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放習慣閉著眼接吻,仿佛全身心都投入在這件事一樣,連睜眼看看周圍的功夫都沒有。


    呼吸也總是會急促一點,像在戰栗,爽得頭皮發麻。


    雲黛則是因為總不在準備中被吻住,所以大多數時間都是睜著眼睛被強吻。可哪怕如此,她也不會看見其他東西,滿眼都被眼前之人占據。


    偏頭接吻太累脖子了,遲放想將雲黛抱到腿上坐著,可雲黛害羞,總會抗拒這樣的姿勢,這種時候誰也不想要被打斷。


    於是他輕推著雲黛的肩膀,直至把她壓到沙發深處,細細纏吻。


    良久,似乎連空氣都變得稀薄,玫瑰香都染上了情迷的甜味,勾得人心尖顫。


    遲放將臉埋進雲黛的脖頸,喘息聲悶在肌膚上。


    雲黛嘴唇嫣紅,神情茫然,瞳孔附著一層清淺的水光,巴巴的惹人憐。


    太熱了,她脊背出了層薄汗,雲黛不自在地動了動腿。遲放沒將身體所有的重量壓在她身上,留了空間給雲黛活動。


    他還穿著睡衣,什麽也遮擋不住。雲黛發現了不對勁,瞬間僵硬在原地。


    不敢動了。


    她臉頰更紅了,吐息間也帶了渾濁的熱氣。


    “你先起來……”


    可憐又美味的小白兔主動送到了狼人的嘴邊,哪能說放過就放過?


    遲放將臉埋得死死的,還用牙齒將雲黛裏麵穿的那件打底衣給挪開一點,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膚。一邊不要臉皮地占著便宜,一邊還伸手捂住了雲黛的眼睛。


    他義正言辭道:“你不看,你什麽都不知道。”


    雲黛欲哭無淚,隻能用牙齒咬住下唇,尷尬地手足無措。


    她可以裝作什麽都不知道啊。


    可他不要偷偷摸摸地蹭她呀。


    還做賊心虛地捂了她的眼睛。


    她是看不見了,又不是沒了知覺。


    遲放不敢太過分,怕惹了人生氣,但又不能什麽都不做,那就讓自己生了氣。


    他在雲黛的鎖骨處重重啄了一下。


    雲黛猝不及防被啃了一口,絲絲縷縷地刺痛從鎖骨處傳來,嚇得她下意識抬手想捂住。


    沒能碰到自己的皮膚,而是遲放的後腦勺,雲黛用手揪了揪遲放的頭發:“你不要咬我。”


    於是啄吻又變成了舔舐。


    雲黛臉上的熱意都要濃成實質了。


    她鼓了鼓臉,索性自暴自棄地閉上眼,任由人去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遲放的呼吸漸漸傳到了耳朵旁,落在了她的耳垂上。


    “你數十秒再睜開眼,好不好?”


    雲黛不知道他又想幹什麽,點了頭。


    遲放在她頰邊親了一下:“乖。”


    雲黛閉著眼睛開始輸:“一、二、三……”


    身上一輕,熱意走了。雲黛才數到七,就聽見遠遠傳來房門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數到十,雲黛睜開眼,與天花板相對。


    ……她好像知道了。


    如果沒記錯,遲放今天穿的是紐扣式的睡衣,她來時他嫌熱地解了一兩個扣子。


    都蹭了這麽久,肯定亂了。衣衫不整……


    雲黛無言半晌,自己將臉捂好了,蓋得嚴嚴實實。


    ……


    二十分鍾後,遲放濕著頭發從房間裏出來。


    雲黛正在擺弄那些玫瑰,她在餐桌上放了一個花瓶,又在儲物櫃上放了一個,還有各個地方……


    總之一眼望過去,他冰冷灰白的家裏隨處可見豔麗的紅色。


    然而最吸引他的,還是雲黛。


    雲黛明顯還有些不自在,她剛剛看了,鎖骨那塊被遲放啄紅了,任誰看都知道那是個吻痕。還印在有點上麵的位置,像是在向誰宣示主權一樣。


    遲放走過來,帶來一陣冷風。雲黛驚得睜大眼睛,連忙摸他的手:“你怎麽洗的是冷水?”


    遲放的手是熱的,骨感又修長,雲黛還沒來得及感受一下,遲放唰地一下就把手抽了回去。


    他臉上一副坦坦蕩蕩的,眼神裏卻閃爍著雲黛看不懂的光亮,好像背著她幹了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遲放悻悻地摸了下鼻子:“當然要洗冷水啊。”


    雲黛……


    在擔心過後才反應過來,此時臉又紅了,真是白費她在窗邊降溫了那麽久。


    她小聲道:“那你也不該洗那麽久啊,會感冒的。”


    遲放大駭,猛地咳嗽了一聲。


    雲黛立馬抬頭:“你感冒了嗎?你頭發怎麽還是濕的?你家裏的吹風機呢?”


    遲放很是認真地盯著她:“就是要久一點才好。而且……而且……”


    要不是雲黛就在身邊,他能夠更久的。


    十八歲男高不接受質疑!


    雲黛不解:“你在說什麽啊?”


    遲放頭疼地捏了捏太陽穴,悶笑了聲:“沒事,我去吹頭發,你別擔心,不會感冒的。”


    雲黛催促他:“快去吧快去吧。”


    等遲放又進了房間,雲黛想了想,打算去廚房給他熬一碗薑湯。


    她記得沈鬱跟她說過,遲放的體質很好,隻是最近在吃藥,免疫力一降再降。


    雲黛想,她要讓遲放別再吃那個藥了,但是她不能明著說。


    煮到一半,遲放出來了,在廚房找到想見的人,黏黏糊糊地從背後環住她的腰。


    “在幹什麽?”


    他聲音裏藏著某種饜足的味道,雲黛完全無法想象,隻覺得他格外的啞,氣流跟鉤子似的往她耳朵裏鑽。


    雲黛怕癢地縮了縮脖子:“熬薑湯。”


    遲放:“不用那麽麻煩,我喝感冒藥也是一樣的。”


    “不一樣。”


    遲放從後麵接過她手裏的鏟子,沒讓她動,自己攪拌了一下。


    “沒什麽不一樣的,下次有什麽事喊小白就好,反正他在隔壁閑得沒事幹。”


    雲黛被他堵在灶台和胸膛之間,微微側過頭看他。


    遲放問:“怎麽了?”


    雲黛額頭在他微涼的側臉上蹭了下,嗓音低低:“你以後能不能不要再傷害自己的身體了?”


    遲放哭笑不得:“真沒有傷害,我……”


    他對上雲黛水亮又真摯的眼睛,將玩笑話咽了下去,空著的幹淨的手摸了摸她的額發。


    “好好好,我知道了,不會傷害自己的身體的。”


    雲黛眨了下眼,嗓音甜蜜道:“你對我來說真的很重要,你要好好保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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