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父大叫一聲,推開了陳盼弟。


    野豬收勢不住正對著顧父衝了上去……


    眼見著野豬就要把顧父給頂飛了,周時宴瞳仁猛得一縮,三步並作兩步,一個彈跳跳上了野豬的背。


    野豬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人敢騎他,氣得它頓了頓。


    就在它停頓的一瞬間,陳盼弟嗷得一聲,把顧父給扯開了。


    顧父離開的那一眨眼功夫,野豬就吭此吭此喘著粗氣,擦著他的肩就刷得一下就穿了過去。


    顧父的衣服都被它飛奔的速度給吹得鼓了起來。


    真是生死一線,把眾人看得頭皮都發麻了。


    眾人見顧父的危機解除了,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周時宴。


    此時周時宴還死死地趴在了野豬的身上,他一隻手緊緊地握住了野豬的獠牙,另一隻手在褲兜裏掏著。


    那裏放著他的一把匕首。


    隻是野豬第一次被騎,它憤怒地扭動著肥胖的身體,根本不讓周時宴有機會找到自己的匕首 。


    顧家六兄弟一個個心急火撩的衝向了牆邊,紛紛拿起了鋤頭,鏟子,釘鈀,對著野豬威脅著。


    野豬被驚的更是蹦跳得歡實了,幾乎是見人就衝。


    “小周,你快跳下來。”


    顧江拿著了鋤頭對著大野豬,著急的叫著。


    他想著等周時宴跳下來了,他們兄弟六個一齊把武器往野豬身上招呼,就算一下子弄不死這頭大野豬,也能讓它重傷倒地。


    可周時宴哪肯自己跳下來,他跳下來了倒是自己沒有危險了,但這院子就這麽大,野豬要是受傷發起瘋了,那可是見人就頂的。


    要是不小心傷到了他的小媳婦,他不得心疼死?


    “把門打開,快把門打開!別讓野豬在院子裏跑。”


    周時宴死死的握住了獠牙,忍著腿間被紮得疼。


    這野豬的毛如堅刺一下,紮的他生生的疼。


    顧大伯正好在門邊,他想也不想就打開了門。


    周時宴眼微眯了眯,用盡全力控製著野豬的獠牙。


    野豬被生生的扭過了腦袋,它看到院外的場景,瞬間就衝向了大門。


    這時周時宴也終於把匕首拿了出來,他壓低了身體,把泛著冷光的刀直接就插入了野豬的動脈 。


    野豬嗷嗷的慘叫,拚命全身的力量往前麵一棵大樹衝了過去。


    “啊……天啊,大野豬,這麽一頭大野豬從顧家衝出來了。”


    “我的娘啊,那不是顧家的姑爺麽?他咋騎上野豬了呢?”


    “啥騎野豬啊,你沒見他手裏拿著匕首麽?肯定是他為了救顧家的人。”


    “哎呦,顧家這個姑爺找得可真值,不但肯花錢,碰到了事真能舍命。”


    “哎呦,快別看了,咱們快去救人吧!”“


    “對,對,對,快去救人。”


    村民們拿起了鋤頭都衝上去要幫周時宴。


    顧瓷也衝了出來,眼見著野豬帶著周時宴瘋狂的撞向了粗大的樹幹時,她著急的叫道:“周時宴,你快跳下來。”


    心裏默念著,野豬快死,野豬快死。


    周時宴聽到顧瓷的聲音,想也不想就要從野豬身上跳下來。


    就在他準備跳下來的那瞬間,隻聽野豬發出一聲淒厲的長嘶, 然後撲通一下倒在了地上。


    一陣的塵土飛揚。


    眾人才看到周時宴慢慢地從野豬的身上爬了起來。


    再看野豬倒地的位置,那腦袋竟然堪堪的碰到了樹幹。


    眾人倒吸了口冷氣。


    這野豬要是撞上去了,騎在野豬身上的周時宴非得受重傷不可。


    “周時宴!”


    顧瓷小臉發白的跑了上去,一把拉起了周時宴,熟練地拉著周時宴的左手,上下左右甩了甩,問:“你有沒有覺得疼?”


    周時宴被顧瓷當著這麽多人麵拉著手,整個人都驚呆了。


    他滿臉通紅,又眼卻亮得驚人。


    死死地盯著顧瓷,心底更是被幸福溢滿。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被顧瓷拉到地老天荒。


    隻是現在全是人,他舍不得他的小媳婦被人非議。


    他用力握了握顧瓷的手,然後攸得縮了回去。


    “我沒事,不疼。”


    顧瓷見他這隻胳膊沒事,又去拽他另一隻胳膊。


    哪知道周時宴往後一退,將另一隻手藏在了身後。


    他抿了抿唇:“我沒事,真的,哪都不疼!”


    顧瓷急道:“疼不疼我得檢查了才知道。”


    見顧瓷這麽著急,周時宴又是高興又是心疼。


    他壓低聲音:“一會回去讓你檢查,你想檢查哪就檢查哪,現在不行。”


    顧瓷愣了愣,抬眸,有些怪異的看著他。


    總感覺他說的話有歧義。


    “真沒事?”


    顧瓷問。


    “真沒事。”


    周時宴一臉斬釘截鐵的回答。


    “那行,沒事就好,回去也不用檢查了。”


    周時宴:……


    委屈壞了。


    他想回去讓顧瓷幫他檢查呀。


    就算他沒有受傷,但他喜歡看顧瓷為他心疼的樣子,那讓他感覺自己是被她喜歡的。


    看著周時宴眼巴巴跟個小奶狗的樣子,顧瓷不禁笑了。


    趁著人沒注意,低低道:“好了,回去我再幫你好好看看。”


    周時宴立刻笑了起來,露出兩排大白牙,要多傻有多傻。


    顧瓷也笑。


    陽光下,一團光暈將她籠罩其間,如同一幅畫卷。


    周時宴的喉結上下滑動了下,眸色微深。


    這時顧村長趕了過來,等他看到這麽一大頭野豬,不禁倒吸了口涼氣。


    “老三,這是咋回事啊?”


    他對著顧爺爺問。


    顧爺爺微微一窒,看向了顧瓷。


    顧瓷心虛的別過了小腦袋,假裝看風景。


    顧爺爺眼微閃了閃,怒道“我還想知道咋回事呢?我家好好的在聊天,這頭畜生就從我家後院衝了過來,差點把我家給全撞了。二哥,我說過多少次了,我家離著山腳近,你得讓人把山腳下作個圍欄 ,你總不聽,這下好了吧?要不是有小周在,今天你就得吃我家席了。”


    顧村長:……


    要不要聽聽你說的什麽話?


    你他麽的住在村子當中!


    那山腳離你家至少有一百多米遠不說,而且山腳下還住了幾戶人家呢。


    這野豬不往人家家裏去,咋偏偏跑你家來?


    還不是你平時缺了大德,連野豬都看不過眼?


    這時有人說了:“哎呦,村長,我尋思著這野豬一定是知道今天是顧寶兒的好日子,所以給咱們村裏送肉來了,要不咱們今天弄個殺豬菜,一起幫著顧寶兒慶祝如何?”


    “是啊,是啊,這頭野豬這麽大,得有五百多斤呢,咱們殺了一起吃了,也熱鬧熱鬧。”


    “對啊,顧家的,你們說行不行?讓咱也沾沾顧寶兒的光!”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要求吃殺豬菜。


    不怪他們這麽積極,實在顧家有前科。


    還是十幾年前了,有一次也有一隻野豬闖進了顧家。


    顧家最後把野豬抓住了。


    按道理這種大型獵物,村裏是要求交公的。


    但顧家就是不交,人家還說得挺有道理。


    人家說了,這野豬是他們家養的!


    這年頭,一家能養兩頭豬,一頭是任務豬,一頭就是自己家的了。


    但也有人家怕養不活,就養一頭任務豬,交了任務豬,也能掙些錢。


    顧家也是如此,就養了一頭任務豬,所以現在抓到這頭野豬,他們硬說自己養的。


    偏偏公社也沒規定,隻能養家豬,不能養野豬吧?


    顧家還說了,為了節約國家財產,所以沒問國家要家豬養,自己逮了小野豬養大了,怎麽就因為是野豬,就要給交公了呢?


    至於村民說看到他們抓到的野豬,顧家人更有理了。


    說家豬還得放出去溜呢,他們家野豬就不能溜了麽?


    溜的時候不小心被它跑了,抓回家難道不對麽?


    顧家人無賴,最後村民隻能認了。


    但上次就是一隻百來斤重的野豬,就算是交公了,大家也分不到幾兩肉。這次可不一樣了,這頭豬這麽大,怎麽著也得四五百斤,讓他們怎麽甘心被顧家獨吞?


    顧村長聽眾人你一言我一語的,也看向了顧爺爺。


    自己家親弟弟是什麽尿性,他能不知道?


    顧爺爺撇了撇唇。


    要是以前,他高低也把這野豬獨吞了。


    但現在不行,他家寶兒可是要嫁軍官了,怎麽著也得為寶兒博個好名聲。


    何況村民有句話說對了,今天是寶兒下定的好日子,吃個殺豬菜,就算是給寶兒賀喜了。


    顧爺爺一拍腿,笑道:“各位鄉親,今兒個是我家寶兒下定的好日子,正好有這頭野豬衝上來送肉,我就挑日不如撞日,就把這頭豬弄個殺豬宴,請全村的鄉親一起吃殺豬菜!大家吃的好了,可得說句吉利話,記著我家寶兒的好!”


    “好啊!”


    聽到顧爺爺這麽一說,全村的人都沸騰了。


    “顧老賴,仗義啊。”


    “顧老賴,我在這裏先祝寶兒和周同誌幸福美滿,三年抱倆!”


    “好!”


    “哈哈哈……”


    眾村民大聲叫好,哈哈大笑。


    “顧嬸子,我也來說幾句好話,我是看著寶兒長大的,我就希望寶兒以後生活甜如蜜,長命百歲,萬事如意!”


    “秦嫂子說得好,我也祝寶兒一輩子快快樂樂,開開心心。”


    “我也祝寶兒和周同誌琴瑟和諧,百頭到老。”


    “我也祝……”


    “我也……”


    “我……”


    所有的村民都喜氣洋洋,好話如同不要錢一樣往外說,把顧爺爺和顧奶奶喜得合不攏嘴。


    顧村長笑道:“行了,行了,大家先別忙著恭喜了,大家回去拿些蔬菜,大王,小八,武二,周七,你們哥幾個把這大野豬給我扛到祠堂去,旺財家的,快,叫你家旺財來殺豬,你家旺財殺豬厲害啊,放血放得幹淨,能讓咱多吃幾口血。其餘的嫂子嬸子們你們願意的就跟來幫忙。”


    “好勒!”


    村民們高興的大叫一聲,都紛紛回去拿菜的拿菜,搬桌椅的搬桌椅,準備辦一場殺豬宴。


    孩子們則又蹦又跳:“噢噢噢,吃殺豬菜囉,吃殺豬菜囉!”


    幾個青壯年興高采烈地扛起了大野豬,說說笑笑往村頭祠堂去了。


    顧奶奶一直笑著,等人走後,臉一下跨了下來。


    她捂住了心口,哎呦哎呦直叫喚:“哎呦,我的心咋就這麽疼呢?”


    這可是她家的野豬啊。


    好幾百斤肉呢!


    關鍵是她還想切塊腿肉下來呢,咋就被全扛走了呢。


    “回家回家!”


    顧奶奶有氣無力的揮了揮手,往家裏走。


    顧瓷和周時宴對望一眼,都不禁笑了起來。


    周時宴更是趁著沒有,偷偷的捏了捏顧瓷的小手手。


    將嘴湊到了顧瓷的耳邊,聲音帶著磁性的暗啞:“一會你幫我好好檢查檢查。”


    他喜歡顧瓷緊張他的樣子,尤其是還能抓著他的手。


    手心感受著顧瓷綿軟無骨的小手,那滋味可真是太好了。


    顧瓷美目流轉,似笑非笑:“你想檢查哪裏?”


    漂亮的大眼有意無意在周時宴的小腹處掃過。


    周時宴瞬間身體緊繃,麵紅耳赤。


    他家小瓷是什麽意思?


    不是檢查他的胳膊麽?


    咋往那裏看?


    完了,完了,一定是他家小媳婦怕他剛才被野豬顛壞了,不放心了。


    這可咋辦?


    他是讓檢查呢,還是讓檢查呢?


    他抿了抿唇,臉紅得快燒起來,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問:“一定要檢查那裏?”


    顧瓷:……


    這狗男人在想啥?


    “你說呢?”


    她笑得有些危險。


    第六感無比靈敏的周時宴感受到了。


    遭了,他家小瓷生氣了。


    是啊,人家小姑娘都能鼓起勇氣說出來了,他還在矯情什麽?


    反正早晚都得被她看,讓小姑娘早些看到了安心,也行。


    想了想,他用壯士斷腕的表情:“行吧,給你看。你放心真的沒壞!”


    顧瓷:……


    “流氓!”


    顧瓷又羞又惱,用力踩了下周時宴的腳,氣呼呼的跑進了屋。


    周時宴愣在那裏,撓了撓頭。


    林峰湊了過來,壓低聲音:“老周,你怎麽惹到她了?”


    周時宴斜眼睨向了他,冷冷道:“你很閑麽?”


    哼了聲,才昂著頭,邁著清冷的步伐進院子了。


    林峰:……


    什嘛玩意!


    在顧瓷那裏受了氣,往他身上撒!


    有本來朝顧瓷撒去啊?


    哼,就知道柿子撿軟的捏。


    顧瓷才一踏進院子,就感覺不對了。


    隻見所有的人都站在院門口,一動不動地看著前麵。


    她連忙湊過去一看。


    樂了。


    好嘛,還有一頭才斷奶的小野豬,正坑此坑此邁著小短腿,從後院往前院走呢。


    顧奶奶笑得滿臉菊花:“哎呦,這小野豬崽在找他爹呢。顧海,顧洋,顧江,顧河,小五,小六,你們趕緊的,把人家給逮住了。”


    “好勒,奶!”


    哥六人高興的衝上去抓小豬了。


    才斷奶的小豬,哪怕是野豬,也好抓得很,幾乎沒跑幾步就被抓住了。


    顧峰一把揪住了小野豬,喜氣洋洋:“奶,這是把小豬崽送去跟他爹團聚麽?”


    顧奶奶一個白眼扔了過去。


    “你傻啊?它爹敢大鬧顧家,今兒個我要他們父子絕別。”


    顧奶奶一拍手,大叫:“老大家的,老二家的,老三家的,快燒水,咱們今兒個準備做小乳豬吃!”


    大野豬的肉又柴又腥,小野豬的肉是又嫩又香。


    顧家的人高興極了,全都沉浸到要吃上小乳豬的快樂裏。


    陳盼弟兩眼亮晶晶地盯著周時宴,滿眼的崇拜。


    “女婿 ,女婿 ,來來來,快來這邊洗洗。”


    周時宴身上全是殺野豬時的血,陳盼弟拽著他就往井台邊上去。


    周時宴聽到陳盼弟的稱呼,心裏別提多高興了。


    不過滿滿的求生欲,讓他還是忍不住看向了顧瓷。


    顧瓷瞪了他一眼,對陳盼弟涼涼道:“娘,這還沒成女婿呢,叫早了,萬一成不了可咋辦?”


    陳盼弟一巴掌輕輕的拍在了顧瓷的後背,低罵:“別胡說,這麽好的女婿要是跑了,你哪去找更好的?”


    顧瓷不樂意了,感覺自己失寵了。


    “他哪好了?”


    “哪都好!”


    陳盼弟看著周時宴蹲在那裏洗手,越看越滿意 。


    她將唇湊到了顧瓷的耳邊,低低道:“寶啊,娘跟你說,這小周鼻梁高高,鼻翼豐滿,鼻子又長又挺,加上剛才的殺野豬的力氣,那方麵肯定厲害,嘿嘿,你有福了,趕明兒你和他洞房,娘給你準備些潤滑的好東西,免得你開始的時候吃苦頭。”


    顧瓷:……


    娘啊,要不要聽聽你都說的是什麽虎狼之詞。


    顧瓷眨了眨眼,一臉我聽不懂的樣子。


    臉卻紅的跟滴血似的。


    陳盼弟顧自樂著,也不多解釋,拍了拍顧瓷:“行了,你陪著小周吧,我去看看你爹。”


    陳盼弟樂顛顛的跑去跟自己男人探討女婿床上能力去了。


    顧瓷:……


    哎呦,親娘啊,你說了這麽一通虎狼之詞就跑了,留她在這裏,不覺得尷尬麽?


    周時宴低著頭,看似在認真的洗著手,其實是滿臉通紅。


    他向來聽覺靈敏,陳盼弟的話他可都聽到了。


    腦海裏不知道怎麽的,就出現了他的小瓷妖嬈地躺在床上,而他在揮汗如雨。


    他的小瓷小臉通紅的求饒著,而他卻哄著繼續欺負著她,把她欺負的淚汪汪的。


    那對狐狸眼迷離而朦朧,隨著身體的晃動,流出難耐的淚水。


    他越想越是激動。


    “滴答……”


    他隻覺鼻子一熱,兩滴血滴在了他正在洗的手上。


    顧瓷在邊上看到,不禁無良的笑了起來。


    讓這狗男人臆想!


    “老周,你咋好端端的洗著手就流鼻血了呢?”


    林峰大呼小叫。


    周時宴臉一黑,快速抹掉,沒好氣道:“剛才被野豬撞了。”


    “噢,撞了啊。”


    林峰點了點頭,隨後叫道:“不對啊,野豬的毛紮人,要是撞你鼻子,不得把你的臉撞成篩子啊?對了,你剛才坐在野豬身上,那玩意沒給紮壞吧?”


    周時宴本來就被陳盼弟的話弄得心神不寧,被林峰又說起來,氣得罵:“你閉嘴吧!沒事幹就去砍些柴來。”


    林峰不幹了:“我是來幫著下定的,我是客人,砍啥柴?再說了,一屋子的柴都堆滿了,我砍個屁啊”


    “那就閉嘴!”


    周時宴氣得站起來就要踹林峰。


    林峰嗷得一聲怪叫,笑著跑了。


    周時宴尷尬地看著顧瓷,此地無銀三百兩:“我……我沒瞎想!”


    顧瓷壞心眼地問:“那你想啥了?都想得流鼻血了?”


    “我……”


    周時宴抿了抿唇。


    半天才憋出一句:“我錯了。”


    他不想騙顧瓷,可是他那些黃色廢料也不能說出來汙了顧瓷的耳朵。


    所以,他隻能承認錯誤。


    “你錯哪了?”


    顧瓷湊近他,低低的問。


    一股淡淡的清香從顧瓷的身上傳來,瞬間,周時宴就感覺心跳加速,手足無措。


    “你說呀!”


    偏偏顧瓷還特別壞,還在逗著他。


    “我……”


    “我什麽呀?說呀!”


    見顧瓷有意使壞,周時宴一個立正,站直了身體,大聲道:“顧瓷同誌,我想請你盡早嫁給我!”


    聲如洪鍾,把所有的人都炸了出來。


    陳盼弟大喜,大叫:“我同意了!”


    所有的人刷得一下看向了她。


    陳盼弟笑容窒了窒,結結巴巴:“我……我……我說錯了麽?”


    顧奶奶瞪了她一眼,隨後對著周時宴笑眯眯道:“小周,奶奶我同意了!”


    顧奶奶剛說完,顧太奶哼了聲,把顧奶奶往邊上一擠。


    對著周時宴露出滿意之色,用對任何子孫都沒有的溫柔聲音:“時宴啊,太奶就等著你娶我家寶回去了。”


    “好!”


    周時宴笑得跟二傻子一樣,雙目深情地注視著顧瓷。


    中午的的菜無疑是豐盛又美味的,把林峰吃得滿嘴流油,直誇顧家幾個女性手藝好。


    吃過午飯後,顧家六兄弟擠眉弄眼。


    顧峰輕咳了咳道:“周同誌啊,下午咱們去爬山吧。”


    林峰一聽,高興道:“好啊,正好今天中午吃得太飽了,咱們爬山消消食去。你們準備去哪爬?”


    顧海笑道:“周圍的山都野,沒什麽好爬的,不如我們去爬峨嵋山吧,花上三個小時爬到頂再回來,正好回來吃晚飯。”


    林峰和周時宴愣了愣,不過沒說什麽。


    “行,咱們開車去,爬完回來吃晚飯。”


    林峰想到回來又能吃好吃的,興奮不已。


    顧家六兄弟就帶著林峰和周時宴去爬山了。


    顧瓷沒有去。


    因為吃飯的時候,周時宴說自己昨天已經打結婚報告了,應該很快就能批下來,他想趁著現在的假期,帶顧瓷去京城家裏見見他父母,順便拿些見麵禮。


    顧奶奶見周時宴還沒結婚就知道幫著顧瓷從父母那裏撈好處,笑得合不攏嘴。


    撈好處歸撈好處,但顧奶奶也不會讓周家人看輕了顧瓷,所以在和顧瓷商量帶些什麽禮去,既體麵又符合身份。


    到了晚上,顧奶奶聽到外麵傳來汽車的聲音,連忙跑了出去。


    “你們怎麽才回來?再不回來,殺豬菜都要被搶光了。”


    顧奶奶想著自己家一頭大野豬都白給出去了,必須把肉吃回來,才能回些本,所以自己家裏沒做晚飯。


    顧峰第一個梢眉耷眼的走進了院子,隨後跟著五個垂頭喪氣的哥哥。


    後麵周時宴和林峰倒是氣定神閑,笑眯眯的。


    顧奶奶眨了眨眼,問顧瓷:“這是咋了?一個個沒精打彩的?”


    顧瓷搖了搖頭。


    顧奶奶看向了周時宴。


    周時宴笑道:“奶,還是讓六哥說吧。”


    顧奶奶一巴掌拍在了顧峰的後腦勺上:“說,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顧峰揉了揉頭,蔫頭搭腦道:“別提了,我還說峨眉山不要門票,因為我們去了好幾次都沒收門票,結果今天跟著妹夫和林同誌去才知道,我們以前根本就沒爬到收門票的地方!”


    眾人:……


    感謝用戶小寶貝的用愛發電,祝小可愛們看文愉快,麽麽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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