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程路上,宮遠徵將身上解藥與宮子羽平分,兩人打算服下解藥。


    雲為衫卻抽出短刀將手心劃破,將血取入瓶中,分別遞於二人。


    “這藥終歸是治標不治本,還是喝這個保險點吧。”


    話音未落,宮子羽便早早從身上摸出一瓶藥粉和布條小心翼翼為雲為衫包紮起傷口來。


    嘴中還不斷念叨著:“我終於知道為什麽你們族人一輩子都待在穀中不肯出來了。倘若被什麽居心叵測知道了有這麽個到處移動的解藥,那後果簡直是不堪設想。”


    “幸虧當初風家先祖遇到的皆是心懷大義,至純至善之人。”


    當初與宮門其他家族建立合作之時,也未曾將這個秘密隱瞞,而後的數百年裏即便是風家族人皆下落不明,宮門也從未將這秘密公之於眾,如此倒也算是未曾辜負風家先祖當初的信任。


    “正如阿雲一般至純至善。”宮子羽笑的明媚,似乎絲毫沒有因道路崎嶇難行而心生怨懟。


    宮遠徵無奈撇了撇嘴,目光卻看向身旁之人。此時的雲以抒則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而雲為衫似乎也察覺到了她的異樣。


    剛才宮子羽的那一番話倒是提醒了雲為衫。


    “點竹當初所中之毒是你解的吧?”雲為衫突然轉身麵向雲以抒問道。


    被突然問到的雲以抒不知為何此刻總覺得有些心虛。


    但麵對姐姐的提問,她又無法否認。


    “是我。”


    雲為衫似乎並不意外:“你是何時知道自己的身份,又是何時發現自己的血脈特殊的?”


    雲為衫的問題又喚起了雲以抒對那段痛苦時光的回憶。


    麵對既然好奇的目光,她隻好將過去的事情娓娓道來:“當初我不知為何流落街頭數年,而後又被一人帶走當做藥人關了起來,除了我以外他還囚禁了不少幼童。那人行為舉動皆怪異無比,每隔一段時間便會送來一碗毒藥逼我們喝下,後又讓我們割手飲血。我雖然不知道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但為了活下來便還是按照她說的照做了。後來和我一同被關押的孩子都接連的死了,隻有我最終活了下來,再後來點竹出現將我帶了回去,還給了我一個新的身份……”


    宮遠徵從未想過她過去還經曆過如此悲慘的經曆,眼底的同情與惋惜不自覺地便流露了出來。


    “再後來我回想起那段時間發生的一切時,心中隱約有了些猜測。為了求證,我便按照記憶將從前喝過的毒藥複刻了出來,飲下毒藥後再將手指咬破將血喝下,驚奇地發現我的血的確可以解毒。也是從那時起我便對毒藥有了濃厚的興趣,開始鑽研起製毒來,也曾用許多不同的毒藥試過,最後發現我的血均可一一解毒。”


    雲為衫聽後提出一個猜測:“點竹將你救回難道也是因為你的血可以解毒?”


    雲以抒卻否認道:“不……她似乎隻知道有關風家的事情,卻不知風族之人的血可以解毒……後來她身中劇毒後,我取血為她解毒後,她才知曉這個秘密的……”


    “那便奇怪了。既然點竹不知道這個秘密,那她又如何知道你就是流落在外的風家人?更何況你與阿雲是雙生子,點竹將你二人皆帶回無鋒培養卻從未讓你姐妹二人見過麵,那她究竟又是為何要這樣做?還有,你所說的那個將你拐去當做藥人的神秘人又是誰?他又如何知道風家血脈的秘密的?”


    在一旁聽了許久且認真思考過的宮子羽也提出了自己的諸多疑問。


    經宮子羽這麽一問,許多秘密似乎都在逐漸浮現於水麵,但十分遺憾的是如今諸多謎題實在難以徹底解開罷了。


    宮遠徵:“那人隻是讓你們飲毒解毒,卻從不取血研究,那隻能說明他隻為尋人,而並非是為了私欲。”


    宮遠徵一語點醒夢中人。


    “那便是說那人甚至要比點竹了解到有關風家族的信息更多?”雲為衫恍然大悟。


    雲以抒仍有疑問:“可他究竟是誰,又為何要這樣做?”


    如今的雲以抒甚至連她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她的心已不自覺地偏向了宮門。從過去的閉口不言,而到如今的坦誠相告,也不過也僅是因為幾人共同探秘後山深處一事罷了。


    宮遠徵再次開口道:“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人便是消失已久的風無滅?”


    宮子羽十分欣賞的拍了拍宮遠徵的肩膀,毫不掩飾地誇讚道:“真沒想到啊……你何時變得如此聰明了?”


    宮遠徵控製不住地翻了個白眼,回答道:“你以為我的三域試煉是和你一樣靠走後門通過的?”


    “宮遠徵……你……”宮子羽一時之間被氣得啞口無言。


    情緒一直低落的雲以抒此刻卻突然抑製不住的笑了,她心中暗暗感慨,宮遠徵還是一如既往地嘴巴毒辣,絲毫都不給人留情麵。


    這時雲為衫卻轉了話題,突然問起:“你們兩人剛才去了哪裏?為什麽弄得那麽狼狽?”


    雲以抒:“你還記得剛出密道眼前的那個瀑布嗎?”


    “似乎有些印象……”雲為衫猶豫答道。


    而後又追問:“怎麽了?那個瀑布有什麽問題嗎?”


    當時宮子羽和雲為衫著急去尋找他們兩人,所以並未仔細觀察。


    想起剛才他們兩個所見之處,宮遠徵心中存有疑慮:“那處瀑布之後有一處居所,不過看樣子已經荒廢許久了。會不會那就是曾經生活在這裏的人居住的地方?”


    “不好說……因為我總覺得那個人有些不太對勁,似乎並未對我們完全坦誠……”


    回憶起剛才的場景,宮子羽也覺得有些異常。


    “但可以確定的是他所說的那兩把密鑰和有關另一族人的事情應該是沒問題的,如今當務之急便是解決後山深處的危機……”雲為衫回答。


    “難道除了親手將自己的族人除去,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提起這事來,雲以抒的態度始終與眾人對立。


    宮子羽和雲為衫對視一眼,兩人皆搖了搖頭,最後將希望寄托於宮遠徵的身上。


    “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那些異化之人也是中了毒?”宮子羽提出了大膽的猜測。


    宮遠徵卻毫不留情地反駁道:“我從未聽過有任何一種毒可以讓人永生。更何況他們血脈特殊,如果真是中毒,完全可以自救,犯不著如此。”


    雲以抒仍不死心,又問:“你不是精通醫理嗎?難道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宮遠徵嘴角皺起,臉色有些難看:“我是醫者,不是神仙。倘若你們真要我想辦法,那首先要先抓一個異化之人供我研究。”


    雲為衫神色黯淡:“說到底還是要打開密門,進入穀中……”


    “不用那麽麻煩……”雲以抒說著便把手摸向宮遠徵腰間,從他的囊袋中取出了一個小瓷瓶來。


    宮遠徵伸手想護住囊袋,卻不及雲以抒反應之迅速,待他答應過來之時,雲以抒已然將東西舉到眾人麵前。


    “我早就發現你取了那裏的水樣,想帶回去研究,有什麽好藏的啊?”


    宮遠徵反駁道:“你都說了是為了研究,我自然是要帶回去。”


    雲以抒沒有回答,而是問道:“有了這水樣,是不是就能探明異化之人的秘密?”


    趁她沒注意,宮遠徵一把將東西搶過,重新收置於囊袋之中。


    “先研究看看……”麵對這事,宮遠徵也沒有明確的把握,如今自然也不能拍著胸脯向眾人保證。


    宮子羽蹙了蹙眉,而後說道:“先出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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