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嬸子一愣,隨後不服氣地反駁:“真是可笑,那不過是碰巧而已,怎麽就成了還不完的恩情了?”


    有人看不過眼了:“什麽碰巧?那孔二爺家小孫子大山裏走失了,寶兒那天突然哭鬧著要上山,這才把孔小子找到了,你也說是湊巧麽?再說了,你還過恩情麽?就算咱們最窮的葛大爺還給了兩顆雞蛋呢,你給過什麽? 難道你的命一錢不值?”


    方嬸子被懟得一噎,氣道:“誰命不值錢了?你才不值錢!她顧寶兒明明就是個傻子,就是嘴饞了,顧家人才去山上給她找零食吃的,這才湊巧發現了孔家小子,這怎麽就成了顧寶兒的功勞了?你們都是有病,什麽好事都往一個傻子身上放。”


    一個大爺生氣了,怒吼:“老方家的,你別忘了,你家孫女掉進了河裏,還是人家寶兒發現的,要不是她在河邊死命的哭,誰知道你家孫女會掉進河裏?你怎麽一點不知道感恩呢?”


    方嬸子勃然大怒:“我感恩個屁!一個丫頭片子,就是禍禍我家糧食來了!本來死了就死了,要那小傻子多管什麽閑事?現在倒好,浪費了我家多少糧食?我沒找他們家賠都是我厚道了!”


    眾村民見方嬸子這麽忘恩負義,都出聲指責。


    方嬸子見犯了眾怒,氣得一扔鋤頭,也不幹活了,跑回家去了。


    後麵發生的事顧峰三兄妹雖然不知道,但之前方嬸子罵顧瓷傻子的話,顧峰他們三兄妹可都聽得真真的。


    走在前麵的顧峰臉色陰沉的厲害。


    今天他可數了,那方嬸子一共罵了他家寶兒三聲傻子。


    顧峰冷笑,回過頭,對著顧洋豎起了三根手指。


    顧洋眼微眯了眯,點了點頭。


    顧瓷不知道兩個哥哥這是打什麽啞謎,但總覺得那個方嬸子要倒黴了。


    不過顧瓷這會倒是想起來,原主在村裏的地位了。


    原主雖然傻但在村裏可是公認的福星。


    原主生下來的那一刻,本來快死的顧太奶瞬間就活蹦亂跳了,這讓顧太奶認定原主是福星,還跟村裏人宣傳原主是有福的人。


    當時村裏人自然是不信的,畢竟湊巧的事也不是沒有。


    但後來發生了一件匪夷所思的事就讓村裏人就有些含糊了。


    原主生下後,陳盼弟一直沒有下奶,顧家人不得不到處找下奶的豬蹄,但五八年那會已經初見自然災害的苗頭了,別說豬蹄了,就算是小米都不容易找到了。


    於是顧家的人隻能把目光投到了水裏的魚身上。


    正當他們到處找魚時,村裏那條本來都快幹涸的河竟然突然湧出大量的水,與此同時,好多的鯽魚也在水裏翻騰起來。


    這一奇觀驚呆了村裏的人。


    村裏人隻愣了一會,就高興的瘋了。


    跳進河裏抓魚的抓魚,在岸上磕頭的磕頭,還有些老人更是哭得幾乎蹶過去了。


    因為所有的人都知道,糧食越來越少了,再這麽下去,村裏就要餓死人了。


    這些魚,就是救命的魚!


    各家各戶都卯足了勁去撈魚,畢竟撈得多,活命的機會也多一些。


    隻是讓人奇怪的是,除了原主家的人能撈到五條鯽魚,其餘的人家不管怎麽撈都隻能撈到一條魚。


    有人不信這個邪,一家子在水裏拿著網攔魚,心想著這樣總能多撈些魚了吧?


    哪知道明明能看到魚在水裏遊,一拉網就是沒有魚。


    為了多撈魚,好些人都不上工了。


    最後老村長出麵了,誰家撈到一條魚了,就立刻離開河邊去上工。


    村民本來不幹,但試驗了幾次後,發現就算是呆到老死,一天也就一條魚的命,也就慢慢接受了這個事實。


    村民也自發的組織勞力保護這條河,免得被別的村裏人過來搶魚。


    這一撈就撈了三年,顧家靠著每天撈的五條魚,不但陳盼弟的奶下來了,喂飽了原主,而且顧家的人也把營養給補上來了。


    而村裏人更是靠著每天一條魚,成功的度過了自然災害,沒有一家有人餓死的。


    這事過後,有人想起了顧太奶說的話,覺得顧寶兒是福星了。


    但這畢竟跟顧寶兒沒有直接的關係,大家都是半信半疑的。


    直到原主四歲時發生的一件事,讓村裏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原主福星給村裏帶來的護佑。


    原主不會說話,所以大部分時間都是安靜的,直到她四歲的某一天晚上,她死活不肯吃東西,顧奶奶以為她不餓,也沒逼著她吃。


    直到晚上八點多,原主突然大哭了起來。


    顧奶奶以為原主餓了,就給原主蒸了雞蛋羹,哪知道原主死活不吃,就一個勁的哭,把顧奶奶哭得心都碎了。


    為了知道原主想吃什麽東西,顧奶奶不停的把食物名字問原主要不要吃。


    原主都是不停的哭鬧,哭得小臉通紅,就是停不住。


    直到顧奶奶問了聲要不要吃小米粥。


    原主的哭聲戛然而止,抽噎著睜著通紅的大眼看著顧奶奶。


    顧奶奶心頭一鬆,知道原主是想吃小米粥了。


    自己家的孩子想吃小米粥,顧奶奶自然要滿足了。


    她跑到廚房裏找了半天,恨不得連老鼠洞都挖了,就是沒找到小米。


    於是顧奶奶發動全家到顧太奶,顧大爺爺,顧二爺爺家去借。


    滿心期待著,但卻是失望而回。


    剛過了自然災害,大家都種高產的糧食,誰會種小米這種產量特別低的東西?


    就算去買,也買不到。


    看著原主又準備哭的樣子,顧奶奶心疼得直抽抽。


    最後她一咬牙直接走到了村裏的祠堂,用盡全身的力氣敲響了祠堂門前的那口記載著歲月年輪的沉重大鍾。


    大鍾是清朝年間就存在的,是顧家村祖先在有大事時用來召集家族的人快速前來用的。


    隻要大鍾敲響,不管男女老少,哪怕是抱在懷裏的奶娃子,也得立刻馬上跑到祠堂。


    這鍾已經有二十多年沒敲響過了。


    鍾聲敲響時,正是晚上九點多了。


    村裏的人早就睡著了。


    聽到鍾聲,村裏人先是一驚,隨後條件反射的所有人都飛奔向了祠堂。


    幾乎五分鍾後,不管遠近,不管男女老少都聚集到了祠堂門口,包括所有的奶娃子都被抱在手上趕來了。


    顧奶奶見全村的人都來了,就問他們家裏有沒有小米,誰要是拿出小米,她拿兩倍重的雞蛋換。


    村裏人這才知道把他們半夜叫醒,竟然是為了一個小丫頭片子想吃小米粥,一個個氣得牙癢癢。


    有的女人更是對著顧奶奶破口大罵,罵他們一家缺了大德。


    那會的村長還不是顧二叔,而是顧家的一個老族叔。


    老族叔氣得拿拐杖就要打顧奶奶,還讓顧爺爺休妻。


    顧爺爺說要不是顧奶奶動作快,他也要來敲鍾了,把老村長氣得差點暈死過去。


    老村長拿起拐杖就要打顧爺爺,下麵生氣的村民也一個個叫囂往死裏打。


    就在祠堂門一片喧鬧的時候,突然遠處的山上發出一聲巨響。


    就在眾人瞠目結舌中,山洪爆發了。


    洪水如開了閘般,直接就衝向了村子。


    幾乎在瞬間就把村子給淹了。


    祠堂曆來都是造在最高處,所以那些洪水是在眾村民眼皮子底下奔流而去了。


    眾村民一陣的後怕,這會子他們要是在家裏睡著了,估計就在睡夢裏死了。


    老族叔也不說話了,想到之前河裏突然出現魚的事,再想想今天發生的事,他對著顧寶兒大叫:“福星,福星,這是老天爺恩賜給顧家的福星!”


    從此,顧家村的人都認定了顧寶兒是福星。


    當然也有一些人腦子不清楚,還怪顧寶兒沒早通知他們,這樣,他們也不會損失錢財了。


    這樣的人話一說出口,就被揍了。


    後來又發生了一些類似方嬸子孫女掉水裏,孔小子走失山上的事,都因為原主得救了。


    就更坐實了原主福星的身份了。


    這也是顧家的人無賴不上工,上工也偷工減料,村裏人還是比較寬容的原因。


    就衝著原主福星,村裏也得供著不是麽?


    不過這世上有感恩的,也有狼心狗肺的,例如方嬸子家。


    顧家兄妹三人回到家,顧奶奶看到顧洋手裏抓的一條大草魚時,都驚呆了。


    “哎呦,小五,你抓到這麽大一條魚啊?”


    小五抓魚厲害,顧奶奶是知道的,但最多也抓上一條三斤來重的魚也就算十分了不得了。


    顧洋微微一笑,還沒說話,顧峰就急吼吼的拎著大半桶的小雜魚顯擺了。


    “奶,奶,你快看,這都是妹妹撈到了魚,這麽多呢,今天全炸了吧?”


    顧峰說完,眼睛都發亮了。


    小雜魚之所以沒有人願意要,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費油,如果在油裏炸的話,那可是相當好吃的。


    顧奶奶湊過腦袋一看,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這密密麻麻的小雜魚把她的眼睛都看花了。


    顧奶奶一拍大腿,驚叫連連:“我的老天啊,你們這是捅了雜魚窩了啊?抄了這麽多!”


    顧峰得意道:“奶你也不看看是誰抄的,那可是我妹抄的,誰不知知道我妹可是福……”


    後麵的字在顧奶奶犀利的眼神下縮了回去。


    現在不讓宣傳迷信,村裏人心裏有數,但沒人敢亂說。


    顧太爺和顧太奶也跑了出來,看到一大桶的小雜魚,對著顧瓷讚道:“到底是我家寶兒,就是厲害,一出門就撈了這麽多的魚。”


    顧洋開玩笑道:“太奶,您有了重孫女就看不到重孫了?我還抓了這麽大一條魚呢?”


    顧太奶斜睨了他一眼:“你怎麽不說你還比寶兒大了好幾歲呢?再說了,你一條大魚的重量比得上我家寶兒撈得小雜魚重量麽?”


    顧瓷:……


    說實話,她都被誇得有點難為情了。


    這一桶小雜魚就算是送人也不要。


    人家嫌費力費柴費牙費功夫。


    “我們快把小雜魚收拾起來,一會炸得酥鬆,給寶兒當零食吃。”


    顧大嬸連忙招呼顧二嬸和陳盼弟一起收拾。


    “好勒。”


    顧太奶也手癢,坐在了小幾子上:“我也幫著收拾。”


    顧奶奶笑著去做飯做菜去了。


    顧瓷和顧太奶她們圍著坐在了井邊,看她們收拾小雜魚。


    收拾這種小雜魚也是熟能生巧的活,隻見陳盼弟手指甲一刮,小雜魚的魚鱗就刮了下來,手指再一拽,就連頭加內髒都扯出來了,一條小雜魚就收拾幹淨了,全程不過五秒。


    顧瓷不相信這麽快就收拾幹淨了,還專門拿了一條檢查了一番。


    結果發現收拾的幹幹淨淨,一點內髒也沒留下。


    她看著太奶她們熟練的動作,也手癢了。


    “我也來!”


    陳盼弟舍不得,怕弄髒了顧瓷的手,正要阻止時,顧太奶笑眯眯的遞上了一條魚。


    “行,我的寶兒也來弄一條。”


    見顧太奶發話了, 陳盼弟也不敢違背,不過一直盯著,生怕魚刺紮著顧瓷。


    別看小雜魚小,沒炸酥之前,魚刺也紮人。


    果然,顧瓷痛呼一聲,白嫩的小手指上紮了個小血洞洞,立刻沁出一滴小血珠


    再一看,小雜魚都給掐爛了。


    陳盼弟心疼壞了,把手往水裏一洗,就抓著顧瓷的手要幫她吸血。


    顧瓷嚇了一跳,忙不迭的把手縮了回來。


    “娘,你幹啥?”


    “哎呦,寶兒啊,這魚身上不幹淨,被紮出來的血會致病的,得吸幹淨了,快,讓娘幫你吸掉髒血。”


    陳盼弟急壞了。


    顧瓷嚇得連連搖頭,從兜裏掏出幾片魚腥草,洗幹淨了手和魚腥草,擠出了汙血後又擠了幾滴魚腥草的汁水在自己的手指上。


    “娘,魚腥草是有消炎作用的,滴上就好了。以後你千萬不要用嘴吸,這樣嘴裏的細菌也會進入身體裏的。”


    細菌不細菌的陳盼弟聽不懂,但她知道閨女說的,她一定會聽。


    “行,知道了,我以後有破口子再也不用口水抹了。”


    顧瓷:……


    敢情幫她吸血沒用口水抹,都是講衛生的。


    陳盼弟從顧瓷手裏接過僅剩的一根魚腥草,仿佛從來沒認識過這天天看到的東西,不停的打量。


    “這不是地裏到處都長的臭菜麽?這玩意腥了巴幾連豬都不吃,還能消炎?”


    顧瓷笑道:“娘,這玩意不但能消炎,還能賣錢呢。”


    “啥?這地裏到處長的東西還能換錢?”


    陳盼弟眼珠子都突出來了,眼死死地盯著眼前的魚腥草。


    媽呀,這能換錢?


    那她這幾年得損失多少錢啊?


    一時間,她感覺損失了好幾千。


    顧大嬸和顧二嬸也扔下了魚,跑到了陳盼弟身邊,看了又看,欣喜的問:“寶兒,這魚腥草真能換錢?”


    “能的。”顧瓷點了點頭,介紹:“魚腥草具有清熱解毒,利尿通淋,消癰排膿的功效,可以治療肺癰吐膿,肺熱咳嗽,熱毒瘡癰。所以供銷社是收購的。”


    “這麽多功效?那這個怎麽賣啊?”


    “采了曬幹就能送去賣了,至於多少錢一斤收我也不知道,等明天我去鎮收購站問問。”


    妯娌三人一聽這話,都露出了笑容。


    農家人沒有什麽外來的進項,現在能賣魚腥草,就能多一份收入,自然是十分高興的。


    陳盼弟得意道:“看我的寶兒多聰明,什麽都知道。”


    對於顧寶兒突然變聰明而且一下子懂了許多東西,顧家人並不奇怪。


    因為當初那個癲道士說過,等顧寶兒十八歲不但會變得聰明,而且懂得好多東西。


    這讓顧瓷省了好多解釋的理由。


    顧太奶吃醋了,她哼了一聲:“那還不是我們老顧家遺傳的好?”


    顧太爺看了眼顧太奶,剛想說他才是正宗姓顧的,不過到底不敢輕捋老太太的虎須,沒說話。


    三妯娌相視一笑,異口同聲:“對,奶奶,我們寶兒這聰明勁,一看就是隨您!”


    顧太奶立刻樂得咧開了嘴。


    她拉著顧瓷:“寶兒啊,你看看還有什麽易認能賣的草藥,都跟你娘她們說說,省得她們不掙工分,被村裏人看不起。”


    顧太奶說這話倒不是看不得三妯娌不幹活,而是怕顧家看著不掙錢,卻吃得不錯引來別有用心的人。


    以前還能說她和老頭子給貼補的,但眼見著她和老頭子越來越老了,而且寶兒好了後,就衝家裏人的寵勁,好吃好喝的肯定隻多不少了,這錢的來曆必須有一個出處了。


    如果能賣草藥,那真是及時雨了。


    顧瓷明白顧太奶的意思,其實她也有這個想法。


    她又從兜裏掏出一路上走來采的幾種藥草。


    “大媽,二媽,娘,咱先不說賣不賣錢,我先跟你們說說這些草藥的功能,這是狗尾巴草,它具有祛風明目,清熱利尿的功效,一般風熱感冒,沙眼,黃疸肝炎,小便不利都能用它來治療,外用還可以治勁淋巴結結核 。


    這是鬼針草,也叫婆婆針,能治毒蛇咬傷。


    還有金銀花,蒲公英,益母草……”


    顧瓷把這些草藥功能說了一遍,引來眾人一陣的驚呼。


    顧奶奶拍著腿激動道:“我的老天爺啊,被寶兒這麽一說,咱們莊稼地裏不得全是錢等著咱們去撿麽?”


    顧大嬸,顧二嬸還有陳盼弟眼裏也是一片的火熱。


    這該多少錢啊。


    她們仿佛看到很多的錢錢等著她們去撿 。


    這時顧瓷笑道:“這些草藥產量大,到處可見,就算是賣出去,其實也賣不了多少錢,也就掙個辛苦錢。我不建議咱家去賣。”


    陳盼弟喜笑顏開,看著手裏的幾根草,就跟看寶貝一樣:“賣不了多少錢也是錢,這玩意多,賣了錢給我的寶兒買大白兔奶糖去。


    顧奶奶喝道:“聽寶兒的。”


    陳盼弟眼珠子骨碌碌的轉著,心裏盤算著偷偷摸摸采了去賣錢。


    顧瓷不禁好笑,挽著陳盼弟的手:“娘,這玩意雖然能賣錢,但采個一百斤也最多曬出個十斤不到的樣子,就算二分一斤,也才二毛錢,真是不值當的。”


    陳盼弟反駁:“二毛錢能買好好二兩紅糖呢,能給你喝三四頓了。”


    顧瓷感動的不行,這便宜親娘真是疼她入骨。


    她靠在陳盼弟身上:“可是我心疼娘這麽累啊,我明明有更好的掙錢辦法的。”


    陳盼弟眼睛一亮:“啥更好的掙錢辦法?”


    能躲懶,誰願意苦啊?


    顧瓷又從兜裏掏出馬齒莧:“娘,這馬齒莧是不是也常見啊?”


    陳盼弟連連點頭。


    “這馬齒莧的收購價比剛才說的幾種可貴出好多去呢,我估計曬幹了一斤能收五到六分錢,而且這玩意水份少,壓秤,十斤能曬出兩斤的樣子,這麽一算,效益比剛才的高了五倍多了呢。”


    陳盼弟高興的笑道:“這個好,這個好,我們以後多采這個。\"


    顧峰也是驚訝連連,指著馬齒莧:“妹妹,這玩意可能長了,這玩意也能治病?”


    顧瓷笑著點頭:“我想著以後大媽和二媽還有我娘就采馬齒莧賣,之前說的那些費力不值錢的草藥等村裏人發現咱們賣草藥,再告訴他們。平日幾個哥哥另外找值錢的賣。”


    顧峰眼睛一亮:“還有更值錢的?”


    顧洋也激動得不行。


    顧瓷拿出剛摘的地參,四葉參:“這二種也是比較值錢的,但量沒有馬齒莧多,大媽你們看到了,也別忘了采。”


    顧二嬸接過地參和四葉參,嘖嘖稱奇:“這些平時都當野菜吃,沒想到居然還能賣錢。”


    顧瓷笑道:“這兩種壓秤不說,而且收購價還不低,盡量多采吧。”


    三妯娌相視一笑,信心滿滿。


    顧瓷又看向了顧峰和顧洋:“至於幾個哥哥們,你們還可以抓水蛭,蜈蚣,蠍子去賣,這些東西不占地,價值卻很高的。像蜈鬆一斤幹的賣到好幾塊呢。”


    “啥好幾塊?就那些蜈蚣?\"


    顧峰眼珠都瞪得滾圓,他老上山,山上經常看到筷子長的蜈蚣爬過去,他嫌惡心,每次都是一腳踩死。


    沒想到這麽惡心的東西還能賣錢。


    頓時他全身都不好了。


    他這是踩沒了多少錢啊!


    顧太爺也激動了,他忙不迭的問:“寶兒,你說的水蛭是不是在田裏吸咱血不鬆嘴的那玩意?”


    “是的!”


    “我的老天,那東西也賣錢?”


    顧太奶也驚得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顧太爺還補充了句:“聽寶兒的意思還挺值錢的。”


    “是值錢,幹的一斤能賣五塊錢呢。”


    顧瓷這話也不是胡說的,前世,她收購的一斤賣到了一千三百元。


    聽到一斤能賣五塊錢,顧家所有的人都不淡定了。


    顧家所有人都感覺失去了幾個億了。


    那玩意水裏全是,隨便撈啊。


    這得損失多少錢啊?


    顧家的人心都在滴血了。


    顧家在那裏興奮的商量著怎麽掙錢,周時宴帶著蔫頭搭腦的林峰來到了市裏的百貨大樓。


    周時宴這狗東西,偏說鎮供銷社的東西不齊全,一早四點就把他叫醒,拉著他開了三小時的車去市裏百貨大樓。


    來到了百貨大樓,周時宴拉著林峰就先往手表櫃去。


    櫃台的小姑娘看到周時宴頓時眼睛一亮,豁得一下站了起來,熱情的招呼:“軍人同誌,您要買表麽?這塊是新來英納格,特別的大方,很適合您。”


    周時宴淡淡道:“不是我買表,給我對象買的。你把最好的表拿出來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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