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呆立在原地很久的雲為衫剛準備轉身離開回婚房內等宮子羽回來時,卻突然被一道聲音喊住了。


    “雲……執刃夫人……”


    雲為衫轉過頭去,卻看見月長老正朝她走來,手裏也拿了一個精致的木匣。


    走到跟前後月長老木然而立,臉上並未有其他的表情,隻是臉略顯蒼白。


    隨後便將木匣遞了過來,送到雲為衫麵前。


    雲為衫麵帶疑惑地問:“這是……大婚賀禮?”


    月長老突然怔忡了一瞬,隨即臉上又露出了一個疏離的微笑,他淡淡地回道:“是……”


    聽到回答後雲為衫才小心翼翼地打開了木匣,發現裏麵靜靜地躺著一隻銀鐲,上麵還刻著一隻雲雀。


    她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雲雀的那隻手鐲,是她曾經送給雲雀的生辰禮物,也是雲雀暫存在月長老那裏,說以後還要重新還給她的那隻。


    雲為衫猛地抬頭,卻見月長老雙眼滿是迷茫之色顯出了他內心極度的哀痛。


    他努力抑製住內心的悲傷,牽動著嘴角緩緩開口說道:“雲雀曾說這是你送給她的禮物,對她來說十分重要。所以她在離開前將這隻鐲子托付給了我,對我說等她回來再幫她重新戴上……”


    月長老的聲音有些哽咽,甚至一度說不出話來。


    他沉默了許久,終於整理好了情緒繼續開口說著:“可是如今她回不來了,所以這隻鐲子還是物歸原主吧……也算是給你留個念想……”


    其實月長老也想保留著關於雲雀的一切,這樣就好像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自己一樣,而是像以往那樣一直陪著他,兩人在月宮裏過著平淡而又幸福的日子。


    可是,他也明白雲為衫是雲雀最放不下的人。


    他想著如果雲雀還在的話肯定也想陪著姐姐出嫁吧。


    所以他這一次選擇不自私,而是把雲雀重新還給雲為衫。


    至於他自己,他想著隻要留著那一副他曾托花公子為她專門打造的那隻新月手鐲和兩人曾經那些最美好的回憶便已足夠了……


    雲為衫聽到這些話,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她轉過身去,情緒格外激動,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般滾滾而下。


    她如今才算真正明白了,原來還有一人和自己一樣一直記掛著雲雀,甚至更甚於自己。


    雲為衫突然反思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她明明知道雲雀還活著,卻一直選擇沒有告訴月長老,讓他白白承受這麽久的生離死別之痛……


    她拭去了眼角的淚,又理了理頭發將身體轉了回來麵向月長老。


    雲為衫將手中的木匣又重新還給了月長老,對他說:“留著吧……”


    她突然咬了咬唇,似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留著親手給她戴上吧……”


    聽到這話的月長老先是一愣,舉起來的手也僵在了半空中,遲遲沒有接過雲為衫手裏的木匣。


    過了好一會兒,他像是終於反應了過來,表情逐漸僵硬,慢慢抬眸,連臉頰上的肉都在微微顫抖著。


    “你什麽意思?”月長老有些難以置信。


    “我該走了……”雲為衫避而不答,讓月長老更加堅定了自己內心中的猜想。


    他顫抖著問出了這句話:“她還活著是吧……”而此時的雲為衫已經轉身背向他,邁步離開了。


    臨近門口時,雲為衫的步子驟然慢了下來。出門前,她徹底停住了腳步,頭微微向後轉了一下,留給了月長老一張側臉。


    這也是對他所問問題的回答。


    月長老用力地攥了攥手,壓下了自己心底的起伏,臉上帶著幾分苦澀的微笑。


    他明白雲為衫並未直說,自是有難言之隱。但不管怎樣,隻要雲雀還活著那就好,這次他一定不會再讓雲雀受到傷害了,哪怕是拚上自己的性命。


    婚宴結束後,宮遠徵並未和宮尚角一起離開,而是守在了羽宮門口似是在等些什麽人。


    遠處,昏暗的月光下有一道人影正朝他走來,他微微眯了眯雙眼想要將來人看的更清楚這。


    雲以抒走到宮遠徵的跟前停了下來,而宮遠徵抱臂倚靠在牆上,眼神到處躲閃不去直視眼前的人。


    “徵公子,婚宴都已經結束了,你怎麽還沒走啊。”


    雲以抒自是知道宮遠徵是在專門等自己,但還是裝傻充愣。


    “我……我等我哥……”宮遠徵吞吞吐吐地說。


    雲以抒繼續嗆他: “可是角公子剛才不就已經走了嘛?”


    宮遠徵實在是裝不下去了,隻好坦白:“我在等你……”


    雲以抒反問: “等我?等我做什麽?”


    “你在女客院落住的還習慣嗎?”宮遠徵的這個問題倒是出乎了她的意料,甚至可以說是完全沒想到。


    “啊?我……挺好的啊。天天吃得飽穿得暖睡得好,最主要的是沒有人會突然破門而入……”


    “咳……咳……”


    宮遠徵輕輕咳了幾聲,緩解自己的尷尬。


    “徵公子,你找我到底有什麽事?”雲以抒突然變了個臉色,直截了當地問他。


    宮遠徵見雲以抒已經將話說明了,便也不再拐彎抹角:“點竹義女究竟是誰?”


    雲以抒聽後眼裏迅速閃過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驚訝之色,她沒想到宮門之人居然這麽快將注意力轉移到自己身上去了。


    “我不知道……”


    “你怎麽可能不知道……你不是被當成她的藥人了嗎?總歸是知道些什麽的吧?”


    “藥人怎麽了?藥人就必須要什麽都知道嗎?我都是個藥人了,哪有資格知道什麽別的……”


    “你總歸知道她的年齡,樣貌……”


    “我都說了沒見過她……”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吵的不可開交。


    “你煩不煩啊?我都說了多少次了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你要是想查自己去查。為難我一個弱女子幹什麽……”


    雲以抒破罐子破摔到底,就是不想讓他輕易套到什麽信息。


    “你……簡直是個瘋子……”宮遠徵又是一甩衣擺,怒氣衝衝地轉身離開了。


    宮遠徵暗暗抱怨:明明自己的這張嘴從來都是將別人懟的無話可說,但每次遇上雲以抒不是被懟的無話可說,就是最後將自己氣跑,真是遇見了個天生的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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