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炎炎,熱浪翻滾。


    岷州大地漸漸升起一股股熱浪,岷山之中卻鋪就遍地白骨。


    曆經一月,王行之兵分四路,將整個岷山的山匪一掃而空,滔天的血氣,讓岷山的鳥獸皆懼。


    武安軍所過,盡皆是一片白地,王行之的名聲,也被解救出的百姓傳出,讓人畏懼的同時,也讓人敬畏。


    “總算是回來了。”


    回到軍營,王行之長長吐出一口濁氣,這一月他們都在岷山之中,幾乎不曾停留的清剿山匪,饒是他已經是二流武將,人也累得夠嗆。


    不過,累是累了點,但這一月的收獲比武安軍在營地訓練一年要強。


    這次武安軍出營三萬人,回營時少了五千,但這兩萬五千人,卻比三萬人不知要強盛多少,可以說是善戰老兵。


    同時,這次清剿岷山,他聲名遠播,雖然有著弑殺的名頭,但同樣也震懾了岷州大小勢力。


    而且,他這次清剿山匪,還得到了不少物資,有馬匹、礦石、藥材,金銀更是足足有上百萬貫。


    王行之也不吝嗇,將獲得的金銀拿出一半來賞賜,這讓士兵們更加歸心,整個武安軍更加凝聚。


    另外,也不知是不是武將之道,天生適合戰場的原因,他這一個月的實力進展極快,軀幹上又打通了兩個穴竅,距離一流武將越來越近。


    武衛同樣進步極快,各自都打通了三到五個穴竅。


    王稟和劉法,更是將壓抑許久的潛力爆發,劉法突破到頂級武將,向著絕世武將進軍,一身實力成了武安軍之冠。


    王稟也突破了一流武將,變得更加內斂。


    相對而言,吳長風等內功修行者,實力上並無增長,反而有些疲累。


    不過,吳長風等人也受益匪淺,此次岷山一行,他們得到了珍貴的戰陣經驗。


    “大人,暗一求見。”


    王行之剛解開衣甲,武一的聲音突然在帳外響起。


    “讓他進來。”


    王行之將衣甲掛在架子上,朗聲開口。


    “是——”


    很快,暗一抱著一個蒲團進入營帳。


    “大人,這是無量山下找到的蒲團。”暗一將蒲團呈上。


    “辛苦了。”


    王行之接過蒲團,情緒沒太多波動,蒲團中有什麽,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沒太過在意,平靜的放在一旁,開口詢問“此去大理,高家怎麽說?”


    聞言,暗一臉上掠過一抹憤怒,不滿道“大人,高家狂妄,根本就看不上大人,還說即使要合作也是大宋宰相,一路經略使。”


    “嗬嗬!”


    王行之冷笑道“既如此,那高家之事,暫且擱置。”


    “你先說說,這段時間,江湖上可有大事發生。”


    王行之一臉好奇,武安軍經過血色之後,需要平和一段時間,劉法等人訓練即可。


    他也想趁著這段平和期,化名去江湖看看。


    暗一想了想道“這段時間,江湖上沒什麽大事,傳得最多的無非是擂鼓山的珍瓏棋局。”


    “根據江湖上所傳,那珍瓏棋局已經擺放了十幾年,至今無人破除。”


    “珍瓏棋局——”


    聽到這消息,王行之眼睛一下亮了起來,穿越這麽久,他差點忘了這個bug的地方,這可是能讓人直接成為宗師級高手的福地。


    最重要的是,那福地的主人,可是李青蘿她爹,這便宜要是不占,鐵定王八蛋。


    “暗一,你告訴老吳他們,就說我要出去一趟,讓他們補充兵員,自行訓練,你休息一天,與暗六訓練暗衛,一年之內,我要暗衛能夠為我所用。”


    想到這裏,王行之哪裏坐得住,丟下一句話,抱著蒲團,急匆匆的走出營帳,他雖然不修內功,但他家媳婦可是修煉的《小無相功》,與無崖子的《北冥神功》同宗同源,他看過原著,知道珍瓏棋局,唯有死中求和才能取勝。


    這便宜不占,就是傻子。


    況且,曹青禾要是有了無崖子的內力,屆時再哄騙一下巫行雲,學會逍遙派的武功,那麽他的身邊就有一個頂級高手,慕容博的威脅自動解除。


    甚至還可以利用巫行雲擊殺李秋水。


    李秋水一死,李青蘿的後台去了一位,西夏方麵也少了諸多威脅。


    “……”


    暗一苦笑,一臉的無奈,但王行之已走,他也隻能走出營帳去傳令。


    王行之騎著白駁,一路快馬加鞭,很快就回到岷州府衙。


    曹青禾正與青竹幾人在院中賞花,見到王行之突然到來,臉上一陣錯愕,但緊隨著是驚喜,顧不了矜持,一下撲在王行之懷中,微微抽泣。


    “青禾對不起。”


    感受著懷中哭泣的人兒,王行之眼底閃過一抹愧疚,他們來岷州三月,他就與曹青禾分別了三月。


    嗚嗚——


    聽到王行之的安撫,曹青禾哭得更凶了,埋在王行之的胸前,低聲哭泣,不一會兒,淚水已經侵入王行之的衣衫。


    王行之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麽,隻能低聲安慰。


    青竹等人也識趣,此情此景,她們也不好多待,齊齊離開,給兩人留下私人空間。


    過了許久,曹青禾平複下來,抬起頭,用腫得像核桃一樣的眼睛看著王行之,撅著嘴輕輕叫喚了一聲。


    “夫君——”


    “……”


    看著曹青禾,王行之喉嚨一下仿佛被什麽堵住一般,什麽話也說不出,此刻他隻想緊緊的擁住曹青禾。


    “夫君,我好想你。”


    曹青禾臉上帶著一縷癡迷,雙手環住王行之,緩緩的閉上眼睛,就這樣不知不覺中,睡了過去。


    過了好一會,王行之聽到曹青禾輕微的鼾聲,一下哭笑不得,但卻更加愧疚,將曹青禾抱起,放在床上。


    “夫君——”


    隻是他剛想準備離開去吃點東西,曹青禾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哎——”


    王行之幽幽歎了口氣,在邊上坐下,靜靜的守候著曹青禾,他從未想過,有一天,會有一個女人,這麽癡迷於他,一時間心緒更加複雜。


    …………


    晚上,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灑落在床頭。


    曹青禾睜開眼睛,隻是迷糊了數息,突然想到了什麽,一下將眼睛睜得大大的四下打量,卻發現房中沒人,不由自主的又紅了眼眶,麵色也黯然下來。


    嘎吱——


    突然,房門打開,王行之穿著一身白衣進入房間。


    “夫君——”


    看到王行之,曹青禾仿佛活過來一般,迅速起床抱住王行之。


    “小哭包,怎麽又哭了。”王行之輕輕的撫摸著曹青禾後背,柔聲開口。


    “人家才不是小哭包。”


    曹青禾抽了抽鼻子,仰起頭看著王行之。


    她與王行之成婚後,在汴梁時幾乎每日都是同床共枕,從未分開過,這次來岷州後,足足分開了三個月,她也想過去軍營找王行之,但她出生將門也知道軍法軍規,所以一直忍耐著。


    因此王行之一回來,她就徹底繃不住了。


    “嗬嗬——”


    王行之輕笑,沒再繼續打趣曹青禾,而是拉著曹青禾在床邊坐下,輕聲說道“青禾,軍營那邊暫時穩定,我準備出去一趟……”


    “你剛回來,又要離開?”王行之還未說完,曹青禾就激動的開口,一雙明亮的眼睛中又帶上了點點晶瑩。


    王行之怕曹青禾再哭,連忙說道“我的意思是,你願不願意和我一同出去?”


    “願意。”


    聞言,曹青禾麵色一喜,不帶一丁點猶豫,直接點點頭。


    “那好,你先去吃點東西,我來收拾收拾行李,明日一早,我們便出發。”王行之微笑道。


    “嗯——”


    能與王行之一同出門,曹青禾心頭多日的鬱結化開,經王行之這麽一說,也感到腹中有些饑餓,在王行之臉上吧唧一下後,紅著臉出了房間。


    “待會再收拾你。”


    入軍營三月,不接觸女人還不覺得,經曹青禾這麽一親,王行之眼底不由得升起一團火焰,就連收拾東西也沒了興致,就坐在房中等曹青禾歸來。


    也不知是不是怕王行之跑路,曹青禾吃得很快,不到一刻鍾,就回到房間。


    早就按耐不住的王行之,見曹青禾回來,鎖門、吹燈,抱人一氣嗬成。


    房間中也很快響起陣陣交響樂,因為聲音太大,月亮都聽不下去,躲進了雲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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