灶房裏的活兒方華是打小就會的。
不說手藝如何精湛，卻也是信手拈來。
農村炒菜向來也不講究什麽固定的章法，怎麽做基本上都是根據有什麽食材來決定的。
兄妹倆長期不在家，但家裏的菜地倒也沒荒著，都由大伯種著。
大伯家平時也就老兩口子在家，說來也吃不了這麽多菜。
可大伯還是舍不得這麽好的地就那麽白白荒廢了。
兄妹倆得空回家時都會幫著打理。
或許大伯種菜的目的也是為了兄妹倆放假回來時，能有口吃的。
這陣子菜地裏黃瓜最多，其次便是絲瓜，苦瓜，青椒一類的。
方華提著籃子在菜地裏轉悠一陣後，摘了些青椒和黃瓜還有絲瓜。
回到灶房裏，孟小麗正坐在小凳上，專心致誌的看著火。
鍋裏蒸著瀝好的米飯。
本是炎熱的夏季，再加上灶膛裏火苗溢出的熱量，少女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方華看在眼裏，心中不忍：“你去堂屋裏歇著吧，我一個人能忙的過來。”
孟小麗轉過頭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笑了笑。
“沒事的，我一個人坐那兒怪無聊的，正好看看你做飯的手藝。”
見孟小麗堅持，方華也隻能由著她繼續待在這兒。
但還是去堂屋給她拿了一把蒲扇，隨後又在菜籃子裏挑了一根兒最嫩的黃瓜，洗幹淨後遞到孟小麗手裏。
“嚐嚐，我大伯種的。”
孟小麗倒也沒客氣，從方華手裏接過後便小口小口的啃著。
“真脆！果然還是自家種的黃瓜更香甜……”
方華與有榮焉：“那是……”
在灶房裏忙碌了有大半個鍾頭，兩菜一湯終於是端上了桌。
堂屋裏的方桌上，兩人相對而坐。
桌麵上擺著一盤青椒炒臘肉，一盤青椒碎拌的涼拌黃瓜，還有一海碗的絲瓜湯。
談不上什麽色澤誘人，但聞著四溢的香氣也確實讓人很有食欲。
想著孟小麗不愛吃肥肉，方華還特地將臘肉的肥瘦肉分開，一片一片的都切的很薄。
不可謂不用心。
孟小麗兩手捧著筷子，眉眼彎彎好似月牙。
“好香啊！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
少女的稱讚不禁讓方華老臉一紅：“隨便弄弄，你將就吃，不嫌棄就成。”
孟小麗又怎會嫌棄。
或許是沒有外人的緣故，初次登門的孟小麗並不拘束。
反倒是方華這個主人家顯得有些局促。
兩人正吃著飯聊著天，突然一聲吆喝從屋外傳來。
“小華……”
聽聲音是大伯。
“哎！”方華忙應了一聲。
起身還沒踏出堂屋門檻，拿蒲扇擱在腦袋上遮擋太陽的大伯便已到了簷坎下的院壩裏。
抬手抹了把額頭汗水，方洪一邊搖著蒲扇一邊念叨著：“這狗日的天是一年比一年熱了。”
瞧見從堂屋裏出來的方華，方洪臉上立即有了笑容：“回來了？先前你大娘過來叫你上家裏去吃飯，說你沒在家。”
方華一邊招呼大伯往屋裏走，一邊解釋道：“剛才去鎮上了，這會兒正吃飯呢，大伯你吃了沒？”
方洪應道：“我們剛吃過了，就是過來看看你回來了沒，要沒吃上大伯家去，熬的稀飯還有。”
方洪一邊跟侄子說著話一邊邁步往堂屋裏走，先前在屋外方洪隱約瞧見屋裏還有一人，他隻當是方圓那丫頭回來了。
等跨過堂屋的門檻，方洪往飯桌那邊一瞅，手中搖動蒲扇不由得一僵。
咦？
不是方圓那丫頭！？
那這又是誰家姑娘？
難不成……
方桌旁邊，剛才方華起身那會兒，孟小麗便放下了筷子。
這會兒瞧見方洪直直的盯著她看，少女臉蛋兒羞紅略顯緊張，但還是禮貌的起身問候道：“叔叔好！”
方華也忙朝大伯介紹道：“大伯，這是我職中同學孟小麗，柏林鎮那邊的。”
方洪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個兒這老實巴交的侄子也會領別家的姑娘回家吃飯。
暗自驚訝之餘又不禁有些莫名的欣喜。
同學？
都叫家裏來吃飯了，還給老子說是同學，當你大伯傻不是？
這柏林鎮倒是不遠。
嘿！
好小子，還不賴嘛……
隻是眨眼的功夫，方洪心中便已有了自己的判斷，臉上的笑容也頓時更慈祥了幾分。
隨即笑嗬嗬的朝孟小麗點了點頭。
“好，好，好！柏林鎮我知道，離得不遠，也就是二三十裏路，年輕那會兒我還經常往那邊跑呢！”
方華也沒想到大伯這會兒會過來，忙尋了根凳子過來。
“大伯，你坐這歇會兒，吹會兒電風扇，這幾天是怪熱的。”
方洪看了眼旁邊桌麵上的飯菜，知道倆人剛才應該正吃飯呢。
他這突然造訪倒是打攪了兩人，心中暗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都他這把年紀了，哪還能不知道有他這個外人在，人家小姑娘該不自在了，便不想再打攪。
方洪忙抬手招呼住端來凳子的方華，示意不用管他。
“你們吃，你們吃，我就來看看。既然你小子已經在吃了，那我就回去了。”
說罷，剛進屋的方洪便又搖著蒲扇出了堂屋，完全不理會跟在後邊挽留的方華，一溜煙兒的出了院壩，順著田坎往自己家那邊去了。
方華挽留無果，便隻得轉頭回到堂屋。
一進門便瞧見孟小麗還直愣愣的站在那兒，正一臉緊張兮兮的看著他。
方華歉意一笑：“那是我大伯，人很好的，估計是擔心我回來沒飯吃，叫我上他家去。”
聽方華這麽一解釋，孟小麗輕輕的嗯了一聲，嬌小秀麗的臉頰上依舊還有紅暈殘留。
初次登門，還讓方華的親戚給瞧見了，少女終究還是臉皮薄的。
隻是緊張羞怯之餘，心中又有些難以言喻的竊喜。
方華回到桌旁招呼孟小麗坐下：“咱們接著吃，不管他。”
孟小麗乖巧點頭，再次捧起了碗筷。
也不知是方華的手藝確實拿得出手，還是少女今天的胃口正好不錯。
平時就一碗飯量的孟小麗，今兒足足吃下了兩碗。
放下碗筷，偷偷摸了摸有些吃撐的肚子，孟小麗不禁俏臉泛紅。
咋就沒管住自個兒的嘴呢！
不說手藝如何精湛，卻也是信手拈來。
農村炒菜向來也不講究什麽固定的章法，怎麽做基本上都是根據有什麽食材來決定的。
兄妹倆長期不在家，但家裏的菜地倒也沒荒著，都由大伯種著。
大伯家平時也就老兩口子在家，說來也吃不了這麽多菜。
可大伯還是舍不得這麽好的地就那麽白白荒廢了。
兄妹倆得空回家時都會幫著打理。
或許大伯種菜的目的也是為了兄妹倆放假回來時，能有口吃的。
這陣子菜地裏黃瓜最多，其次便是絲瓜，苦瓜，青椒一類的。
方華提著籃子在菜地裏轉悠一陣後，摘了些青椒和黃瓜還有絲瓜。
回到灶房裏，孟小麗正坐在小凳上，專心致誌的看著火。
鍋裏蒸著瀝好的米飯。
本是炎熱的夏季，再加上灶膛裏火苗溢出的熱量，少女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方華看在眼裏，心中不忍：“你去堂屋裏歇著吧，我一個人能忙的過來。”
孟小麗轉過頭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笑了笑。
“沒事的，我一個人坐那兒怪無聊的，正好看看你做飯的手藝。”
見孟小麗堅持，方華也隻能由著她繼續待在這兒。
但還是去堂屋給她拿了一把蒲扇，隨後又在菜籃子裏挑了一根兒最嫩的黃瓜，洗幹淨後遞到孟小麗手裏。
“嚐嚐，我大伯種的。”
孟小麗倒也沒客氣，從方華手裏接過後便小口小口的啃著。
“真脆！果然還是自家種的黃瓜更香甜……”
方華與有榮焉：“那是……”
在灶房裏忙碌了有大半個鍾頭，兩菜一湯終於是端上了桌。
堂屋裏的方桌上，兩人相對而坐。
桌麵上擺著一盤青椒炒臘肉，一盤青椒碎拌的涼拌黃瓜，還有一海碗的絲瓜湯。
談不上什麽色澤誘人，但聞著四溢的香氣也確實讓人很有食欲。
想著孟小麗不愛吃肥肉，方華還特地將臘肉的肥瘦肉分開，一片一片的都切的很薄。
不可謂不用心。
孟小麗兩手捧著筷子，眉眼彎彎好似月牙。
“好香啊！沒想到你還有這手藝……”
少女的稱讚不禁讓方華老臉一紅：“隨便弄弄，你將就吃，不嫌棄就成。”
孟小麗又怎會嫌棄。
或許是沒有外人的緣故，初次登門的孟小麗並不拘束。
反倒是方華這個主人家顯得有些局促。
兩人正吃著飯聊著天，突然一聲吆喝從屋外傳來。
“小華……”
聽聲音是大伯。
“哎！”方華忙應了一聲。
起身還沒踏出堂屋門檻，拿蒲扇擱在腦袋上遮擋太陽的大伯便已到了簷坎下的院壩裏。
抬手抹了把額頭汗水，方洪一邊搖著蒲扇一邊念叨著：“這狗日的天是一年比一年熱了。”
瞧見從堂屋裏出來的方華，方洪臉上立即有了笑容：“回來了？先前你大娘過來叫你上家裏去吃飯，說你沒在家。”
方華一邊招呼大伯往屋裏走，一邊解釋道：“剛才去鎮上了，這會兒正吃飯呢，大伯你吃了沒？”
方洪應道：“我們剛吃過了，就是過來看看你回來了沒，要沒吃上大伯家去，熬的稀飯還有。”
方洪一邊跟侄子說著話一邊邁步往堂屋裏走，先前在屋外方洪隱約瞧見屋裏還有一人，他隻當是方圓那丫頭回來了。
等跨過堂屋的門檻，方洪往飯桌那邊一瞅，手中搖動蒲扇不由得一僵。
咦？
不是方圓那丫頭！？
那這又是誰家姑娘？
難不成……
方桌旁邊，剛才方華起身那會兒，孟小麗便放下了筷子。
這會兒瞧見方洪直直的盯著她看，少女臉蛋兒羞紅略顯緊張，但還是禮貌的起身問候道：“叔叔好！”
方華也忙朝大伯介紹道：“大伯，這是我職中同學孟小麗，柏林鎮那邊的。”
方洪壓根兒就沒想過自個兒這老實巴交的侄子也會領別家的姑娘回家吃飯。
暗自驚訝之餘又不禁有些莫名的欣喜。
同學？
都叫家裏來吃飯了，還給老子說是同學，當你大伯傻不是？
這柏林鎮倒是不遠。
嘿！
好小子，還不賴嘛……
隻是眨眼的功夫，方洪心中便已有了自己的判斷，臉上的笑容也頓時更慈祥了幾分。
隨即笑嗬嗬的朝孟小麗點了點頭。
“好，好，好！柏林鎮我知道，離得不遠，也就是二三十裏路，年輕那會兒我還經常往那邊跑呢！”
方華也沒想到大伯這會兒會過來，忙尋了根凳子過來。
“大伯，你坐這歇會兒，吹會兒電風扇，這幾天是怪熱的。”
方洪看了眼旁邊桌麵上的飯菜，知道倆人剛才應該正吃飯呢。
他這突然造訪倒是打攪了兩人，心中暗道自己來的不是時候。
都他這把年紀了，哪還能不知道有他這個外人在，人家小姑娘該不自在了，便不想再打攪。
方洪忙抬手招呼住端來凳子的方華，示意不用管他。
“你們吃，你們吃，我就來看看。既然你小子已經在吃了，那我就回去了。”
說罷，剛進屋的方洪便又搖著蒲扇出了堂屋，完全不理會跟在後邊挽留的方華，一溜煙兒的出了院壩，順著田坎往自己家那邊去了。
方華挽留無果，便隻得轉頭回到堂屋。
一進門便瞧見孟小麗還直愣愣的站在那兒，正一臉緊張兮兮的看著他。
方華歉意一笑：“那是我大伯，人很好的，估計是擔心我回來沒飯吃，叫我上他家去。”
聽方華這麽一解釋，孟小麗輕輕的嗯了一聲，嬌小秀麗的臉頰上依舊還有紅暈殘留。
初次登門，還讓方華的親戚給瞧見了，少女終究還是臉皮薄的。
隻是緊張羞怯之餘，心中又有些難以言喻的竊喜。
方華回到桌旁招呼孟小麗坐下：“咱們接著吃，不管他。”
孟小麗乖巧點頭，再次捧起了碗筷。
也不知是方華的手藝確實拿得出手，還是少女今天的胃口正好不錯。
平時就一碗飯量的孟小麗，今兒足足吃下了兩碗。
放下碗筷，偷偷摸了摸有些吃撐的肚子，孟小麗不禁俏臉泛紅。
咋就沒管住自個兒的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