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軍人，打他毫不手軟，現在搞了一個安保公司，季裏然說黑社會都沒他黑！
“我先走，有事回頭再說，你不許跟我爸亂說。”
季裏然被資料壓得微微彎腰，身體推開辦公室門一瞬又站筆直，絕不能讓人覺得他虛。
下次來‘時間非越’一定要帶助理！
同樣有這想法的還有站在門口無法將奶茶拎下車的卓某人。
來的路上也不知道怎麽就想起顧時說蔚澄澄經常給工作室裏人買奶茶，所以導致他們誤會自己跟她的關係。
不就是奶茶麽，跟誰買不起似的！
這會兒，卓越看著這一車奶茶發愁，準確說剛才奶茶店店員給他搬上車，他就後悔了，直接扔太浪費，帶回自己公司都冷了。
卓越清清嗓門給顧時打電話：“你，你下來一下。”
“下來？”
“你公司門口，你下來。”
卓越聲音聽著別扭又理直氣壯。
“馬上。”
顧時急匆匆往外走，惹得工作人員以為外麵來了什麽大人物，楊青機警跟在後麵直到看見那台眼熟的豪車。
卓越站在豪車邊上，見到顧時變得無辜又弱小。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車碰了？”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顧時緊張情緒一下子沒了，還能嘴強估計沒發生什麽大事。
卓越磨磨唧唧拉開前車門，又拉開後車門：“奶茶太多，拎不進去。”
顧：“…………”
冬天的風嗖嗖刮過，卓越，顧時，楊青兩手各拎五袋走進公司。
楊青招呼：“來，各位小夥伴，卓總請大家喝奶茶！”
“哇～謝謝卓總！”
感謝聲絡繹不絕，早就在人際關係裏遊刃有餘的卓總，今天隻想快點回顧總辦公室。
再看顧總，明明可以直接放下交給楊青的事，這會兒必須一杯一杯發給員工，他在前，卓越在後，早就發完的楊青站在邊上。
“謝謝顧總，謝謝卓總！”
“謝謝顧總，謝謝卓總！”
顧時手裏發完轉身讓卓越遞給自己繼續發，楊青看著老板秀操作，心裏默默給他點了一個讚，這是讓工作室見見真正老板娘啊！
十分鍾後，卓越終於拎著最後一個袋子進了總裁辦。
顧時心情特別好：“蔚澄澄和顧巍訂婚了，你看見了嗎？”
卓越不明白這話題怎麽跳到這裏，他看沒看見有什麽關係：“沒看見。”
看見就不會買奶茶了！
“後天兩家人見麵。”顧時為了力證這是事實脫口而出，顧長富叫他一起去的事也想起來，他沉默了。
卓越微微皺眉沒有繼續順著他話：“圖呢，我看看。”
顧時把圖紙從桌上推過去：“電腦帶了嗎，有什麽我們直接改。”
“好，我去拿。”
奶茶太多，電腦都沒能拿。
南城酒店幾百平的大廳內擺了六張二十人的圓桌，今天雙方家裏見麵來的都是嫡親。
黎菲菲雖像顧巍親生母親般忙前忙後招待客人，卻也遠遠不及他們眼中去世的原配。
顧巍更是絲毫不領情，趁著來往人不注意，他低聲嘲笑：“打算給你那野孩子搭橋鋪路也攀一個蔚家表親戚。”
黎菲菲卸下臉上笑容：“攀高枝，你比顧時更像我。”
她在嘲笑顧巍靠女人，顧巍雙目怒意，可這訂婚宴他是主角。
黎菲菲不怕顧巍：“眼前這一切不是為你，是我，現在是顧家女主人。”
她見顧巍緊緊握著拳頭：“多了蔚家，你就多籌碼了？商業聯姻若真這麽誠信，你爸當初怎麽會在外麵有那麽多女人？”
“笑一個吧，老爺子出來了。”
黎菲菲伸手輕輕撫掉顧巍肩上原本就沒有的灰塵，轉身滿麵笑容對著來客。
酒店房間裏，蔚澄澄坐在鏡子前，鏡子裏的自己熟悉又陌生，短短一個月發展成眼前這樣，她既甘心又不甘心。
“澄澄，客人差不多來全了，我們下去吧！”
蔚母和藹，氣質高貴，一瞧就是豪門深宅裏全心照顧家庭的人。
“好。”
會場外大廳，蔚澄澄從旋轉樓梯一步步往下走。
旋轉門裏，顧時姍姍來遲。
蔚澄澄走下最後一步階梯，顧時大步向她走來，先對旁邊蔚母打招呼：“阿姨好。”
轉頭眼神在蔚澄澄身上：“今天很漂亮。”
蔚澄澄的心隱隱作痛，顧時第一次誇自己漂亮竟是在今日，她側頭對蔚母示意，蔚母先往會場走去。
“顧時，最後問你一次，我們……有可能嗎？”
“沒有。”
傷人的不是他回答得幹脆利落，而是他臉上的沒有一絲猶豫與波瀾。
蔚澄澄淡淡一笑：“我開玩笑的。”
她大步從顧時身邊穿擦而過，淚滴滾燙劃過臉頰，蔚澄澄伸手撫了撫，紅絲還在眼裏未褪去，眼神與步伐都變得堅毅。
飯桌上，顧長富讓顧時坐在自己身側，蔚老爺子隻有蔚耀明一個兒子，蔚家大多來的都是蔚夫人母家親兄妹。
顧時置身事外聽他們寒暄。
隔壁小包廂，殷果瞪著菜單上末尾後麵數字，不敢相信自己進了哪個土匪窩，最便宜的一道菜，三個八。
殷果默默將菜單推去卓越麵前：“反正感情都不順了，也不在乎再破點財吧。”
“沒有不順！”
辦公室兩人核過細節之後，顧時說兩家人見麵的話一直在卓越腦海回旋。
他今天早上實在忍不住，便找殷果向楊青打聽。
殷果正愁沒借口找楊青，在軟磨硬泡下，楊青告知，今日，酒宴在南城飯店，殷果沒摸清來龍去脈，以為顧時移情別戀在外。
“那我們幹嘛出現在這裏？”
殷果拉著凳子往楊青身邊靠：“世界上最不靠譜的就是alpha和enigma了。”
楊青：“…………”
卓越心煩隨手在菜單上點上四菜一湯，他來這裏完全是擔心顧時會在這裏受欺負。
以前跟顧家沾點邊的事都會讓顧時心情不好，走路都會繞道，他今天更想能陪著顧時一起走出酒店。
四菜一湯色香味俱佳，殷果感歎除了價格不能接受，其他全都百裏挑一。
包廂敞著門，時時注意外麵動靜惹得大廳服務員戒備看著他們，雖然顧家和蔚家公開聯姻，但……就怕豪門裏有見不得人的二三事。
他們薪資高，入職難，簽保密協議隨時加條款，生怕出事新聞帶著南城酒店。
宴會一直到很晚未散，殷果伸著腦袋往對門望：“顧時參加什麽宴會沒帶你？”
卓：“…………”
“你們已經處到互相猜忌了？”
卓：“…………”
桌上盤子已經空了，四位數水果已經吃完了，服務員加水都加五六次了，殷果故意找話題拉近楊青，都聊完了。
於是，她拉著卓越開始叭叭：“你們愛情這麽短暫？楊楊，你喜歡一個人長久嗎？”
楊青換一張凳子拉開和殷果距離，今晚他倆已經繞著桌子換第三圈凳子了。
卓越早將椅子搬到門口，百無聊賴靠著門框光明正大看對門，突然，顧長富帶著顧時率先從宴會廳出來。
顧長富一臉威嚴：“小巍在生意上和你有衝突？”
“市場就這麽大，總有些小打小鬧，已經處理好了。”
前一陣子顧巍故意找茬，借著顧氏名義挖他客戶，惡意打壓價格，隻是他本事不好沒起什麽風浪。
顧長富走兩步透過全景玻璃往外看：“聽說上次宴會你來了又走了？”
他隻留給顧時一個背影，顧時身子一僵：“是。”
“那孩子是alpha？”
顧時抬眼，從玻璃的反光中與顧長富對視。
片刻後，顧長富歎氣：“怎麽，我還不至於老到連這種事都查不到。”
“那當初我父親把我藏在外麵的事，爺爺什麽時候查到的？”
顧時原來很好奇，自己在國外出事顧長富怎麽會來得那麽及時。
“爺爺一直都知道吧，隻是裝作不知，因為我會讓顧家名聲變得不好，您在觀望，在權衡，把我認回顧家的利弊。”
顧長富回頭眼裏有怒氣：“你知不知道已經沒有人敢跟我這麽說話了！”
卓越站起來要往前走，被楊青一把拽住。
“那是因為他們想分您家產。”
“你不想？！”
“您一開始沒想給我，後來覺得隻有我能守住你的江山，名正言順？悠悠眾口怎麽堵？”
顧長富像被人直戳心髒，他那點心思在顧時麵前完全沒藏住。
顧長富氣得不想多說，他往回走幾步後又停住：“成大事者，不會拘泥身份這種小節！”
所以，他就該被人指指點點？
為了那所謂顧家家業？
顧長富著急是因為顧氏早就不是以前的顧氏了，內部已經是一盆散沙，已經被腐蝕了。
顧時沒有回答，看著顧長富進門，轉身欲往門外走，瞥見不遠處三個腦袋豎成一排直勾勾盯他。
殷果：“那老頭怎麽那麽眼熟？”
卓：“…………”
楊：“…………”
殷果一驚：“跟蹤被發現了怎麽辦？他是不是看見我們了？”
他推了推卓越：“你剛才不想衝出去的麽，你現在怎麽不去了？”
卓越剛才確實想衝出去來著，那不是聽老頭嗓門高了麽，但現在不是很想出去了，這跟跟蹤有什麽兩樣。
三人隻見顧時抬手，手指朝他們動了動。
楊青原本拉著卓越的手猛向外麵一推，卓越防不勝防往外踉蹌兩步，他氣得回頭，楊青和殷果目光四散。
“你們怎麽在這裏？”
話音落，殷果和楊青明晃晃在眼皮子底下弓腰往門外走，還不忘側頭朝他們揮手再見！
大廳服務員眉間越皺越緊，心裏大概有猜測，捉奸未遂！
卓越原本朝顧時的腳步一扭，跟著楊青他們往外奔，顧時三步並作兩步最終在車前拎住卓越衣領阻止他上車。
“顧時，好巧啊，哈！”卓越鎖著腦袋。
殷果握著方向盤，她和楊青相互一個眼神，汽車一腳油門從卓越麵前衝了出去。
卓：“…………”
顧時亮了亮車燈：“上車。”
來得時候，三人怎麽聊天來著，卓越車太紮眼，楊青車太好認，最終三人坐著殷果兩箱奧迪a3來的，還不如開自己紮眼那輛呢！
夜晚燈火闌珊，汽車開在路上緩緩而行，時不時因為一個紅綠燈停留在原地。
車內沒有音樂，卓越忍不住低頭扒拉中控：“有吃的嗎？”
“餓了？”
不問還好，一問就來氣，那地方死貴死貴還沒吃飽。
“你吃飽了？”他不信顧時吃飽了。
顧時笑了搖頭：“沒有。”
“去吃燒烤吧！我好久沒吃了。”卓越現在想燒烤恨不得咽口水。
“哪家好吃？”顧時回國到現在從沒吃過。
卓越瞬間擔任起人形導航：“右邊，右邊，下個紅綠燈左拐，嘿，那個人插車，你等下，大哥，行車不規範，親人淚兩行！”
他腦袋擱著窗子邊上大吼對麵。
顧時笑著向副駕駛伸手，將人拎回來關上車窗，汽車裏又安靜了，幸好燒烤的地方離他們不遠。
老板娘看見卓越一邊忙活手上，一邊熱情招呼：“小卓來了啊，呦，這次帶新朋友了，真帥！裏麵隨便挑位置坐，我馬上來。”
燒烤攤生意火爆但裏麵幹幹淨淨連煙味都沒有。
顧時和卓越就著手邊凳子坐下。
“你經常來這裏？”
“嗯，有時候需要趕項目，大家淩晨才下班，明明都困得不行，出了公司卻還能約頓燒烤。”
卓越拿上旁邊菜單跟備好的紙筆：“土豆，金針菇，羊肉，牛肉，韭菜，扇貝，羊腰子，來兩個，飲料呢，你喝什麽？”
“你們那時喝什麽？”
“肥宅水的快樂！”卓越往可樂上一勾：“老板娘，點好了。”
“好好好，馬上來！”
“再拿點蒜，你要嗎？”卓越明知道顧時不要故意問一下，隻見他搖搖頭，答案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顧時不說話靜靜看著卓越裝忙碌又找話題，兩人沒有喝酒，這頓燒烤吃的格外迅速。
車在卓越家門口停下，他迫不及待拉開車門：“我回家了，你注意安全！”
十步，五步，三步，腰間一緊，耳邊傳來樓梯安全門關上的撞擊聲。
卓越雙手被顧時壓在自己身後，抵在牆上動彈不得，兩人幾乎成擁抱姿勢，身體間卻還留著縫隙。
“顧時你混蛋！”
“為什麽出現在那？”
顧時沒有動，沒有與他對視，就這麽將人攏在懷裏。
“我先走，有事回頭再說，你不許跟我爸亂說。”
季裏然被資料壓得微微彎腰，身體推開辦公室門一瞬又站筆直，絕不能讓人覺得他虛。
下次來‘時間非越’一定要帶助理！
同樣有這想法的還有站在門口無法將奶茶拎下車的卓某人。
來的路上也不知道怎麽就想起顧時說蔚澄澄經常給工作室裏人買奶茶，所以導致他們誤會自己跟她的關係。
不就是奶茶麽，跟誰買不起似的！
這會兒，卓越看著這一車奶茶發愁，準確說剛才奶茶店店員給他搬上車，他就後悔了，直接扔太浪費，帶回自己公司都冷了。
卓越清清嗓門給顧時打電話：“你，你下來一下。”
“下來？”
“你公司門口，你下來。”
卓越聲音聽著別扭又理直氣壯。
“馬上。”
顧時急匆匆往外走，惹得工作人員以為外麵來了什麽大人物，楊青機警跟在後麵直到看見那台眼熟的豪車。
卓越站在豪車邊上，見到顧時變得無辜又弱小。
“怎麽了？哪裏不舒服？車碰了？”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顧時緊張情緒一下子沒了，還能嘴強估計沒發生什麽大事。
卓越磨磨唧唧拉開前車門，又拉開後車門：“奶茶太多，拎不進去。”
顧：“…………”
冬天的風嗖嗖刮過，卓越，顧時，楊青兩手各拎五袋走進公司。
楊青招呼：“來，各位小夥伴，卓總請大家喝奶茶！”
“哇～謝謝卓總！”
感謝聲絡繹不絕，早就在人際關係裏遊刃有餘的卓總，今天隻想快點回顧總辦公室。
再看顧總，明明可以直接放下交給楊青的事，這會兒必須一杯一杯發給員工，他在前，卓越在後，早就發完的楊青站在邊上。
“謝謝顧總，謝謝卓總！”
“謝謝顧總，謝謝卓總！”
顧時手裏發完轉身讓卓越遞給自己繼續發，楊青看著老板秀操作，心裏默默給他點了一個讚，這是讓工作室見見真正老板娘啊！
十分鍾後，卓越終於拎著最後一個袋子進了總裁辦。
顧時心情特別好：“蔚澄澄和顧巍訂婚了，你看見了嗎？”
卓越不明白這話題怎麽跳到這裏，他看沒看見有什麽關係：“沒看見。”
看見就不會買奶茶了！
“後天兩家人見麵。”顧時為了力證這是事實脫口而出，顧長富叫他一起去的事也想起來，他沉默了。
卓越微微皺眉沒有繼續順著他話：“圖呢，我看看。”
顧時把圖紙從桌上推過去：“電腦帶了嗎，有什麽我們直接改。”
“好，我去拿。”
奶茶太多，電腦都沒能拿。
南城酒店幾百平的大廳內擺了六張二十人的圓桌，今天雙方家裏見麵來的都是嫡親。
黎菲菲雖像顧巍親生母親般忙前忙後招待客人，卻也遠遠不及他們眼中去世的原配。
顧巍更是絲毫不領情，趁著來往人不注意，他低聲嘲笑：“打算給你那野孩子搭橋鋪路也攀一個蔚家表親戚。”
黎菲菲卸下臉上笑容：“攀高枝，你比顧時更像我。”
她在嘲笑顧巍靠女人，顧巍雙目怒意，可這訂婚宴他是主角。
黎菲菲不怕顧巍：“眼前這一切不是為你，是我，現在是顧家女主人。”
她見顧巍緊緊握著拳頭：“多了蔚家，你就多籌碼了？商業聯姻若真這麽誠信，你爸當初怎麽會在外麵有那麽多女人？”
“笑一個吧，老爺子出來了。”
黎菲菲伸手輕輕撫掉顧巍肩上原本就沒有的灰塵，轉身滿麵笑容對著來客。
酒店房間裏，蔚澄澄坐在鏡子前，鏡子裏的自己熟悉又陌生，短短一個月發展成眼前這樣，她既甘心又不甘心。
“澄澄，客人差不多來全了，我們下去吧！”
蔚母和藹，氣質高貴，一瞧就是豪門深宅裏全心照顧家庭的人。
“好。”
會場外大廳，蔚澄澄從旋轉樓梯一步步往下走。
旋轉門裏，顧時姍姍來遲。
蔚澄澄走下最後一步階梯，顧時大步向她走來，先對旁邊蔚母打招呼：“阿姨好。”
轉頭眼神在蔚澄澄身上：“今天很漂亮。”
蔚澄澄的心隱隱作痛，顧時第一次誇自己漂亮竟是在今日，她側頭對蔚母示意，蔚母先往會場走去。
“顧時，最後問你一次，我們……有可能嗎？”
“沒有。”
傷人的不是他回答得幹脆利落，而是他臉上的沒有一絲猶豫與波瀾。
蔚澄澄淡淡一笑：“我開玩笑的。”
她大步從顧時身邊穿擦而過，淚滴滾燙劃過臉頰，蔚澄澄伸手撫了撫，紅絲還在眼裏未褪去，眼神與步伐都變得堅毅。
飯桌上，顧長富讓顧時坐在自己身側，蔚老爺子隻有蔚耀明一個兒子，蔚家大多來的都是蔚夫人母家親兄妹。
顧時置身事外聽他們寒暄。
隔壁小包廂，殷果瞪著菜單上末尾後麵數字，不敢相信自己進了哪個土匪窩，最便宜的一道菜，三個八。
殷果默默將菜單推去卓越麵前：“反正感情都不順了，也不在乎再破點財吧。”
“沒有不順！”
辦公室兩人核過細節之後，顧時說兩家人見麵的話一直在卓越腦海回旋。
他今天早上實在忍不住，便找殷果向楊青打聽。
殷果正愁沒借口找楊青，在軟磨硬泡下，楊青告知，今日，酒宴在南城飯店，殷果沒摸清來龍去脈，以為顧時移情別戀在外。
“那我們幹嘛出現在這裏？”
殷果拉著凳子往楊青身邊靠：“世界上最不靠譜的就是alpha和enigma了。”
楊青：“…………”
卓越心煩隨手在菜單上點上四菜一湯，他來這裏完全是擔心顧時會在這裏受欺負。
以前跟顧家沾點邊的事都會讓顧時心情不好，走路都會繞道，他今天更想能陪著顧時一起走出酒店。
四菜一湯色香味俱佳，殷果感歎除了價格不能接受，其他全都百裏挑一。
包廂敞著門，時時注意外麵動靜惹得大廳服務員戒備看著他們，雖然顧家和蔚家公開聯姻，但……就怕豪門裏有見不得人的二三事。
他們薪資高，入職難，簽保密協議隨時加條款，生怕出事新聞帶著南城酒店。
宴會一直到很晚未散，殷果伸著腦袋往對門望：“顧時參加什麽宴會沒帶你？”
卓：“…………”
“你們已經處到互相猜忌了？”
卓：“…………”
桌上盤子已經空了，四位數水果已經吃完了，服務員加水都加五六次了，殷果故意找話題拉近楊青，都聊完了。
於是，她拉著卓越開始叭叭：“你們愛情這麽短暫？楊楊，你喜歡一個人長久嗎？”
楊青換一張凳子拉開和殷果距離，今晚他倆已經繞著桌子換第三圈凳子了。
卓越早將椅子搬到門口，百無聊賴靠著門框光明正大看對門，突然，顧長富帶著顧時率先從宴會廳出來。
顧長富一臉威嚴：“小巍在生意上和你有衝突？”
“市場就這麽大，總有些小打小鬧，已經處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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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富走兩步透過全景玻璃往外看：“聽說上次宴會你來了又走了？”
他隻留給顧時一個背影，顧時身子一僵：“是。”
“那孩子是alpha？”
顧時抬眼，從玻璃的反光中與顧長富對視。
片刻後，顧長富歎氣：“怎麽，我還不至於老到連這種事都查不到。”
“那當初我父親把我藏在外麵的事，爺爺什麽時候查到的？”
顧時原來很好奇，自己在國外出事顧長富怎麽會來得那麽及時。
“爺爺一直都知道吧，隻是裝作不知，因為我會讓顧家名聲變得不好，您在觀望，在權衡，把我認回顧家的利弊。”
顧長富回頭眼裏有怒氣：“你知不知道已經沒有人敢跟我這麽說話了！”
卓越站起來要往前走，被楊青一把拽住。
“那是因為他們想分您家產。”
“你不想？！”
“您一開始沒想給我，後來覺得隻有我能守住你的江山，名正言順？悠悠眾口怎麽堵？”
顧長富像被人直戳心髒，他那點心思在顧時麵前完全沒藏住。
顧長富氣得不想多說，他往回走幾步後又停住：“成大事者，不會拘泥身份這種小節！”
所以，他就該被人指指點點？
為了那所謂顧家家業？
顧長富著急是因為顧氏早就不是以前的顧氏了，內部已經是一盆散沙，已經被腐蝕了。
顧時沒有回答，看著顧長富進門，轉身欲往門外走，瞥見不遠處三個腦袋豎成一排直勾勾盯他。
殷果：“那老頭怎麽那麽眼熟？”
卓：“…………”
楊：“…………”
殷果一驚：“跟蹤被發現了怎麽辦？他是不是看見我們了？”
他推了推卓越：“你剛才不想衝出去的麽，你現在怎麽不去了？”
卓越剛才確實想衝出去來著，那不是聽老頭嗓門高了麽，但現在不是很想出去了，這跟跟蹤有什麽兩樣。
三人隻見顧時抬手，手指朝他們動了動。
楊青原本拉著卓越的手猛向外麵一推，卓越防不勝防往外踉蹌兩步，他氣得回頭，楊青和殷果目光四散。
“你們怎麽在這裏？”
話音落，殷果和楊青明晃晃在眼皮子底下弓腰往門外走，還不忘側頭朝他們揮手再見！
大廳服務員眉間越皺越緊，心裏大概有猜測，捉奸未遂！
卓越原本朝顧時的腳步一扭，跟著楊青他們往外奔，顧時三步並作兩步最終在車前拎住卓越衣領阻止他上車。
“顧時，好巧啊，哈！”卓越鎖著腦袋。
殷果握著方向盤，她和楊青相互一個眼神，汽車一腳油門從卓越麵前衝了出去。
卓：“…………”
顧時亮了亮車燈：“上車。”
來得時候，三人怎麽聊天來著，卓越車太紮眼，楊青車太好認，最終三人坐著殷果兩箱奧迪a3來的，還不如開自己紮眼那輛呢！
夜晚燈火闌珊，汽車開在路上緩緩而行，時不時因為一個紅綠燈停留在原地。
車內沒有音樂，卓越忍不住低頭扒拉中控：“有吃的嗎？”
“餓了？”
不問還好，一問就來氣，那地方死貴死貴還沒吃飽。
“你吃飽了？”他不信顧時吃飽了。
顧時笑了搖頭：“沒有。”
“去吃燒烤吧！我好久沒吃了。”卓越現在想燒烤恨不得咽口水。
“哪家好吃？”顧時回國到現在從沒吃過。
卓越瞬間擔任起人形導航：“右邊，右邊，下個紅綠燈左拐，嘿，那個人插車，你等下，大哥，行車不規範，親人淚兩行！”
他腦袋擱著窗子邊上大吼對麵。
顧時笑著向副駕駛伸手，將人拎回來關上車窗，汽車裏又安靜了，幸好燒烤的地方離他們不遠。
老板娘看見卓越一邊忙活手上，一邊熱情招呼：“小卓來了啊，呦，這次帶新朋友了，真帥！裏麵隨便挑位置坐，我馬上來。”
燒烤攤生意火爆但裏麵幹幹淨淨連煙味都沒有。
顧時和卓越就著手邊凳子坐下。
“你經常來這裏？”
“嗯，有時候需要趕項目，大家淩晨才下班，明明都困得不行，出了公司卻還能約頓燒烤。”
卓越拿上旁邊菜單跟備好的紙筆：“土豆，金針菇，羊肉，牛肉，韭菜，扇貝，羊腰子，來兩個，飲料呢，你喝什麽？”
“你們那時喝什麽？”
“肥宅水的快樂！”卓越往可樂上一勾：“老板娘，點好了。”
“好好好，馬上來！”
“再拿點蒜，你要嗎？”卓越明知道顧時不要故意問一下，隻見他搖搖頭，答案果然和他想的一樣。
顧時不說話靜靜看著卓越裝忙碌又找話題，兩人沒有喝酒，這頓燒烤吃的格外迅速。
車在卓越家門口停下，他迫不及待拉開車門：“我回家了，你注意安全！”
十步，五步，三步，腰間一緊，耳邊傳來樓梯安全門關上的撞擊聲。
卓越雙手被顧時壓在自己身後，抵在牆上動彈不得，兩人幾乎成擁抱姿勢，身體間卻還留著縫隙。
“顧時你混蛋！”
“為什麽出現在那？”
顧時沒有動，沒有與他對視，就這麽將人攏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