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起床走到陽台上往下看了一眼,就發現胖子跟一個男人對坐著,兩人正在聊天,氛圍還挺輕鬆的。


    那男人抬頭看到我,就笑了一下,朝我點了點頭。


    胖子招手道,“天真,快下來,這位是李老板。”


    李老板?好像不認識。


    胖子又對那男人道,“那位才是我們當家的,基本都是他說了算。”


    男人哈哈笑起來,不過沒接話。


    我下樓走向他們,胖子就將身邊的椅子拉開讓我坐下,介紹道,“天真,這位是鎮上的老板,他家做生肉生意的,咱們不是要開店嗎,以後可以合作。”


    那男人看起來年紀也不大,應該四十歲左右,身材有點發福,手上戴著一個非常大的金表。


    也不知道胖子是怎麽忽悠他的,見我坐下後他就站起來,朝我伸手,“吳老板你好,初次見麵也沒帶什麽禮物,希望你別介意。”


    我伸手跟他握了一下,笑了笑,順著他的話恭維了幾句。


    那人聽了笑得很開心,說跟我們聊天非常愉快。


    幹我們這行的什麽人都見得多了,像他這樣的人肯定喜歡聽吹捧的話。


    “李老板,既然你家做生肉生意,那都賣的什麽肉呢?”


    聽我這麽問,李老板的表情一下就變得認真起來,“牛羊肉,雞肉,豬肉等一般常食用的肉類都有,偶爾也會有其他動物的肉。”


    “其他動物的肉?”


    他點頭,怕我誤會,忙解釋道,“就是野味,比如野生的蛇之類的,主要看有沒有人賣。”


    說到蛇我就感覺有點犯惡心,便朝他點了點頭,“好的,那我們留個聯係方式。”


    李老板很開心,跟我互加了微信後就道別了,說自己還要到其他地方去看看。


    “這人怎麽知道咱們要開店的,靠不靠譜啊?”


    胖子轉頭看了一眼那人的背影,抓了一塊西瓜咬了一口,這才道,“好像是到鄉下找那種小飯館合作的,說是打算將生意再做大一點,所以到處找客戶。”


    我們要開店,肉類確實是不可缺少的食材,有人能穩定供貨其實很不錯,不然每天一早我得起床去鎮上采購食材的話那必然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


    太陽此時已經偏西了,我正想著今天晚上吃什麽菜,一轉頭就發現瞎子和悶油瓶兩個人站在窗口前,盯著我們這邊,也不知道聽了多久。


    “怎麽,閑著沒事幹?”胖子笑著問。


    悶油瓶不說話,轉身走了。


    瞎子看了他一眼,直接翻窗出來。


    拉開我旁邊的椅子坐下,瞎子伸手拿了一塊西瓜吃,然後道,“以我的廚藝,這店開起來絕對爆火。”


    胖子翻了個白眼,“主打的特色是糊飯?”


    “你不覺得很有特色嗎?”


    “三天倒閉。”我道。


    如果真是這樣,小花在破產庭上幫我交罰款的場麵就不是夢了。


    悶油瓶這時候從裏麵出來,將洗好的衣服拿到院子裏晾曬。


    我看向胖子,小聲問道,“今晚吃什麽?”


    胖子湊近了一點,壓低聲音,“咱們去搞點野菜怎麽樣,好久沒吃了,還怪想的。”


    我也有點想吃蕨菜,便點了點頭。


    我們同時起身往外走,胖子回頭道,“黑爺,記得去煮飯,別偷懶。”


    瞎子道,“相信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我已經失望過太多次了,不過不是燒火的話問題應該不大,用電飯煲想把飯煮糊基本不可能。


    悶油瓶看了我們一眼,將手上的衣服晾好後跟了出來。


    路過之前張家爺爺說的地,我伸手拉了拉悶油瓶,“小哥,你看。”


    他順著我指的方向看過去,什麽都沒有發現,就有點疑惑,用眼神詢問我是什麽意思。


    “張家爺爺說這地是你的,你以前是不是地主?”


    胖子驚訝地罵了一聲我操,“小哥牛逼。”


    悶油瓶看了一眼,搖了搖頭,“不知道。”


    “改天有空咱們把它清理出來,就可以實現蔬菜自由了,到時候有客人點菜,咱們直接從地裏現薅,給他們一點真正農家樂的震撼。”


    胖子跟著點頭,“沒錯,讓他們自己摘,有點參與感。就是這地的草長得有點茂盛,得買草甘膦來打打。”


    那東西打上後大概一個星期雜草就會枯萎,等上幾天藥性退掉後就可以直接翻地種東西。


    我們三個聊著天慢慢穿過一片小樹林,一直往下走就到了一個山穀邊,過去後就到了別人家田裏了。


    田邊到處都是水蕨菜,都是新長出來的,非常鮮嫩。


    我低頭采摘,胖子看到水田裏有很多田螺就招呼了一聲,直接就下去了。


    黑色田螺非常大,他挑著大的撿,很快就撿了許多。


    “嘿,這麽多,今晚上可有口福嘍。”


    田裏還有很多魚和泥鰍,不過基本抓不到,跑太快了。


    而且魚是別人養在田裏的,聽說一般是過節的時候直接將田裏的水放幹,然後才能抓到。


    我們來的時候沒想到會撿田螺,也沒帶什麽能裝的東西,這附近的也沒有葉片特別大的植物,最後胖子直接用他的草帽裝了。


    太陽已經快要落山,外出的人也都陸續回家,路上非常熱鬧。


    很多遇到的人都熱情地跟我們打招呼,問田螺是不是很多。


    得到我們肯定的回答後有的說等有空了也來撿一頓吃,也有不廢話直接下田的。


    蕨菜摘得差不多了,這東西得現摘現吃,放不到第二頓,所以我也沒摘太多。


    我們回到家裏,齊願搬了凳子坐在外麵,拿了一包我之前給小孩買的薯片在吃。


    小孩就坐在他旁邊,懷裏抱著猛男,低頭擼毛。


    齊願自己吃一塊薯片就給旁邊的小孩塞一片,小孩剛開始還想躲,後來齊願再塞的時候他幹脆主動張口吃了。


    兩人年紀相差不大,身形也差不多,坐在一起看起來挺像一對要好的兄弟。


    胖子看了看,鬆了一口氣,說有同齡人陪著應該不會太壓抑。


    齊願性格很開朗,對小孩也很有耐心,偶爾會惡作劇跟他搶東西,不過很快又會還回去。


    瞎子坐在大廳裏看動畫片,我看看齊願和小小白,再看看他,一時之間不知道誰才是小孩。


    胖子道,“做飯了嗎?”


    “有我在,肯定沒意外。”瞎子一揮手,“咱們彼此間能不能有點信任。”


    可能就是因為太了解了,所以才不信任。


    胖子翻了個白眼,“我覺得人還是得有自知之明,你應該正視一下自己。”


    他說著找了一個盆將撿回來的田螺倒進去,清洗過幾次後放水泡著。


    胖子說是新撿的田螺現吃的話會有泥腥味,要泡十幾個小時後等他們將吃下去的泥吐出來才行。


    因為有燒火的灶台,所以我們炒菜基本都要生火,有條件的話胖子做菜其實很講究,經常強調火燒出來的菜跟電磁爐炒出來的味道不一樣。


    他熱油下蕨菜,拍了蒜扔進去,香味瞬間就出來了,我感覺自己的肚子不爭氣地叫了一聲。


    悶油瓶在旁邊燒火,可能聽見了,轉身就拿了一塊牛肉直接放炭火裏烤熟,然後夾出來放碗裏遞給我。


    牛肉是烤熟了,但其實不好吃,不過能緩解饑餓感。


    我咬了一口,剩下的又遞給他。


    悶油瓶也不嫌棄,接過直接吃掉。


    胖子看了我們一眼,笑了笑,表情有點欣慰。


    我們忙碌了一個小時後總算吃上了飯,一個清炒蕨菜,一碗鮮筍雞湯,一道薄荷葉炒牛肉,還有很簡單的一碗蛋羹和酸菜扣肉。


    齊願聞到香味後拉著小小白從外麵衝進來,大叫道,“吳邪叔叔,我們吃什麽,聞起來好香啊。”


    就連瞎子都一下坐直了身體。


    “吃飯了吃飯了,小朋友們都坐好。”胖子說著將雞湯端上來,示意我給小小白先打一碗。


    因為我們還沒有入座,齊願就站在桌子邊,盯著桌上的菜一直咽口水。


    人齊了後大家一起坐了下來,胖子將留下的雞腿和雞翅夾給齊願和小小白,又打了一點雞湯給猛男。


    齊願幾乎是狼吞虎咽,就跟餓了很久一樣,一個勁兒往嘴裏塞牛肉。


    “胖爺手藝是不錯,但你這也太誇張了吧?”


    “我之前在國外,根本吃不上這些。”齊願說著抬頭看了瞎子一眼,有點抱怨,“跟著黑爺回來後一路上都是青椒肉絲炒飯。”


    瞎子嘖了一聲,做了一個打的動作,齊願下意識偏頭躲開。


    “吃飯呢,都別鬧。”


    我說著看向瞎子,“你到這邊來幹什麽?”


    “接不到活,來跟你們一起養老唄。”


    胖子道,“怎麽,你不當滴滴打車司機了?”


    瞎子搖頭,“現在這活不好幹了,夢想破滅。”


    “其他老板不找你?名頭不好使了?”


    瞎子吃了一口牛肉,點頭道,“有主了,不用到處接活。”


    又秀上了。


    胖子笑了笑,小聲問道,“我聽說之前道上有個富婆想要包養你,花兒爺怎麽說。”


    瞎子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又很快恢複自然,搖頭道,“都是假消息。”


    “胖爺這裏可都是真消息,人哪有不風流的,說說呀黑爺。”


    我跟悶油瓶配合地轉頭看向瞎子。


    瞎子搖頭,“假消息。”


    胖子道,“你是怕花兒爺知道嗎,那你不用擔心,我覺得他肯定早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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