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時間的推移,老者那原本不可一世的步伐開始顯得力不從心,每一次喘息都透露出體力的嚴重透支。


    他逐漸意識到,僅憑蠻力難以捕獲這狡猾的獵物。


    於是,他開始調整策略,將怒火與智慧並蓄,一邊繼續緊追不舍,一邊巧妙地利用那些攔路的殺手妖怪作為緩衝。


    如此既消耗了它們的數量,也為自己積攢氣力,伺機一戰功成。


    刹那間,坊市被鮮血與哀嚎染紅,化作了一幅活生生的地獄畫卷。


    甚至連陽光都無力穿透這濃厚的血色霧氣,隻留下一片淒厲與絕望的剪影。


    時間仿佛被拉長,每一步都踏著死亡的節拍,殺手妖怪們如同被割麥般紛紛倒下。


    它們的數量以驚人的速度銳減,空氣中彌漫的不僅是血腥,還有深入骨髓的恐懼與無助。


    而老者,仿佛被一股不可名狀的力量驅使,他的行為愈發殘忍與瘋狂。


    起初,他隻是以一種近乎儀式般的姿態,貪婪地吮吸著獵物的鮮血,享受著那份短暫的滿足。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饑渴如同野獸般被徹底喚醒,開始瘋狂地撕扯著獵物的身體。


    斷臂殘肢在他猙獰的口中化為碎片,咀嚼聲在空曠的坊市上回響,宛如死神的低語,讓人不寒而栗。


    隨著這一幕幕恐怖景象的加劇,妖怪老者的身體也經曆著前所未有的蛻變。


    他的皮膚仿佛被無形的力量撕裂,一道道裂痕如同溝壑般深刻。


    但緊接著,這些裂痕又被一股股詭異的生命力迅速填補,肉芽蠕動,仿佛有無數微小的生命在爭搶著修複這片破碎的軀殼。


    軀體表麵,紫黑色的腐斑如瘟疫般蔓延,宣告著生命的腐朽與墮落。


    老者的頭發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最終化為一地枯黃,頭皮裸露在空氣中,顯得格外刺眼。


    最令人震驚的是,老者的背部發生了驚人的變化。


    脊骨扭曲反卷,尖銳的骨刺穿透皮肉,如同惡魔的獠牙,將他的髒腑區域緊緊包裹,形成了一道堅不可摧的護甲,既是保護也是詛咒。


    就在這時,邪魅女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用那柄看似柔軟實則鋒利的劍刺入老者眼球,然後穿顱而過。


    所有人都以為一切將塵埃落定。


    然而,就在那邪魅女子將劍拔出的瞬間,妖怪老者那模糊的血肉深處,竟又緩緩睜開了一雙血紅的眼睛。


    它們冷冽而空洞,沒有絲毫人性的溫暖,隻有無盡的暴戾與瘋狂。


    仿佛是地獄深處最恐怖的凝視,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感到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顫栗。


    這一刻,坊市周圍的每一個人,都仿佛見證了地獄的入口被悄然打開,恐懼與絕望如同潮水般洶湧而來,將一切淹沒。


    在周遭人群的注視下,那妖怪老者的力量仿佛海嘯般澎湃,每一次深沉的呼吸都伴隨著天地間隱約的震顫,彰顯著其不可一世的威能。


    然而,這股力量之下,是他內心深處逐漸黯淡的人性光輝,正被無邊的黑暗一點點吞噬殆盡,隻留下一片荒蕪與混沌。


    殺手妖怪們雖數量眾多,但在老者麵前卻渺小如塵埃,每一次交鋒都伴隨著生命的消逝,慘狀之甚,足以讓旁觀者的心髒為之緊縮。


    就在這時,空氣中猛然爆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如同天際的雷霆炸響,整個坊市仿佛都在這股力量下顫抖不已。


    隻見老者揮舞著那雙由血肉與鋼鐵交織而成的巨錘拳頭,以雷霆萬鈞之勢,將最後兩名掙紮的殺手妖怪轟然鎮壓。


    地麵留下兩道觸目驚心的血痕,場麵之慘烈,令人不忍直視。


    然而,異於往常的是,老者並未立即沉浸於血腥的滿足之中。


    而是用那雙已被血色浸染的眼眸,如同鷹隼捕獵般銳利地鎖定了在坊市間靈活穿梭的邪魅女子。


    那雙眼睛裏,除了不加掩飾的瘋狂之外,還隱約閃爍著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感,仿佛是在憤怒、絕望與後悔中交織著某種深刻的記憶。


    “玲兒……你……你終究還是殺不了我的!”


    老者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靈魂深處艱難擠出,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決絕與苦澀。


    這突如其來的稱呼,如同投入平靜湖麵的巨石,瞬間在人群中激起層層漣漪。


    眾人眼中滿是難以置信——這兩位看似毫無交集的強者之間,竟隱藏著如此深厚的淵源?


    邪魅女子的身形在空中微微一頓,仿佛被那熟悉而又遙遠的稱呼,輕輕觸碰了她心底最柔軟也是最疼痛的地方。


    她緩緩轉過身來,臉上的傷疤在陽光下顯得愈發鮮紅,猶如一條活生生的血河橫貫麵龐,既妖異又帶著令人心悸的恐怖之美。


    “玲兒!玲兒?”


    邪魅女子低聲重複著這個稱呼,聲音裏交織著複雜的情感,既有刻骨銘心的恨意,也有難以割舍的過往溫情。


    這兩個字仿佛穿越了時空的阻隔,將兩個在此地拚死搏殺的人,緊緊的連在了一起。


    她們的目光,在紛飛的戰意中交匯,那一刻,時間仿佛被無形的力量凍結,周遭的嘈雜與喧囂瞬間消散,隻剩下彼此的存在。


    眼波流轉間,一股複雜難言的情感在空氣中悄然交織,既有曾經的喜怒,也有如今憤怒與仇恨。


    邪魅女子收劍而立,看著麵前的妖怪老者忍不住的咧著嘴大笑起來,那笑聲如夜梟一般淒厲。


    笑罷,她伸出手指,指著妖怪老者道:“譚虎,我知道憑這陣仗根本殺不了你。”


    “也知道你在西軍府事,鮑君福的悉心栽培下,早已將自身能力駕馭得爐火純青。”


    “更知道,隻要你體內的能量不竭,即便長時間身處返祖之境,亦能堅守本心,不為獸性所控。”


    “然而,世事總有其巧妙之處,我也有幸得遇高人,掌握了侵蝕你身體的秘法。”


    說到這裏,邪魅女子的神情之中有種說不上來的癲狂。


    “如今你是不是很好奇,好奇為何你體內的獸性反噬越來越大?”


    “為何現在對血肉的渴望比往常強出百倍?”


    妖怪老者血眸如炬,滿臉震驚的看著麵前的邪魅女子。


    “沒錯,這些死士都被改造過了,包括我。”


    “我的血肉更香,料更足,也更加純粹,這可是我無數次懇求那位高人,才換來的恩賜。”


    “我敢保證,隻要你嚐上一口,那份滋味便會讓你徹底的沉醉其中,再也無法自拔。”


    邪魅女子癲狂道:“你吃得越多,身體的轉化速度越快,直至將你從人的形態徹底剝離,蛻變為一頭完全無法自控的野獸。”


    話落,邪魅女子毫不猶豫地揮動手中軟劍,徑直的斬向自己的身體。


    隻聽“嗤~嗤”兩聲。


    血花飛濺。


    邪魅女子左手與左腿瞬間便各缺一塊血肉,接著便被邪魅女子的軟劍巧勁挑向老者腳下,發出令人心悸的“啪嗒”聲。


    “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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