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王行之早早起床,與吳長風幾人在院中練武。


    經過昨夜的一番交談之後,眾人關係也親密了許多,王行之在知道三人都是以外功入門,沒有內功心法後,沒有絲毫吝嗇,讓吳長風把《少陽功》傳授給三人。


    三人本就是江湖中人,知曉江湖中內功心法的重要性,王行之沒有絲毫遲疑的贈與他們內功心法,感動的一塌糊塗。


    “先生,蘇丞相過來拜訪,正在前廳等候。”


    突然,青竹邁著小腳步,來到後院,站在遠處喊道。


    聞言,眾人齊齊停下,麵露驚色,吳長風四人看向王行之都帶有一抹崇拜,畢竟能讓當朝丞相親自上門拜訪,是多麽大的榮耀。


    “蘇轍怎麽來了。”


    王行之也是一陣驚訝,他誌在朝堂,自然知道當朝三位丞相中隻有一位姓蘇。


    “青竹姑娘,你先回去奉茶,我換一件衣服隨後就到。”


    王行之沒過多考慮,讓青竹先行回稟,畢竟蘇轍可是當朝丞相,不是他能夠得罪得起,況且蘇轍名聲不錯,若是能結交,對他也十分有好處。


    “好的,先生。”青竹點點頭,小跑著回前廳。


    “幾位兄弟,你們在此等候,我過去看看。”


    “先生請便。”


    四人齊齊拱手。


    王行之迅速回到小院,用涼水衝洗了自己身上的汗漬,回到房間換洗了一套幹淨的衣衫,迅速向前廳走去。


    前廳中正有三人等候,一老,一中,一少。


    老者身著黑色長衫,頭發花白正坐在前廳中喝茶。


    在老者身旁,是一位中年坐在旁邊,中年不是別人,正是王行之考場的考官。


    在兩人身後,有一位十一二歲的女孩,女孩相貌精致,溫柔典雅,貼心的在兩人身旁奉茶,一看就知道是大家閨秀。


    “蘇相、大人、小姐,讓幾位久等了。”


    王行之步入前廳,對三人微微躬身行禮。


    “王小友客氣,倒是我等冒昧上門,還請王小友見諒。”蘇轍起身輕笑。


    “行之小友,我乃太學博士李格非,今日冒昧上門,還望見諒。”


    中年人緊隨著開口,看著王行之的眼神十分和善。


    他們身旁的女孩卻是在看過王行之後,害羞的垂下腦袋。


    “蘇相、李大人客氣了,你們能上門,讓學生倍感榮幸,府上蓬蓽生輝。”王行之輕笑,走到幾人對麵,伸手笑道“兩位大人請坐。”


    “小友請。”


    兩人客套了一句,隨之坐下。


    青竹立刻為王行之倒上一杯茶,蘇轍身旁的小姑娘也乖巧的退到兩人身後。


    “兩位大人,不知上門何事?”


    剛一坐下,王行之開門見山,好奇的詢問,兩人都久經朝堂,都是千年的狐狸,王行之也不打算與兩人玩什麽心眼。


    況且,他也真的好奇,兩人為何會突然上門來找他,畢竟在這之前,他們可是沒有絲毫交集,素未謀麵。


    “我上門倒是沒什麽大事,隻是在見過《風雨大作》與《破陣子》後,想見見能寫出如此佳句的人傑。”蘇轍輕語,臉上帶著些許欣賞。


    “蘇相見笑了。”王行之輕笑道“蘇相一門三傑,乃我大宋文壇頂梁之柱,行之這小小拙作,能入蘇相之眼,倒是讓行之受寵若驚。”


    “行之小友倒是過謙了,《風雨大作》與《破陣子》深得各家喜愛,就是家兄,也備推崇之,時常與好友分享,怎可說是拙作。”蘇轍輕笑道。


    “倒是讓子瞻先生費心了。”


    王行之輕笑,詩詞他隻是用來揚名,並沒有太過在意。


    隨後,蘇轍給了李格非一個眼神,李格非秒懂,故作疑惑的詢問“行之小友,我等來了也有一時,為何不曾見家中長輩。”


    “兩位大人,我家中長輩早逝,有一長姐,現已嫁為人婦,不過我與長姐不和,不曾來往,因此也算是孑然一身。”


    王行之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知道兩人準備說自己的目的,老老實實的回答,畢竟以兩人的權力,要查清他之前的來曆一清二楚。


    “那行之小友可曾婚配?”


    李格非趁熱打鐵,連忙追問。


    王行之傻眼,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任憑他想破腦袋,也想不到李格非會問這樣的問題。


    “文叔——”


    蘇轍也跟著愣了一下,沒好氣的瞪了李格非一眼。


    他們身後的小姑娘紅了耳根,偷偷的看向王行之。


    青竹抽了抽鼻子,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李格非顯得有些尷尬,但話已經說出口,隻能硬著頭皮,繼續問道“行之小友,是否已有婚約?”


    王行之回過神來,看著李格非孜孜不倦的詢問,苦笑道“不瞞李大人,家姐曾為我許下過一門婚事,前不久剛完婚。”


    聞言,蘇轍收斂了笑容,眼神泯滅不定,不知在想些什麽。


    兩人身後的小姑娘,臉色驟然變得蒼白,黯然的垂下腦袋。


    “那行之小友,為何不曾見家中夫人?”


    李格非卻不曾放棄,他們調查過王行之的來曆,卻在官府中未曾發現,王行之已經成婚,王行之與官家關係交好,他自然也不想放棄。


    聞言,蘇轍皺眉,畢竟當著別人的麵詢問別人夫人,已經是過分了。


    不過,他剛想開口,李格非就像是早有所料,輕輕的對他搖搖頭。


    蘇轍盡管惱怒,但也沉默了下來,他想看看李格非到底要做什麽。


    王行之同樣感到不爽,畢竟李青蘿的事就是他一道傷疤,他可以自己提,卻不想被人逼迫。


    但麵前的兩人都不簡單,李格非是禦史中丞,在朝堂之上也有一定的話語權。


    蘇轍更是尚書省宰相,權勢驚人,並且在曆史上高太後掌權後,對蘇轍也極為倚重,他雖與宋煦交好,但現在得罪蘇轍兩人,也絕對不會有好果子吃。


    沉思片刻後,他還是決定先忍耐下來。


    隨後,王行之臉上故作悲傷,苦笑著解釋道“不瞞兩位大人,這樁事我本不願提及,既然兩位大人相問,我就如實告知。”


    蘇轍瞪了眼李格非,臉上多是不愉。


    李格非有些尷尬,老臉上閃過一抹歉意。


    兩人身後的小姑娘,則是偷偷的抬起小腦袋,好奇的看著王行之。


    而青竹就像吃瓜群眾一般,大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若不是蘇轍等人在場,她都想坐下,催促王行之講故事。


    王行之清理了下思緒,解釋道“兩位大人,我之婚約是家姐定下,我秉著長姐為母的尊敬,應下了婚約。”


    “卻不曾想,那許下之人,與別人早有苟且,我發現後才知,這是長姐陰謀,將我當做籌碼,賣給了他人,因此才想辦法逃離了太湖,來到汴梁。”


    聞言,蘇轍蹙眉,眉宇之間帶著煞氣,他本就是書香世家,最重禮法,聽聞王行之之事後,不免也感到一陣惱怒。


    不過,他始終是外人,也不好開口。


    在他身後的小姑娘,瓜子臉變成包子臉,氣呼呼的,顯得有些可愛。


    青竹與小姑娘差不多,本來就圓嘟嘟的臉,更加圓潤。


    “行之小友見諒,我不知過往,提及你傷心之事。”李格非心底鬆了口氣,起身拱手,臉上帶著濃濃的愧疚。


    “沒事,沒事,我與那婦人雖成婚,但未在官府置辦文書,也算不上什麽夫妻,隻是此事涉及家中醜聞,因此不願提及。”王行之起身回禮。


    “那行之小友,在婚事之上可有所打算?”李格非圖窮匕見,繼續追問。


    蘇轍皺眉,但也看向王行之,他們身後的小姑娘則是顯得有些緊張,偷偷的看著王行之。


    李格非問得這麽直白,王行之也反應過來,兩人今天上門,搞不好就是想與他結成姻親關係。


    隻是讓他有些不明白的是,兩人為何看上他。


    若是單單憑借一個省試頭名,李格非倒是有可能,而蘇轍應該不可能,畢竟蘇氏一門三傑,在大宋鼎鼎有名,蘇軾為文壇領袖,受無數學子追捧,蘇轍更是大宋宰相之一,權勢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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