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晾完皮子,卻見郭諞子拿著鐮刀從帳篷走了出來。


    塗誌明有些奇怪的問道:“諞子哥,幹嘛去?”


    “趁著月亮挺大,我去先幹一會兒!可不能輸給別的組,前十名咱們怎麽著也得占幾個。”


    這時候其他人也都陸續從帳篷裏走了出來,幾乎人人手裏都拿著鐮刀。


    “對,最好前十名都是咱們組的,人人都是倆肩膀頭頂個腦袋,誰差誰什麽啊。”


    塗誌明……這是卷起來了啊。


    別人幹活他不好閑著,隻好也進了帳篷。


    從一堆工具中抽出了自己的鐮刀。那鐮刀是新磨的,閃著寒光,看樣子鋒利無比。


    走出帳篷,他加入到割草的隊伍中。


    沿著草場邊緣,十幾個人已經自發地排成了一個長龍,齊頭並進的割起草來了。


    鐮刀在空中劃出一道道弧線,狠狠地落在草根處,發出“刷刷”的聲響。


    那聲音清脆而有力,仿佛是在為他們的勞作伴奏。


    塗誌明胳膊長手大,攏住一大把草,輕輕一揮,便一刀兩斷。


    他的動作嫻熟而流暢,每一次揮刀都恰到好處,既不會割到泥土,也不會留下任何遺漏。


    月光灑在草地上,也灑在他們的身上。


    他們的身影在草地上跳躍著,仿佛是在進行一場無聲的舞蹈。


    汗水慢慢匯聚,從額頭滑落,滴在草地上,隱入泥土中。


    他們毫無察覺,隻是默默的揮刀,再揮刀。


    十幾人人人爭先,一直割到了半夜,才開始把割過的草收攏起來。


    就這麽一個晚上的時間,每個人都擁有了一個不大不小的草堆。


    雖然個個疲憊不堪,但人人歡喜。


    誰也沒洗漱,好像壓根兒就沒這麽回事兒。


    各自找到了自己的鋪位,爬了上去,衣服也不脫,被子隨便一蓋,不到三秒帳篷裏便鼾聲震天。


    這鼾聲中也包括塗誌明的,他之前從不打呼嚕的,今天是太累了。


    清晨,哨聲響起,依舊沒有刷牙洗臉這些過程,十幾人匆匆忙忙跑去吃了飯,回來之後又開始大幹特幹。


    塗誌明的心裏像長了草,有好幾次都想請假進山采藥。


    一想到山裏那些珍貴的藥材,他的心裏就覺得癢癢。


    可每當準備付諸行動的時候,轉頭看見周圍這幫拚命割草的哥們,又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好像但凡偷一點兒懶都對不起人。


    這些人之所以如此努力地割草,固然有一部分原因是想要拿到雙倍工分,但更多的是出於為軍馬貯草的公心。


    他們知道這些草是軍馬過冬的口糧,是全村人活命的根本。


    就像郭諞子,他雖然長得瘦小,割草的速度比不上別人,可他比誰都盡力。


    這才一天下來,他那草堆明顯比別人小一圈兒。


    不出意外,到了最後,前十名肯定沒他的份兒。


    可吃飯的時候,他都是匆匆扒拉幾口,喝水也是匆匆一飲而盡,生怕耽誤了割草的時間。


    這時候要是去請假,他實在張不開嘴。


    他暗暗歎了口氣:看來上山采藥的事兒得往後拖一拖了,實在不行就等貯草結束,往回運草的時候再說吧。


    當全心全意投入一件事情時,時間仿佛插上了翅膀,飛逝而過。


    一眨眼就是一個上午,一眨眼又是一個下午,再一眨眼又是一個晚上。


    日月交替,也就眨了九次眼,三天的時間就悄悄溜走了。


    這天早上,王富興正專心致誌地割著草,突然,薑小海粗聲粗氣地湊了過來。


    “隊長,我有個意見得跟你提提。”


    “哦?什麽意見?”王富興抬起頭,好奇地問道。


    “你不是說割草前十名能得雙倍工分,每人一堆草,貯草結束後比大小嗎?可有些人做法不太地道啊。咱們隊裏不少是父子、兄弟一起來的,那他們怎麽算?比如海家父子,是算一個人還是算兩個人?”


    “這還用問?當然是算兩個人了,不是說好了一人一堆草嗎?”


    “那我今天怎麽看見海老大在幫海生割草呢?”薑小海有些不滿地說道。


    海老大除了割草之外還要做飯,加上年齡也大了,當然爭不到前十名。


    所以他就動了個心眼,一有閑暇就去幫自己兒子割草,才三天下來,海生的草堆已經遠遠超過同輩。


    這等於開了個不好的頭,現在一家人來了幾個人的,都玩兒起了舍一保一,舍一保二。


    王富興聽了薑小海的反饋,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這還真是個問題,如果不及時解決,勢必會影響社員們割草的積極性。


    本來工分獎勵是好事,如果做不到公平公正,最後搞不好會變成壞事兒。


    當吃飯的哨聲響起時,眾人紛紛挺直了因長時間勞作而發酸的腰杆,緩緩走向那頂熟悉的軍用帳篷。


    去吃飯前,他們需要先回帳篷放好手中的工具。


    帳篷內彌漫著一種沉默的氛圍,大家似乎都失去了交談的興致。


    他們動作機械地放下鐮刀,隨後又走出帳篷,準備前往食堂。


    就在這時,塗誌明忽然察覺到一絲異樣。


    他猛地回頭,目光定格在帳篷頂上——那裏原本曬著的黑狐狸皮竟然不見了蹤影。


    “我的狐狸皮怎麽不見了?大夥兒誰幫我收起來了嗎?”塗誌明大聲問道。


    眾人麵麵相覷,全都搖了頭。


    海生說:“能不能被風吹掉了,咱們繞著帳篷找一找。”


    帳篷周圍找了一圈兒,黑狐狸皮蹤跡不見。


    “這是被人給……偷走了?”


    “不能吧!咱們村兒以前可從沒出過這種事!”


    “以前沒出過不代表以後就不出,大夥兒又不是不知道這黑狐狸皮可金貴著。”


    “聽說一張上好的狐狸皮,供銷社那邊收購價就在二十塊錢。誌明這張狐狸皮完好無缺,妥妥的上等皮子。看來這是財帛動人心了。”


    一時間,眾人開始議論紛紛。


    陳春來麵露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應該不會吧?能不能是被啥動物給叼走了?”


    郭諞子拍了下陳春來的肩膀,意味不明的說道:“說的對,可能就是被啥動物給叼走了,興許一會兒還給送回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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