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不耐煩的將蕭瓏推到一旁,說道:“好了好了,你去瞧一瞧莫師姐怎樣了,我有話要問這兩個王八蛋。”


    蕭瓏被沈放推開,禁不住嘟起了嘴,極不情願的走到了莫貞身旁。


    莫貞微微一笑,卻是說道:“蕭丫頭不生氣了,待會兒莫姐姐陪你一起抓幾隻螢火蟲來玩好不好?這升龍山的螢火蟲,可是個頭大很難,拴在繩子上,就像拴了一隻星星一樣的亮。”


    蕭瓏童心頓起,馬上點著頭,卻沒有再說什麽。


    這姑奶奶,總算是消停了。


    沈放長籲一口氣,馬上換作一幅笑臉,蹲下來說道:“兩位師兄,被人逮到的滋味如何?”


    段書賢把頭一扭,一臉冷然。而許三德,卻又是連聲求饒說道:“沈師弟,我們可都是同門呀,看在同門的份上,你就高抬貴手……”


    “高抬貴手,嘿嘿……”沈放一摸下巴,說道,“如此說來,那幾個月前,你和顏師兄是為了和師弟我開了個小小的玩笑是不是?”


    “這個……這個……”許三德苦著臉說道,“沈師弟沈師弟……這……這可都是顏長春他們逼我這麽做的呀,我一個小小的升龍山執事弟子,他們要我做什麽,我哪裏敢抗命。求求你……啊……”


    許三德話還未說完,忽的一聲慘叫,那腿上卻是一陣巨痛。


    隻見沈放不知何時,已拿了一把彎刀,正是蕭瓏那把八屠魔刀,刀刃之上,已是沾了一抹鮮血,鮮血一涔,刀刃頓時閃出一絲幽幽紅光。


    “好的很,許師兄,我也算是我送你的一點小小的禮物,不成敬意,還請笑納。”沈放嘿嘿笑著,卻又是在一刀劃下,許三德的另一條腿又是一片血花噴出。


    慘叫聲中,蕭瓏卻是嘟著嘴,不滿說道:“隻挑斷他的腳筋多不過癮,大哥哥,你應該直接把他的兩條腿砍下來,再抹點蜂蜜。那滋味一定舒服到死。”


    許三德一聽這話,那鑽心之痛頓時消失無影,這小魔女,當真是陰狠毒辣,將腿砍斷,再抹上蜂蜜,那自然會招來成群的螞蟻。


    當那斷腿之上,爬著成群結隊的螞蟻之時,那種奇癢、奇痛,會讓人生不如死。


    “許師兄,你也聽到了,有人比我還狠。”沈放嘻聲笑道,“所以待會兒你可要配合我一下,若是落到那小妖女的手裏,我可是也沒辦法了。”


    “配合配合……我一定配合!”許三德慌忙點頭,也不顧腿上那巨痛了。


    “那好,我問你,顏長春他現在……死了沒有?”


    “沒有沒有,顏師兄……不是不是,是顏長春,他那條斷臂,已被他的老爹,玉蘿峰掌峰長老顏世卿用天絲續骨膏接上。”


    “哦,是嗎?”沈放冷笑一聲,又說道,“那我再問你,我們這些人,刑長老是如何裁定的,我想……他一定不會把我們給我們立長生牌位吧。”


    “這個……”許三德生怕說出來之後,又惹惱了沈放,吱唔了半晌。


    隻見沈放看著手裏那把魔刀,張口就說:“蕭丫頭,你剛才說要塗蜂蜜,那這找蜂蜜的活兒,就交給你了。”


    “我說我說!”許三德嘶心叫道,“顏長春回到太清宮之時,刑長老便通告內外二門,說沈放大逆不道,勾結魔門妖女,連殺嚴師兄與丘師兄兩位道修弟子,削去沈放太清弟子之名,另告莫貞與楚嫣郡主入太清尊烈坊。”


    沈放那臉頓時一沉。


    這簡直就是比竇娥還要冤上百倍,嚴童乃蕭瓏用迷魂鈴所殺,丘公宇乃楚嫣所殺,而且那顏長春的胳膊還是他自己砍掉的,到頭來,最大的惡人,倒成了自己了。


    心中正念,卻聽莫貞冷然說道:“尊烈坊乃是供奉曆代為太清宮舍生護教的英烈而設,將我與小郡主的牌位放進去,一可以堵住白師姐的口,二來也可以向威武王府有個交待。死人已死,自不會有人去揭穿他的陰險之計。好陰險的刑長老。”


    “就是就是,縱然要立牌位,怎的沒有靈兒姐姐,難道靈兒姐姐不是人呀。”


    沈放卻是又問道:“那白師姐呢,這幾月來,刑長老他們有沒有為難與她?”


    許三德顫聲說道:“白師姐聽聞噩耗,曾經持劍去尋了顏長春,隻是有諸位長老集體為顏長春開脫,縱然是白師姐,也無計可施。但是……但是……我曾聽說,那一次,白師姐幾乎就要殺了顏長春。隻是她的師父秋水峰長老曲淩波及時趕來製止,才讓顏長春躲過了一劫。”


    沈放心中一提,衝口又問:“那後來呢?”


    “後來……後來……”許三德趕緊說道,“後來白師姐被刑長老以同門相殘之罪罰了麵壁一年之罪,這會兒……這會兒隻怕她還在秋水峰之上麵壁思索呢。”


    “我叉!”


    沈放怒聲一吼,卻是將許三德又嚇了個半死。


    “刑萬通這個老王八,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還敢囚禁白師姐,他以為太清宮裏就沒人治得了他麽?”


    一時未曾說話的楚嫣,卻是終於開口說道:“太清宮中,還真是沒有人能治得了他。”


    楚嫣這倒是說了句真話,太清宮天門長老,代掌宮真人之職,掌管內外二門所有事務,權力已是通天。再加上他修行三百餘年的大逍遙銳金法道。別說是白秀寧,縱然是幾大長老聯合起來,也是休想鬥得過他。


    一聽到這裏,沈放卻是啞言,沉默半晌,忽的抬頭便道:“莫師姐,你雖是身體初愈,但我還是肯請你,能否現在就出發回太清宮去。”


    莫貞咬牙說道:“你說的極是,咱們晚上一天,白師姐便多一分危險,以刑長老的性子,從來都是斬草要除根的,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這個千載難逢的除掉白師姐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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