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寶慈宮。


    高太後靠在床上,趙煦、蘇澈、呂大防以及範純仁坐在床邊,個個麵色嚴肅,正在商討著什麽。


    “陛下,大事不好了。”


    突然,劉成恩滿臉驚慌的跑進房間。


    “狗東西,你不知道太後身子不好,你這樣莽撞的衝進來,衝撞了太後怎麽辦?”


    趙煦大怒,怒視著劉成恩。


    蘇澈三人以及高太後,都麵色難看,深深皺起眉頭。


    “陛下饒命,奴有緊急之事稟報。”


    劉成恩嚇得身子一哆嗦,一下跪倒在地。


    “你有何事,要是不能讓朕滿意,朕要了你腦袋。”趙煦嗬斥道。


    “陛下,宮外剛傳來消息,狀元郎在家中受襲,差點身亡。”劉成恩臉色發白,趕緊開口。


    “什麽——”趙煦驚怒。


    “那狀元郎現在如何?”高太後擔心的詢問。


    蘇澈三人瞳孔猛縮,齊齊起身,一是驚訝趙煦和高太後對王行之的關心,二則是王行之在這個節骨眼上被刺殺,會出大事。


    “還不快說,狀元郎現在如何。”趙煦怒喝道。


    劉成恩身子一哆嗦,趕緊開口“回陛下,太後,宮外傳來消息,隻知狀元郎被江湖人士重傷,被天武右軍二廂步軍指揮使救下,不知情況如何。”


    趙煦怒喝“這些江湖中人,真是好大的狗膽,簡直視我大宋律法於無物。”


    高太後急切道“劉成恩,速速讓曹評派人出宮,探聽狀元郎的情況。”


    “對,朕氣糊塗了。”趙煦反應過來,連忙補充道“讓曹評派百人過去,探明狀元郎情況,狀元郎若是無事,就讓他們留在狀元郎身邊護衛。”


    “另外,你傳朕旨意,讓大理寺、開封府那些個官老爺們起床,問問他們,新科狀元郎在家中被人刺殺,是否還睡得安寧?”


    “是,陛下。”


    劉成恩叩首,匆匆的跑了出去。


    蘇澈三人麵色難看,王行之被江湖人士刺殺,這無意又讓人想起了之前的事,這無疑就是火上澆油。


    再加上他們進宮商討之事,一個弄不好,定然引起軒然大波。


    ————


    趙煦聖旨一下,整個汴梁地震,最先知道消息的曹評,麵色十分難看,一邊派人去王行之家中探查情況,一邊向家中傳信,讓曹家之人去王行之住的別院。


    畢竟,王行之現在可是他的準女婿,要是出事,他們曹家不僅會少了一個優秀的女婿,還會讓其他將門恥笑。


    緊隨著,就是大理寺和開封府,兩大機構的所有人,在聽到消息以後,齊齊渾身冒汗。


    新科狀元郎,皇帝最親近的寵臣,高太後親自下旨,其中任何一條都足以他們排在第一位,一個個迅速爬起床,迅速下達命令,一位位士兵穿街走巷,敲響一家家客棧,凡是可疑,攜帶兵器之人,盡皆抓捕,凡是有反抗者,盡皆殺無赦。


    汴梁一處別院之中,李青蘿挺著大肚子,站在別院中,聽著外麵的喧囂,臉上帶著濃濃的擔憂和陰沉。


    在她身後,站著兩位侍女,同樣十分緊張,緊緊的握住手中的長劍。


    咻——


    突然,一位黑衣女子背著重傷的劉媽跳入院落。


    “到底出了什麽事,劉媽怎麽會變成這樣?”


    見到兩人,李青蘿心頭咯噔一下,隱隱有種不祥的預感。


    黑衣女子將劉媽放下,李青蘿身後的兩位侍女迅速上前,一左一右的扶住劉媽,帶進房中。


    黑衣女子,則是快速向李青蘿說道“小姐,我與劉媽去找姑爺,劉媽一人進去,我在外麵等候,但誰知姑爺會武功,並且十分強橫,與劉媽打鬥中引來了禁軍,最後劉媽驚慌之下,露了破綻,被姑爺斬斷了手臂,姑爺也被劉媽一拳重傷,不知生死。”


    “我趁機救了劉媽,就快速跑了回來。”


    “外麵那些人,都是在搜查我們。”


    “王行之會武功,這怎麽可能。”


    李青蘿驚呼道“我親眼看到他的丹田被段………正淳打壞,他怎麽可能修煉武功。”


    “小姐,這是我親眼所見。”黑衣女子道“姑爺的武功不像是內家功法,反而更像是外功。”


    “外功——”


    李青蘿皺眉,她坐擁琅嬛玉洞,雖不喜歡武功,但偶爾也會去琅嬛玉洞看看,自然也知道外功。


    黑衣女子繼續道“小姐,現在外麵的情況很複雜,不少客棧中的江湖中人都被抓捕,我看過不了多久,官兵就會搜查到這裏,我們要不要先離開汴梁,等風頭過了再來。”


    “不行,我一定要把王行之帶回去。”


    李青蘿倔強道。


    她之所以來汴梁,就是知道要把王行之帶回去,以王行之大宋狀元的身份,足以氣死段正淳,讓段正淳後悔。


    告訴段正淳,沒了段正淳,她李青蘿照樣能找一個大宋狀元。


    “小姐,狀元郎明顯是憎恨我們,不然也不會在劉媽一露麵,就與劉媽生死相鬥。”黑衣女子快哭了,趕緊勸說道“而且,小姐你現在身懷六甲,劉媽又重傷,官兵若是找上門,我們必定擋不住。”


    “他真的很恨我?”


    李青蘿愣了一下,呆呆的看著黑衣女子。


    黑衣女子咬了咬牙,道“小姐,劉媽之所以會重傷,不是姑爺武藝有多高,是劉媽一開始的時候處處留手。”


    “但姑爺卻處處下死手,勢必要殺死劉媽。”


    “劉媽說了,帶姑爺回去,是為了與小姐共度餘生。”


    “但姑爺卻說……說……”


    說到這裏,黑衣女子不敢開口,她在劉媽與王行之打鬥的時候,就上了房頂,因此兩人的對話她也聽得清楚。


    那些話別說是李青蘿,就是她也差點下去動手。


    “說了什麽?”李青蘿麵色冰冷,冷冷的看著黑衣女子。


    “他說,說……”黑衣女子支支吾吾,小心翼翼的看著李青蘿。


    “說——”李青蘿怒喝。


    “撲通——”


    黑衣女子一下跪倒在地,說道“他說小姐是蕩婦、蠢婦,不配與他共度。”


    黑衣女子一說完,臉上露出濃濃的恐懼,緊張的看著李青蘿。


    “蕩婦、蠢婦。”


    李青蘿眼底閃爍著寒光,咬牙切齒的說道“想不到他居然這樣看我,待我抓住他,定將他雙腿斬斷,囚禁在曼陀山莊。”


    “小姐,劉媽醒了。”


    這時,一位侍女跑了出來,對李青蘿說道。


    李青蘿回過神來,麵色陰沉的走進房中。


    呼——


    待李青蘿離開,黑衣女子長長的舒出一口氣,才發現自己的後背已經濕透。


    ————


    與此同時。


    太和坊,別院。


    此時,別院之中燈火通明,一隊隊禁軍點著火把在別院中巡邏。


    王行之坐在前廳之中,滿臉的苦笑。


    在他對麵,正坐著兩人,一人是劉成恩,一人是一位身穿黑甲的將領。


    黑甲將領濃眉大眼,虎背熊腰,身材極為壯碩,正仔細的打量著他。


    而此人不是別人,正是曹評二子,曹宇,現任是捧日軍馬軍下,一都指揮使。


    “狀元郎,既然你無事,那臣就先告辭,回宮稟報陛下和太後,他們都還擔心著狀元郎的情況。”


    劉成恩突然起身,向王行之拱拱手。


    “既然如此,本官就不多留內侍,還請內侍告知陛下與太後,臣謝謝他們的關心,待臣身子骨好些,定當入宮拜謝。”王行之起身還禮。


    “臣一定將話帶到。”


    劉成恩點點頭,隨後對一旁的曹宇說道“二公子,曹將軍,讓我給你帶句話,讓你保護好狀元郎,要是狀元郎再受傷,他扒了你的皮。”


    “內侍你就告訴我爹,有我在,沒人能傷我妹夫。”曹宇起身,拍著自己的胸脯保證。


    “既然如此,那臣就先走了。”


    劉成恩笑了笑,轉身離開房間。


    “內侍慢走。”


    曹宇揮手,朗聲喊道。


    王行之訝然一笑,又重新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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