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不氣了,”虞煙拍著他的後背安慰著他,“別氣壞了身子。她們交給我處理,你隻管安心養胎,平安生下孩子,其餘有我。”


    時宴悶悶嗯了一聲,心裏卻是把時丞相千刀萬剮了無數次。


    想要傷害他的孩子,她該死。


    “餓不餓,我讓他們傳膳。”


    時宴點點頭,“幫我穿衣服。”


    “好。”


    穿衣洗漱好一切,小廝們也端來了膳食。


    時宴坐在她身邊小口小口喝著紅棗粥,盛了一勺喂給虞煙,“嚐嚐。”


    虞煙皺了皺眉,還是硬著頭皮喝了下去,熟悉的惡心感沒有傳來,時宴又喂了她一勺。


    被時宴喂著吃完了一碗紅棗粥,絲毫沒有丁點兒不舒服。


    妻主貌似比之前好了些?


    眸子輕晃,將筷子遞給她。


    虞煙卻是夾了他愛吃的蒸餃。


    時宴脖子往後一縮,“不想吃,你吃吧。”


    輕咬了一口,咽下肚,並無不適。


    時宴突然捂著肚子哎喲了一聲。


    “怎麽了?”虞煙連忙問著,心提到嗓子眼,“哪兒不舒服?”


    扭頭對離風說道,“去傳太醫!”


    “不用傳太醫,是這小崽子突然踢了我一腳。”


    “當真無事?”


    “真的無事。”


    虞煙不放心,還是請了太醫。


    “陛下放心,君後和腹中龍嗣並無大礙。”


    時宴一臉“你看,我說了沒事吧”的神情。


    “下去吧。”


    虞煙就在他身邊坐著,時宴挪了挪屁股,抱著她的胳膊往她懷裏一鑽。


    尋了個舒服的姿勢倚在她懷中,鼻尖蹭著她的肌膚撒嬌,“妻主想好給孩子取什麽名字了嗎?”


    “虞賜,虞瑋,虞祁。”


    時宴:“……”


    拍開肚子上的手,“你取的什麽名字?妻主是想吃魚了嗎?幹脆來個全魚宴得了!”


    “虞祁這個名字不好聽嗎?”


    “你自己聽聽這個名字好聽嗎?”


    “我覺得挺好聽的,”虞煙聳了聳肩,“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名字了。”


    時宴瞪了她一眼,“白瞎了你讀這麽多書。”


    “沒叫他狗蛋鐵頭就不錯了,”虞煙嘖了一聲,“就叫狗蛋吧,賤名好養活。”


    時宴又氣又笑,“你都取的什麽名字啊?怎麽父後不叫你二丫?”


    “這個你得問父後。”


    時宴噗嗤笑出了聲,“別胡言亂語,認真的。”


    虞煙思忖片刻,“衍之。”


    在他掌心寫下那兩個字,“如何?”


    “衍之,虞衍之。”


    好像聽著還可以。


    總比虞賜虞祁聽著好些。


    “乳名呢?”


    “二狗。”虞煙回答的不假思索。


    時宴被她氣得說不出話。


    “你,唔……”


    虞煙含住他的唇瓣,攻略城池,良久後才鬆開他,“長安。”


    時宴腦袋還暈乎乎的,“長安?”


    長久平安。


    幾個月後,時丞相慘死的消息傳到時宴耳中,時宴不為所動,甚至很是暢快。


    始作俑者是誰不言而喻。


    哦豁,一不小心,嫁給了殺母仇人,還懷了她的崽。


    “虞煙!”時宴手握著發簪對著她,雙眸通紅,“是你殺了我母親對不對?”


    “對,是我。”虞煙大方承認,陪他演戲。


    “為什麽,你為什麽要殺她?”


    “因為她該死。”


    “我恨你!我……”


    台詞還未說完,時宴忽然站在原地不敢動了,手足無措地盯著自己的肚子,“妻主,我,我羊水破了……”


    虞煙連忙將他打橫抱起輕放在床上,用枕頭墊高他的臀部,以防羊水流失胎兒缺氧,“離風,去請穩夫。”


    “是。”


    “妻主,”時宴緊握著她的手不肯鬆,“你別走,我害怕……”


    “我不走,別怕,你先鬆開我,我去衣櫃給你拿換洗的衣裳,好嗎?”


    時宴鬆開她,虞煙幫他換上衣裳,坐在床邊安撫著他。


    三四個穩夫還有太醫急急忙忙去了寢殿,瞧見虞煙坐在那裏,連忙跪下,“陛下,產房血腥不詳,您不能待在這兒,還是出去吧。”


    “滾去接生。”


    穩夫不敢再多言,上前查看情況,太醫則是在偏殿隨時待命。


    “快,快去打些熱水!”


    穩夫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就當虞煙是空氣。


    盡管虞煙現在也嚇得要死,還是讓自己鎮靜下來,不停安撫著時宴。


    所有的一切都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


    一盆盆的血水被小廝端出去,再一盆盆燒好的熱水被端進去。


    “君後,用力,再加把勁兒。”


    時宴疼得五官都皺在了一起,身體像是被撕裂了一般。


    淚水夾雜著汗水打濕鬢邊的碎發,臉色白的嚇人。


    左手緊緊攥著虞煙的手,緊咬牙關,指甲嵌進她的肉裏,借著宮縮用力。


    “虞煙!”


    “我在,我在這兒。”


    時宴轉過頭委屈又哀怨地瞪著她,“老子,就給你生這一個,你愛要,不要,呃……”


    虞煙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受苦,除了給他擦汗,旁的什麽都做不了。


    一個又一個時辰過去,胎兒仍未娩出。


    “不生了,我不生了,疼死老子了,啊嗯……”


    “君後,已經看到小主子的頭了,再加把勁兒啊。”


    時宴憋了一口氣,臉漲的通紅,握著虞煙的那隻手指尖泛白。


    “寶寶,哈氣。”


    時宴連忙哈氣,突然肚子一空。


    “哇……”


    “生了生了,是個小皇子。”穩夫抱著血淋淋的嬰孩掰開雙腿給虞煙看了眼,就抱下去清理幹淨,用繈褓裹好抱給了虞煙。


    時宴的視線一直落在孩子身上,“給我看看。”


    虞煙應了一聲,將孩子放在他身邊。


    “好醜。”時宴看了眼止不住的嫌棄,嘴角卻並未下來過。


    如果不是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他一定懷疑孩子被掉包了。


    “剛出生的孩子都是這樣的,長開就好了。”


    時宴捏捏孩子的臉,又捏了捏他的手,腦袋朝孩子靠近了些,聞到些許腥味兒,鼻子再次皺了起來,“誰家小孩,又臭又醜,小臭孩。”


    “哇……”


    虞煙讓人將孩子抱去了偏殿,從小廝手中接過帕子給時宴擦拭身體,從始至終都沒說過什麽。


    時宴太累打不起什麽精神,閉上眼睛沉沉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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