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陽功》


    很快,王行之在記憶中找到一篇內功心法。


    原身雖然習文不習武,但家學淵源。


    原身祖上可以追溯到前秦王猛,以及南朝劉宋的名將王鎮惡,有文有武。


    王家多年以來,文武皆有傳承,隻不過隨著五代十國亂戰,王家多次搬遷避難,因此不少傳承丟失,王家一直保存的《破軍槊法》也隻留下招式。


    後來,大宋以文馭武,王家先輩不再注重武學方麵的事,全力走文學方麵,就忘記了繼續補全《破軍槊法》。


    但原身的父親以及爺爺,都一直記著補全家族傳承,沒放棄過補全《破軍槊法》。


    後來,原身姐姐與慕容家論婚,原身父親知曉慕容家是武學世家,因此另辟捷徑,在索要聘禮之時,索要了這本《少陽功》。


    原身當時年幼,隻有十歲,一直都喜歡讀書。


    他父親和爺爺一直都希望家族傳承完整,因此原身父親強行逼迫原身必須練習《破軍槊法》和《少陽功》,不然不允許看其他書籍。


    原身沒辦法,隻能聽話的將兩本秘籍熟記。


    可惜一年後,他父親外出時,被人殺害,也沒查出凶手,原身果斷放棄學武,全力攻讀文學,希望以後能步入朝堂,調查他父親的死因。


    結果,原身被段正淳重傷,一命嗚呼,王行之剛好過來,鵲巢鳩占。


    王行之可不是原身,他從小就是武俠迷,總想著仗劍走天涯,自然不會傻乎乎的不去學武。


    況且,在天龍世界,不會武功出門在外也不安全。


    咦——


    捋了捋記憶,王行之發現《少陽功》不錯,是少林寺的內功心法,雖然普通,不是什麽絕頂神功,但上麵所記錄的經脈運行,他都一清二楚,沒那麽複雜,他完全可以自己修煉,壓根不用人指點。


    “咦,我能動了。”


    剛研究完《少陽功》,王行之突然發現,自己似乎能掌控住身體。


    於是,他沉思下來,慢慢睜開眼睛。


    隨後,他在床上躺了好一會,才徹底掌控全身。


    這一刻,他才發現,他的靈魂與這具身體徹底融合,自己似乎才是真正的重活一世。


    呼——


    王行之長長的吐出一口濁氣,支撐著身體緩緩起身。


    “先修煉看看。”


    隨後,他壓製不住自己內心對武功的渴望,按照《少陽功》的修煉方法開始修煉。


    王行之雖然現在已經十七歲,筋骨已經漸漸成型,過了最佳的修煉年紀。


    而且《少陽功》是少林基礎內功心法,修煉的圓滿也隻不過能打通十二正經中的六條,最多成就二流武者。


    屬於最普通的功法,按理說王行之初學,應該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感應到氣感。


    但或許是因為原身本就修行過,又或許是李青蘿那枚丹藥的原因,僅僅隻是半個小時,王行之就感到身體中誕生一絲暖流,身體十分暖和。


    不能慌,不能慌。


    王行之趕緊壓下心頭的激動,根據《少陽功》的運行路線,慢慢控製那道暖流。


    很快,那道暖流慢慢壯大,在王行之身體中慢慢遊走,他感到全身暖和,身體上受傷的地方,淤青和疼痛都在緩解,慢慢被修複,枯萎的細胞如同遇到了甘霖一般,慢慢煥發生機。


    這種快感,讓王行之難以自拔,沉醉其中。


    “看來,這曼陀山莊暫時還不能離開了。”


    臨近天明,王行之緩緩睜開雙目,眼底閃過一抹精光,經過一夜的修煉,他身體已經恢複了大半,但通過修煉,他也知道,並不是他天賦極佳,他的天賦甚至可以說隻能說很普通,他能短時間內產生氣感,修煉出內力,而是因為李青蘿那枚丹藥的原因。


    現在,他反而不想逃離曼陀山莊,而是想留下來,先弄點丹藥再說。


    況且,曼陀山莊的琅嬛福地更是收攏了天下武學,他雖然已經開始修煉武功,但對武功也是一知半解,需要大量的武學知識來豐富自身。


    根據原身所了解的,武學境界可分為不入流、三流、二流、一流,後天、先天、宗師以及大宗師,每個境界又分為初期、中期、後期、巔峰四個層次。


    《少陽功》隻是一本普通的內功心法,成就最高不過打通六條正經,成就二流就是極限。


    琅嬛福地收攏天下武學,不說什麽神功,但是比《少陽功》強悍的一定有,他也需要一本能繼續修煉的內功心法。


    “不過,科舉也不能放棄,要找段正淳報仇,單純的武功可不好使。”


    沉思許久,王行之眼底閃過一抹寒芒,對於段正淳,他是真的恨,不僅是因為他給前身戴綠帽子,還因為段正淳那一掌,差點讓他魂歸地府,再度輪回。


    他的性格本就睚眥必報,怎麽可能放過段正淳。


    不過,要對付段正淳必然與大理為敵,進入朝堂,拿到權利,對付大理要好上許多。


    況且,他在朝堂之上也有關係,現在的侍讀學士是他的遠房姑父蔡卞。


    蔡卞是王安石的女婿,北宋末大奸臣蔡京的弟弟。


    侍讀學士雖然隻是從五品,但卻是皇帝近臣,負責教授皇帝經史,權力不大,但地位不錯,皇帝接觸很多,可稱之為“帝師”。


    姑蘇王家與王安石祖脈相同,按輩分來算王安石算是王行之的叔爺爺,因此蔡卞算是王行之的遠房姑父。


    本來這層關係很淡,但在王行之參加秋闈時,恰好是蔡卞擔任副考官。


    原身是年齡最小的考生,一下通過秋闈,因此引起蔡卞的注意,一番交談之下,發現兩人是親戚,因此關係上親密了不少,畢竟在宋朝,官員更在意的是弟子和門生以及自家的後輩。


    原身也知道這個理,便想著拉攏關係,蔡卞對原身十分看重。


    而王行之隻要通過省試和殿試,得到進士出身,他有百分百的把握,能被授予官職,成為北宋士大夫。


    有了士大夫的身份,他即使以後武功不行,也會讓許多人忌憚,還能利用身份招攬一些江湖高手。


    畢竟,江湖兒女再強,武功再高,對朝堂上的官員和皇帝,都有著天然的敬畏。


    況且,現在的皇帝趙熙雄才大略,對外十分強硬,是江湖中各大武林正派的忠實擁護者,沒幾個人敢找朝廷命官的麻煩。


    他若是立足朝堂,想要對付段正淳會輕鬆許多。


    “姑爺,請開下門,我們侍候你更衣。”正沉思間,門外響起一道不滿的聲音。


    隻是,還不等王行之回應,“嘭”的一聲,大門直接被踢開,一位健婦與兩位少女一起走進房間,在看到王行之沒事後,暗自鬆了口氣。


    “他年我若得誌,定當複仇。”


    王行之眼底閃過一抹寒光,心頭暗自發狠。


    不過,在明麵上,他麵無表情,隻是淡漠的看了三人一眼,便收回目光。


    “姑爺,賓客已經來了不少,小姐讓我們過來侍候你更衣。”健婦見王行之沒事,連忙帶著兩位少女上前。


    “來吧!”


    王行之點點頭,他暫時不打算與李青蘿鬧翻,自然得苟住。


    “還不快給姑爺更衣,耽擱了時辰,讓你們做花肥。”健婦見狀,連忙回頭嗬斥。


    兩位少女隻有十四五歲,被嚇得渾身打哆嗦,連忙上前為王行之換衣服。


    古代新郎官的衣服十分麻煩,各種玉器珍寶頭飾都需要小心佩戴,一套衣服穿下來,就是頭頂的帽子也十分複雜,足足花了將近兩個小時才穿戴完成,王行之也累得夠嗆。


    不過,不得不說,人靠衣裝,一番操作下來,再加上經過一夜修煉,王行之臉上有了一絲血色,整個人看上去宛如濁世貴公子,十分俊朗。


    給王行之換衣的兩位少女,更是麵露一絲癡迷的神色。


    “好了,你們先去給我弄一點吃食,我吃完後自會去迎客。”衣服穿戴整齊後,王行之淡淡開口,原身幾天沒吃什麽東西,剛過來時還不覺得,但現在他是真的餓得前胸貼後背。


    “姑爺,這恐怕不行,小姐催得緊,要不你忍忍。”


    卻不曾想,這簡單的要求,健婦壓根就不答應,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王行之,似乎沒把王行之放在眼裏。


    嗬嗬——


    王行之怒極反笑,他本想著配合演戲,卻不曾想一介奴仆也能欺負他。


    他也不答話,隻是將帽子取下,一把扯下帽子上麵的鮮花,丟在地上,隨後又開始解開自己的新郎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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