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子羽與雲為衫進了竹林,而宮尚角與金繁同行回到了前山。


    約摸著時間上官淺該是醒了,宮尚角匆匆趕回了角宮,卻看見上官淺在門口等他。


    “怎麽不再休息會兒?”


    宮尚角走上前,十分自然地牽起上官淺的手便想往裏進,可他緊握的手便突然掙脫了出來。


    “昨日你和雲以抒的話我都聽到了,她的血是不是可以解所有的毒?”


    上官淺的這話近乎於質問,或許是因為情緒過於激動,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了些顫抖。


    宮尚角坦白:“風家族人血脈特殊,可解世間之毒,也不懼瘴毒……”


    宮尚角的回答印證了上官淺內心的猜測,可她仍不可置信地問出了口:“也就是說,當初點竹中毒未死,並不是因為她服用了宮門裏的百草萃,而是雲以抒用她的血為點竹解了毒?”


    這事宮尚角也未曾問過雲以抒,但其實如同上官淺一般這個問題在他心中已然有了答案。


    “中了送仙塵的點竹,除非是立刻服用了宮門秘藥——可解百毒的百草萃……否則絕無生機……”


    聽到這話的上官淺突然冷哼一聲,歎道:“我早該想到了……”


    若說點竹當日解毒,真是因為服用了百草萃,此事絕無可能。


    畢竟無鋒是後來才將雲雀派進宮門裏偷取百草萃的,更何況當初的雲雀被宮門裏的人發現,便被留在了宮門。


    就算是過後雲雀又被無鋒的人帶了回去,那時久等不來百草萃的點竹必然已經毒發身亡了,根本沒有可能再出現在人前。


    這樣,似乎一切都可以解釋的通了。


    “差一點,明明就差一點我便可以要了點竹的命,為我死去的爹娘、族人報仇……”


    上官淺的眼中漸漸蓄滿了淚水,直到眼眶再也承受不住,淚開始順著臉頰流下。


    “淺淺……”


    不知該怎麽開口安慰她的宮尚角糾結一番過後,就隻是輕聲喚了聲她的名字。


    上官淺突然將臉上的淚水抹去,然後目光堅定地看向宮尚角,問道:“雲以抒去了哪裏?”


    “後山……”想了一下,宮尚角又補充道:“我已經答應她了,倘若她能將遠徵平安帶回,我會放她離開的……”


    聽到這話後的上官淺那原本垂下去的眸子又突然將視線重新集中在宮尚角臉上。


    看他一副認真的模樣,上官淺便明白了若要報仇還是要依靠她自己。


    “可我會殺了她的……”上官淺很少會說狠話,可如今她的模樣似乎要比宮尚角更加嚴肅認真。


    順利穿越瘴林到達後山風宮的雲以抒,此刻卻仍然沒有安心下來。


    她不知道宮遠徵的手中究竟有多少解藥,能否撐得到她找到他?也不知道宮遠徵如今是否平安?


    帶著這些擔心憂慮,雲以抒推開風宮大門。果不其然,眼前仍是一片寂寥。


    她心中暗暗猜測:看來那人未曾再回過風宮……


    但很快她又反應了過來,既然宮遠徵在這未曾有任何發現,那他必然會往更深處去的。


    想到那扇暗門,雲以抒的眉頭不自覺地皺緊了些。但事不宜遲,很快她便也動身出發了。


    此時的宮遠徵已經進入了那所謂的後山深處。不過令他奇怪的是雖然能隱隱聽到些異常詭異的嘶吼聲,可他卻未曾正麵遇見過那傳聞中十分可怕的異化之人。


    不過,如今最令他費解的問題是這後山深處居然絲毫都沒有了任何瘴氣的影子。


    據他觀察,這困擾宮門多年的瘴氣之毒居然就隻是將後山深處與宮門隔開了而已。


    宮遠徵摸了摸腰間的藥囊,無奈地撇了撇嘴。


    早知如此,他便不浪費馭氣藤將它都做成解藥了。


    宮遠徵心裏雖然仍在抱怨,可他卻仍然沒有忘記正事,一直在趕路。


    直到不遠處出現一間孤零零的竹屋之時,宮遠徵才猛然頓住了腳步。


    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突然出現一間竹屋,可不是什麽好事情。宮遠徵一邊朝那間屋子靠近,一邊又在警惕觀望。


    宮遠徵走到門前,連著敲了好幾聲可屋內卻不曾有人應過他一句。考慮到屋子的主人或許不在,宮遠徵便大膽了起來。


    他推門直入,開始觀察起房間內的陳列布置起來。


    房間不大,屋內裝陳布置也格外十分簡單,隻有一張木床一張桌子、一盤下了一半的棋局,還有兩把椅子。


    幾乎是掃過一眼便能將屋中一切都囊括的程度。


    趕了許久的路,宮遠徵身上帶的水壺也早已見了底。見旁邊的桌上擺放著的茶壺,宮遠徵想都沒想便從擺列整齊的茶具當中抽出一隻幹淨的杯子來。


    還沒等他將茶壺中的水倒出,四麵八方地箭矢便朝著他齊齊而來,宮遠徵雖慌忙躲避,但還是被其中的一隻箭擦傷了臉。


    待他穩穩落在地麵上,剛想伸手將臉上的血跡抹去時,卻突然感覺眼前一片朦朧,身體開始有些發軟了。


    這時的宮遠徵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是中了招,可還未等他掙紮著走出房間便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使不上一點力氣的宮遠徵沒了任何的支撐,臉隻能緊緊地貼在地麵之上。他的上下眼皮已經不受控製,而宮遠徵還在苦苦硬撐。


    他想伸手去藥囊中取解藥,神智卻越加不清楚,在他徹底失去意識之前,看到門口處有一雙白色的靴子正朝他而來。


    來的那人身形修長,雪衣黑發。一個少年模樣的男子,看年紀似乎與宮遠徵也差不許多。


    走進屋內,他眉目低垂,安靜專注地蹲下打量著地上之人。


    過了一會兒,他才緩緩起身,環顧四周,看著滿屋的狼藉,無奈地搖了搖頭。


    默默將房間內的一切都重新歸於原位以後,他剛想坐下喝杯茶水解渴,卻突然瞥到那仍然倒在地上的宮遠徵。


    他輕輕地歎了口氣,頗為無奈地搖了搖頭,然後又默默起身,將地上的人扶到床上。之後,他才端起茶杯,慢慢地抿了一口。


    最後,他又緩緩地坐回棋盤前,繼續思考著那局未完成的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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