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指尖一僵,放下了酒杯,“關我屁事。”


    “如果不關你事,她日勿鹹心其月,你為什麽要請假?”鄭瑆問,“你大可以跟之前一樣,放任她不管,她是死是活,跟你有什麽關係?”


    陸池一梗。


    “池哥,你不會喜歡上虞上將了吧?”


    “滾,不會說話閉嘴,小爺喜歡狗都不會喜歡她,單純就是看陸遠不爽,想報複他而已。”


    蘇霖摸了摸下巴,“你如果想報複大皇子,為什麽不把虞上將搶過來?讓虞上將喜歡你,然後借著她的手,哼哼……除掉你想除掉的任何人。”


    陸池蹙眉。


    蘇霖接著道,“一箭雙雕,既能報複大皇子,又能報複虞上將當初帶給你的傷害,但這個前提是,你沒有心。”


    陸池:“……”


    “不過,”蘇霖看向陸池,“池哥,我真覺得你喜歡上虞上將了,你如果不喜歡她,就不會糾結。”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糾結了?我糾結什麽?”


    “兩隻眼睛都看到了,”蘇霖指著自己的雙眼,“你這叫什麽呢?愛而不自知外加死鴨子嘴硬。你如果不喜歡虞上將,你完完全全可以選擇無視她,但你沒有,你關心她。”


    “你糾結的原因就在於,虞上將之前對你動手,家暴你,你邁不過心裏這道坎兒,所以她現在失憶依賴你,你糾結了,你想對她好,但是想起曾經種種,你又討厭她。老鄭,我分析的有沒有道理?”


    鄭瑆點著頭,“我覺得你分析的很到位。”


    “到位個屁!一個兩個眼睛都瞎了才會覺得我喜歡她,不過你剛才說的話我很心動。”利用虞煙除掉陸遠,等她恢複記憶,發現自己傷害了最愛的人,嘶……怎麽越想越興奮呢?


    陸池又倒了杯酒一飲而盡,“回去了。”


    蘇霖聳聳肩,送他回了莊園。


    客廳裏空無一人。


    “上將呢?”陸池問。


    “上將在洗澡。”


    陸池嗯了一聲上樓回了自己的臥室,脫掉衣服洗了個熱水澡,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寬肩窄腰八塊腹肌。


    從浴室出來,還是沒看到虞煙的身影。


    “她進去多久了?怎麽還沒出來?”


    “這……”老管家也答不上來,“我讓侍從去看看。”


    “上將!”女仆驚呼一聲,陸池連忙衝了進去。


    虞煙躺在浴缸裏緊閉雙眼,心口上插著一把水果刀,鮮血將浴缸染紅。


    “虞煙!虞煙!醒醒!”陸池拍著她的臉,手指放在她脖頸探著她的脈搏,脈搏很是微弱,“愣著做什麽,救人啊!”


    陸池將她從浴缸裏抱出來,用幹淨的被子裹住她,心裏前所未有的慌亂。


    侍從開著車子一路疾行,將虞煙送去醫院進行搶救。


    醫生做夢都沒想到,不到半個月,她住了兩次院。


    陸池轉動著打火機,點燃一根香煙,身邊老管家也是急的不行,如果虞煙沒死還好,若是死了,殿下難逃其罪。


    陸池吞雲吐霧,翹著二郎腿,“下午伺候虞煙的都有哪些人?把人找出來,好好查查他們的底細。”


    “是。”


    陸池從深夜等到天亮,煙一根接著一根。


    “池哥!”鄭瑆和蘇霖去了醫院,找到了他。


    “你們怎麽過來了?”


    “你沒看星網嗎?你抱著虞上將進醫院的照片被狗仔上傳到了網上,現在消息都傳開了,底下評論全是罵你的,說是你和上將爭吵,失手殺了上將,還有說,你是不滿聯邦和帝國的決定,故意為之,”蘇霖一股腦全說了出來,“我聽我爸說,聯邦已經派人過來了。”


    “裏麵什麽情況?虞上將怎麽樣了?”鄭瑆問。


    陸池捏著眉心,“還在搶救,不知道什麽情況,隻能說,還沒死。昨晚一回去,就給了我一個驚喜。”


    鄭瑆捏了下他的肩膀,“放心吧,上將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蘇霖兩手環胸來回踱步,“所以上將究竟是自殺,還是他殺?池哥你有想過嗎?”


    “走廊的監控壞了,所以並沒有拍到都有誰進了浴室,水果刀上沒有指紋,衛生間的門把手指紋太混亂,根本查不到。但毫無疑問,有人想嫁禍給我,讓我背鍋,不論凶手是誰,隻要一口咬定是我指使的,再來個死無對證,我的下場,顯而易見。”


    陸池微微勾了勾唇,“但是想扳倒我,還沒那麽容易,動誰不好,偏偏把主意打到小爺頭上。”


    “池哥,你有證據了?”鄭瑆問。


    “沒有啊。”


    蘇霖和鄭瑆無語地翻了個白眼,“池哥,你是一點都不著急嗎?一旦虞上將死了,你沒有證據,就真的死無對證了。”


    陸池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


    “池哥……”


    急症室的門開了,虞煙被推了出來,蓋著白布。


    醫生將死亡證明遞到陸池麵前,神色哀痛,“虞上將於*年*日早上*時*分因失血過多搶救無效死亡,這是死亡證明,殿下節哀。”


    陸池掀開白布,映入眼簾的,是虞煙那張毫無生氣的臉。


    鄭瑆和蘇霖也是愣了一瞬,耳邊猶如放了個驚雷,劈的他們大腦一片空白。


    虞上將,死了?就這樣死了?


    “池哥!”


    陸池兩眼一翻就昏死過去。


    病房裏,陸池帶著呼吸機,好像隨時都會嗝兒屁,omega爸爸穆凜坐在床邊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模樣,好像躺在病床上的不是兒子,而是跟自己毫無關係的陌生人。


    “他什麽時候能醒?”穆凜問。


    護士耷拉著腦袋不敢說話。


    穆凜起身,“等他醒來派人通知我一聲。”


    “是。”


    穆凜離開病房,和鄭瑆蘇霖碰見了。


    “穆叔叔好,您……”


    穆凜直接無視走開。


    蘇霖氣得牙癢癢,“他腦子沒問題吧?自己親兒子都成這樣了,看一眼就走了?他真的是池哥親爸嗎?”


    “好了,別說了。”


    “為什麽不說?上一輩的恩怨跟池哥有什麽關係?他有本事怪陛下啊,怪池哥做什麽?他無辜,池哥就不無辜嗎?”


    “別吵了,煩死了,”陸池坐起身掏了掏耳朵,“要不要給你拿個喇叭,你再大聲宣傳宣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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