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易說得也有道理,黛黛性格孝順又乖巧,這才在莞城待了多久,應該也沒那麽快早戀。


    但雲燕娟隱隱心慌,她突然想到了曾經雲清說過見到雲黛和一個男生舉止親密。隻不過那時她對雲黛相信得很,這話聽聽就算過去了。


    可如果當時真的就有了端倪……


    雲燕娟倏地想到了昨天,那時雲黛洗完澡出來倒水喝,她正巧也在廚房。


    雲黛一彎腰,衣領往旁邊撇了一下,她看見雲黛的鎖骨處有一塊淡紅的印記,還有一圈類似牙印的輪廓。


    雲燕娟還沒來得及看清楚,雲黛就起身整理好衣服回房間了。她同樣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以為這是雲黛自己撓的。


    可現在……雲燕娟經曆過,自然知道那塊紅痕是什麽。


    如果管易看到的是真的,那麽十有八九就是有了情況。


    雲燕娟連忙問:“你知道那個男生是誰嗎?為人怎麽樣?”


    管易搖了搖頭:“我不認識。”


    雲燕娟擰著眉,沉思著沒說話。


    她應該相信雲黛的,可是她不能不擔心。這才幾天,雲黛晚歸的次數越來越多了。


    甚至身上還留了痕跡回來。


    ……


    雲黛下樓的時候,遲放才剛到小區門口。


    她歡歡喜喜上了車,笑道:“晚上好呀。”


    “晚上好。”遲放掉頭,瞥了一眼她手上窸窸窣窣的東西,“你這拿的是什麽?”


    雲黛晃了晃塑料袋:“姑姑做的小湯圓,我負責捏的哦~”


    遲放勾了勾唇。


    “孤獨寂寞”的遲少爺家裏燈火通明,燦爛火紅的玫瑰花擺得到處都是。要不是雲黛珍惜花,遲放沒準還能把玫瑰花全折下來鋪成一條路來恭迎她。


    遲放沒要她動手,自己去廚房把湯圓煮了。他買了小蛋糕讓雲黛嚐嚐,她練舞後要保持身材,晚飯後基本不吃東西了。


    不過遲放給了她,她就嚐了兩口。


    做飯做到一半,遲放的手機響了。雲黛去客廳幫他拿手機,無意間看到來電人提醒,手指蜷了蜷。


    遲放看到備注,倒沒有什麽其他的表情。不過等他接通了,聽到了對麵說的第一句話,臉色微變。


    遲承憑:“我在門口,過來開門。”


    遲放:“……”


    他暗暗罵了一聲。


    雲黛就站在他旁邊,幸好遲承憑這句話聲音不大,她應該沒聽到那頭的動靜。


    遲放冷淡道:“知道了。”說完就掛了。


    “怎麽了?”雲黛問。


    遲放說:“我去樓下拿個東西,你在這等會?我馬上就回來。”


    雲黛點了點頭。


    遲放拿著手機往外走,確保雲黛待在廚房沒出來,迅速開了門又關上。


    遲承憑:“……”


    走廊處有感應燈,開關門的動靜讓燈亮了起來,遲放與門外一排的黑衣保鏢麵麵相覷,良久無言。


    遲放輕扯唇角:“這是幹什麽?”


    遲承憑沒想到遲放連門都沒讓他進,又見他眼中有幾分緊張,了然:“屋裏有人?”


    遲放眼神冷了冷。


    遲承憑整理著腕表:“今天十五,她肯來陪著你,小姑娘人倒是心善。怎麽,聽說你倆的事成了?”


    遲放說:“道喜就不必了,到時候來喝喜酒就行。”


    畢竟婚禮還是缺不了新郎父親。


    遲承憑看著他那桀驁不馴的兒子,忽然歎了口氣:“給你半個小時,我待會來接你。”


    遲放眯了眯眼,有些許冷意。


    遲承憑沒了笑臉,立馬能看出那個在談判桌上呼風喚雨的遲總氣概。


    他說:“我不想對你動手,你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


    關門的力道有點重,雲黛剛把湯圓舀出來,聽到這動靜嚇得手一抖,湯水撒在了手背上。


    她急忙把碗放下,對著燙傷的地方吹了吹。


    遲放進來時,看到她手背上紅了一塊,眉心頓皺。


    他把雲黛的手放在涼水下衝了衝,又到客廳給她拿了藥膏。


    雲黛:“你怎麽了?”


    遲放眉頭深深皺著,活像是有人欠了他八百萬似的,滿頭的怒火一點就燃。此時見到雲黛受傷,又是生氣又是心疼。


    他想說怎麽不叫小白過來。可小白在隔壁,她要喊小白勢必要開門。


    遲放用指腹輕輕將藥膏抹開,又捧著好好吹了吹:“下次這種事等我來做就好了。”


    雲黛眨了眨眼,她知道遲放肯定有心事,不然不可能去的時候還好好的,回來就這麽惱火。


    他說下去拿東西,可回來時兩手空空。


    那個電話是遲放父親打過來的……


    雲黛說:“不疼,就是剛剛手抖了下沒拿穩,你別擔心了。”


    遲放揉了揉她的頭發:“不要老是安慰我,直接罵我就行了。是不是我關門的時候嚇到你了?這有什麽不好說的?我的錯,我給你道歉。”


    雲黛好笑地捏了捏他的指尖。


    遲放拉著雲黛一起在餐桌上,他吃湯圓,雲黛吃小蛋糕。


    雲黛晚上吃了飯過來,肚子都被填飽了。


    遲放晚上知道她要過來,就沒點外賣。吃完了湯圓,順帶連雲黛剩下的小蛋糕也吃了。


    雲黛不好意思:“我吃過的,都吃髒了。”


    遲放肆意一挑眉:“你口水我都吃過,小蛋糕又算什麽?”


    雲黛說不過他,臉紅紅假裝什麽都看不見。


    吃完東西,遲放說要送雲黛回去。


    雲黛點了點頭,乖乖跟著他下樓。


    跑車開過大樓門口時,雲黛似有所感,往一旁的黑色轎車上看了一眼。


    後座位的車窗大開,夜晚光線昏暗,幾乎看不清人影。


    雲黛眼尖,隻窺見一個模糊的輪廓。


    她記性好,一眼就對上了記憶中的人。


    正是遲放的父親。


    雲黛沒打算多問,她早有猜想,遲放難得的反常,已經能說明一切。


    他的父親應該不允許他們在一起。


    雲黛沒讓遲放送到小區樓下,直到公交站台下車就行。


    她彎腰和遲放說再見:“路上小心點。”


    遲放:“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大晚上不安全。”


    小區旁邊能有什麽不安全,而且現在才八點不到。


    雲黛轉身欲走,頓了兩秒,她又回身對遲放說:“遲放,不管發生什麽,我都想陪在你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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