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劉父和劉母麵麵相覷,眼中有些猶豫。


    劉正抹了下嘴巴,“我帶你們過去。”


    “老趙他們家,隻有他那個傻兒子還有孫女,老兩口不知道去了哪兒,消失三日了。”


    “目前還活著,但晚點,就說不準了。”


    “宋大師,走吧,我帶你們去。”


    “好。”


    劉正領著他們去趙家,還未到家裏,就聽到嬰兒的啼哭聲。


    趙傻子蹲坐在門前的石階上,輕輕拍著孩子,“寶寶是想媽媽了嗎?爸爸也想媽媽了,可是爸爸找不到媽媽了……”


    “寶寶不哭,不要哭了,”趙傻子流著淚,擦著女兒的臉,最終似是下定決心一般,“寶寶,爸爸帶你去找媽媽好不好?”


    回應他的,隻有哭聲。


    “再不喂奶粉,你女兒就要被餓死了,”宋池走到他身前,瞥了眼他的臉,“尿不濕也要換了。”


    “你,你是誰?”趙傻子連忙起身,抱著女兒連連後退,一臉警惕。


    虞煙歎了口氣,快步走至他身前,指尖在他眉心一點,趙傻子覺得頭痛欲裂,卻還是緊緊抱著女兒,頭疼之後,眼神清明了不少,恢複如初。


    “你們是……”


    “天師,”虞煙打斷他的話,“你還是燒些熱水給你女兒衝點奶粉喂喂她吧,不然的話,真就被你活活餓死。”


    趙傻子聽後快步走向廚房,接水燒水,打開奶粉罐之後發現罐子空空如也,奶粉,早就喝完了。


    “哇……”


    在廚房翻箱倒櫃,根本找不到丁點可以喂給她吃的東西。


    虞煙將一罐奶粉放在桌上。


    “謝謝。”


    趙傻子泡好奶粉,就抱著孩子去了堂屋。


    “那個,小遠,這位是宋天師,是我請來……”


    劉正話還未說完,趙遠撲通一聲就跪在宋池麵前,“你能算到玲玲在哪兒嗎?”


    “她已經死了,被你的爸媽打死的,屍體如今就在後山。而你爸媽,現在就和劉玲玲的屍體在一起,也死了。”宋池沒有半分委婉,直言不諱,也不管他能不能接受。


    虞煙站在一邊沒有接話,龍崽崽生氣了,她不想當出氣筒,還是安靜些比較好,屏住呼吸,降低存在感。


    哦,忘了,她現在沒有呼吸。


    龍崽崽真正發火的時候,無差別攻擊,哄不好,也哄不了。


    “我想去找她,將她帶回來。”


    “那你就去後山找吧,找回來,別把她葬在你們趙家的地方,她嫌惡心。”


    劉正此時也放慢了呼吸,悄悄瞥了眼虞煙,腹誹道,你平時不是挺能耐嗎?怎麽這會兒不說話了?


    “你父母花了幾十萬把劉玲玲買回來給你當媳婦,屬於非法買賣人口,是犯法的,又非法囚禁,還想殘殺女嬰,現在更是直接將她打死,挺刑的。”


    趙遠垂著頭一言不發。


    氣氛瞬間變得有些沉重。


    虞煙怕他氣壞身子,手搭在他肩上,輕輕拍了拍他,正要說些什麽,宋池抬頭瞪了她一眼,又悻悻縮回了手。


    嘖,長本事了。


    “那個,如果沒什麽事,我就先回去了。”劉正打著哈哈,他現在隻想跑。


    宋池沒搭理他,“不是說要去找她嗎?去啊,怎麽跪著不動?你跪著不動,她就跑來找你了?這麽多天過去了,她回來過嗎?”


    宋池說著一句又一句紮心的話,專往他心口上補刀。


    趙遠撐著地麵起身,後山那麽大,如果就他一個人,哪怕半個月都未必找得到她,“宋大師……”


    “不好意思,沒戴眼鏡,聽不清你在說什麽。”


    趙遠:“……”


    “小遠啊,我去找幾個人,陪你一塊兒找。”


    “謝謝劉哥。”


    劉正正愁沒理由離開,一溜煙就跑了。


    宋池見他走了,起身離開,走了幾步,轉身看了眼虞煙,“還不走?”


    虞煙歎氣,跟上他的步伐,走到沒人的地方,將人抵在了牆上,“脾氣越來越大,跟誰學的?”


    “我脾氣本來就大,煩著呢,小心我連你一塊兒,唔……”


    “一塊兒什麽?”虞煙在他唇上狠狠咬了一口,“做了這麽久的天師,人生百態見識的還不夠?我被他們打死都沒見你這麽生氣,劉玲玲被打死,你就這麽生氣是吧?在你心裏,我還沒有劉玲玲重要?”


    “她一屍兩命,死前遭受非人待遇……”


    “哦,懂了,她是兩條人命,我隻有一條,我死前遭遇了人的待遇,所以不值得宋天師心疼,是這個道理嗎?”


    虞煙一臉恍然大悟,“她值得你同情,值得你心疼,我就不值得。宋池,我就活該不被當成人,也活該被你弟弟他們打死,是吧?”


    “也對,宋二再怎麽不是人,也是你的同胞親弟弟,我殺了他,對你來說,就是你的仇人,對待自己的仇人,怎麽可能心疼的起來,你應該特別想殺了我給你弟弟報仇,對吧?”


    宋池聽了她的話胸腔劇烈起伏著,“林煙!”


    “你要心疼她就繼續心疼吧,我就不在這兒礙你的眼了。母子雙煞,如果收服了他們,說不定可以替你弟弟報仇。”


    “宋大師,我等著你來殺我。”


    虞煙笑著,消失在原地。


    宋池依靠著牆,緩緩坐在地上,眼尾滑過淚珠。


    陽光照在他身上,豔陽高照,卻感受不到溫暖。


    良久後,虞煙出現在原地,“寶寶?”


    宋池瞥她一眼,“抱我起來。”


    虞煙彎腰將他抱起,被他狠咬一口。


    “嘶……”


    “輕點咬,魂都要被你咬碎了。”


    宋池咬住不鬆口。


    虞煙忍著疼,“祖宗,別咬了,再咬下去,真就魂飛魄散了。”


    宋池鬆了口,“讓你演戲,你就這麽演是吧?誰教你這麽演的?誰教你的?”


    說罷又張嘴狠咬了一口,“我咬死你算了,我告訴你林煙,這事沒完。”


    “好了好了,不氣了,”虞煙揉著他的腦袋順毛,“我帶你過去。”


    宋池氣鼓鼓地瞪她,指尖戳著她的心口,“你先給我解釋解釋,什麽叫做我心疼她不心疼你?什麽叫做我要給宋二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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