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正打算從自動扶梯下去的時候,甜品店的女服務生突然走出來,攔住了桂兒說:“這位小姐,請稍候,有人找你。”


    桂兒一頭霧水,何瑞珠就說:“那我就先走了。”


    桂兒突然想到這個人會不會是宋熙宸,就連忙對何瑞珠說:“好,那你先走吧。”


    在何瑞珠走後,服務員把她引到一個有圍欄的靠窗的雅座,桂兒看到一個男的穿西裝,身材挺拔,坐在雅座裏,戴著禮帽遮住了半張臉,看不清他是誰,但絕不是宋熙宸。


    服務員禮貌的說:“您請坐,甜品一會就上。”之後就轉身走了。


    桂兒沒有坐下,看著那個人警惕的說:“請問您找誰?是不是認錯了?”


    那男的取下禮帽,站起身,走過來,笑著說:“桂兒小姐,是我呀。”


    桂兒愣了一下,才認出來,是吳鳴鏘,她驚奇的說:“你不是在豐城嗎?”


    吳鳴鏘紳士的幫桂兒拉開了凳子,讓他坐下,然後才自己也坐下來,笑著說:“我偶爾也要過來江城的,今天剛好過來有事情,剛剛來到附近就看到小姐也在逛永安百貨,所以就想跟你敘敘舊。”


    桂兒看吳鳴鏘現在西裝革履,梳著像電視劇上海灘那樣的發型,倒不像流氓,有點像大佬或者豪門公子哥,而且他本來就長得清秀,大長腿,身材板正,放在現代去當明星都沒問題,從他們旁邊路過的女服務員,女客人都要多看兩眼。


    桂兒笑著說:“看吳小哥的打扮,應該過的不錯,在保安隊做的很順心吧?”


    吳鳴鏘打量了一下桂兒,有點不好意思的說:“都是托小姐的福,我現在是保安隊的副隊長。”


    桂兒沒想到他居然那麽能幹,就說:“都是你自己有才能而已,不過跟開大煙館和賭檔的人打交道,還是要小心為上。”


    吳鳴鏘聽了非常高興,說:“多謝小姐關心。”


    他扭捏了一下,從西裝的內口袋裏麵掏了一個小盒子出來,絲絨覆麵的,一看就是個首飾盒,打開,裏麵是一個祖母綠鑽石花型胸針,碩大的祖母綠寶石周圍用鑽石和珍珠勾勒出枝莖,精致又華貴,哪怕是桂兒這樣不懂的人,也能看出不是一般珠寶店能買到的首飾。


    桂兒心想:“就算現在吳鳴鏘已經是保安隊的副隊長,也不可能買得起這樣價值不菲的珠寶吧,別是什麽不正當渠道得來的,自己收了,豈不是要惹麻煩,再說自己和吳鳴鏘的交情也沒有深厚到能收這麽貴重的禮物。”


    想到這裏,她笑著說:“ 吳小哥,你的心意我領了,但是這首飾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吳鳴鏘剛要說什麽,服務員端著一個精致的奶油蛋糕放在桌上,上麵有著非常精致的裱花,桂兒連忙說:“哇,好漂亮的蛋糕,要請我吃嗎?謝謝。”


    吳鳴鏘看到桂兒這麽喜歡,好像也挺高興的,連忙殷勤的幫她切蛋糕。


    桂兒突然想起,吳鳴鏘是季依茹曾經的家丁,他這次過來會不會跟季依茹有關係呢?


    於是一邊吃蛋糕,一邊問:“吳小哥,這次過來是有什麽任務在身,還是放假過來玩的?”


    吳鳴鏘遲疑了一下看了周圍一眼才笑著說:“其實告訴小姐也無妨,我這一次是押送一些繳沒的銀錢金條過來的。”


    桂兒一時沒反應過來:“繳沒誰的呀?”


    “當然是那些賭場和煙館的呀。”


    這下桂兒聽明白了,也反應過來了,難怪保安隊那麽危險,吳鳴鏘也要求去做,主要是油水大呀,查抄來的金銀財富,恐怕除了上交帥府, 底下的人肯定也沒少拿,剛剛那個價值不菲的胸針,很有可能就是查抄得來的,也難怪吳鳴鏘穿著這麽好的一身行頭,但是桂兒不想戳穿他,以她對沙延驍的了解,沙延驍不可能不知道這其中的套路,吳鳴鏘沒有被懲處的話肯定就是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反正吳鳴鏘不會幫忙季依茹,她就放心了。


    “小姐,你好像長高了一些,但是臉色不太好,是學習太累了嗎?”吳鳴鏘突然間關心的問。


    “不是啦,因為我前幾天才出院,說起來丟人,我那嫂嫂,就是你以前的主子,又向我下了一次毒,這次好險,差點被她毒死,幸好發現得早,不過我也在醫院躺了好幾天。”桂兒一邊笑著說,一邊觀察著吳鳴鏘的臉色,她之前一次中毒吳鳴鏘當時身為季依茹的家丁應該也是知道的,桂兒想看看吳鳴鏘對這件事情的看法。


    吳鳴鏘聽了很吃驚,恨恨的說:“這個毒婦,居然又向你下毒嗎?”然後細細的觀察著桂兒的臉色“你現在還好嗎?已經完全恢複了吧?”


    桂兒看他這樣的義憤填膺,加上之前吳鳴鏘也確實被季依茹打的不輕,應該能肯定他是站自己這一邊的,就笑著說:“我現在已經沒事了,隻是身體受損要慢慢補回來罷了。”


    吳鳴鏘問桂兒:“小姐,那個毒婦已經被少帥趕出去了吧?我看就算把她弄死也不為過,她手上可不止一條人命,反正現在季家也倒台了,沒有人會為她出頭的。”


    他這一問可正中桂兒下懷,桂兒馬上苦笑著說:“唉,我這個小姐也就隻有你承認而已,本來延驍哥哥已經把她禁閉在小四合院,母親因為要保持帥府的顏麵,又給放出來了,現在仍舊住在我們的院裏,二哥哥拗不過母親,我這條命也不知道能活到哪天就是了。”說著慘淡的笑了一下。


    吳鳴鏘聽了,拳頭握得緊緊的,說:“這怎麽行?太危險了。”


    桂兒說:“因為嫂嫂已經向母親認過錯了,母親也原諒了他,除非嫂嫂有對帥府極其不利的事情,要不然這事情也就算過去了。”


    吳鳴鏘聽了皺緊眉頭,突然眼睛一亮,說:“我知道她跟戲班的那個金老板有一腿,這是真的,雖然我沒有跟著她一起外出過,但是跟她外出過的兄弟有回來在我們麵前吹噓過,說小,那個毒婦和金老板趁著別人在前麵聽戲,跑到後台去通奸。”


    桂兒問道:“你這個可有證據?道聽途說,可是不能作數的。”


    吳鳴鏘聽了有點沮喪,說:“我隻不過是臨時被人丟到家丁裏麵湊數的,以前在上海並不是小姐的近身仆人,她也不會信任我,好多事情我也隻能聽其他的人說。”


    桂兒輕歎了一口氣,她本來想著可以讓吳鳴鏘去作證季依茹出軌,看來是不行了。


    她笑著說:“沒事,我平日裏小心一些就是了,不過你在嫂嫂家裏那麽久,即便不是她近身的人,應該也聽說過他們家或者他本人的一些事情吧,如果是能拿出來鉗使她的,讓她不敢輕易對我下手,我就相對安全了。”


    吳鳴鏘撓了撓頭,胡思冥想了一會,皺著眉頭說:“我曾經聽她的一個貼身丫鬟說,季依茹是個石女,20多歲還不曾來癸水,這算不算?不過大戶人家都是三妻四妾的,一個老婆不能生,自然有另一個老婆生,這也不是什麽要緊的事吧?”


    桂兒一聽,大喜,不過她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說:“算了,不想這些糟心事,咱們吃蛋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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