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搖著頭,很是焦急,“我沒有,姐姐,你讓我看看你的手,你流了好多血……”


    虞煙後退一步,攤開血肉模糊的掌心,故意道,“看到我這個樣子,你應該開心才對,我惹你生氣,你氣得要割腕,我受傷了,堵在心口的氣消了嗎?”


    不等蘇墨說話,虞煙又道,“我讓你不開心,你該想法子折磨我,讓我痛苦,而不是折磨傷害你自己,蘇墨,傷害自己,這種方法讓我覺得你很蠢,對於一個不在意你的人來說,你的死活,與他們無關,他們不會心疼,反而心裏很痛快。”


    “你那一刀下去,除了讓我覺得你很蠢,毫無意義,”虞煙走到他麵前,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你不會以為,你傷害了自己,我就會心疼自責,看到你手腕上的傷口心中會愧疚,你未免太天真了些。”


    “你死了,我就有足夠的理由去找別的男人,和別的男人生兒育女,疼他寵他,愛他護他。你,隻會是我名義上的前夫。”


    蘇墨的拳頭猛地攥緊,在暴走的邊緣徘徊,一把扯住虞煙的衣領往下拽,眼裏是抑製不住的占有與偏執,“你是我的,誰都不能跟我搶,誰都不行!”


    “在你活著的時候,我自然是你的,你如果死了,我絕不可能為你守身如玉,更不會為你殉情,雖然浪漫,但屬實很傻。”


    虞煙抵著他的額頭,“你好好活著,不傷害自己,我疼的人寵的人是你,愛的人護的人也是你,可你若是死了,沒有誰會將精力放在一個死人身上,懂嗎?如果你在死之前給我生了個孩子,我不保證挑男人的眼光不會出錯,這萬一找了個惡毒後爹……”


    “死人管不了活人,或者,你可以選擇悄無聲息地殺了我,這樣的話,我的財產就全部都是你和孩子的,”虞煙眉頭微挑,“你的病沒有治好之前,不能懷孕,我如果是你,就好好配合醫生,接受治療,按時吃藥,借我的手除掉一切對你不利的障礙。”


    “等你的病治好了,身體調養好了,懷了我的孩子,去母留子,拿著我的遺產帶著孩子逍遙快活,不想養孩子,可以直接丟給我父母,豈不是很好?”


    蘇墨的拳頭又硬了。


    “怎麽,想打我啊?就你這個小身板,練練跆拳道,防身術,等你身子恢複了,家暴你才有勝算。”


    蘇墨突然張開手撲進她懷裏踮腳抱住了她,“對不起。”


    “對不起什麽?”


    “我不該對你發脾氣,不該傷害自己讓你擔心,你剛才是故意說那些話的對不對?你心疼我,氣我傷害自己,故意說反話。”


    “你挺會腦補,少自作多情。”


    “姐姐……”


    蘇墨癟癟嘴,虞煙責怪的話到了嘴邊也使勁咽了下去。


    “剛才我也有錯,你也不必把過錯都歸咎於自己身上,溫言軟語勸說沒有用,我才說了那些話想刺激刺激你。”


    “對不起,”蘇墨額頭貼著她的臉頰,甕聲甕氣道,“是我仗著你對我好,作天作地,是我的錯,是我有錯在先。”


    “都過去了,”虞煙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柔聲安慰著,“隻要你不傷害自己,怎麽著都成,若是氣不過,打我消氣也未嚐不可。”


    “姐姐,我不會再傷害自己,我會配合心理醫生,好好治療,乖乖吃藥,不會再做折磨傷害自己的傻事,你別生氣了……”


    虞煙勾了勾唇,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我聯係了心理醫生,下午三點會來別墅,剛才是乖寶自己說的,會好好治療,乖寶不會言而無信的,對不對?”


    “姐姐陪我。”


    “好。”


    蘇墨握著她那隻血肉模糊的手,“醫院。”


    “電視櫃裏有醫藥箱,我自己處理就好,不用去醫院,傷得不重,隻是看著嚇人。”


    “對不起……”蘇墨耷拉著腦袋。


    “你先坐沙發上,我把傷口處理一下。”


    虞煙從電視櫃裏翻出醫藥箱,酒精消毒,塗上藥膏,纏上繃帶。


    蘇墨坐在沙發上,視線一直停留在她的掌心,“醫院。”


    “塗了藥膏,兩三天就好。”


    蘇墨低著頭,兩隻手攥著睡褲一角,“對不起……”


    “乖寶,一會兒功夫你說了多少句對不起了?”


    “叮咚……叮咚……”


    “我去開門。”


    門鈴響起,虞煙開門,是個不速之客-蘇佳璿。


    蘇佳璿兩手環胸站在門口,高傲地抬起自己的下巴,眼裏盡是不屑與嘲諷,一把推開虞煙自顧自地走了進去,一眼就看見了蘇墨。


    虞煙二話沒說關上了門,心情不好,這現成的沙包自己送上門來了。


    “我發給你的消息看到了嗎?”蘇佳璿坐在沙發上翹著個二郎腿,不知道還以為這是她家。


    “什麽消息?”虞煙問。


    “我哥出了意外,現在人在醫院躺著,醫生說他毀容了,我給你發了消息,讓蘇墨七天後去醫院手術,我以為你看了,不過沒關係,不重要。我來通知你一聲。”蘇佳璿說得理所當然。


    “哦,這樣啊。我確實沒看消息,也不知道蘇瑜毀容,但就算是知道又怎麽樣,跟我有關係嗎?”虞煙走到蘇墨身邊,握住他冰涼的手,“蘇瑜毀容,跟蘇墨又有什麽關係?”


    “自然是用蘇墨臉上的皮做手術,我哥毀容,難道你要讓他一輩子嫁不出去,虞煙,難道你要坐視不理嗎?”


    【宿主,我的拳頭硬了,你還沒硬嗎?】999握緊雙拳,摩拳擦掌已經忍不住想要跳出來給她狠揍一頓。


    虞煙拍著蘇墨的後背,問他,“乖寶,相信我嗎?”


    “我信你。”


    雖然與她相處不過兩天,可就是會莫名其妙地相信她,依賴她,覺得她會護著自己,無論發生什麽,她都不會拋棄自己。


    “乖寶這麽信我,我自然不能讓乖寶失望,放心,我不會把你交出去,蘇瑜死活,與我無關,我隻關心乖寶。”


    蘇墨牽住她的小指。


    “虞煙,你在跟我開玩笑嗎?你愛的是我哥,不是蘇墨,我哥躺在醫院裏,你卻在這兒和蘇墨這個賤人濃情蜜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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