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祁硯之心裏萬分糾結。


    他既想知道答案,又不想給歲檸留下不好的印象。


    但也害怕歲檸再問出什麽驚世駭俗的話來,最終他垂眸說道:“檸檸,我把你要轉達的話都告訴祁霖了。”


    “他看起來好像很開心,你和他……”


    他知道這樣很小心眼。


    但一想到祁霖和她曾經有過夫妻之名,他便控製不住自己的嫉妒之心,即使祁霖從未得到過歲檸。


    其實在這段感情裏他能感覺得到,歲檸如今雖然喜歡他,但她對自己的喜歡並不濃烈。


    這也一度讓他心裏沒有安全感,他害怕歲檸有一天會突然後悔。


    後悔和離,後悔選擇他。


    捫心自問,祁霖那家夥除了武功不及他,其他各方麵的條件並不比他差。


    歲檸了然笑道:“你是想知道,我與祁霖之間的約定?”


    先前她交代他代為轉達的時候,就感知到了祁硯之的情緒變化,但也隻有一瞬。


    後來沒見他主動問起,歲檸便以為他不在意,也就沒放在心上。


    如今看來,他是一個人偷偷的在角落裏鬱悶著呢。


    也難為他能憋得住。


    在祁硯之的注視下,歲檸將她會給祁霖過生辰的事情一一告知。


    聽罷,祁硯之眸色微動,整個人肉眼可見的情緒低落了起來。


    “過生辰……”


    他記得。


    祁霖生辰那日,恰巧也是他爹娘的忌辰。


    這件事情歲檸並無過錯,他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把話又咽了回去。


    見他這副模樣,歲檸深知他覺得委屈。


    隨後,她雙手按在祁硯之肩膀上,仰起修長的天鵝頸,踮著腳尖在他唇角落下輕輕的一吻。


    感受到唇角溫熱的觸感,祁硯之身軀微僵,瞳孔驟縮。


    他隻覺胸口有一股熱流在往上竄,直衝腦門,讓他整張臉都覆上了一層薄薄的淡粉色。


    他整個人都變得呆呆的、愣愣的,一時間連手都不知該往哪裏放。


    但歲檸淺嚐輒止,一觸即離,還沒等他回過神來,嘴角那抹柔軟便消失了。


    這一舉動,讓祁硯之欣喜之餘又有些悵然若失。


    他那雙鳳眸頓時燦若星辰,再不見半分失落情緒,活脫脫一個陷入情網的毛頭小子。


    他呼吸急促,目光灼灼的看著歲檸。


    “檸檸,你……”


    歲檸眉眼彎彎,眸若秋水,“我答應為他過生辰,是作為和離的交換條件,並無他意。”


    “我知道那天對你的意義也十分特殊,所以那天我會先陪你一起去祭奠伯父伯母後,再去見他。”


    聽到歲檸的解釋,祁硯之的心頓時軟得一塌糊塗。


    “檸檸……”


    他攬過歲檸的腰肢,什麽也沒說,隻緊緊的把她鑲嵌在自己的懷裏。


    此刻縱使他心裏再有萬般的委屈與失落,也已經消逝殆盡了。


    起碼歲檸如今將他放在了祁霖之前,她在乎著他的感受。


    明白這一點,其他的便都不重要了。


    歲檸也伸出手自然的環住了祁硯之的腰,纖長的玉指輕緩的拍著他的背。


    是安撫,也是回應。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歲檸也看出來了,祁硯之似乎很沒有安全感。


    既然已經決定與他相伴終老,那麽作為她的人,她自然也願意花點心思去解釋、去哄哄他。


    此時無聲勝有聲。


    兩人之間的溫情在不斷上升,他們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許久。


    直到祁硯之感覺到歲檸不舒服了,他才緩緩放開。


    他忙拉著歲檸坐下上下檢查著,有些自責的說道:“檸檸,對不起,剛剛是不是弄疼你了。”


    “無礙。”歲檸搖了搖頭,抓著他的手問道,“除了這個,你如今還有什麽想要問我的嗎?”


    祁硯之臉色通紅,有些羞澀的點了點頭。


    “你還想問什麽?”歲檸看著他笑出了聲。


    祁硯之蹲下身來,與她視線齊平。


    他目露期待,眸光閃亮的說出了心中所想,“檸檸,你還可以像方才那樣……親親我嗎?”


    剛剛是他與歲檸確定心意後的第一次親吻,而且還是歲檸主動的。


    感覺很奇妙但就是太快了,他還沒感覺到什麽,就沒了。


    他覺得不該如此草率。


    如今近距離的看著歲檸朱紅的唇瓣,祁硯之喉結滾動,隻覺得身體一陣燥熱。


    他話音剛落,一個柔軟又甜蜜的吻便落在了他的額頭、眼睛、鼻尖、唇角,一路向下。


    一連串溫熱的觸感帶著一陣陣酥麻蔓延全身,心中前所未有的悸動,讓他有些雙腿發軟,險些蹲不住了。


    祁硯之手臂青筋暴起,強壓抑著自己心中噴湧而出的激動與熱血,不想唐突了歲檸。


    但歲檸的吻就如同她的人一樣,清冷中帶了一絲溫柔,若即若離,勾纏人心。


    像隻貓爪子一樣,撓得他的心直發癢,讓人忍不住想要得更多。


    伴隨著一聲悶哼,他再也忍不住了,攔腰一把撈起歲檸。


    天旋地轉間,歲檸已經被祁硯之抱坐在他的大腿上。


    緊接著他一手護在歲檸的腦後,鋪天蓋地的吻落下,兩人唇齒相依,鼻息交纏。


    窗外雪花隨北風飄飄揚揚的落下,房間裏炭火燃燒濺起了細小的火星,發出了‘吧嗒吧嗒’的響聲。


    “唔,不行……”


    看著懷裏清冷動人的歲檸,祁硯之最後還是強忍住沒再繼續下去。


    他與歲檸還未曾正式成親,不該如此放浪形骸。


    女子的名節最為重要。


    有一些事還是要等到洞房花燭夜。


    她是他此生認定的妻子,他要給她應有的尊重和體麵。


    祁硯之抱著歲檸,開始平緩急促的呼吸,“檸檸,對不起,方才是我孟浪了。”


    待心頭的邪火稍稍退散,他便為歲檸擦拭了額頭的細汗,攏了攏略顯淩亂的衣衫。


    “檸檸,待我向皇上奏明外調一事,年後我們便出發前去江南可好?”


    京中許多人都見過歲檸,盡早遠離才是最好的選擇。


    他年少成名,一路過關斬將成為大將軍,隻求能護佑一方百姓,升官加爵從不是他的追求所在。


    如今國泰民安,他心中也有了自己的牽掛。


    他現在隻想偏安一隅,與心愛之人安安穩穩的過日子。


    歲檸點頭,這本就與她的任務不謀而合,自然沒有意見。


    兩人靜靜相擁,獨享一室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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