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院落內。


    張福寶一家正在用早飯。


    張福寶的碗裏盛著滿滿的一碗飯,上麵還放著幾塊肉。


    要知道,對於古代的農民來講,吃肉可是一件十分奢侈的事情。


    大部分百姓,一整年下來也吃不了幾次葷,能飽腹就算是非常幸福的了。


    若是是富裕人家那吃肉算是很正常的事,而現在,除了張福寶碗中有肉之外,其他人碗裏是沒有肉的。


    也就是說,張家其實並不富裕。


    “福寶,你現在應該是長身體的時候,來,這個大雞腿給你。”


    張老太說著便將餐桌上唯一一根雞腿到她的碗裏,眼裏充滿慈祥。


    但是這慈祥隻對家裏的乖孫和張福寶,對於其他人,是半點沒有好臉色。


    張福寶一出生就是個粉雕玉琢的模樣,還伴有朝霞滿天,衝著他們笑,肯定是天上的福星降世,可金貴的呢!


    這些年來,家裏有什麽好東西,都緊著她。


    “謝謝奶。”張福寶看著碗裏的雞腿,心中有點嫌棄,這雞腿就跟白開水加鹽煮的一樣,一點都不好吃。


    不過她也不傻,到底沒有說出來,這個老太婆還是有話語權的,她可不能惹惱了她。


    話說回來,這個家也真夠窮酸的,想別人穿越,要麽穿成公主,再不濟也是大家小姐。


    她卻成了村姑,想想一輩子都得在這個窮鄉僻壤的地方,她就真的一點也不能忍受。


    還好她有一個靈泉空間,每天喝點靈泉水,才能維持白皙的皮膚,不然就這種窮酸的條件,早就變得跟其他瘦巴巴的村姑一樣了。


    “我家福寶真是越來越美了,比那天上的仙女還美上幾分。”張老太說道:“這蕭公子送的裙子福寶穿著很是合身,也真是難為他了。”


    張福寶穿著一身嶄新的粉色衣裙,衣裙做工精良,上麵繡有蝴蝶暗紋,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


    “那蕭公子福寶你可得把握住了,一身的氣度不凡,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身,可不能讓其他賤人把他給搶走了。”


    張福寶的母親此時開口說道,蕭公子那一身的氣度,絕對不是平常人家。


    要是做她的女婿,她作為丈母娘,也算是一步登天了。


    昨天聽到張秋娘那個賤貨居然勾引她的女婿,她就恨不得將那個賤人給弄死。


    還好那個蕭公子一心牽掛著她女兒,才沒讓那個騷蹄子得逞。


    “娘,三姐她或許也有苦衷。聽說三姐夫對她不好,三姐是不堪忍受這才……”張福寶故作傷心,看樣子有點難過:“不過三姐她……她已經嫁給三姐夫了,再怎麽也不能……也不應該惦記自己的妹夫。”


    “不過三姐夫也實在是太過了,三姐再怎麽樣,也是一條人命,怎麽可以直接浸豬籠啊。”


    “我想三姐一定也想改過自新,好好和三姐夫過日子的,沒想到三姐夫是一點機會也不給。”


    “三姐死前肯定很痛苦吧!”


    張福寶雖然看起來很是難過,隻不過心裏倒是樂得開心,她是聽到王翠花跑來跟她說張秋娘要逃走,這才跟蕭雲景說一聲,把她攔住。


    她不可能讓張秋娘好過。


    這個張家的其他人誰看見她不是討好的,她是天命之女,是福星降世,就應該順著她來。


    就那個張秋娘一點也不搭理自己,還很嫌棄自己,那個土著她怎麽敢?


    聽說她被趙大剛打的很慘,還被浸豬籠了,她就樂得開心。


    真是活該。


    “福寶,你就是心腸太好,什麽都為別人考慮,那個小賤貨整天惹福寶傷心,就是個不要臉的賠錢貨。”


    張母憤怒地罵了出來:“在家我就說那個小賤貨是個不安分的,果然,居然連自己妹夫都勾搭上了。”


    “女子出嫁從夫,她是連半點婦德都不守,這樣給自己男人戴綠帽子的女人哪個敢要?”


    “就算自家男人再怎麽不對,做女人的也隻能忍,哪像她啊,居然去勾引其他男人,這種敗壞門風、不守婦道的女人活該浸豬籠。”


    張福寶聽了張母的這番話心裏樂開了花。


    隻要有人罵張秋娘,她就開心了。


    這就是招惹她的代價。


    在場的其他人也一起附和,對他們來講,張秋娘就是一個可恥可恨並且勾引自己妹夫的女人。


    事實的真相如何,他們不會去探究。


    一個張秋娘。


    死了就死了,誰在乎呢?


    “有鬼啊!!!有鬼啊!!!!”


    就在此時,外麵一陣吵鬧聲和驚嚇聲傳了進來,驚擾了正在用餐的幾個人。


    而就在此時,張大德慌慌張張地闖了進來,一來就對著眾人說道:“娘,有鬼,趙大剛家有鬼!”


    “胡說八道。”


    “我沒胡說,好多人都看見了,趙大剛的兒子趙天全被開膛破肚了,那血‘嘩啦啦’地流了一地,現在要請村正去看呢。”


    張大德辯解道,他是之前的二十幾個村民之一,他看見那凶殺案場就被嚇得連走路都不利索了。


    “大伯,世上不會有鬼的,這不科學,依我看,就是趙天全的仇人做的。”


    張福寶一副你被騙了的模樣,古人就是封建迷信,居然相信有鬼,真是笑死個人了。


    “連福寶都懂的道理,你這個大男人居然不懂?”


    張老太雖然不理解科學是什麽意思,但是卻毫無理由的站在張福寶這一邊。


    …………


    另一側,幾個小男孩正在‘玩遊戲’,他們在寡婦家門口,拿起石頭砸向寡婦的家裏麵。


    張二貴是張秋娘的親弟弟,他平常就以欺負張秋娘為樂,經常對張秋娘做一下“惡作劇”。


    比如把洗好的衣服重新踩髒,往她頭上潑涼水,還在在她飯裏麵放鳥屎……


    他此時撿起一塊石頭,使勁往寡婦的家裏麵扔。


    “啊……”


    女子的慘叫聲響起,聽聲音是砸到頭了。


    但是這些小男孩絲毫沒有愧疚感。


    他們歡歡喜喜地逃離現場,往下一家去了。


    在路上。


    “我厲害吧,我扔到了。”


    張二貴一臉自得,朝著同伴嘚瑟得炫耀。


    似乎這是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


    “二貴哥好厲害。”另一個小男孩一臉誇耀,然後認真地說:“等下我也要來砸,我一定會砸中的。”


    他們好似,還真把這當成遊戲了。


    “你們要砸什麽呢?”


    一道女聲從他們後麵傳了過來。


    幾個小男孩轉了過去,就看見謝琅站在遠處,笑臉盈盈地對著他們微笑。


    “是小娼婦,我們一起砸她。”


    張二貴今年九歲,他不知道什麽是鬼,也不知道人死不能複生,看見謝琅的模樣就以為是張秋娘,便率先撿起一塊石頭向她砸過去。


    謝琅沒有躲,隻是一直噙著微笑,那石頭直接就穿過她的身體,根本就沒有碰到她,好像空氣一般。


    “怎麽會砸不中?”張二貴有點疑惑,然後看見謝琅穿的衣服,大喊道:“小娼婦,你居然穿這麽好看的衣服,等我回去我要告訴娘說你偷衣服,讓娘打死你。”


    “好啊,我等你啊!”謝琅嘴角露出惡劣的微笑,越來越好玩了。


    她不急著殺人,反正這些人都會死,在死前得讓她玩的過癮才好。


    然後整個人消失在原地,讓幾個小男孩有點錯愕。


    “娘、娘、娘……”


    張二貴蹦蹦跳跳地回到了張家,對著坐在正堂裏麵的人大喊:“小娼婦偷了一件好看的衣服,你要去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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