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從珍繡坊出來桂兒覺得特別的疲憊,張掌櫃從小房間回來之後,桂兒能感覺到她在觀察自己,可能想知道自己有沒有發現那一疊宣傳單吧,桂兒就盡量和平時一樣,張掌櫃還是一直觀察,走的時候,桂兒故意對張掌櫃說:“張掌櫃,真抱歉,是不是我這兩天都沒來,所以你不太高興啊?”


    張掌櫃愣了一下,連忙說:“哦,不是的,我知道你家裏有事,都聽說了,帥府大公子定親嘛。”


    桂兒笑著說:“那就好,我還怕你因為我時來時不來而覺得我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呢。”


    張掌櫃笑著說:“沒有的事,你手腳麻利又勤快,上哪裏去找那麽好的學徒,再說你是學生,當然以學業為重啦,沒關係的。”


    桂兒這才假裝鬆了一口氣的樣子,高高興興的走了。


    回到帥府桂兒不敢把這件事情告訴沙延驍,她知道沙延驍對自己很好,也盡心盡力的治理地方,但是自古以來政治鬥爭都是非常殘酷的,桂兒不知道沙延驍會怎麽做?是沙大帥絕不會手軟,而且把自己介紹到珍繡坊做學徒的是宋熙宸,他跟這件事情有沒有關係?


    桂兒感覺自己的腦袋快要爆炸了,本來隻想在這個黑暗的年代平平安安苟活下來,沒想到還是躲不開呀。


    第二天沙延驍讓桂兒晚上放學不要去當學徒,早點回家,季依茹的喪事要開始辦了。桂兒說:“要不我跟學校請幾天假吧,需要請幾天好呢?”


    沙延驍說:“今天就不用請了,明天開始請三天吧。”


    於是桂兒就在當天快放學的時候向學校請了三天假,老師聽了桂兒請假的緣由是少帥夫人去世,挺吃驚的,馬上就批了。


    沒一會兒,校長也來了,握著桂兒的手,沉痛的讓桂兒節哀順變,態度極其誠懇,桂兒都有點感動了。


    回到帥府,靈棚已經搭好,棺材也已經停放好了,這次搞得比較現代,挽聯,花圈,還搞了一個遺像,當然那些傳統的東西,紙紮的車馬,仆人,童男童女,房子,各色生活用品,車子一樣不少,和尚和道士分列靈堂兩邊,輪流唱經,嗩呐和念經的聲音不絕於耳,季依茹沒有後代,就安排了一些仆人給她披麻戴孝,白花花的紙錢,撒的滿地都是,香火蠟燭的味道在空氣中彌漫著,桂兒之前參加過兩位張小姐的喪禮並不覺得害怕,但是這一次不知道為什麽卻讓桂兒感到有點不適。


    回到了沙延驍的院裏,桂兒就連忙換好衣服,帶上黑紗,下樓之後,桂兒問管事的:“延驍哥哥呢?”


    管事的說:“二少爺這一次是喪主,要在前麵接待客人,主持葬禮,所以已經先過去了。”


    上次參加兩位張小姐的喪禮是沙延驍拉著桂兒過去的,這一次隻能她自己過去了,桂兒深吸了一口氣,叫上丁香,正準備出發,沙延耀過來了。桂兒很意外,她進帥府之後,還從未見過沙延耀踏足沙延驍的院子。


    沙延耀看見桂兒,笑著說:“剛好我也是一個人,想著桂兒妹妹也是一個人,過來和你湊個伴一起去。”


    桂兒自然是非常感激,沙延耀帶著桂兒來到了靈堂,沙延驍坐在守靈的位置上,並沒有披麻戴孝,而是一身戎裝,隻是手臂上戴了一個黑紗。


    沙延耀領著桂兒去上香,之後在守靈人後麵的位置坐了下來,帥府的各房也陸陸續續的來了。


    所以說大家都知道沙延驍和季依茹是麵和心不和,就差把感情不睦擺到台麵上了。但因為沙延驍畢竟是少帥,而且在府裏一向會做人,所以各房姨太都包了挺豐厚的帛金,四姨太還特地走到少帥跟前,柔聲安慰,還像模像樣的抹了一把眼淚,帶著哭腔說:“我延文命不好,年紀輕輕就當了鰥夫,我還想著,你和季小姐再怎麽樣也是可以白頭到老的,不想現在又這樣,實在是不幸啊,日子還長,你要節哀順變,看開點啊。”


    沙延驍苦笑著感謝了四姨太:“多謝姨太關心。”


    桃花是跟著三姨太過來的,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規規矩矩的跟著三姨太做完了,上香,鞠躬一套禮儀,向著桂兒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又不敢說,桂兒向她點點頭,表示自己沒事,桂兒有時候挺羨慕桃花的,三姨太那裏雖然日子過的不寬裕,但最好的一點就是相對平靜,會有什麽大風大浪。桂兒決定什麽都不要跟她說,省的嚇到她。


    之後,沙大帥和夫人分別派了各自的管事過來替他們上香,他們是季依茹的長輩,遵照白發人不送黑發人規矩,是不能出麵的,大帥和夫人的管事都說:“老爺和夫人讓小的轉達二少爺,要節哀順變,來日方長,且往後看。”


    沙延驍也規規矩矩的回複道:“多謝父親母親,孩兒知道了。”


    各房的姨太太等老爺和夫人的管事走了之後,也都各自告辭了,沙延耀也帶著桂兒離開了靈堂,桂兒走到靈堂門口,回頭看去,在白茫茫的靈堂裏麵,即便兩旁有一堆的僧人道士和披麻戴孝的仆人,沙延驍一個人坐在守靈位置上,依然顯得十分孤獨。


    沙延耀對桂兒說:“妹妹,這兩天要不要住我院裏?二弟這兩天恐怕比較忙,院裏的人手也不夠,估計諸多不便。”


    桂兒想了一下沙延驍再怎麽說也會回院裏休息的,自己隻不過因為院裏辦個喪事就跑到別的院去住,好像有點不太好,就說:“我還是在自己院裏吧。”


    到了晚飯的時間,卻沒見有人過來叫吃飯,桂兒覺得很納悶,問丁香:“今天晚飯是推遲了嗎?”


    丁香吞吞吐吐的說:“因為靈堂那邊需要人手,所以咱們院裏的廚師和仆人大半都過去了,現在院裏除了一個看門的,就剩下我們倆。”


    桂兒這時候才明白沙延耀說諸多不便的意思,她一直以為帥府的喪事是由帥府統一辦的,沒想到居然是各屋負責自己的事務,難怪上次四姨太辦的張四小姐的婚禮這麽隨便,桂兒當時隻以為四姨太覺得演戲不必搞那麽真而已,這樣看來,季依茹的喪禮怎麽樣都比四姨太操辦的要隆重,估計又是一筆大的開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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