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宮】


    已經服用下解藥的宮尚角神色已然恢複正常,而上官淺這幾日也日日守在宮尚角身旁。


    “哥……”宮遠徵仍然不敲門就直接踏進了宮尚角的寢殿,但他忘記了此刻的角宮裏還有另外一個人——上官淺。


    於是,宮遠徵便看到了眼前的這一幕。


    上官淺正溫柔地給宮尚角喂著藥,兩人眼神交匯濃情蜜意,甚至連空氣中都透露著一股曖昧的氣氛。


    “你們……”宮遠徵看清後,連忙轉過身去。


    上官淺喂完了最後一口藥,便將藥碗放回原處,後又拿出了自己的手帕為宮尚角擦了擦嘴角。


    “遠徵弟弟,你怎麽來了……”宮尚角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開口朝著門口的人說道。


    “我才不是那種沒良心的人呢?醒了以後都不知道知會我一聲。是我自己放心不下哥哥,聽到哥哥醒了的消息後這才屁顛屁顛地跑了過來,誰成想……”宮遠徵並未繼續說下去,而是撇了撇嘴,傲嬌的抱臂而立。


    宮尚角見宮遠徵如此一般,便遞了一個“我懂了”的眼神過去。


    而身旁的上官淺也是淺淺一笑,並未多說些什麽。


    “這次多虧了遠徵弟弟的解藥,要不然說不定我就見不到弟弟如此拈酸吃醋的模樣了。”宮尚角一改往日嚴肅,打趣道。


    “哥……”宮遠徵有些不好意思地喊了宮尚角一聲。


    “你來找我肯定是有什麽正事吧?”宮尚角將話題轉了回去。


    “是……”宮遠徵此刻竟有些糾結要不要將雲以抒的事情告訴哥哥。


    畢竟還沒弄清楚事情的原委,倘若真的告訴了哥哥,以哥哥的性格絕對不可能輕饒了她。但如果不告訴哥哥,萬一她真的圖謀不軌呢……


    最後一個想法被宮遠徵自行否認了。畢竟如果雲以抒真的心懷不軌,又怎麽可能將解藥透露出來?所以他此刻十分糾結……


    “什麽事?”宮尚角繼續問他。


    “沒……沒什麽……,就是我馬上成年了,即將麵臨三域試煉,心裏難免有些憂慮,所以想找哥哥聊聊……”宮遠徵支支吾吾,宮尚角一下子就看出了他的刻意隱瞞,但也沒有揭穿他。


    “待你成年那日,我自會仔細同你說說的。”宮尚角表情有些微妙。


    “謝謝哥哥……”宮遠徵說完便打算離開了。


    “讓你嫂嫂送送你吧……”宮尚角知道宮遠徵不喜歡上官淺,但他們是一家人,他還是想緩和兩人之間的關係。


    上官淺與宮尚角神色交鋒之間,便已經會意。


    “我才不要讓上官……”宮遠徵滿臉不滿,眼神掃過時竟發現宮尚角臉上帶著些許慍色,他便住了嘴。


    “那多謝嫂嫂了……”宮遠徵撇著嘴不滿地說道。


    縱有萬分不願,他也不想在哥哥麵前表現出來,隻得應了下來。


    “走吧,遠徵弟弟。”上官淺已經起身,在前麵帶著路,而他隻能乖巧地跟在後麵。


    出了角宮,宮遠徵又重新換上了那副冷淡的表情。


    “你別以為你回來了,以前的事情就一筆勾銷了……我還是不能原諒你欺騙我哥……”宮遠徵憤憤得衝著前麵的人說道。


    “我不明白遠徵弟弟為何對我有如此大的惡意呢?難道就因為我曾經是無鋒之人?”上官淺停住腳步,轉頭看他。


    宮遠徵被問懵了,他也不知道為何如此討厭上官淺。或許有很多原因,但其中一個原因一定是……


    “一定是因為哥哥喜歡她……”宮遠徵忍不住在心裏犯嘀咕。


    “遠徵弟弟如此會品茶,怎得看不出自己身邊就有一壺好茶。”上官淺這話一語雙關。


    宮遠徵沉默不語。


    早在上官淺與雲以抒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她就察覺出此人有些不一般,再加上她從宮尚角以及徵宮下人那裏聽來的有關雲以抒的事情,她的第六感更加強烈。


    畢竟,隻有女人最懂女人。


    雖看不出此人的目的,但上官淺堅信她一定是在偽裝。


    【徵宮】


    雲以抒的房間內,門窗緊閉。桌麵上攤放著一副銀針,銀針上刻著花紋。


    她這次並沒有贏,或者說是輸給了自己的心。


    倘若再給宮遠徵一些時間,他必定會研製出解藥。但他自己身中此毒,再加上他對宮尚角的感情太深必定會把自己當做藥人為他試藥。所以她不確定宮遠徵能否在有限的時間內找出這最後一味藥,或者說她不敢用他的命賭。


    但這次,她已經是將自己置於險境當中了。


    她如此思考著……


    突然門被打開了,門口處站立著氣宇軒昂的男子正朝著她陰森森地笑著。


    雲以抒一時未反應過來,隨後那人的長劍就已經抵在了她的下巴上,將她的臉輕輕挑起,使她正對著麵前的人。


    “徵公子……”雲以抒眼裏噙滿淚水,滿臉委屈地看著眼前的人。


    “你沒什麽要解釋的嗎?”說著宮遠徵便將那張藥方舉在她的眼前。


    ……


    雲以抒緊緊抿著嘴唇沉默不語,淚水順著她的臉頰大滴大滴地滾落下來。


    “先前我還沒發現,你給我施的針並不是什麽讓我緩解憂思疲勞的,而是抑製毒藥蔓延的。再加上你在藥方上寫下的最後一味藥,足以證明你很了解此毒。”宮遠徵眼睛裏露出一抹令人不易察覺的淡淡憂傷。


    ……


    “公子想聽真話?”已經同宮遠徵僵持了很久的雲以抒終於開口了。


    “你說真話,我保你不受苦的死去……”宮遠徵咬緊牙關說道。


    “我曾經同公子說過我被無鋒之人擄去過一段時間。在那段時間裏,我便淪為了無鋒少主的藥人,替她試藥……而徵公子和角公子所中之毒,正是我曾經替她試過的毒之一。我說我懂些藥理,這都是真的。所以我才能記下這毒的解藥配方……”雲以抒神情絕望,似是不願回憶往日所受的折磨。


    宮遠徵聽後,便將抵在雲以抒下巴上的劍默默收了回來。


    “所以你在角宮的時候為什麽不說你知道解藥?”宮遠徵一步步向她靠近,咄咄逼人。


    “我正是怕公子如同現在一般懷疑我,所以才不敢說的……”她滿眼真誠,讓人看不出任何端倪。


    “那為何最後還是告訴我了……”宮遠徵見眼前之人如此楚楚可憐,便收斂了一些。


    “因為……因為……”雲以抒支支吾吾,令他十分著急。


    “因為什麽?”他逼問。


    “因為我擔心徵公子的安危,不想讓你以身犯險……”雲以抒的話似是蜜罐中隱藏毒針。雖然危險,但卻令人沉醉其中。


    此刻宮遠徵的心頭湧上一絲悸動,竟有一瞬的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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