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開濟很憋屈。


    他感覺對不起曹玉安。


    因為曹玉安考了全球第一這事,早前學校和市裏教育局分別獎勵了他一萬塊。


    可自己拿著曹玉安幫他賺到的這兩萬塊,卻沒幫上曹玉安一點忙,這讓他很愧疚。


    為此晚飯他喝了幾杯悶酒。


    帶著一身酒氣,戴開濟來到精英二班。


    看著安靜看書的同學們,突然他有種想哭的衝動。


    他吸了吸鼻子。


    把這股子衝動吸了回去。


    “曹玉安,你出來一下。”


    他對坐在教室後排看書的曹玉安喊了一聲後,跟著先去了教室一旁的樓梯位置。


    “老曹?”焦俊明拋來了一個詢問的眼神。


    曹玉安對他搖了搖頭:“沒事。”


    曹玉安明白戴開濟找自己去幹嘛。


    和自己說保送名額被其他人弄走的事。


    上一輩子自己為了這事和戴開濟在樓梯那大吵大鬧,發了好一陣脾氣,把他還得罪了,當時自己還是太年輕。


    後來在周曼珠那知道這事的經過。


    曹玉安才明白了戴開濟的無奈。


    不過那已經是好幾年後的事。


    當時自己是雲水市鼎鼎大名的曹總,周曼珠為了自家孩子的工作找上了自己。


    自己幫她家孩子安排了一個輕鬆多錢的工作後。


    她告訴了自己很多事情。


    其中還包括了很多隱情。


    關於這次保送的隱情。


    保送的那名同學是郎元白的私生子,這也是她告訴自己的。


    是郎元白的老婆在捉奸的時候,暴露出來的。


    當初這事在第八中學老師內部挺轟動的,可惜為了學校的名譽,上麵下了封口令,這事也就沒傳開,後來郎元白主動辭職去了其他城市。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事也就沒有人提起,隻是偶爾在茶餘飯後的聊天中偶爾提上一嘴。


    出了教室。


    曹玉安來到了戴開濟身邊:“戴老師,有什麽事?”


    “是……”戴開濟話到嘴邊,又猶豫了一下:“曹玉安你……你要……你要知道,現在你的成績還算不錯,如果你的數學成績,能考個一百四以上,按照你上次模擬考試的成績,數學隻考了九十分來看,再加個五十分,再努力努力應該能達到六百分,還是能考上一個不錯的重點本科。”


    “嗯。”曹玉安臉上帶著微笑的點了點頭,和上一輩子歇斯底裏問戴開濟什麽意思的態度全然不同。


    “呃?”戴開濟有點好奇,曹玉安此時還對自己樂嗬嗬的笑容。


    他感覺應該是曹玉安這個小年輕,沒聽懂他的意思。


    “有個不好的消息……我想,我還是要和你說上一下。”


    戴開濟怕曹玉安認為自己被保送,選擇躺平。


    白白錯過這最後努力的時間和機會。


    “戴老師你說,我聽著。”


    “是……”戴開濟還是感覺有點難以啟齒,“是”了片刻後,這才說道:“最近到處傳你被保送的事,你別太當真,這種事不到最後,誰也說不準,你還是要繼續努力看書,不要受外界影響。”


    “嗯,我會的。”


    曹玉安依舊淡淡笑道。


    戴開濟突然就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既視感。


    曹玉安的反應和表情跟他設想的完全不一樣。


    “你聽懂我的意思了?”


    “嗯,應該聽懂了,就是我那個保送名額被人霸占了唄。”


    戴開濟一愣,他沒想到曹玉安是真的聽懂了他的意思,隨後解釋道:“也不是名額被人占了,主要是上麵給名額的時候並沒有指定,所以具體給誰,還是需要學校和老師們共同商議,決定把名額給合適的人選。”


    隻是戴開濟說這話的時候,自己都沒有多少底氣。


    無他。


    這個名額早不給,遲不給,偏偏曹玉安獲得全球數學競賽第一後給,你告訴他這個名額和曹玉安無關。


    “嗬嗬,”曹玉安笑了笑:“戴老師要是沒別的事,我回教室看書了。”


    “去吧。”


    看著曹玉安轉身回到教室,戴開濟隻感覺自己的酒都醒了很多,詭異,太詭異了……


    曹玉安回到教室。


    剛坐下。


    焦俊明湊了過來,向教室走廊那邊的玻璃窗看了看。


    壓低聲音問道:“老曹,老戴叫你去是不是保送的事?黃了?”


    “嗯。”曹玉安點了點頭。


    “要不要告訴咱爸,咱媽讓他們來學校幫你出頭。”


    “還是算了。”


    上輩子,自己臉皮薄,年輕人,不喜歡麻煩別人。


    壓根不知道,焦俊明家裏的權勢。


    但凡自己開口去求一下焦俊明爸媽,這事壓根就不算事。


    當然後來焦俊明爸媽告訴自己,這事一發生他們就知道了。


    當時鬧的這麽大,他們怎麽可能沒有聽說過。


    隻是他們想讓自己多受一些挫折,自己沒去求他們,他們也沒有過來管,想讓自己提前明白社會的殘酷。


    而讀大學什麽的,在他們眼中隨便讀讀就好。


    焦俊明家沒指望他考上什麽頂尖的大學,也不指望他賺錢,當然更不指望他靠讀一家好的大學,找個好工作。


    隻要他不沾賭毒,其他的隨便怎麽弄。


    而對曹玉安這個幹兒子也是如此。


    到時候隨便給他們兩小子弄家小企業讓他們瞎折騰就行。


    這也是曹玉安瞎折騰出十個小目標的主要原因,抱著大粗腿,他們隨便給個單都是狂賺。


    當然也是這個決定,讓自己幹爸幹媽他們高看了自己一頭。


    遇到點小事,還是自己能完美解決的小問題,自己屁顛屁顛去叫家長出頭,先不說讓自己有多掉份,落在家長眼中,會認為你不堪重用,一輩子,也就是一個碌碌無為,一點小事都幹不好的人。


    “算了?”


    “嗯,算了,這點小事不用咱爸媽來幫忙,我搞的定。”


    “怎麽?老曹你想怎麽幹?”


    “怎麽來?嘿嘿,當然去找老錢討個公道。”


    “自己去?”


    “廢話,不自己去,你幫我去。”


    焦俊明想了想:“我可以陪你去。”


    “你還是算了,你去了估計很多事就不好玩了。”


    “好玩?這還好玩?”


    “難道不是嗎?”


    焦俊明盯著曹玉安的臉看了半天,發現他的樣子不像在開玩笑:“那好吧,需要我的時候,你吼一聲,別和我客氣。”


    “放心,我和誰客氣,都不會和你客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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