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是人。”


    林鐵牛想要用盡各種詞匯控訴謝琅的惡行,但由於他沒讀過書,也不識幾個大字,最終還是隻吐出這幾個字。


    “我是不是人我自己知道,你是沒其他形容詞嗎?”謝琅淡笑著看著他,帶著笑意將他禁錮在了椅子上,將之前插入林大貴喉嚨的漏鬥也插在了他的喉嚨裏。


    然後將桌上的殘餘飯菜全都一股腦給灌了下去。


    不僅如此,還席卷了桌上的那些碎骨頭,全都灌進林鐵牛的腹中。


    林大貴準備的這些晚餐,全都被他們父子消滅的幹幹淨淨,連骨頭殘渣都不剩。


    痛苦的悶哼聲響起,林鐵牛在不停地發顫。


    江梨在一旁看著止不住地發抖,她這並不是同情他們父子,而是恐懼於謝琅的殘忍。


    此時的謝琅掛著最和煦的微笑,手上幹的卻不是人事。


    ‘砰’地一聲,謝琅在灌完之後就將漏鬥收了回來,然後一腳將林鐵牛踹到地上,和他的兒子林大貴四目相對。


    兩個挺著大肚的男人在地上不停地掙紮和痛苦,這畫麵看起來很是美妙。


    謝琅看著二人的痛苦,滿意地笑了:“你們今日的表演我很滿意,希望往後能再接再厲,我倒要看看你們能在我手上存活幾天。”


    二人聽到這裏,眼裏盡是絕望,還有對謝琅的恨意與恐懼。


    而謝琅隻是哈哈一笑,說了一句:“江梨,跟上。”


    就往大堂外麵走去。


    江梨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痛苦掙紮的二人,立馬跟上了謝琅。


    屋外夕陽將落,落日已經將一半的身軀沒入遠方的地平線上,隻留給外界一個半圓的輪廓。


    謝琅行至後院,看了眼空蕩且寂寥的院落,原先這裏栽種著些許名貴的花,這是當初江老爺建造這座三進三出的房間時特地移栽的。


    是的,林家原本的房屋隻是鄉下的茅草屋,江老爺為免女兒受苦,特意花費重金在鄉下給林家蓋了這間房屋。


    若是江老爺知道自己的女兒被如此虐待,可能會被氣得半死。


    當然林家如此磋磨江梨不被發現,除了江梨報喜不報憂,江老爺經常去外界做生意的緣故。


    最主要的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在這個男女並不平等的朝代,女方主動請求和離是侮辱鄉間、傷敗風教的事情,除了被人戳脊梁骨,還要受到鞭笞二十的懲罰。


    沒錯,就是這麽不公平,在這個朝代,很多女子嫁人之後還真的隻能從一而終。


    想要和離,你不僅要麵對世人的譴責和謾罵,還要承受身體上的痛苦,要是娘家人再不理解你,那就真的隻有自殺這一條路了。


    就算是開放的二十一世紀尚且有很多人因為網暴而自殺,更何況是在非常不開放的古代社會呢?


    若舉世皆非,就算心理素質再強大,也會因此自我懷疑,更何況她們呢?


    前世,江梨被磋磨至死,換來的是現代的穿越女。


    她為了和離,硬生生地挺過了鞭笞二十的酷刑。


    好在就算如此不公的古代,嫁妝是女方的財產,和離後可以帶走,不然也就沒有穿越女帶走嫁妝,讓林大貴母子餓死街頭的報應。


    如今,江梨沒死,穿越女自然也不會穿越過來,其實這也算她的一種幸運。


    古代,哪有現代自由平等呢!


    謝琅於後院中心站定,晚風吹拂過院中的落葉,在晚霞的映襯下顯得有幾分蕭瑟,江梨也止住了腳步,就站在離謝琅有一步之遙的後方。


    謝琅揮了揮手,一座涼亭憑空出現,讓身後的江梨猛然一驚。


    而後謝琅走上了涼亭,坐在了其中的一個位置上,並做了一個讓江梨入座的手勢。


    江梨眼中的不可置信就沒有停過,瞧見謝琅的示意,懷著震驚之色坐到了謝琅的對麵。


    就在坐下去的瞬間,桌上就出現了七八道菜品,每道菜品色香味俱全,引動著江梨的味蕾。


    ‘咕咕咕……’餓肚子的聲音傳來,江梨臉上閃過尷尬之意,她除了早上吃過一頓早飯之後,就一直空腹到現在。


    “你吃吧。”


    謝琅說道,但江梨並沒有開動,她並不是跟謝琅客氣,而是等著謝琅先吃。


    謝琅隻是平靜地說道:“我對食物不感興趣。”


    謝琅早就對食物失去了樂趣,吃東西對她來說除了用來打發時間,別無用處。


    聽到謝琅這話讓江梨鼻子一酸,謝琅不喜歡食物,卻知道她餓了,特意給她變出吃食。


    除了她父母,再也沒有人如此在意她的感受了。


    於是再也不猶豫,拿起筷子就開始吃了起來。


    在江梨吃完後,謝琅揮手將碗筷收起,取而代之的是一壺熱茶,給江梨和自己分別倒了一杯茶之後。


    “大人,我不知道該怎麽稱呼……”


    若是稱呼妖怪肯定不是,但若是向往常那樣稱呼為娘那也不太恰當。


    對此謝琅隻是緩緩說道:“你不用改口,還是稱我為娘。”


    謝琅可沒忘記她現在的身份是何桂花,她一向秉持的原則是占據了對方的身體,就要將自己當成她。


    所以,她現在自然就是何桂花,所以讓江梨稱呼自己為娘是沒有問題的。


    “娘。”


    這一聲娘,說的是真情實意,這讓謝琅滿意地點了點頭。


    “既然你認我這個娘,那我接下來要你和張大貴和離。”


    女方主動提出和離,是需要被判處鞭笞二十的刑罰的,但是江梨毫無猶豫地說了一句:“好。”


    就在她之前給謝琅遞菜的時候,她就已經站在了林大貴的對立麵。


    所以就算酷刑加身,她也要和林大貴和離。


    “既然你認了我這個娘,那麽鞭笞二十的事情你就不用擔心。”


    改變這條律法很是簡單,隻要拿刀架到當朝皇帝身上即可。


    他改,皆大歡喜;他不改,那就換一個願意改的皇帝。


    就在謝琅和江梨在後院吹著清風,喝著茶水交談的時候。


    尚在大堂裏的張大貴父子二人還在不停地拿手扣自己的喉嚨,他們已經吐了一地,地上除了被謝琅灌進肚子裏麵的飯菜,還有和飯菜混在一起的鮮血。


    不知是因為喉嚨被漏鬥捅壞流出的鮮血,還是腸胃被飯菜撐壞而流出的鮮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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