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兒,你又來啦!有沒有帶好吃的來?”瘋老道依然重複著大半年前的話,說完竟朝林羽走來,摸摸林羽的腦袋瓜子。


    “師伯,我才是熙兒,您太偏心了。這小子都大半年沒來看您了,您怎麽還這麽喜歡他!”雲熙撅著小嘴不滿的嘟囔著。


    林羽無奈,老人神誌雖然不清,可很是溫和。


    林羽也跟著雲熙叫道:“師伯,我叫林羽,您以後別弄錯了,她才叫熙兒。”雲熙杏眼帶著殺意地看著林羽。林羽馬上會意,“哦,不是的,她才叫小師姐……”


    沒想到,瘋癲老道看看林羽又看看雲熙,滿是疑惑地對著林羽道:“你叫小師姐?”然後又轉過頭來看著雲熙道:“你叫林羽?”


    雲熙恨得牙根癢癢,大聲道:“林羽,有你這麽教的嗎?”


    林羽一臉的無辜。


    然後雲熙又狡黠地眨眨眼,“林師弟,其實我師伯有時候還是挺清醒的,這樣吧,先給你兩個月的時間,讓我師伯學會辨認哪個是哪個。”


    “哎――小師姐,我――”林羽發覺自己又上當了,麵對雲熙他智商變低了。


    “食物和水在袋子裏,兩個月後,我再來啊!要是還分不清,哼――哼――小林子,你是知道後果的!”雲熙邊往外走,邊威脅道。


    等到林羽追出洞口,雲熙早就飄然飛走,隻留下淡淡的幽蘭之香,林羽鬱悶地走回來。什麽時候他成了小林子了,話說小林子怎麽感覺挺娘娘腔的一個稱呼,不對,應該是宮廷太監的綽號吧?


    ……


    林羽倒是非常想呆在這瘋老道的洞府,可他怕萬一大長老派人到試煉弟子處查人,結果發現他不見了蹤影,他可擔當不起這個責任啊。本來他就是待罪之身,豈能屢犯門規。他很想做個好學生的說。


    ……


    瘋老道的洞府下來容易,上去難啊!現在他即便能上去,他也不敢上啊,小師姐可不好惹!


    林羽盤膝而坐,拿出那個自稱混元老魔手裏的古玉簡,正要神念侵入其中,沒想到瘋癲老道一聲怪叫,然後鑽到自己的床底下,開始瑟瑟發抖。


    林羽被這瘋老道不平常的舉動搞懵了,難道這玉簡很怕人嗎?或者說瘋老道也見過此魔?不可能啊!帶著疑惑,林羽拿著古魔玉簡走到瘋老道的床前,蹲下。關心地說道:“師伯,不怕,混元老魔的分神已經死了。您怎麽啦?”


    “師傅,弟子是無意闖入的,求您放過我吧……那個魔頭太可怕了……可他好像不能離開太遠……可他還有個恐怖的魔獸……是個可怕的大蝙蝠……死了好多人……”瘋老道躲藏在床底下,說完這幾句語無倫次的話,斷斷續續用了將盡一個時辰。可能別人沒有耐心,也聽不懂,可林羽完全聽懂了。


    原來,瘋老道也進過古魔蝠洞,那時那隻魔蝠肯定還沒有死,瘋癲老道雖然修為深不可測,可在當時,修為一定不高吧?麵對那麽強大的魔蝠,肯定不好受吧?難道也像林羽一樣,被魔蝠精魂侵入識海?或者是被魔蝠咬了,魔化了?還是被那個什麽混元老魔強行奪舍不成功,神經錯亂了?


    林羽猜不出個所以然來,後來的事,雲熙跟林羽講過,瘋老道又被他的師尊收魂了。要不然,不會這麽似傻狂癡。


    好不容易,林羽才把瘋老道從床底下哄出來,又是好言好語,又是好吃好喝的誘惑。


    瘋老道趴在林羽的肩膀上哭個不停,嘴裏還不停的絮絮叨叨:“雲師弟,你可要向師傅求求情啊!”林羽納悶,自己怎麽又成雲師弟了,難道瘋老道說的雲師弟就是如今的青雲門門主――雲城。


    聽著這個瘋老道的瘋言瘋語,林羽覺得一陣可憐,這老頭也有一段令人心酸的往事啊!


    林羽抱緊瘋癲老人,細聲細語的安慰道:“師伯,不怕不怕,一切都過去了。”


    好不容易,平複老人的激動。林羽不得不緩緩收起這個古魔玉簡。等瘋老道睡著後,他才來到洞口,開始專心修練火陽真訣,林羽發現此真訣比青雲訣難修練得多,僅僅一個殘卷的第一重境界,他還絲毫摸不到頭緒,“至陽為泉,星火燎原”他又開始在日光中細心感悟起來。至陽的泉水還是沒有出現,哪怕是至陽的零星小雨點都沒在空中出現。


    不過林羽並不著急,修煉一途,豈能一口就吃成個大胖子,那蜀山修仙界豈不是高手雲集了。盡管他擁有無上功法,也得慢慢來。


    不過讓林羽驚喜的是,雖然他的修為長進不快,可他發現,他體內的火靈力好像越來越精純了。他現在打出去的火珠非常灼熱,恐怕已經達到死去的曹維的水準吧?身為開蒙後期修為的曹維,火珠術的修為雖然算不上爐火純青,但也相當恐怕了。曹維的火珠能引燃石頭,修煉了火陽真訣的林羽自信他早已達到了這個水準。


    並且林羽發現,曹維的火珠是淡紅色的。似乎還有白色靈氣的摻雜物。而自己的火珠現在卻漸漸變深了,有了火紅之氣。難道火陽真訣是一種至剛至陽的功法。林羽覺得現在整個人龍精虎猛,已經比剛進開蒙境時強了不隻一星半點。


    ……


    轉眼就是十天,每天林羽都會早、中、晚盤坐在洞口那伸出很遠的古鬆之枝上,不知疲倦地參悟、感受朝陽,正午之陽,還有斜陽中火靈氣的不同奧妙。漸漸地,他心裏似乎都有了一個太陽。它怎樣在天空運行?怎樣才能攫取他的至陽之靈氣。


    有一天,林羽居然漸入佳境,他感覺到他頭頂的太陽似乎變大了一倍,也變得離他近了一半。這讓林羽似乎有了一種撥雲見日的清晰之感,他從沒感受到太陽距離他如此之近,如此之灼熱。幾乎要灼傷他的皮膚了。林羽狂喜不已,繼續用心神牽引太陽。漸漸地,從太陽那顆巨大的火球上飛出一絲一絲,很少很少的純正火陽之氣,慢慢鑽入林羽的經脈遊走數個大周天後,納入林羽的丹田。林羽雖然汗流浹背,卻極其受用和舒爽。


    就這樣,又感受一個月。林羽驚奇地了發現,自己剛剛突破不久的開蒙中期境界竟然徹底地穩固、厚實下來,仿佛一個在中期境界停留了四五年的修士了。


    這天,睜開眼睛的林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蒙毅還活著的時候,不是告誡過他,習武切忌急功近利嗎?難道修仙比習武要容易得多?


    這話要是放在外麵被蜀山各大派的精英弟子聽到了,可能都會忍不住對林羽破口大罵。他們自認為自己已經算是這個世上天資卓絕的修士了。從牙牙學語時家族就逼著他們開始修煉,更是用上了很多的天材地寶,從開蒙初期突破到開蒙中期,可哪一個不是花了四五個年頭,而且鞏固開蒙中期的境界又花了一兩年。


    可林羽呢,一兩個月,就鞏固了自己開蒙中期的修為。他還得了便宜再賣乖。他不知道,他擁有的是什麽樣的逆天靈根和逆天的修仙功法。


    這天,煉完火陽真訣的林羽又和瘋老道坐到了一起。“師伯,我叫林羽。來,您叫一聲。”瘋老道吃著野味,無心道:“叫熙兒不好嗎?為什麽要叫林羽?”


    林羽有此無語,卻一點也不生氣。又拿出那個古魔玉簡來,瘋老道漸漸地發現這玉簡也沒他想的那麽可怕,也就慢慢對它視而不見了。


    林羽拿著這個充滿魔煞之氣的玉簡,內心卻一陣掙紮和躊躇。他自言自語道:“我正派修士,真的不能修煉這樣的魔功嗎?它真的會走火入魔嗎?”


    沒想到瘋老道又開始瘋言瘋語起來:“什麽是正?什麽是魔?正魔皆在人心,人心正,魔亦道也,人心不正,道亦魔也。”


    林羽眼睛一亮,沒想到瘋老道有時候的瘋言瘋語竟然如此的深奧,又如此的在令人深思,一番深思之後,又令人豁然開朗。


    一直困擾林羽的又一個心結被老道給無意點醒了。林心不在苦惱正魔之分了。他開始窺探混元魔功的奧秘了。


    ……


    僅僅一番閱讀,林羽就開始佩服起開創這混元魔功的那個厲害角色了。混元魔功雖然不像火陽真訣那樣蘊含天地大道,卻能另辟蹊徑,自成一家,還不錯。


    要是這話讓異界的混元老魔聽見了,恐怕此老魔要氣得從棺材裏坐起來,大吐幾口魔血吧?這是亙古之時,自稱大魔神的一個前輩遺落在魔界的神功,混元老魔就是憑借兩部殘卷的修煉,而縱橫魔界。這樣的功法,在一個嘴上還沒長毛的小屁孩口裏,居然隻是還不錯。


    這孩子秀逗了,該割掉舌頭。


    ……


    “熙兒,我突然記起了一個了不得的隱藏修為的秘法。要不要師伯教你啊?”瘋老道居然賣起了關子。


    林羽頓時來了興趣:“當然要了,師伯,你快說啊!”


    “隻要你再給師伯多帶點好吃的,師伯就告訴你!”瘋老道又跑到林羽麵前神秘兮兮地說。


    林羽從混元魔功中收回心神,他以為瘋老道說著玩呢。便不在意地隨口問道:“師伯,什麽秘法?”


    瘋老道驕傲地說道:“隱靈術!”林羽一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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