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我先走了。”季裏然剛才還一副今天堅決不走的樣子，現在麻溜扔下抱枕往門口去。
“你要去找楊青？”
“你怎麽知道！”
“你寫在臉上！”
季裏然一臉嫌棄，向來不會管別人的顧時居然會看人臉色了：“幫我跟你家那位說聲新年快樂，我走了！”
他急著出門又退回來：“悠著點，會壞的！”
“……滾！”
季裏然笑著，顧時果然變了，開始用髒字罵人了！
前腳剛把人送走，顧時的手機又響了，他微微皺起眉頭看著屏幕上陌生號碼，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不出意外傳來黎菲菲的聲：“顧時啊，你在哪呢？”
“有事？”顧時拉開陽台玻璃門，出去後又將門關上。
“沒什麽，就是過年了，你什麽時候有空回來給爺爺拜個年！”
黎菲菲的目的一直都是討好顧家，像跳梁小醜，顧時有時甚至慶幸，她在自己小時候離開了。
“過完年。”
“你，最近……”黎菲菲顯然不願拖那麽久：“是不是沒在家啊，我昨天……”
“你去我家了？！”顧時語氣變得不善。
黎菲菲支支吾吾像是被心愛兒子欺負的善良媽媽：“上次顧巍的訂婚宴，你跟爺爺說什麽了？他現在都不提你了，過年這兩天，小輩都回家拜年了，隻有你沒回來，爺爺也沒提你，所以，我想……”
“想什麽！”顧時的聲音帶著慍怒：“是把我綁回去，還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黎菲菲苦口婆心：“我難道不是為了你好嗎？”
“你自己信嗎？”顧時頓了頓：“我跟爺爺把話說清楚了，爺爺說家產不會給我，你可以死心了，不要覺得還有挽回餘地，因為我年前簽了一個項目，從顧氏集團合作商那掘來的，所以，收起你的心思，爺爺最近應該不想看見我！”
顧時掛斷電話，他一直說服自己拿黎菲菲當陌生人，這樣就能不恨她當年的所作所為，可他放過當年，她居然還時時來糾纏現在。
顧時從來不是好脾氣的人，生母？他多少次寧願自己從來沒來過這個世界。
拉開陽台門，卓越朦朧著眼睛，光腳踩在地板上。
顧時一笑，那是他來這世界唯一的值得。
“顧時，我今晚再跟你睡，我就是狗！”
顧時拿拖鞋放他腳邊：“穿上，會著涼！”
在家不愛穿鞋的人，嘴硬：“我是alpha不會著涼！”
顧時挑眉，四目相對，卓越也就堅持了一分鍾，最後乖乖穿上拖鞋！
顧總很滿意的放過他，拉著他在餐桌旁坐下：“我給你熱菜。”
這兩天，跟顧時同居的好處，每天都有人煮飯，隻管吃就行。
壞處，現在一天隻能吃上兩頓，中午和晚上，早上被謔謔得完全起不了。
晚飯過後，兩人窩在客廳，卓越將那部準備養老的動漫提前拿出來續上。
卓越往前伸手，顧時在一旁立馬放下筆記本電腦：“要吃蘋果？我給你削皮。”
卓越收回手懷疑看向顧時，從剛剛開始他感覺自己被監視了，明明在盯著電腦處理文件的人，卻在他喝水，上廁所，要吃水果的時候，第一時間察覺。
卓越邊啃蘋果邊想主意，一個蘋果吃完，他起身。
顧時直勾勾盯著他：“你去哪？”
果然，自己果然被監視了！
“洗手，順帶上廁所。”
“不是剛才上過？”
卓越忍住怒氣，微笑解釋：“剛才小的，現在大的！”
顧時欲放下筆記本電腦的手猶豫了一下！
就這一下！
卓越飛速從衛生間門口竄進房間，顧時扔掉筆記本從沙發一躍而起，兩人幾乎同時抵達門口，就差一個鎖門時間。
可是門鎖上了！
卓越和顧時氣笑扒拉在門上，心裏默契知道引發這一場追逐賽的導火索，是早上那句，我今晚再跟你睡，我就是狗！
‘咚咚…………’
顧時手指有節奏敲擊房門，他哄著：“越越，你開門。”
“你去多多房間睡！”
卓默的房間收拾出來後，卓多多的小床在他出去旅遊，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搬去了隔壁。
“越越，哪有情侶分開睡的！”
“顧時！你要點臉，哪有情侶天天換床單的！”
“你不舒服嗎？”
“你閉嘴！”
顧時嘴臉一扯：“你說你舒服！你還哼哼了呢！那個腿它，”
“顧時！你閉嘴！”
“你開門，不然我騷話說到天亮，我們誰也別睡！”
“顧時！”卓越氣鼓鼓開門：“你個流氓！”
顧時立馬上前抱住把人哄著往床走：“今天休息，今天休息！不換了，不換了！”
過年半個月，顧時和卓越幾乎沒有出門，卓多多從大年初三開始被方女士帶著去各家親戚家串門，這會兒，已經去千裏開外的親戚家了。
開工的第一天，顧時拖著行李箱戀戀不舍，卓越癟癟嘴，他也有些舍不得，肉麻的話在嘴邊繞了一圈最後隻說了一句：“早點回來！”
顧時張開手臂：“抱抱吧！”
卓越這次乖巧聽話主動靠進他懷裏，顧時轉過臉賤兮兮：“親一個吧！”
卓越墊腳親上去顧時回頭，唇間相擁纏綿。
片刻後，顧時穩了穩氣息：“再親下去，我不想走了，乖，我一個星期後回來。”
卓越點頭：“我去接你。”
“好，再去睡會兒？”
“我看著你進電梯。”
放完年假回來的楊青，拉著顧總的行李，麵朝電梯，心想自己今天為什麽非要這麽積極上來拉行李，他不看他們你儂我儂。
但是聽的得見啊！
李樹傑診室，卓越敲門後探進腦袋，李樹傑起身示意他進門。
茶幾上，放著一個未點燃的燃燒瓶，裏麵裝著各種仿製氣味。
“今天味道會更濃，也會更雜，準備一下。”李樹傑也準備好防止過敏的藥。
卓越用冷水抹了把臉深吸一口氣把項鏈摘下來，李樹傑點燃瓶底，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鼻而來。
李樹傑在他對麵坐下：“別急，呼吸放慢！”
室內的氣味跟平時人多混雜的地方無異，卓越感覺心頭一口氣悶著。
李樹傑雙手交叉撐著下顎：“最近和他發展怎麽樣？”他找話題吸引卓越注意力。
一提到顧時，卓越狀態明顯鬆弛些：“還可以。”
“接觸的時候呢？還焦慮嗎？”
“會有，可是他……他，”卓越說不出口：“後來就……沒那麽焦慮了！”
李樹傑笑著點頭：“這是一個好的開始，說明你在接受，哪怕自己是alpha也可以………”
話沒有說出來，但卓越get到了他的意思，自己在接受自己哪怕是alpha也能被睡的事實。
卓越紅著臉不吱聲。
李樹傑：“有把自己信息素過敏告訴他嗎？”
卓越搖頭：“還沒有。”
“為什麽？”
“因為…………”卓越食指和大拇指摩挲著：“萬一，他………”
卓越又停住了，李樹傑輕微皺眉：“你不信任他，覺得他還會離開你。”
李樹傑用陳述句，他幾乎判定卓越的不安。
卓越沉默，以前他那麽肯定不會走的人不還是走了，也許他現在隻是一時興起，一時發瘋。
萬一以後不發瘋了呢，萬一，他對自己沒興趣了呢，他知道自己這個弱點，會不會勉強自己負責，或者覺得他是負擔。
“我不知道。”卓越垂下眼眸，一股惡心的感覺直湧心頭，他迅速躲進衛生間。
李樹傑暫停時間打開窗子，靠在窗邊等卓越：“需要吃藥嗎？”
卓越沒有回應，不一會兒，門開了，卓越額間劉海不知是因為洗臉還是冷汗浸濕，他靠在門上臉色有些慘白：“不需要。”
回答在李樹傑意料之內，因為卓越alpha的信念太強。
“那回吧。”
卓越撐起身子：“你最近都沒什麽要叮囑我的事項了？”
他笑著又回辦公桌拿起筆準備寫，又抬頭，揮動手中的筆：“還是多試著信任對方，你們都快30歲了，戀愛思想還在上學期，怕什麽對方跑，他跑你不會追？反正有經濟實力，認定了就死磕到底！”
“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
“沒有你出什麽餿主意！”卓越緩過勁往門外走：“走了，下次來要換球心了，幫我準備一下。”
李樹傑揮手：“拜！”
卓越走出診室才真正放鬆深呼吸一次。
一個女孩，帽子，眼鏡，口罩，滿臉遮住與他擦肩。
卓越微微回頭，猜測她應該第一次來這裏，當年他第一次踏進這裏也這副打扮，好像遇見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女孩在診室門口停下腳步，推門的一霎她轉頭看走廊轉角離開的背影，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哪裏見過。
醫院樓下，兩位美女從卓越身旁路過，她側頭見卓越：“是你啊，你回來複診？”
“啊？”卓越轉了轉周圍確定她在跟自己說話，然後定睛一看，瞬間想找地縫鑽進去。
這不是後來被顧時調走那兩位護士麽！
卓越一時尷尬：“是～吧！”
“還害羞呢？”護士調侃：“恢複得不錯吧。”
卓越點頭：“嗯。”
肯定不錯，顧時那個狗東西還拿這個做借口，說什麽多運動有助腎恢複，他那是運動嗎！
純純為耍流氓找借口。
“肯定恢複得好啊，那位帥帥的omega每天都照顧的無微不至。”另一位提到顧時，滿眼羨慕：“多好的一位omega啊，對你還忠貞，你可不能負了他。”
卓越一臉疑惑：“omega？”
兩位護士看他表情隱隱有些心疼那位忠貞的omega。
“你還不會跟人分手了吧？”
“還是你外麵玩得太花，不知道我們說的是誰啊？”
卓越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你可不能這樣對不起人家啊，你在醫院虐待他的時候，我們一群同事勸他離開你，他堅決說不行！”護士皺眉覺得眼前人不值。
“離開我？”卓越更疑惑了，為什麽要勸顧時離開自己？自己怎麽了？配不上顧時？怎麽就配不上了！
“可不，你那麽使喚他，脾氣還不好！”
“…………”
卓越心裏承認自己脾氣是不好，最近是使喚的多了，那也不至於讓他離自己吧。
“唉，小顧就是太單純，不然怎麽會被你喝醉後勾引，還想不要他。”
“………？？”
卓越忍著要去打人的衝動，強扯嘴角：“他這麽說的？”
“可不，不是我說啊，咱們小顧放在人群裏也屬於一眼萬年的人！雖然強壯高大了點，但是善良啊！”
“人可不能在感情上欺負老實人！”
護士們見卓越還是在乎的，不是那種桀驁不聽勸的人，便覺著能多說兩句。
“欺負老實人？！！！！！！”卓越咬住後槽牙，笑的更開心了：“他還說什麽了？”
“說你愛故意折騰人。”護士想了想問對方：“還有什麽來著？”
另一個護士接著：“還跟別人有秘密，總嫌棄他，哦，還背著他跟別人相親了，不止一個！”
卓越氣笑了，笑得有些滲人。
“不過，小顧真心愛你，他覺得用不了多久，就會是你心尖上小寶貝！你可不能辜負他啊！”護士語重心長。
“當然不會！”卓越笑得滲人，聲音咬著怒氣：“我會好好愛他，不會辜負！！！”
護士：“這就對了，那拜拜，哎，正好下班遇見了！”
兩人走還意猶未盡談論，像做了天大的好事。
‘哇哦哦～～’
卓越正往車走，手機響了，他看一眼來電，嗬，老實人打電話來了。
卓越陰陽怪氣接起電話：“幹嘛呀，老實人！”
顧時那頭沉默了好幾秒：“越越？”
“可不！你以為是誰？”卓越坐進車裏，手機自動連上車載藍牙電話。
顧時又沉默幾秒：“你……？”
遠在千裏之外，他也感覺背後涼嗖嗖。
“我怎麽了？我還沒說什麽呢，又欺負你這老實人呢？”
顧時知道問題在哪了，老實人，誰會覺得他是老實人，醫院的護士！
顧時岔開話題：“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怎麽去醫院了？”
卓越冷哼一聲：“去複查一下我的腎有沒有在老實人的幫助下恢複好。”
“你要去找楊青？”
“你怎麽知道！”
“你寫在臉上！”
季裏然一臉嫌棄，向來不會管別人的顧時居然會看人臉色了：“幫我跟你家那位說聲新年快樂，我走了！”
他急著出門又退回來：“悠著點，會壞的！”
“……滾！”
季裏然笑著，顧時果然變了，開始用髒字罵人了！
前腳剛把人送走，顧時的手機又響了，他微微皺起眉頭看著屏幕上陌生號碼，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電話那頭不出意外傳來黎菲菲的聲：“顧時啊，你在哪呢？”
“有事？”顧時拉開陽台玻璃門，出去後又將門關上。
“沒什麽，就是過年了，你什麽時候有空回來給爺爺拜個年！”
黎菲菲的目的一直都是討好顧家，像跳梁小醜，顧時有時甚至慶幸，她在自己小時候離開了。
“過完年。”
“你，最近……”黎菲菲顯然不願拖那麽久：“是不是沒在家啊，我昨天……”
“你去我家了？！”顧時語氣變得不善。
黎菲菲支支吾吾像是被心愛兒子欺負的善良媽媽：“上次顧巍的訂婚宴，你跟爺爺說什麽了？他現在都不提你了，過年這兩天，小輩都回家拜年了，隻有你沒回來，爺爺也沒提你，所以，我想……”
“想什麽！”顧時的聲音帶著慍怒：“是把我綁回去，還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
黎菲菲苦口婆心：“我難道不是為了你好嗎？”
“你自己信嗎？”顧時頓了頓：“我跟爺爺把話說清楚了，爺爺說家產不會給我，你可以死心了，不要覺得還有挽回餘地，因為我年前簽了一個項目，從顧氏集團合作商那掘來的，所以，收起你的心思，爺爺最近應該不想看見我！”
顧時掛斷電話，他一直說服自己拿黎菲菲當陌生人，這樣就能不恨她當年的所作所為，可他放過當年，她居然還時時來糾纏現在。
顧時從來不是好脾氣的人，生母？他多少次寧願自己從來沒來過這個世界。
拉開陽台門，卓越朦朧著眼睛，光腳踩在地板上。
顧時一笑，那是他來這世界唯一的值得。
“顧時，我今晚再跟你睡，我就是狗！”
顧時拿拖鞋放他腳邊：“穿上，會著涼！”
在家不愛穿鞋的人，嘴硬：“我是alpha不會著涼！”
顧時挑眉，四目相對，卓越也就堅持了一分鍾，最後乖乖穿上拖鞋！
顧總很滿意的放過他，拉著他在餐桌旁坐下：“我給你熱菜。”
這兩天，跟顧時同居的好處，每天都有人煮飯，隻管吃就行。
壞處，現在一天隻能吃上兩頓，中午和晚上，早上被謔謔得完全起不了。
晚飯過後，兩人窩在客廳，卓越將那部準備養老的動漫提前拿出來續上。
卓越往前伸手，顧時在一旁立馬放下筆記本電腦：“要吃蘋果？我給你削皮。”
卓越收回手懷疑看向顧時，從剛剛開始他感覺自己被監視了，明明在盯著電腦處理文件的人，卻在他喝水，上廁所，要吃水果的時候，第一時間察覺。
卓越邊啃蘋果邊想主意，一個蘋果吃完，他起身。
顧時直勾勾盯著他：“你去哪？”
果然，自己果然被監視了！
“洗手，順帶上廁所。”
“不是剛才上過？”
卓越忍住怒氣，微笑解釋：“剛才小的，現在大的！”
顧時欲放下筆記本電腦的手猶豫了一下！
就這一下！
卓越飛速從衛生間門口竄進房間，顧時扔掉筆記本從沙發一躍而起，兩人幾乎同時抵達門口，就差一個鎖門時間。
可是門鎖上了！
卓越和顧時氣笑扒拉在門上，心裏默契知道引發這一場追逐賽的導火索，是早上那句，我今晚再跟你睡，我就是狗！
‘咚咚…………’
顧時手指有節奏敲擊房門，他哄著：“越越，你開門。”
“你去多多房間睡！”
卓默的房間收拾出來後，卓多多的小床在他出去旅遊，毫不知情的情況下搬去了隔壁。
“越越，哪有情侶分開睡的！”
“顧時！你要點臉，哪有情侶天天換床單的！”
“你不舒服嗎？”
“你閉嘴！”
顧時嘴臉一扯：“你說你舒服！你還哼哼了呢！那個腿它，”
“顧時！你閉嘴！”
“你開門，不然我騷話說到天亮，我們誰也別睡！”
“顧時！”卓越氣鼓鼓開門：“你個流氓！”
顧時立馬上前抱住把人哄著往床走：“今天休息，今天休息！不換了，不換了！”
過年半個月，顧時和卓越幾乎沒有出門，卓多多從大年初三開始被方女士帶著去各家親戚家串門，這會兒，已經去千裏開外的親戚家了。
開工的第一天，顧時拖著行李箱戀戀不舍，卓越癟癟嘴，他也有些舍不得，肉麻的話在嘴邊繞了一圈最後隻說了一句：“早點回來！”
顧時張開手臂：“抱抱吧！”
卓越這次乖巧聽話主動靠進他懷裏，顧時轉過臉賤兮兮：“親一個吧！”
卓越墊腳親上去顧時回頭，唇間相擁纏綿。
片刻後，顧時穩了穩氣息：“再親下去，我不想走了，乖，我一個星期後回來。”
卓越點頭：“我去接你。”
“好，再去睡會兒？”
“我看著你進電梯。”
放完年假回來的楊青，拉著顧總的行李，麵朝電梯，心想自己今天為什麽非要這麽積極上來拉行李，他不看他們你儂我儂。
但是聽的得見啊！
李樹傑診室，卓越敲門後探進腦袋，李樹傑起身示意他進門。
茶幾上，放著一個未點燃的燃燒瓶，裏麵裝著各種仿製氣味。
“今天味道會更濃，也會更雜，準備一下。”李樹傑也準備好防止過敏的藥。
卓越用冷水抹了把臉深吸一口氣把項鏈摘下來，李樹傑點燃瓶底，一股刺鼻的味道撲鼻而來。
李樹傑在他對麵坐下：“別急，呼吸放慢！”
室內的氣味跟平時人多混雜的地方無異，卓越感覺心頭一口氣悶著。
李樹傑雙手交叉撐著下顎：“最近和他發展怎麽樣？”他找話題吸引卓越注意力。
一提到顧時，卓越狀態明顯鬆弛些：“還可以。”
“接觸的時候呢？還焦慮嗎？”
“會有，可是他……他，”卓越說不出口：“後來就……沒那麽焦慮了！”
李樹傑笑著點頭：“這是一個好的開始，說明你在接受，哪怕自己是alpha也可以………”
話沒有說出來，但卓越get到了他的意思，自己在接受自己哪怕是alpha也能被睡的事實。
卓越紅著臉不吱聲。
李樹傑：“有把自己信息素過敏告訴他嗎？”
卓越搖頭：“還沒有。”
“為什麽？”
“因為…………”卓越食指和大拇指摩挲著：“萬一，他………”
卓越又停住了，李樹傑輕微皺眉：“你不信任他，覺得他還會離開你。”
李樹傑用陳述句，他幾乎判定卓越的不安。
卓越沉默，以前他那麽肯定不會走的人不還是走了，也許他現在隻是一時興起，一時發瘋。
萬一以後不發瘋了呢，萬一，他對自己沒興趣了呢，他知道自己這個弱點，會不會勉強自己負責，或者覺得他是負擔。
“我不知道。”卓越垂下眼眸，一股惡心的感覺直湧心頭，他迅速躲進衛生間。
李樹傑暫停時間打開窗子，靠在窗邊等卓越：“需要吃藥嗎？”
卓越沒有回應，不一會兒，門開了，卓越額間劉海不知是因為洗臉還是冷汗浸濕，他靠在門上臉色有些慘白：“不需要。”
回答在李樹傑意料之內，因為卓越alpha的信念太強。
“那回吧。”
卓越撐起身子：“你最近都沒什麽要叮囑我的事項了？”
他笑著又回辦公桌拿起筆準備寫，又抬頭，揮動手中的筆：“還是多試著信任對方，你們都快30歲了，戀愛思想還在上學期，怕什麽對方跑，他跑你不會追？反正有經濟實力，認定了就死磕到底！”
“你談過戀愛嗎？”
“沒有！”
“沒有你出什麽餿主意！”卓越緩過勁往門外走：“走了，下次來要換球心了，幫我準備一下。”
李樹傑揮手：“拜！”
卓越走出診室才真正放鬆深呼吸一次。
一個女孩，帽子，眼鏡，口罩，滿臉遮住與他擦肩。
卓越微微回頭，猜測她應該第一次來這裏，當年他第一次踏進這裏也這副打扮，好像遇見什麽見不得人的事。
女孩在診室門口停下腳步，推門的一霎她轉頭看走廊轉角離開的背影，有些眼熟卻想不起來哪裏見過。
醫院樓下，兩位美女從卓越身旁路過，她側頭見卓越：“是你啊，你回來複診？”
“啊？”卓越轉了轉周圍確定她在跟自己說話，然後定睛一看，瞬間想找地縫鑽進去。
這不是後來被顧時調走那兩位護士麽！
卓越一時尷尬：“是～吧！”
“還害羞呢？”護士調侃：“恢複得不錯吧。”
卓越點頭：“嗯。”
肯定不錯，顧時那個狗東西還拿這個做借口，說什麽多運動有助腎恢複，他那是運動嗎！
純純為耍流氓找借口。
“肯定恢複得好啊，那位帥帥的omega每天都照顧的無微不至。”另一位提到顧時，滿眼羨慕：“多好的一位omega啊，對你還忠貞，你可不能負了他。”
卓越一臉疑惑：“omega？”
兩位護士看他表情隱隱有些心疼那位忠貞的omega。
“你還不會跟人分手了吧？”
“還是你外麵玩得太花，不知道我們說的是誰啊？”
卓越欲言又止，不知道該怎麽解釋。
“你可不能這樣對不起人家啊，你在醫院虐待他的時候，我們一群同事勸他離開你，他堅決說不行！”護士皺眉覺得眼前人不值。
“離開我？”卓越更疑惑了，為什麽要勸顧時離開自己？自己怎麽了？配不上顧時？怎麽就配不上了！
“可不，你那麽使喚他，脾氣還不好！”
“…………”
卓越心裏承認自己脾氣是不好，最近是使喚的多了，那也不至於讓他離自己吧。
“唉，小顧就是太單純，不然怎麽會被你喝醉後勾引，還想不要他。”
“………？？”
卓越忍著要去打人的衝動，強扯嘴角：“他這麽說的？”
“可不，不是我說啊，咱們小顧放在人群裏也屬於一眼萬年的人！雖然強壯高大了點，但是善良啊！”
“人可不能在感情上欺負老實人！”
護士們見卓越還是在乎的，不是那種桀驁不聽勸的人，便覺著能多說兩句。
“欺負老實人？！！！！！！”卓越咬住後槽牙，笑的更開心了：“他還說什麽了？”
“說你愛故意折騰人。”護士想了想問對方：“還有什麽來著？”
另一個護士接著：“還跟別人有秘密，總嫌棄他，哦，還背著他跟別人相親了，不止一個！”
卓越氣笑了，笑得有些滲人。
“不過，小顧真心愛你，他覺得用不了多久，就會是你心尖上小寶貝！你可不能辜負他啊！”護士語重心長。
“當然不會！”卓越笑得滲人，聲音咬著怒氣：“我會好好愛他，不會辜負！！！”
護士：“這就對了，那拜拜，哎，正好下班遇見了！”
兩人走還意猶未盡談論，像做了天大的好事。
‘哇哦哦～～’
卓越正往車走，手機響了，他看一眼來電，嗬，老實人打電話來了。
卓越陰陽怪氣接起電話：“幹嘛呀，老實人！”
顧時那頭沉默了好幾秒：“越越？”
“可不！你以為是誰？”卓越坐進車裏，手機自動連上車載藍牙電話。
顧時又沉默幾秒：“你……？”
遠在千裏之外，他也感覺背後涼嗖嗖。
“我怎麽了？我還沒說什麽呢，又欺負你這老實人呢？”
顧時知道問題在哪了，老實人，誰會覺得他是老實人，醫院的護士！
顧時岔開話題：“你怎麽了？哪裏不舒服，怎麽去醫院了？”
卓越冷哼一聲：“去複查一下我的腎有沒有在老實人的幫助下恢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