煽情過後,宮遠徵的情緒漸漸平複了下來,接下來他還有要事要同宮子羽商議,此事事關宮門絕不能含糊。


    可在宮遠徵開口之前宮子羽卻率先提起了這個話題:“關於後山風宮,我有事想問你。”


    “你問吧。”


    雖然始料未及,但很快宮遠徵也嚴肅了起來。


    宮子羽便繼續問:“你當初前往風宮之時,可曾發現什麽異樣?又或者說你覺得風宮是否能成為一個存放無量流火的絕佳場所?”


    宮遠徵陷入沉思,許久過後才搖了搖頭,臉色有些難看。


    他想到了那日與雲以抒在風宮的發現,既然風宮中有人居住過的痕跡,無論那人身份如何?立場如何?無量流火在那終歸是不安全的。


    宮子羽見宮遠徵神情異樣,便繼續追問:“我一直沒來得及問你,當初你在風宮究竟發生了什麽?又怎會身中瘴氣之毒險些喪命?”


    想到如今宮尚角不在宮門之內,而宮遠徵也早已下定決心並做好了準備再次前往後山深處去探尋真相,他便決定將自己當初所發現之事對宮子羽如實告知。


    “風宮之內布局奇特,與花、月、雪其他三宮不同,幾乎將宮殿鑲嵌於山體之內。我在其中發現一處暗門,我懷疑那便是直通後山深處的密道。最重要的是風家族絕不像長老所說那般早已銷聲匿跡,至少風宮之內曾有人居住過。但是看樣子,恐怕也是許久之前的事情了……”


    關於第一個問題宮遠徵自然是毫無隱瞞地告知於宮子羽,但有關第二個問題他卻不願再提及。


    “你是說後山深處可能還有風家族人?”


    宮子羽顯然已經被宮遠徵的這番猜測驚到了。


    “再結合花清影當初能活著從後山深處出來那件事,我敢斷定風家必然還有人存活於宮門!”


    此事事關重大,宮子羽心中一時難以作下決斷,心中便暗暗思量想要回到前山後與其他兩位長老商議過後再做決定。


    但宮遠徵卻主動請纓:“執刃,既然我有過一次前往風宮的經曆,那若想知道其中的內幕,整個宮門之內也隻有我才最有資格和能力再去一次……”


    宮遠徵的話還未說完,就被宮子羽明令禁止了。


    “絕對不行……”


    想到上次宮遠徵從後山差點丟了性命,宮子羽心中仍然後怕,自然不可能答應他今日的請求。


    “為什麽?”


    “我是宮門執刃,要去也是我去……”


    “就因為你是執刃,所以才更應該明白你對宮門來說有多重要。”


    “那你也該明白你對宮尚角、對我,對徵宮,甚至對整個宮門來說有多重要……”


    ……


    兩人你來我往情緒早已失控,但冷靜下來後,又覺得話中又不無道理。


    但總歸有人要以身犯險的,不是嗎?


    這是宮遠徵心中十分明確的一個道理。


    雖然他早就想到一旦將此事說出,得到的必然是所有人的反對,但他心中作下的決定卻始終不會改變。


    “好了,我們都冷靜一下……”宮子羽情緒也逐漸恢複了穩定。


    此時,等候宮遠徵多時的金淵也尋了過來。


    看到他,宮子羽仿佛看到了救星,忙開口道:“金淵你來的正好。宮遠徵三域試煉已過,而你二人也不便在後山過多停留。將你們公子的東西收拾了,便趕緊返回前山吧……”


    這番話擺明了就是不讓宮遠徵留在後山,更不會同意他再次以身犯險前往後山深處。


    執刃的命令他不得不聽。


    宮遠徵雖帶著滿腔怒火,但如今也隻能自己憋著,不能發作。


    他將手中的玄鐵刀握緊了些,轉身就要離開,卻又被宮子羽喊住了。


    “你可以走,但你手裏的刀要留下……”


    這仿佛是給了宮遠徵一個發泄的機會,他立刻轉身,賭氣問道:“我自己辛辛苦苦鑄的刀憑什麽不能帶走?”


    宮子羽回道:“你既已將代表你徵宮的那把刀砍斷,那你手中這把新的便會代替它,重新插回那裏……”


    順著宮子羽手指的方向看去,那尊殘損風化的半截雕塑,心中卻莫名生出些傷感情緒來。


    他雖然好奇,卻一直未曾問過關於那尊殘損風化半截雕塑的來曆,可如今他卻突然想明白了。


    “如果事情的真相能證明當初風家族的人沒有錯,也沒有背叛宮門,那宮門願意再給他們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嗎?”


    宮子羽卻突然怔愣住了,他知道宮遠徵問的並不僅僅是有關風家族的命運,他心中最掛念的恐怕是作為風家後人的雲以抒。


    “如果她沒有犯錯,宮門當然願意給她一次重新開始的機會……倘若她真的犯了錯,但隻要她心中仍存善念,那宮門也願意再給她一次機會……”


    宮子羽這話雖然句句提到的都是宮門,但實際他卻將選擇權交到了宮遠徵手中。


    “我知道了……”


    話畢,宮遠徵朝著宮子羽走去,將刀重新又交到了他的手中。


    “這刀先暫存在這裏,等到何時宮門真的麵臨危機,而你真的有能力舉起手中的刀為宮門而戰之時,它便真真正正的是你的了……”


    宮遠徵堅定的點了點頭,隨後便轉身離開了花宮刀塚,金淵朝著宮子羽鄭重行了一禮後便也匆匆離去。


    此時刀塚之內又隻剩宮子羽一人,他獨自麵對著那幾尊雕塑,走近將手中那把刀插回它原本所屬的位置,又將旁邊那把雲知羽重新抽了出來緊緊握在手中。


    剛才宮子羽未對宮遠徵講,其實他將那把舊刀砍斷一時便早已得到了自己的認可,而他也完成了屬於他自己的“傳承”。


    如今花宮刀塚裏的每一把刀都代表著前輩過去的輝煌,而宮門後輩凡是能闖過這三域試煉的人,實則就是從前輩手中接過了守護宮門的重任,而這便是傳承。


    又或是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自宮子羽將手中這把雲知羽交到雲為衫手中之時,又何嚐不是給了風家族人一次重新來過的機會?


    更是給了風家族一次重新融入宮門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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