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任菁急忙去拉沈放,低聲說道,“這個惡徒已是煆魄上階,隻差一步便可踏入凝氣境,你哪裏是他對手,聽師姐一句勸,趕緊隨靈兒快快離去。”


    但沈放卻是不理,任菁抬眼看去,卻見沈放麵容之上,卻無了往日那嘻皮笑臉的神情,眉目之間,透出一道淩利冷意。


    不知為何,任菁見到那道目光,心頭卻是噔的升起一道莫名的懼意,拉著沈放衣角那手,卻是下意識的鬆了開來。


    邢長風奸笑的麵容,也在沈放這冷然淩目中漸漸陰沉下來,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說道:“沈放……我知道你,那日ni在五行殿前同時幻化出兩種靈屬來,哼哼……我今日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像傳聞之中那般厲害。”


    “沈放!那個少年就是在五行殿前大放異彩的沈放麽?”


    人群之中頓時一片嘩然。


    沈放大名,早已揚名太清宮,他還未入門,便打了吳雄,又與五行殿長老交惡,在五行大殿前,幻化出水火兩道靈屬。莫名失蹤,出現之時,又為太清宮找來近百顆上品靈石,一件件平日裏絕計遇不到的奇事,卻是將沈放的名號傳播到了太清宮中每一個角落。


    耳邊聽著那驚訝的暗暗私語,沈放麵容上卻仍然一片冷然,靜靜盯著邢長風,一字一句說道:“你想看,我便讓你看,今日我們便來一場比試,你敢否應戰?”


    人群中更是泛起一片驚叫之聲來,這太清外門,誰不知道邢長風雖橫行霸道,但也絕不是隻憑著邢長老之威才混到這九品玉帶的。


    這邢長風雖不如小郡主那般天資超乎常人,但也在三年之內,連破修體、築骨二境,又在短短十年之內,衝破煆魄下中兩階,在半年之前,他已是突破了煆魄境最後一階,由此靈元入體,進入凝氣境。眼下的他,已是近十年來少有的衝破煆魄境中的十人之一。如今他也隻是在等著明年的試法大會上通過考核,便可順利踏入內門。


    而這沈放,竟然公然挑戰這位煆魄強者,這怎能不讓在場這上千人吃驚。


    邢長風麵容之上,卻是微微一驚,那神情之中更是透出一絲寒意,他哼哼奸笑一聲,陰聲笑道:“在這外門之中,沒人敢挑戰我,你現在就是想退出,也是不可能了。”


    沈放卻是不語,忽的閉上眼睛,頭在脖子之上轉了數圈,發出一聲嘎蹦響聲,這才冷冷說道:“你欺負靈兒,便是欺負我沈放,你對碧波堂師姐不敬,就是對我沈放不敬。我不管你是什麽狗屁長老的乖孫子,待會兒,我一定要讓你跪在地上當我一回孫子。”


    人群之中那嘩然之聲已是消失不見,所有人的目光,都是盯在這個不知死活的沈放身上,大家的心中,禁不住都是一陣歎息,歎息這沈放的性命,隻怕今日就要被了結了。


    他的嘴角一陣抽搐,解下腰間玉帶交給身後手下,卻是嘿嘿陰笑說道:“好好好……我邢長風好久沒這麽激動過了,沈放呀沈放,我本不想要你的命,但如今……你想不死,恐怕都不行了。”


    話音剛落,一股大魄之力便如波濤一般洶湧而出,雖是無形,但那圍觀之人卻是能真真切切的感覺到那鋼勁如風的勁氣。


    “天罡勁!那是天罡勁!”


    人群之中有人驚聲激呼起來,驚恐的向後退去,不大一會兒,卻是讓出了一個十丈大小的圓圈。


    “哥……你……你趕緊逃!”靈兒感應力極是強大,感覺到這罡勁大力,登時驚聲叫道,“你……你打不過他的!”


    邢長風冷笑說道:“逃?我看你往哪裏逃,今日ni無論逃到哪裏,都是死路一條。小丫頭,你如若是順了我,做我幾年的道侶,我倒是可以看在你的麵子上饒了這小子。”


    沈放目光一凜,那周身筋肉瞬間緊繃起來,他咬牙說道:“秦師姐,任師姐,你且先照顧好我妹子。”


    秦雨暄與那任菁二女,不忍沈放白白送死,當即急聲說道:“沈放,你不可魯莽!”


    靈兒那雙眸之中已是急得一片晶瑩,她顫聲說道:“哥,你千萬別與那邢長風比武,你贏不過他……”


    沈放卻是一笑,目光如鐵,定然說道:“有時候……明知是死,也是放手去搏,不為別的,隻是為了男人的尊嚴二字。秦師姐,任師姐,你們並非男子,自然是不會明白的。如果今天我逃走,那從今往後,我沈放便在這太清宮中永遠抬不起頭來,我沈放的名號,從此便被成為所有人茶娛飯後的笑談。師姐,靈兒,如若你們真想為我沈放好,便不要再阻攔我。”


    秦雨暄與那任菁見沈放腰身筆直,雄健的身姿猶如鐵塔一般威武,心知自己再如何去勸,恐怕也無濟與事。


    秦雨暄輕咬紅唇,低聲說道:“沈放,加油,如若你輸了,我便是拚了性命,也要護你周全。”


    任菁也是點頭說道:“沈師弟,我任菁雖是女流,但我卻是不輸於你,今日ni若是被邢長風所傷,我們碧波堂上下一百六十二位同門,定然不會答應!”


    沈放點點頭,微微一笑,說道:“任師姐,你放心,我是不會輸的。”


    說罷,他卻是緩步向前走了三步,立在場地正中,目光之中,重新又凝出一道冷漠傲然的冷意。


    他卻不急著動手,而是兩手壓著關節,再轉轉脖子。直轉了十多圈,這才停了下來,這時……在他嘴角,隱隱顯出一絲笑意。


    沈放周身的血液,都似沸騰起來,那蠢蠢欲動的四肢,都緊緊的繃了起來,就如同拉滿了弦的長弓,就等著離弦出擊的那一刹那。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大約這……便是所謂的血性,一個男人應有的血性。


    他的身形微微前傾,一隻腳向後伸展,嘴角那笑意,卻是更濃。


    驀的,隻聽轟的一聲巨響,沈放腳下厚厚的石板,瞬間被這強大衝力掀起,碎石斷片如雨花一般向後暴濺。


    而沈放,整個身形卻正如那支出弦利箭,帶著一陣破空之聲,呼嘯著向著邢長風急掠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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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說俺的書偏軟,不熱血。我說不是不熱,隻是時候未到。這不就來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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