螞蟻歎了一口氣,攤手道,“原來有時候迎合別人也不好玩。”


    我愣了一下,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


    螞蟻繼續道,“他不是叫我娘子嗎,我叫他相公,還以為這樣關係就變好了,但是你看,他很生氣。”


    這不是廢話嗎,換做是個正常人可能都氣炸了。


    我道,“可能他是因為自作自受才怒火中燒。”


    螞蟻一想,覺得很有道理,“那要怎麽樣才能讓他燒得更旺?”


    “你什麽都不做也能氣到他。”


    “可是這樣的話,我總覺得自己吃虧了。”螞蟻搖頭,“氣不到他就算虧本。”


    “他跟你有仇嗎?”我實在不能理解他的邏輯。


    螞蟻點頭,看了前麵的張海山一眼,“算是吧,我的小青被他紮死了。”


    小青?


    我突然反應過來,他說的很可能是昨天張海山紮死的那條竹葉青。


    當時張海山好像是說那條蛇想咬我。


    這麽說,歸根究底……


    不對啊,是蛇要咬我,又不是我主動紮的。


    最後是張海山背鍋而已,既然是誤會,那就誤會下去好了,少年人多背一個鍋沒什麽。


    最重要的是,螞蟻要是對著我喊相公,我可能容易犯心髒病。


    我們默默回到營地,張多多總算正常了,看看張海山又看看螞蟻,最後歎了一口氣,和張小安撿幹柴去了。


    張海山整理著背包裏的東西,掏出一把小砍刀後到一邊去砍灌木,一邊砍一邊碎碎念罵人。


    螞蟻找了一個地方休息,撐頭看著張海山的背影,慢慢露出一個笑容。


    他的臉不管做什麽表情都很詭異,特別是現在,總感覺他像個不懷好意的妖怪。


    我看了看悶油瓶,發現他在清理營地就走過去幫忙。


    他也不說話,看了我一眼,轉身避開。


    什麽意思,才走了一會兒回來就變臉了?


    我有點不明所以,便幹脆問道,“小哥,你怎麽了?”


    十八歲的悶油跟後來我認識他時差不多,很多習慣和情緒我也都捕捉到。


    他顯然有點不開心。


    以前剛認識的時候,他給我的感覺是淡然,對很多事都是一切自然的狀態,隻有在尋找自己的痕跡和記憶時才少見地表現出執著。


    但他其實也是會有情緒的,雖然很細微。


    “小哥,我從未來到這裏來找你,我想……”


    好好愛你,好好和你在一起,不論是哪個時間段的你。


    張家人的壽命很長,子嗣艱難,如果本家聯姻不能有子嗣,那就隻能找外家。


    但是找外家也得在他們最接近普通人年齡的時段,錯過了也就不會再有機會。


    我知道自己可能無法長久陪伴悶油瓶,但還是自私地想要走到他身邊,想要死後跟他一起長眠。


    這當然是不對的。


    但是我知道他會怎麽選擇,所以我不想讓我們成為彼此的遺憾。


    悶油瓶停住動作沒有說話,他低頭沉默了一下,然後轉身走了。


    我正想追過去,螞蟻走過來,哈哈大笑,“啊,原來你在單相思,人家根本不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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