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呂風剛想前往散攤區尋找邋遢老頭就被一個穿淡黃色衣裙的小姑娘堵在了門口。小姑娘煉氣期五層修為,人長得端莊秀美,好像個小精靈般可愛。雖然隻是第一次見到,但呂風總是覺得在哪裏曾見過她。


    “你是呂風?”,小姑娘開口便問。


    “你認識我?”,呂風問道。


    小姑娘點點頭:“紅葉姑姑讓我來找你的。”


    “哦,快屋裏坐”,呂風一聽是紅葉讓她來的,便想將小姑娘讓進屋子中。


    “不了不了,姑姑讓你跟我走一趟”,小姑娘指了指華寶齋的方向。


    呂風自然明白所謂何事,當即跟著小姑娘來到華寶齋中紅葉的住處。呂風進屋後,紅葉在房中布置了幾種防止修士窺視的陣法,之後便招呼呂風坐下。


    “紅葉姐,我拜托你的事辦得怎麽樣了?”,呂風急切地問道。


    “嗬嗬,姐姐我不辱使命,已經幫你找到了門路。隻是需要些鋪路的靈石。”,紅葉微笑著答道。


    “太好了!”,說著呂風從懷中掏出二十顆中品靈石:“紅葉姐,不知這些夠不夠,如果不夠的話。我再去籌一些來。”


    “呂小弟真是好大的手筆,你從哪裏弄來這麽多靈石?我求到了一位金丹期長老,他最近做這種生意。要價每人十顆中品靈石,我已經求他給我留下了兩個名額,除了你還有一人也要一起離開。”


    “誰?”,呂風大感意外。


    紅葉笑著指了指黃衣小姑娘:“說起來我們大家都是親戚,她是我遠房表兄家的女兒,名叫香兒。她是個苦命的娃娃,本來在家裏呆得好好的,誰知有一次外出被玄明宗一位築基期弟子看中,非要將她納為妾室。那個玄明宗修士都已經九十多歲,沒剩下多少壽元,我表兄哪能眼看著愛女步入火坑?可憐我表兄隻有煉氣期八層的修為,鬥不過那名玄明宗弟子,隻好將香兒送到我這裏。可那玄明宗弟子是一金丹老祖的愛徒,現在金丹老祖出麵撮合這門親事,我也沒有能力繼續護著侄女。唯一能讓他徹底擺脫這門親事的辦法就是讓她前往散修聯盟那邊,這樣即便玄明宗金丹老祖的勢力再大,也拿香兒沒有辦法。”


    聽了紅葉的講述,呂風想起了沉睡的白虎。


    “若不是玄明宗,白虎也不會元神沉睡”,想著想著,呂風心中對玄明宗的憎惡難以壓抑:“哼,玄明宗,總有一日我要找他們算賬!”。


    呂風的表現大大出乎紅葉的意料:“怎麽,道友與玄明宗也有仇恨?”


    呂風並未多做說民,隻是含糊其辭地答道:“總有一天,我會上玄明宗討回公道!”。


    “玄明宗多行不義,日後自然會有報應。我這侄女將隨你一起前往散修聯盟管控的區域,若是方便的話還求道友多多照應。”,紅葉起身向呂風抱拳道。


    “紅葉姐別客氣,你幫了我這麽大的忙。我自然會好好照顧香兒。”,呂風說道。


    ......


    呂風留下了二十塊中品靈石,說有十顆是留給紅葉的。紅葉當然不肯收下,但呂風執意要給,最後紅葉還是勉強收下了靈石。如今前往散修聯盟的事情已經定了下來,呂風心情自然高興。出了華寶齋呂風便直奔酒館而去,今日他要慶祝一下,來個不醉不歸。


    紅葉的房間中紅葉的目光逐漸變得呆滯,最後整個人木訥下來,一動不動。


    香兒走上前去,抓住紅葉的麵皮輕輕一拽:“刺啦”,一張麵具被撕了下來,之後香兒拿出一個口袋和一個銅鈴。搖了搖手中的銅鈴,‘紅葉’應聲飛入口袋中,香兒笑著將口袋收好,走出門外。


    這個是一套高級傀儡,是紅葉向金丹期長老請求暫借的。紅葉自己裝扮成香兒,之後把高級傀儡裝扮成自己;裝扮後的傀儡不但肉眼難以分辨,而且還能模擬靈壓。所以呂風一直以為這個香兒是紅葉的侄女。原來這便是紅葉想到的移花接木的點子。雖然不是十分高明,但騙騙呂風這個初入江湖的雛還是可以的。


    接下來的日子,香兒每日都會來找呂風玩耍。出於對紅葉的感激,呂風也十分樂意陪香兒四處遊逛。隨著雙方接觸的增加兩人逐漸熟悉,呂風對這個機靈、善談的小丫頭增加了不少好感。香兒舉手投足、步伐姿態都顯得那麽的得體、高貴,言談舉止中也都充滿了優雅,給呂風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識海中的藕根卻不怎麽喜歡香兒,每次呂風與香兒出去時藕根總會“咿咿呀呀”的對香兒指指點點。香兒似乎很想知道呂風過去的經曆。呂風對此並不反感,隻要不是涉及自身隱秘的都會一一講給香兒聽。實際上初出江湖的呂風怎麽會有太多的經曆?一日後香兒便對呂風的過去失去了興趣。


    之後二人每日都在幽明城中的散攤區域淘寶。呂風發現香兒的閱曆出奇的高,好像個活字典。每當遇到沒見過的器物或材料,香兒都能給呂風簡單地科普一下。每當此時,藕根便免不了會對香兒沒好氣地指點一番。


    “你這是妒忌!哈哈,小家夥,你也會妒忌別人啊?”,呂風指著藕根笑道。


    之前藕根笑話呂風被邋遢老頭騙了二十顆中品靈石,如今呂風終於找到‘報複’藕根的機會了。


    呂風詢問香兒何時能夠離開,香兒總是說要等到那位金丹期長老獨自輪值的時候。呂風別無他法,隻能繼續等待。


    這天一早,香兒背了個布口袋,要呂風陪她一起去擺攤。呂風雖然沒有什麽興趣,但也不好駁香兒的麵子,隻好與香兒一起前往散攤區。繳納了一塊下品靈石的攤稅後,香兒將幾樣不值錢的物件擺放整齊,然後便盤膝靜坐等待客人來挑選......


    呂風發現隨著和香兒的接觸,香兒的性情在不斷改變,起先是舉止得體、落落大方的大家閨秀,後來開始不斷地世俗化,現在甚至變成了眼裏隻有靈石的小攤主。言談、舉止包括神態,一幅十足的財迷散修形象。


    這也正是紅葉的高明之處,紅葉自知在華寶齋養成的高貴、優雅的舉止習慣是目前自己最大的問題。在那些老江湖的麵前,一個動作、一個姿勢都可能會引起對方對自己散修身份的懷疑。在前往散修聯盟之前,一定要將這一缺陷盡量彌補。所以紅葉決定將自己從前的身份、地位完全拋開,當自己能夠全身心地融入到散修的日常生活中後才會前往散修聯盟。


    就這樣呂風耐著性子每天陪伴香兒出攤兒,三日後香兒的第一筆生意終於成交。看著香兒手中攥著一顆下品靈石興奮的模樣,呂風突然對香兒有種陌生的感覺:“難怪很多書上都說,女人是善變生物。”。


    “風哥哥,你看,我賺到了一顆靈石!我賺到了一顆靈石!”,紅葉心中的喜悅是真實的。


    與呂風短暫相處的幾天中,紅葉仿若經曆了另一種人生。紅葉細細品味著散修生活中包含的各種情緒:自由、慵懶、貧苦、堅持、掙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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