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有人無法冷靜的站了起來。


    “情況如何了?”


    有人迅速的詢問著現在的情況。


    “情況很不樂觀,那一片範圍的騎士死傷慘重,哥布林強攻雖然數量減少了大半卻進入了奧塞斯腹地,而最後一道防線數量遠遠跟不上我們部署的包圍人數,現在情況各自通知負責區域的人員開始朝著荒蕪之地邊緣迅速支援……”


    騎士們迅速的點點頭。


    “其次就是哥布林將她們都送到了營地內。”


    這句話讓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不已。


    李默也是愣在了原地。


    這是什麽打法?


    “西裏,我們要馬上行動,帶我去那個位置!”李默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性,珈藍想要棄車保帥,“帶上哥布林德拉科,讓它跟著我們去認人。”


    李默迅速的邊走著邊吩咐著,維爾利亞那邊也是激烈的爭吵了起來。


    哥布林主動歸還人類女人這還是頭一遭,紛紛揣度著哥布林這一招數背後暗藏了什麽危機。


    “哦,好的……”


    西裏有點反應不上李默的變化,李默站了起來拿起了桌子上的頭盔跟了上去。


    雨還未停止,李默徑直的朝著馬廄步行過去。


    西裏小跑跟了上來。


    奧西菲斯早已經被李默哄睡了。


    來到了馬廄處,李默直接一腳踢在了靠著樹被雨水打濕臉頰奄奄一息還能夠睡著的德拉科,德拉科睜開了眼眸注意到了一臉焦急的李默不由露出了牙齒,嘲笑了起來,“是不是黑森軍團擊破了你們的防線讓你們前去支援?”


    “我說過不要這麽多廢話的。”李默冷漠的俯視著德拉科。


    德拉科有氣無力仿佛也不想去抵抗李默,靠著樹幹緩緩說道:“我想能讓你這麽著急的事情也就隻有這一件事情了,黑森軍團如果沒有被背叛的代價波及的話,現在的三個帝國根本沒有任何一支隊伍可以麵對黑森軍團的鐵蹄。”


    “你如果嫌棄我廢話的話就把我殺了吧,我感受到了死亡在召喚著我。”


    李默嗬嗬一笑,然後透過麵板注視著生命值沒掉反而恢複了幾十點的德拉科。


    “帶上它,它對我們有用。”


    翻上了馬,衣服和頭發都被雨水淋濕。


    西裏點點頭毫不留情的抓住了哥布林的脖子舉起來放在了馬背上,然後開始用繩子固定德拉科避免從馬上摔下去死了。做完這一切之後迅速的和李默一同出發,西裏有些適應了李默突然的行動或者是離譜的舉止。


    總之沒有幾件事情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


    李默騎著馬,馬術逐漸隨著駕馭次數的增加愈發的熟練了。前進有度,張弛有度,不會讓胯下的馬匹受傷反而溫順的貼近自己,這或許就是技術的作用,既能夠得到馬匹的好感還能夠舒服的駕駛著。


    唯一的問題就是雨幕之下視野可見範圍縮小了,西裏即便是在前麵也必須時時刻刻的集中精神注意前方的道路是否正確。


    棄車保帥嗎?


    李默在得知消息之後想到的第一種可能就是珈藍是為了讓那個女人好好活下去,哪有哥布林會讓女人不捆綁手腳坐在身後的?自己可沒有聽說過有被帶走的女人不想掐住哥布林喉嚨殺死對方的,使出反常必有妖,其中的貓膩簡直無法猜想。


    甚至,李默認為這本身就是一件非同尋常的事情。


    谘詢得到的信息就是珈藍身後的女人擁有金發碧眼的特征,耀眼金發在這個世界除了精靈之外,人類種誕生金發的概率就和銀發一樣稀少。


    這個特征很容易就找出她的位置……


    可是這不是李默擔心的問題,問題是她懷有身孕並且被送到了奧塞斯騎士內,要知道這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剛才的對話起因是對於哥布林如何高效的解決辦法,而昂樂思的提議著實不現實並且不關乎哥布林手裏女人們的死活,從而牽引出來了奧斯帝國對於這一類人在騎士之中默認的做法就是失憶藥水解決這一切問題。


    痛苦的回憶就讓他隨著喝下的藥水一起失憶忘記痛苦和煩惱從新開始……


    說的輕巧,人是有肢體記憶的,怎麽可能會這麽美好?


    李默雖然不知道失憶藥水有沒有副作用,但是對於這種藥水內心不由的反感。


    剝奪了人的記憶和情感成為沒有記憶和情感的軀殼,那確實還不如死了算了!


    必須趕快過去……


    李默心想著,立馬朝著前方帶路的西裏大聲問道。


    “還有多遠!”


    ……


    奧塞斯騎士團包圍圈營地內。


    負責這一塊的騎士看向了急忙跑進來的騎士皺起了眉頭。


    “凱得隊長,哥布林送過來的女人之中有一位抗拒流產和服用失憶藥水,她甚至想要從這裏逃出去,我們已經製服了她,大人,你看怎麽辦!”


    凱得放下了才聯係完的水晶球,奇怪的詢問一聲,“以往發生這種事情不是都很情願忘記這一切的嗎?為什麽現在突然會出現這種情況?你們有沒有和她說清楚肚子裏懷的可不是人而是哥布林……”


    “說了,都說了,好話壞話都說了就差動手了。”


    凱得聞言遲疑了一陣子,這種事情確實是頭一遭。


    繞了一圈走了過去,那騎士連忙尾隨跟上。


    當在雨水之中不斷前行,踩著水窪來到了一處明亮的帳篷處。


    還沒有進去便聽到了裏麵的聲音。


    “不要靠近我,不要靠近我,我不,我不要忘記珈藍!”


    “女士,這對你沒有好處!它們給你的記憶可不是美好的,其他人都已經服用了墮胎藥水和失憶藥水,你隻需要服用這兩瓶好好休息一下你就可以開始新的人生了,我們也將你送達帝都安排你新的生活,難道不好嗎?”


    “就是啊,琳女士,最開始你不是很願意聽我們的話嗎?為什麽到了現在就這麽抗拒服用藥水?哎。”


    “來,女士,喝下它,它能讓你忘記一切。”


    打開了帳篷走了進去,凱得第一眼便瞧見了縮在角落拿著寶劍對準圍上去的騎士們,她金發碧眼格外引人注意,擁有一張稚氣未脫還顯嫩小的麵貌,當注意到了她隆起的腹部和光著腳丫踩在地上的警惕、憤怒和討厭的目光時,也是愣住了一下。


    她好像並不想忘記自己被哥布林帶走這一段遭遇?


    前麵的騎士們也注意到了身後來人了,扭頭看去發現是凱得後立馬敬禮。


    “凱得隊長!”


    凱得點點頭靠近了過去。


    琳警惕的注視著靠近而來的陌生人,雙手緊握短劍,渾身濕透的站在原地。


    濕透的破布勾勒出青澀的嬌軀,時不時會有騎士不懷好意的打量一眼。


    如果服用了失憶藥水推至帝都的話,有機會便可以……


    很多騎士都產生了邪惡的想法,似乎對於他們而言眼前的琳更像是一件商品而不是人類,至於尊重她的選擇是必不可能的。凱得比起他們看起來卻顯得英氣而且正義,他不由看向了別處詢問一聲。


    “你究竟是為什麽抗拒墮胎和忘記這一切?難道你喜歡哥布林?喜歡那些掠奪人類為生的敵人?”


    琳勇敢的隻是內心對於珈藍的愛,朝著凱得大喊,“我喜歡珈藍,珈藍也喜歡我,你們想讓我忘記他是不可能的。”


    她沒有哭反而堅定不移的注視著最前麵的凱得,她很清楚地位不同的人站得位置都會不同,哥布林的規則也是如此,人類自然也是如此。


    “喜歡哥布林嗎?”


    凱得聽了後大為震驚,本還同情的眼眸瞬間冰冷了起來,注視著琳堅毅絕不屈服的模樣,那雙會說話的眼睛不斷的向自己傳遞著她的決心,甚至看見了眼前琳那純潔清澈的靈魂,不由惋惜一聲。


    “你叫琳吧?這估計不是你的本名吧?你有沒有想過你喜歡哥布林會有什麽代價?”


    “按照奧斯帝國的律法,喜歡人類敵對生物並且產生愛戀視為叛國,難道你連死亡都不怕嗎?”


    琳根本不在意這些那些,義無反顧的大喊一聲。


    “我就喜歡珈藍,我就喜歡珈藍!”


    凱得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是好。


    一位堅定自己選擇的女孩……


    自己為什麽不能尊重一下呢?


    轉過身背對著琳說道:“那你準備死在火海裏吧,琳小姐,奧塞斯伯爵領風暴騎士團分團長凱得宣告你的死刑。


    其一、與敵對生物哥布林產生愛情並且懷有身孕。


    其二、拒絕服用規定藥水開始新的人生。


    其三、試圖舉劍以平民的身份抵抗騎士。


    這上麵的三條每一條都能讓你死一次,琳小姐,我最後問你一次,你是否願意服用藥水忘記這一切?”


    凱得緩緩看向了琳,注意到了一聲不吭還是那副倔強模樣的琳。


    嘴角浮笑,不由讚美了一句。


    “奮不顧身的愛情。”


    忽然卻冷下臉打擊一句。


    “可為什麽它要把你送到我們這裏?難道不是因為你沒有作用隻會給哥布林增添麻煩?它是哥布林,哥布林從來沒有喜歡過人,你隻是太單純了被哥布林欺騙了,神明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


    凱得一隻手緩緩抓住了腰間的騎士劍,遺留的水滴順著劍身流淌進了劍鞘。


    目光毫無感情的注視著依然舉劍的琳詢問一聲。


    “你願意忘記他和曾經所有的一切嗎?”


    琳生氣的大吼了一聲。


    “珈藍說會回來找我的!那麽他一定就會來找我,他從未在這一點騙過我!”


    “我不怕死,我隻怕忘記了珈藍。”


    “我不會讓你得逞的,我會反抗你們的!”


    說完之後,本就淋雨而來的琳渾身滾燙了起來,但是在她的感覺之中是渾身冰冷。口唇也逐漸發白,臉色也白了起來,情緒激動之下的琳滿頭大汗,氣喘籲籲的緊握住短劍毫不退縮,即使逼在角落也不想屈服。


    “喂喂,隊長,這不好吧?”


    “就是啊,她長得不錯的……”


    凱得狠狠的瞪了一眼出言不遜的騎士,騎士立馬閉上了嘴。


    這種事情凱得早就知道了。


    自己的屬下都是一群喜歡跑到帝都遊玩的貴族小子,沒幾個靠譜的玩意。


    按照正常程序隻要是拒絕服從藥水就應該直接定罪然後處決的,哪裏還需要苦口婆心的勸阻別人喝藥忘記這一切?所有的心思都寫在了臉上,不由讓本就有些煩躁的凱得變得更加躁怒了起來,看向了琳佩服的說了一聲。


    “我已經幾年沒見到你這樣的人了,之前是一位男人喜歡上了樹妖精,現在是女人喜歡上了哥布林。”


    緩緩拔出了劍,冷漠的說道。


    “現在,凱得·奧茲菲斯·雅安,風暴軍團第19分團團長宣告你的死刑!”


    騎士劍拔出劍鞘露出在外,其餘的騎士害怕的後退了兩步,看向清純的少女不由惋惜的歎了口氣。


    凱得走了過去,目光對視。


    琳逼在角落睜開一隻眼望著靠近而來凱得的眼睛,忽然笑了一聲。


    她想起了珈藍……


    隨後,踩腳正要揮動手中劍時,帳篷直接被馬匹衝撞開了。


    兩道騎在馬上的身影之中一位正冷漠的注視著舉劍的凱得,冷淡的叫停了一聲。


    “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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