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過了幾天,菊香也沒有回來,貴兒就越發生疑了,


    她去問劉管家知不知道菊香的親戚是在哪裏?上海那麽亂,怕她出事。


    劉管家說:“不太清楚,她就說有一個姨母什麽的,在上海的近郊,好多年沒見了。”


    桂兒就更不相信了,因為菊香說她是逃難到江城被父母賣給帥府的,都已經賣斷了,主家怎麽會輕易放她去見一個不知道住在哪裏的親戚呢?萬一不回來怎麽辦?


    但是表麵上也不好說什麽,隻好笑著說:“也對,她那麽多年沒見親戚了,團聚了,多住幾天也是應該的。”


    宋熙宸那邊也一直沒有消息,桂兒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不太想在別墅裏待著,於是,不是約童玉君去玩,就是自己跑到書店去買報紙。


    這天,別墅裏突然熱鬧了起來,每一個下人都忙忙碌碌的,一問才知道,因為快到除夕了,大帥準備舉辦宴會,所以叫安排做年前最後一次大掃除。


    各屋都忙了起來,隻有桂兒這裏,唯一的仆人菊香請假了,也沒有人給她安排別的仆人過來做。


    桂兒其實這幾天也感覺到那些下人很明顯不把她當回事了,有時候還故意當著她麵小聲嘀咕,說什麽桂兒小姐以前是也是做下人的,誰會去伺候下人呢?


    桂兒自然是不在意的,她來自現代,根本沒有階級觀念,她現在隻是發愁菊香到底怎麽回事?無緣無故就失蹤了,自己繼續待在這裏,是不是安全的?


    如果沙延驍在的話,就沒有那些顧慮,現在桂兒環顧四周,居然沒有一個能靠得住的人,所以她成天猶如驚弓之鳥,戰戰兢兢的。


    她又去找到了大公子沙延耀問沙延驍什麽時候回來。


    沙延耀說:“那邊的戰鬥已經進入了尾聲,我們大獲全勝,二弟正在打掃戰場,安排後續的事情,父親準備辦宴會,也是為了迎接二弟,為他慶功。”


    桂兒聽了才稍稍放心,如果沙延驍一直不回來的話,她都已準備跑路了。


    既然沒有仆人,桂兒就想自己動手做大掃除,順便把沙延驍的房間也打掃一下,誰知道去找掃把和水桶這些清潔用具,那些下人不是假裝沒聽見,就是陰陽怪氣的說:“桂兒小姐,你不用勞動了,等我們忙完了,劉管家會安排人去替你搞的。”


    桂兒笑了一下,就回自己房間拿起擱房間裏麵的洗臉盆去接水來用。


    灑完了水,要掃地了,掃把還是沒有,桂兒就到院裏去找,想著說不定犄角旮旯會有沒人用的。


    走著走著走到院裏一個靠牆邊的涼亭,看到好像在一個樹叢旁邊有一個掃把杆豎在那裏,趕緊走過去,想拿起來,結果拽了兩下,拿不動。


    撥開草叢發現那竹竿是插在一口平地麵的水井裏的,不知道井裏是不是有什麽東西勾住了,所以才拉不動。


    桂兒心裏覺得很奇怪,這裏怎麽會有一口井,離別墅的廚房那麽遠,平常也沒見人過來取水,於是她撥開草叢,俯身望去,卻看到井裏泡著一個人,已經開始成巨人觀了,被掃把頂著,才沒有浮到水麵上來。


    桂兒嚇的尖叫一聲,連滾帶爬的後退好幾米,其他在院子裏麵幹活的人聽到了,都朝這邊看過來。


    劉管家先來到貴兒麵前問:“小姐,怎麽了?”


    桂兒哆哆嗦嗦指著那口井說:“那下麵有個人。”


    “人,怎麽會有人呢?哪裏有人?你帶我去看一下。”


    劉管家一邊說著,一邊扶桂兒起來,桂兒不想再去麵對那個屍體,隻手指著水井說:“就在那裏麵。”


    劉管家一直說著:“在哪裏?看不見呀。”一邊用力的把桂兒推上前,桂兒一個踉蹌差點摔到水井裏,還好她及時改變重心向後,倒在了地上。


    劉管家又想來扶她,她感覺不對了,剛剛劉管家好像就是想要把她推到水井裏麵去的。


    桂兒連忙用手死死的扣住地麵上的野草,一邊大聲喊道:“快來人啊,死人了。”


    這樣喊了幾聲,原本還在張望的家丁聽見了都紛紛往這邊走過來,就連大少爺沙延耀都拄著拐杖一瘸一拐的從屋裏走了出來


    沙延耀一看到劉管家在扶貴兒,突然大聲喊道:“劉管家怎麽回事?”


    劉管家這才鬆開了手,桂兒連忙站起來,走遠了幾步。


    沙延耀走上來問:“怎麽了?”


    桂兒這時候猶如驚弓之鳥,誰也信不過了,她站在離沙延耀一米開外的地方,指著那口井說:“裏麵有個人,都泡腫了。”


    仆人們聽聞都紛紛的嚇到不敢近前,沙延耀吩咐劉管家去找幾個青壯男丁把井裏的人撈了上來。


    那些女仆,還有五姨太,六姨太和他們女兒都嚇得不敢出來,桂兒很害怕,原本也想進屋,但是她心裏麵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於是就站的遠遠的,握緊拳頭盡力的壓製著自己狂跳的心髒。


    那負責打撈的家丁兩人合力才把那人拽了上來,拽上來之後發現原來腳上還綁著一根粗麻繩,麻繩的另一端滾著一塊水泥墩子那麽大的石頭,在場的人都議論紛紛,大家都小聲嘀咕,很明顯,這個人是被人強行推到井裏麵殺害的,但沒有人敢大聲說。


    這時把人打撈上來的家丁,走到劉管家麵前問他怎麽處理?


    劉管家說:“真晦氣,老爺過幾天還要大辦宴席呢,怎麽能發生這樣的事情,趕緊去找個收屍人過來拖走。”


    桂兒驚呆了,這麽明顯的謀殺不是應該報官嗎?


    她轉頭看向其他人,沒有人提出異議。


    再轉頭看看,發現穿的鞋子居然是跟帥府其他女仆人穿的一樣的,說明這個人是帥府裏麵的人,但是這兩天並沒有哪個人不見


    不對,菊香不見了。


    想到這裏,桂兒心裏麵不知道怎的,越發的不安起來,她大著膽子走近了幾步,看清楚那人穿的是白上衣黑褲子,那白色的土布上衣上,有用同色線繡著的零散的幾朵小花,是菊香的衣服,這個人是菊香。


    桂兒隻覺得天旋地轉。


    她搖搖晃晃的往回走,沙延耀伸手想要扶她,桂兒嚇的條件反射的躲開了。


    沙延耀說:“妹妹,你沒事吧,看見不幹淨的東西,嚇著了,回屋去休息一下吧。”


    桂兒冷靜下來,勉強的擠出一絲笑容說:“好的,多謝大哥哥。”


    然後踉踉蹌蹌的快步走到二樓,一進自己的屋,就關起門來,強迫自己冷靜下,在門邊上聽了一會,確認沒有人在外麵,就急忙拿出筆在日曆上畫了一個粗粗的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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