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雪和許可薇這麽多年來互看不順眼,但是餘雪始終沒有抓到她的小辮子,都是小打小鬧。


    別說餘雪了,江筠筠和謝景風都好奇不已。


    在他們三個人的注視下,鬱晚璃露出了為難的神色:“這……”


    好像,還不是時候。


    牽扯到那一晚的真相,又關係到肚子裏的孩子,是一個很長又很複雜的故事。


    “不是我不告訴你們,而是,我沒想好怎麽說,”鬱晚璃回答,“但是這份證據,我遲早會拿出來的。你們都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沒想過瞞著,我……”


    “好啦好啦,”餘雪打斷她,“明白了,那就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吧。或者哪天,許可薇氣我氣得不行,我落了下風的時候,你再拿出來幫我狠狠打她的臉!”


    鬱晚璃感激的看著她。


    女生永遠最懂女生,知分寸,懂進退,不會為難人。


    江筠筠附和道:“是咯,反正許可薇蹦躂不了太久的,早晚收拾她。晚晚,你出手的那天,提前通知我們一聲,我們好看個熱鬧。”


    說著,江筠筠話鋒一轉:“不過,我到目前為止還不知道,年彥臣為什麽要你流產?孩子不是他的嗎?還是說,他不讓你給他生孩子?”


    鬱晚璃長長的歎了口氣。


    “孩子,是年彥臣的。”她回答,“但是,年彥臣不知道孩子是他的。”


    謝景風江筠筠和餘雪,都是一臉茫然。


    跟猜謎語似的,聽得似懂非懂。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沒一個人聽懂了。


    還是謝景風最先反應過來,咳了咳:“那個……不說這些了,先叫服務員上菜吧。”


    他按下呼叫鈴。


    鬱晚璃有點不好意思:“也挺複雜的,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餘雪“嗯”了一聲:“我等著看熱鬧。”


    “晚晚,”江筠筠用一種不認識她的眼神看著她,“你怎麽身上這麽多秘密啊。”


    “說來話長。”


    敲門聲響起,服務員推著餐車進來,一道接著一道的上菜。


    確認菜品都齊全之後,謝景風說道:“這裏不需要人守著,你們都出去吧,有事會按鈴叫你們。”


    “好的先生。”


    支開了人,確定安全之後,謝景風才繼續說道:“晚晚,借著今天吃飯的機會,很多話終於可以和你當麵說了。以前都要找人傳話,實在不方便。”


    “我托江筠筠告訴過你,年老爺去世一事,我找到了年老爺病重時的主治醫生。你還有印象吧?”


    鬱晚璃點點頭:“筠筠跟我說過。”


    “過兩天,我又要出國一趟,去找這位醫生。”


    說起正事,謝景風的神色頗為嚴肅,聲音也壓得很低。


    必須要全神貫注豎起耳朵,仔仔細細的才能聽見他在說什麽。


    “在年老爺去世之後,這位醫生就辭職,定居國外了。我已經去找了他兩次,但是吃了兩次的閉門羹。”說到這裏,謝景風笑笑,“這次再去,就有點三顧茅廬的意思了。”


    “不過我相信,第三次我能夠見到他。第四次我能和他說上話,第五次能夠詢問……總之,隻要我堅持不懈的去找他,就一定可以從他那裏,探聽到某些重要的消息。因為——”


    謝景風看向鬱晚璃:“那兩本真假病曆,還在你那裏吧?”


    鬱晚璃點點頭。


    “病曆的字跡,都是出自同一個人。”謝景風說,“我比對過,就是這位主治醫生手寫的。所以,他知道哪份是真,哪份是假。”


    “如果……”鬱晚璃遲疑的問道,“我是說如果,主治醫生還是不肯見你,並且拒絕透露,我們該怎麽辦呢?”


    她十分懊惱的蹙著眉:“要是我能出國就好了,我跟你一起去。”


    但怎麽可能呢。


    她連江城都出不去。


    今晚她按時下班,跟筠筠一起吃飯聚個餐,年彥臣直接一個電話打過來,命令她回家。


    這要是她買機票飛國外,年彥臣還不得把機場給封鎖啊。


    謝景風安慰她:“晚晚,不要預設最壞的想法。我們應該有信心,相信自己,也相信好運。你看,一路走來,哪一處不坎坷,哪一處不困難?但我們也跌跌撞撞磕磕絆絆的,走到了現在。很接近成功了,希望越來越大了。”


    “是啊,”江筠筠附和道,“你想想,一開始壓根不知道怎麽查,如何查,如今都已經鎖定目標人物了,疑點也越來越清晰。耐心等一等,真相就要浮出水麵了。”


    他們都在給鬱晚璃信心。


    有盼頭,才會有動力。


    “嗯,”鬱晚璃點點頭,“我就是有點心急。”


    “可以理解啦,”江筠筠笑了笑,“我也很期待真相揭露的那一天。年彥臣不是總覺得,你虧欠他,鬱家也欠他麽?到時候你豪氣的將證據往他臉上一甩——”


    江筠筠一邊說,一邊高高的揚起手,十分瀟灑:“狠狠打他的臉!”


    旁邊,餘雪側了側身子:“你不要傷及無辜啊。”


    鬱晚璃這才想起,餘雪還在場。


    但查真相這件事,餘雪是沒有牽扯進來的。


    看出來了鬱晚璃的擔憂和顧慮,餘雪說道:“我就是來吃飯的,你們聊了什麽我一個字都沒記住,也沒聽見,全當耳旁風了。”


    她夾著菜,優雅的吃著:“你們繼續。”


    謝景風回答:“我都直接說了這麽多了,自然也沒有防備你,餘小姐。”


    “知道知道。”


    說著,餘雪還舀了一碗湯,放在謝景風麵前。


    很貼心又很自然的一個舉動。


    不過謝景風沒有注意到,心思都放在真相上麵了。


    “晚晚,”他重新拉回話題,“除去找主治醫生了解年老爺最真實的病情,這段時間,我也在搜集別的線索,看看能不能有一些蛛絲馬跡。實際上,我也的確有收獲。”


    鬱晚璃緊緊的盯著他,都不敢眨眼,呼吸也放輕了。


    唯恐自己漏掉了什麽。


    “我反複的慢倍速的看了醫院的監控,”謝景風說,“看的是鬱伯父從年老爺病房裏出來,再到醫院門口這段時間,這段距離的監控畫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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