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伸手開了床頭燈,陽台上的虞煙在他開燈瞬間就看了過來,合上電腦,走進臥室。


    “我給你買了草莓蛋糕,要不要嚐嚐?”


    虞煙拆開包裝盒,蛋糕的香甜氣息瞬間就鑽進蘇墨的鼻子裏,勾起了他的食欲。


    “這家蛋糕店回頭客很多,甜而不膩,還很新鮮,嚐嚐看?”


    蘇墨經不住蛋糕的誘惑,伸手去接,在快拿到的那一刻,虞煙縮回了手。


    蘇墨震驚,你幹嘛?不是給我的蛋糕嗎?為什麽又拿回去了?


    “叫我什麽?”


    “哼!”蘇墨重重哼了一聲就轉過頭不看她,不給吃就不給吃。


    “叫聲姐姐,蛋糕都是你的,明天還有。”


    蘇墨一骨碌鑽進被子裏將自己裹成蠶寶寶。


    虞煙哭笑不得,坐在床頭扯他的被子,笑死,根本扯不動。


    “好了好了,是我錯了,不讓你叫姐姐了,出來吃草莓蛋糕好不好?”


    蘇墨慢吞吞從被子裏探出腦袋,真的不讓他叫了?


    看懂蘇墨心中所想,虞煙將蛋糕遞了過去,“吃蛋糕,不逗你了。”


    有了她的那句話,蘇墨鑽出被子,坐直身體,從她手裏接過蛋糕,一勺一勺往嘴巴裏送,吃得不亦樂乎。


    “好吃嗎?”


    蘇墨點頭,順勢將蛋糕往懷裏縮了縮,護食模樣讓虞煙很是無奈。


    這家夥,脾氣全發她身上了。


    六寸的蛋糕,虞煙隻讓他吃一半,蘇墨盯著剩下的蛋糕流口水,目光幽怨。


    “不能吃了。”


    蘇墨癟癟嘴,在虞煙拎著剩下半塊蛋糕準備離開的時候,喊了聲姐姐。


    怕她沒聽清,蘇墨又喊了聲,“姐姐……”


    吃,大口吃。


    剩下的半塊也進了他的肚子。


    滿足口腹之欲後,虞煙抽了張紙巾給他擦去唇角的奶油,誰知蘇墨卻突然撲倒了她,壓在她身上,嘴貼嘴同她說話。


    “你不是喜歡蘇瑜那個蠢貨嗎?為什麽突然對我這麽好?得不到蘇瑜,就想借我睹人思人?”


    “你說我喜歡蘇瑜就如同是在說我是日本人,你在侮辱我,”虞煙的手在他腰間遊走,劃向他的大月退,“我該怎麽稱呼你?”


    “寶寶,”蘇墨親了她一下,掌心放在她的腦袋上,貼著她柔軟的頭發,“我想聽你叫我寶寶。”


    “寶寶。”


    蘇墨挑了挑眉,“識時務者為俊傑,我很欣賞你,希望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還能一眼就分辨出我和他。你隻能喊我寶寶,不能喊他。”


    虞煙勾了勾唇,“我這麽聽你的話,你是不是該給我些獎勵?想要馬兒跑,得給馬兒吃草。”


    “你想要什麽獎勵?”蘇墨含住她的耳垂,牙齒輕輕撕咬著,“從他那兒討不到的獎勵,可以來找我,我很樂意滿足你。現在的身體由我掌控著,你想做什麽,我都可以配合你。他能看到,也能聽到,更能感受得到。”


    虞煙:這是什麽大型修羅場啊……


    蘇墨吻過她的側臉,“姐姐,咱們像不像在偷情?想想就覺得,很刺激,姐姐不喜歡刺激嗎?”


    你是刺激了,我要跪鍵盤和幹脆麵了。


    “姐姐,”蘇墨的手滑過她的臉,“我不比他有趣多了?”


    虞煙:此時,沉默是金,沉默是最好的回答。


    蘇墨晃了晃腦袋,立馬從她身上下來,縮在床角被子蓋住自己,一張臉都紅透了,恨不得當鴕鳥,腦袋埋進沙坑裏。


    “你和他,誰是主人格,誰是副人格?”虞煙坐直身體,理著自己有些淩亂的睡衣。


    蘇墨不看她,也不說話,現在隻想找個地洞鑽進去,今晚他就要遠航……


    “你們兩個倒是有意思的很,性格迥然不同,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主人格,剛才那個,是副人格,在你還沒回到蘇家的時候,他就已經存在了,是嗎?”


    蘇墨仍然低著頭裝死。


    “你們兩個可以相互交流,並且可以共享,我猜的對不對?”


    虞煙揉著他的腦袋,“墨墨,我不會傷害你,別怕我。”


    蘇墨總算舍得將腦袋從沙坑裏拔出來,聲音小如蚊蠅,“沒有怕你。”


    隻是不知道怎麽麵對你。


    “墨墨……”


    蘇墨癟癟嘴,頓時覺得很委屈,眼眶酸澀,“你喊他寶寶,為什麽喊我就是墨墨?你先看見的是我,不是他。”


    虞煙:誰能先來救救我?我慌……


    即便先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當他真的到來的時候……


    她需要吸口氧緩一緩。


    “墨寶……”


    “轟隆隆……”


    虞煙舔了舔唇,總覺得那道雷是準備劈在她身上的,汗流浹背了屬實是。


    “乖寶?”


    蘇墨垂下腦袋,看上去很是落寞,“討厭你。”


    虞煙抿了抿唇,“他有名字嗎?”


    蘇墨不理她,腦袋一陣暈眩,已經被蘇妄掌控了身體。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叫蘇妄你記住。”


    蘇妄一把抱住她的脖子,“姐姐更喜歡我多一些對不對?”


    虞煙擦了擦額頭的汗,沒人告訴她,雙人格另一個人格能聽見看見啊,她想哄都哄不了。


    隻能幹巴巴來了句,“天晚了,睡覺吧。”


    “我想跟姐姐一起睡。”


    “我還有工作沒處理完,你先睡吧。”


    “姐姐~”蘇妄握著她的手撒嬌。


    “寶寶,你乖。”


    “姐姐親我一下,我就乖乖的。”


    “啵~”虞煙在他額頭上落下一吻,“睡吧。”


    蘇妄躺在床上,睜開眼睛時已然變成蘇墨。


    蘇墨眼巴巴地望著她,幾乎是望眼欲穿,蘇妄有晚安吻,他會有嗎?


    “啵~”


    虞煙彎腰在他額頭上相同的位置親了一下,“刷完牙再睡,我去處理工作,你先睡。”


    虞煙幾乎逃跑似的去了陽台。


    蘇墨摸著剛才她親過的地方,上麵仿佛還有她的溫度,唇角不自覺上揚,偷偷看了她一會兒,才穿上鞋子去了衛生間洗漱。


    深夜,蘇家


    還在睡夢中的蘇家人聽到重物落地的聲音,猛地驚醒,打開門發現,蘇瑜躺在血泊裏,後腦勺出了一大灘的血,右手骨折,臉紮在玻璃碎片上,無疑毀容。


    “快叫救護車!”蘇父大喊一聲就快速下樓跑到蘇瑜身邊,卻根本不敢碰他。


    等救護車趕來的時候,蘇瑜隻剩下一口氣吊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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