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隻有一半的月亮高高掛在天上,月光下的大地一片影影綽綽,樹木房屋在月光下如夢似幻。


    林宇盤膝坐在床上,在腦中仔細地思索著那式“狂風驟雨”的運行法門:由弱至強,運轉過身,引經走脈,行雲流水……


    想過幾遍,確認無誤之後,閉上了雙眼,一邊手中變幻著法決,一邊控製著靈力按照法門在體內運行起來。


    隻看林宇手中法決變化,開始時,動作極為生硬、呆澀,許久之後,手中的法決才熟練了一些。


    林宇隻感覺現在的這招功法,比之他以前所練的所有功法都要難上許多。


    怨自從走進門後,一直愣愣的站在林宇身邊,一動不動。


    客店外不遠處一陣悉悉索索後,三道身影聚在了一起,三人全是一身黑衣,臉上蒙著黑色麵巾。


    為首一人低聲開口道:“二欏,那兩人是不是就在這個客店?”


    “老大,我一直跟著他們,親眼看著他們進入客店,不會有錯的!”


    “是嗎?要是這次得手了,多分你一份。”


    被叫做二楞的人聲音帶著喜色的說道:“多謝老大,以後隻要老大吩咐下來的事情,小的會更加盡力的辦好!”


    另外一人聽到二人的交談後,眼中閃過一絲妒嫉,輕輕的哼了一聲,不陰不陽地開口說道:“哼……隻知道拍馬屁的家夥!”


    二欏聽到後,聲音帶著一絲怒氣說道:“有些人看個人還能給看丟了,搞不懂,這樣的貨色還有什麽用?我要是連這點事情辦不好的話,還不如一頭撞死算了!”


    那人怒氣衝衝地向著二欏喊道:“二欏,你他媽的說誰呢?信不信老子現在就弄死你?”說完就伸手拔出了腰裏插著的短刀。


    二欏不甘示弱,手也向著腰裏摸去,開口吼道:“早就看你他媽的不爽了,來呀,有種的放馬過來,今天看誰弄死誰!”


    老大一手迅速將二楞來到身後,喊道:“你們兩個還把我放在眼裏嗎?都給我閉嘴,辦正事要緊,要是事情搞砸了,你們兩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兩人聽到老大的聲音後,雖然兩人還是看著對方不爽,與對方怒目而視,但立刻乖乖的閉上了嘴巴。


    三人悄悄的撬開客店的門,輕手輕腳的溜了進去。


    就在三人撬門的時候,林宇睜開了眼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微微皺了皺眉頭,臉上閃過一絲不悅。


    那三人躡手躡腳的走到林宇所住房間的外麵,二欏耳雜貼在窗戶上,仔細的聽了聽房間裏的動靜,幾個呼吸後,轉過頭,向著老大和另外一人點了點頭。


    老大向另外一人輕輕擺了擺手,那人輕手輕腳的走向房間門口,抽出插在腰間的短刀,準備撥開門閂時,老大突然打了個停的手勢。


    那人疑惑的轉身看向老大,老大又向二欏點點頭,二欏得意洋洋的看了門口那人一眼,伸手從懷裏摸出一根巴掌長的竹管,將一頭輕輕伸進了窗內,另一頭含在嘴裏,一陣煙霧從那竹管裏向著房間內噴去。


    林宇隻是坐在床上饒有興趣的看著外麵三人忙前忙後,當二欏向房間裏吹進迷煙時,林宇身體還是一動未動,隻是封閉了嗅覺。


    就在三人撥開門閂,走了進來後,林宇這才不緊不慢的開口道:“三位忙了大半宿,想來也辛苦了,何不坐下來休息片刻?”


    那三人身體明顯一震,和二楞吵架那人急聲說道:“老大,二欏這家夥在騙我們,他夥同外人算計我們。”說完後就向那二欏撲去。


    二欏一邊抵擋著另外一人的攻擊一邊大聲說道:“老大,我沒有,不要聽他的,他血口噴人,他最就看我不順眼了。”


    兩人的兵器碰撞聲“乒乒乓乓”響成一團。


    老大大喝一聲:“現在什麽時候了,你們二人還有心內訌,先解決了眼前此人再說,”


    兩人聽到老大的聲音停了下來。


    林宇這時不緊不慢的開口說道:“不知三位深夜來訪,所為何事?”


    二欏急忙開口道:“交出身上所有銀子,否則明年今天就是你二人的祭日。”


    林宇聽到二欏的話後,心時三陣好笑,打劫?自己一個修真之人還帶著一個幽冥之物,居然被三個小蟊賊打劫,也不知道自己好欺負還是蟊賊的膽子大?


    老大清了清嗓子開口道:“這位公子看樣子也是富家出身,想來錢和銀子哪個重要,公子早已心裏有數。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三人隻為求財,不想殺生。”


    老大的話音剛剛落下,林宇開口道:“聽這位壯士的意思,把銀子交給你們,還要謝謝你們了?如果我兩人不交出銀子呢?”


    二欏還未開口,另一個接口道:“小子,給臉不要臉是不是?要知道我們老大是天狼寨出身,當年在天狼寨也是數一數二的人物……”


    林宇聽到天狼寨幾個字時,父親臨死的一幕幕再一次在腦中閃過,殺父之仇,豈能不報!


    林宇咬牙切齒的說道:“天狼寨嗎?好,很好,好的不得了,我還未去找你們的麻煩,你們居然自己送上門來,你們三人的性命,便算做利息,今晚,都留下吧!”


    林宇說完後,手中火光一閃,一團火苗出現在林宇指點,林宇手指輕輕一彈,火苗便已將桌上的油燈點燃。


    油燈亮起時,站在林宇對麵的三人,除了老大臉色稍微好些外,其它兩人臉色一片蒼白。


    二欏嘴唇打著擅,聲音擅抖地說道:“仙師,你是仙師,仙師饒命呀,小人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個月大的孩子嗷嗷待哺,上天有好生之德,還望仙師看在我一家妻兒老小的麵子上放過小人。”說著話,二欏跪在了地上,向著林宇磕起了頭。”


    林宇還未說話,老大恨恨地向著跪在地上的二欏吐了一口口水,說道:“你個軟骨頭,沒用的貨,枉我還把你當兄弟。”


    老大話音剛落,手中短刀突然向著林宇扔去,扔出短刀後,急忙轉身向著窗戶奔去,從窗口一縱而出,另一人微微愣了愣,也向著窗外奔去。


    林宇好整以暇的站在原地,過了半柱香後,這才開口向怨說道:“別讓那兩人跑了,等下我們在鎮外的河邊相見。”


    從始至終沒有動的怨這時睜開眼睛,看了跪在地上的二欏一眼後,身體如同一道輕煙一般“飄”出了窗外。


    二欏偷偷的向著怨看了一眼,當他的眼光接觸到怨的那雙沒有曈孔的眼睛時,差點沒有嚇暈過去。


    怨走了之後,林宇這才開口向跪在麵前的二欏問道:“你是天兒狼寨的山賊?”


    “小人不是天狼寨的,小人是本鎮人氏,原本隻是鎮上的一個潑皮而已。”二欏說到這裏,臉色難得的紅了,頭也低下了幾分。


    林宇接著問道:“你三人中有幾人是天狼寨山賊?”


    “我三人中就帶頭之人是天狼寨下來的,據他自己說,還曾經是那個什麽三當家的護衛,自兩年前三當家的死後,他便來到此處,因他武功高強,我這才跟著他以打劫為生。”


    “你所說全部屬實?要是有半句假話,我有好幾種辦法讓你受盡折麿,但又保持清明。”林宇盯著眼前的二欏,一字一頓的說道。


    二欏雖說看到林宇那招火彈術後,被震攝到了,但那兩位卻是自己眼睜睜的看著從林宇眼皮底下逃走,此時林宇說出這番話來,在二欏心裏已經大打折扣。


    二欏雖說臉上裝著還是戰戰驚驚的樣子,但一雙眼睛卻骨碌碌的左邊看看,右邊看看,心裏在打著找空溜走的主意。


    林宇看著眼前的二欏,冷冷的說道:“你可以試試能不能逃的走,要是沒有把握的話,還是乖乖的跟我去河邊吧!”


    林宇說完後就邁步向著房間外麵走去,二欏雖說心裏不願,但還是亦步亦趨的跟在林宇身後,宇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二欏這樣的騎牆派可是把性命看的比什麽都重要,在沒有相當大的把握之下,有些險,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冒的。


    林宇帶著二欏還未走到河邊,遠遠的就看到一道朦朦朧朧的身影。


    林宇同二欏走上前去。


    怨向著林宇輕輕點了點頭,然後似乎不經意的向著二欏掃了一眼。


    二欏剛剛一接觸怨的眼睛便迅速低下了頭,避開了怨那一對讓他心裏發涼的沒有瞳孔的眼睛。


    林宇向怨開口問道:“那兩人呢?”


    怨一聲不響的轉身向著後麵走去,從河岸的草叢裏倒拽著兩團黑乎乎的東西出來,“呼”的一聲,扔到了林宇二人麵前。


    看清了眼前掉在地上的是兩具血肉模糊的屍體後,林宇的眉頭皺了皺,微微歎了口氣。


    怪物終歸是怪物,雖說已化為人形,但是殺性不改,更重要的是智力有限,根本就不知道留活口,也怪自己,沒有交代清楚,以後看來要多多注意了。


    二欏看到眼前的情況後,臉色煞白,他簡直不敢相信,幾柱香前,還和自己在一起的活生生的兩個人,現在已經化為了兩具屍體,再看向怨的眼神時,已不再是是害怕,而是深深的駭然!


    怨輕輕的哼了一聲,這道聲音在二欏眼中不啻於一道驚雷,二欏嚇的一哆嗦,心裏直罵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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