁勸著他去買點禮品,感謝一下保安。小傑可不想回海島,他剛出來,還沒玩夠呢!他跑回自己的房間縮著,一家人之他最怕爸爸,因為爸爸不但會吼他,還會拿尾巴抽他。


    孩子天生就愛玩,像這樣的事情很難避免,他隻能推掉外麵的事,盡量陪著小傑,讓小傑在他的眼皮底下活動。若是參加朋友之間的宴會,帶上喬伊和小傑會出門前千叮嚀萬囑咐讓他注意什麽,最主要一點一定不能露尾巴出來。


    他們真是防都防不住,小傑個一會兒就不見蹤影,他在小區裏就跟別家小孩子打架了,結果就是他一個人把幾個小孩子幹倒了。小孩子打架沒有誰對誰錯,喬伊跟趕到的時候,小傑還騎在別人身上打,小傑看媽媽來了,連忙爬起來就跑。


    一名身手敏捷的保鏢急忙在後追趕,自家老板的孩子遭此毒打,他難辭其咎。步伐沉穩而急切,小傑一路朝自家狂奔,未抵達門口便被擒獲。保鏢神情冷峻,他並不知曉孩子的身份,亦不敢貿然動手,隻想將孩子擒住,向老板複命即可。小傑驚恐萬分,對保鏢又踢又打,然其雖力大,此刻卻也敵不過那經受過專業訓練、渾身肌肉的保鏢,被人牢牢夾在腋下,難以動彈。


    小傑著急啦,小腿在保鏢身後亂蹬,啥也沒踢到,突然就變出一條長長的尾巴,從保鏢身後繞過去,想要纏住對方的脖子。他可清楚自己的優勢呢!還好陸斯奇及時出現,一瞧見小傑的尾巴,就迅速衝了過去,一把從對方手裏奪過孩子,脫掉外套把小傑緊緊摟在懷裏,這一連串動作快得讓人眼花繚亂。


    保鏢被打翻在地,頭腦發懵,剛才小傑的尾巴在他背後,他也不清楚是什麽狀況。陸斯奇抱著孩子死死盯著他,保鏢爬起來,看對方氣勢知道是這裏的主人,禮貌道:“你家孩子打了劉總的兒子,好歹要給個說法!”


    陸斯奇看他並未注意到小傑的尾巴,鬆了一口氣,語氣不好道:“他打了王總的兒子嗎?我怎麽沒看見,我隻看到他要打我的兒子。我就住在這裏,有什麽事叫你們劉總直接來找我就是!”


    陸斯奇臉色陰沉抱著兒子往自己屋子走,大門一鎖,把小傑甩到床上。”啪”一聲,隨後傳來了小傑的慘叫聲,緊接著是孩子撕心裂肺的哭聲。


    喬伊從處外麵回來直接跑上樓,小傑趴在床上哭得死去活來,一條尾巴從床上隨下來貼著地麵,旁邊站著的滿臉怒氣的陸斯奇,“告訴你不要把尾巴露出來你不聽是不是……”


    孩子哭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慘,喬伊連忙跑過去抱起兒子,“小傑,你沒事吧?”


    “媽媽……好痛……”孩子痛得說話都哆嗦,看到爸爸臉色駭人,爬著往媽媽懷裏鑽,“好痛……”


    “打到哪裏了?”孩子的哭聲讓喬伊顧及不上別的,質問陸斯奇:“你打他哪裏了?”


    陸斯奇氣得眉毛都要豎起來,“他在外麵當著外人把尾巴露出來!我看他是不想要這條尾巴了,我幫他打斷去,免得以後惹來麻煩小命不保。”


    他繼續對著小傑發火,“你說,要尾巴還是要命?”


    小傑的小尾巴軟塌塌拖在地上,一動不動,他哭得滿臉淚水,鑽在媽媽懷裏摟著媽媽的腰,“尾巴……好痛……”


    喬伊將他摟得緊,看著他的尾巴,驚愕道:“你真把他尾巴打斷了?他可是你親兒子。”


    喬伊心疼得哭起來,一邊安慰小傑一邊數落陸斯奇,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外麵大門卻傳來急促的敲門聲,陸斯奇黑著一張臉去開門,對方媽媽帶著幾個人氣勢洶洶找上門,每個父母都認為自己的孩子是對的,孩子打架這種事情沒有道理好講,陸斯奇也沒有心情道歉,吼道:“要多少錢我出了!”


    對方也不差錢,非要把孩子交出來,讓自己的孩子打回來,才能出這口氣,陸斯奇煩了,“孩子我已經打過了,還想要什麽直接說。”


    他直接把大門一關,孩子的哭聲從屋傳出,哭得太慘厲外麵都能聽到,對方也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聽孩子哭得很慘,罷了,知道對方父母的確教育過,帶著人離開了。


    陸斯奇進屋後喬伊看都不看他一眼,把兒子抱到沙發上,摟著小傑不停的安慰,她知道小傑自己會好,但孩子現在痛不欲生她心痛,一邊親著小傑的臉蛋一邊低聲哄他。


    晚喬母回來看見重傷的孫子,火冒三丈指著陸斯奇的鼻子罵:“他可以你親生他,有你這樣當爸的嗎?下那麽重的手,你是想打死他嗎?這孩子你帶了幾天,你都沒體會過當父母的辛苦……他有尾巴怨誰……還不是怪你……現在倒好,你反過來還要把他打得半死不活的。”


    陸斯奇不接話讓喬母罵,小傑躺在沙發上抱著個布娃娃,目光怯怯的看著爸爸。


    喬伊也是真生氣了,煮好飯也不叫陸斯奇吃,端著碗喂兒子,小傑現在行動不方便,飯後喬伊抱著小傑回自己房間,“碰”一聲把門關上了,順手還把門反鎖了。


    她將兒子放在自己床上方便照顧,直今晚就沒打算讓陸斯奇進屋睡覺。真是的不是他身上掉下來的肉他不知道心疼,自己辛苦懷胎十月生下來的,她容易嘛,把孩子打成這樣。


    她給兒子擦臉時低聲哄他,“小狗乖乖睡覺,睡一覺起來明天就不會那麽疼了。”


    “可是……爸爸打我……”小傑眼淚又在眼睛裏打轉,“爸爸不愛小傑了……我不是爸爸親生的對嗎?”


    喬伊在旁邊安慰兒子,“你跟爸爸一樣有尾巴,當然是爸爸親生的,爸爸也愛小傑的,你把尾巴露出來被別人看到,會被抓去關起來的,勝至會因此丟了性命你知道嗎?爸爸害怕失去小傑才會打小傑,你要記住爸爸說的話,隻要是在城裏任何時候,不管發生什麽,都不能把尾巴露出來懂嗎?”


    “爸爸打我……他就是不愛我……”小家夥一直在哭,媽媽會安慰他,外婆也安慰他,爸爸就板著臉不理他。


    就算陸斯奇會打他,小傑依然想得到爸爸的認可,喬伊給他蓋好被子,“小傑這麽聰明,爸爸不可能不愛你的放心吧,先睡覺,明天爸爸會給小傑買好吃的……”


    喬伊哄了孩子很久,才讓小傑睡去,夜深人靜的時候陸斯奇從窗戶爬進屋,小傑的警覺性比喬伊好,在黑暗盯著父親。床很大,陸斯奇緊挨著小傑在床邊坐下,低聲道:“還疼嗎?”


    小傑輕點頭,眼角還有淚花。


    “你要是不長記性,還在外人麵前露尾巴,爸爸還打斷你的尾巴。”陸斯奇豪不客氣道。


    小傑畏懼地看著他,點頭道:“爸爸,我記住了,下次不會了。”


    陸斯奇輕聲哄道:“爸爸也心痛你,但是,不打你你豪就不長記性,我們在這個社會上是個特別的存在,是不被別人認可的“人”,如果讓別人發現我們長尾巴了,會被抓起來關到寵了裏,讓你做試驗的,你就再也見不到爸爸媽媽,爸媽也找不到你了……”


    喬伊醒過來,打開床頭燈,埋怨道:“他疼得睡不著,剛睡上你進來吵醒他,你是不是腦子有病?”


    小傑的尾巴動不了,又哭著聲,“爸爸,變不回去了,怎麽辦?我也不想回海島……我還想玩幾天……我會聽話的我保證。”


    孩子眼睛都哭腫了,陸斯奇躺在孩子身邊,摸著他的腦袋,“住著可以,不能再出去惹麻煩。像今天這種情況,別人又沒傷害你性命,你非要露出尾巴跟人拚命,你這個性子可不行,要學會忍,忍一忍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明白嗎?”


    “可是他先動手的,難道小傑也不還手嗎?”小傑哭著辯解道。


    “我看他並沒有打你,隻是挾著你,你幹嘛非要露個尾巴出來跟他比個高下呢?”陸斯奇輕輕責備他,“以後別去跟小孩子打架了,你跟別人不同你自己知道的,再說,你下手沒個輕重,萬一把人打傷了,打死了,怎麽辦?”


    陸斯奇又開始給他講大道理,喬伊催促兩個人早點睡。小傑這次被打得太慘,倒是長了記性了,以後的表現也乖巧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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