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傻?我看你傻得可憐,”虞煙一臉恨鐵不成鋼,無奈道,“小祖宗,你長點心眼吧,別被人賣了還幫著數錢。”


    “那我被人賣了,妻主會買回來嗎?”


    虞煙隻覺得心梗,“買,買。”


    時宴傻笑了兩聲,像條魚一樣在她身上撲騰。


    “好了,已經很晚了,該睡了,明日下朝我回府上和你一起去陸府看他。”


    “妻主很困嗎?”


    他躺她懷裏,難道她就一點想法都沒有?


    虞煙假裝不知道他的小心思,故意打了個哈欠,“睡吧。”


    哼!


    時宴氣鼓鼓從她身上翻了個身躺在裏側背對著她,像極了炸毛的貓。


    虞煙黏了上去摟著他的腰,吻了下他的脖頸,“明日還要去陸府,早些睡吧。”


    時宴渾身酥軟,沒答話,往被窩裏鑽了鑽。


    腰間的手愈摟愈緊,半晌後,時宴似是妥協般轉過身,鑽進她懷裏摟住了她,虞煙這才肯閉眼睡覺。


    *


    朝堂上


    “雲國有意派皇子與我虞國和親,眾愛卿以為如何?”


    文武百官皆是一聲不吭。


    和親,得看嫁給哪位皇女。


    “太女,”女皇看向了虞煙,“你以為如何?”


    “和親自然是妥當的,兩國聯姻沒了紛爭戰亂,不正是母皇想看到的嗎?”


    女皇撚著手中的佛珠,“你以為,將那位皇子賜給誰最為妥當?”


    “不若十日後在宮中設宴,將雲國的人請進皇宮,看她們是否真心和親,若是真心和親,讓皇子在皇女和貴女中自行選擇不就是了?”


    虞煙又道,“自是和親,斷不能委屈了雲國皇子,母皇以為呢?”


    虞沁輕笑了一聲,笑意卻不達眼底,讓一個手下敗將自行挑選,你倒是打了一手好算盤。


    “那就交給煙兒你去處理,攝政王從旁輔助。”


    “兒臣遵旨。”


    出了宮門,虞煙覆在流雲耳邊低語,“去準備吧。”


    流雲看著她,嘴巴能塞下一個雞蛋,“是。”


    禦書房裏,虞沁有看沒看地翻著桌上虞煙批閱過的奏折,“君後前幾日又染了風寒,身子可好些了?”


    “太醫已經去看了,並無大礙。”


    虞沁猶豫了一會兒,最終還是站起了身,“朕去看看他。”


    君後倚著床頭,小侍端著粥碗一勺又一勺喂著他。


    “陛下駕到。”


    門外嬤嬤一聲吆喝,君後抬起眼皮看了眼朝他走來的女人,閉上眼睛。


    殿裏的人心照不宣退了出去,關上了大門。


    虞沁坐在床頭握住了他的手,眼裏帶著關切,“怎麽又病了?有沒有好好吃藥?”


    “陛下是擔心臣侍沒死,特意來看望的嗎?”君後睜開眼眼裏滿是嘲諷,不著痕跡抽回了手,“還沒恭喜陛下,李貴侍懷了身孕,又要為陛下添個皇嗣了。咳咳咳……”


    虞沁上前拍著他的後背,卻被他推開,“別碰我!”


    君後坐直身子,看向她的眼神是不加掩飾的恨意還有厭惡,“你寵幸哪個男人,讓哪個男人懷了身孕,我一概不過問,但你若是敢動我的煙兒,我哪怕是死,也要和你同歸於盡。”


    “煙兒是你和我的女兒,我怎會對她下毒手?”


    “那要問女皇陛下您了,你能殺死我一個孩子,自然能殺我兩個孩子,朝堂與後宮如何,我不在乎,我也不過問,我隻要我的女兒平安,如若我女兒出了什麽事,我絕不會放過你。”


    “念淮……”虞沁聲音有些哽咽,“你當真不能原諒我嗎?我並不知曉你當時有了身孕,如果我知道,我絕不會……”


    君後懶得聽她廢話,躺回床上背對著她,眼淚早就流幹了,已經哭不出來了。


    虞沁伸出手想要摸一摸他的臉,也被他躲開,隻能悻悻收回手,“你好好歇息,把身子養好。”


    前腳剛離開,君後後腳就讓人把門窗全部打開,連熏香都讓人換了。


    “君後,”貼身小侍開口寬慰著他,“事情過去那麽久,您還放不下嗎?”


    “可以放下,除非她死,或者我亡。”


    “君後……”


    “或許當年我不該攔著她,如果我沒有攔著她,就不會被她推倒,我也不會小產,再或許,從一開始,我就不該愛上她,明知她心有所屬,卻還是不管不顧同她成婚。”


    君後閉了閉眼,早在一開始,他就錯了。


    *


    陸府


    “太女姐姐……”


    虞煙冷著臉坐在離他稍遠的地方,“有什麽事趕緊說。”


    時宴站在她身旁,伸手在她腰上擰了一下,昨天和她說的眼下全忘了,都說了讓你不要冷著臉。


    “落得如今的下場,是我咎由自取,我不怪任何人,我隻想問一句,太女姐姐當初說過會允我一件事情,可還作數?”


    “你讓我允你什麽?”


    陸辭抿了抿唇,看了眼她身旁的時宴,又將目光落在她身上,“我……我……”


    時宴還在這裏,他該怎麽開口?


    “陸辭,”時宴輕喚了他一聲,“你,想要妻主如何?”


    時宴隱隱有些擔憂,難不成他要讓妻主娶他嗎?


    如果真是這樣,他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沈欣是雲國皇女,在暗處同雲國的人有聯係,醉鄉樓,就是她同雲國奸細的聯絡點。甚至朝中的一些大臣,也是安插進來的。”


    虞煙蹙起眉頭,“你是如何知道的?”


    “我在書房發現了她同雲國來往的書信,太女姐姐,我沒有騙你,你若是不信大可順著醉鄉樓這條線索去查。”


    虞煙沒說話,桌下,時宴握住了她冰涼僵硬的手。


    看妻主這個樣子,也是不知曉沈欣是雲國皇女的事情。


    虧妻主那樣看重沈欣,沒想到竟是個奸細。


    不對,妻主這樣看重她,機密的事情她豈不是也知道?


    完了完了,如果沈欣逃回了雲國重振旗鼓,虞國怎麽辦?


    妻主她,又該怎麽辦?


    虞煙看著身旁的夫郎麵色凝重,知曉他在擔憂什麽,捏了捏他的手心以示安撫。


    “太女姐姐,我想要沈欣死,你能允我嗎?”


    “你如果想要她死,即便我不出手,陸家也能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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