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喪屍爬上車頂,嚴子雲守在上麵上來一個殺下去一個,從空中看下去就像無數螞蟻搬運一顆黃色的方糖。車子出了小區進入大街,沙克讓汽車逐漸加速後麵的喪屍開始追不上了,而一部分喪屍還抓著車子一直拖行。


    嚴子雲一直守在車頂的通風口處,就怕有喪屍爬到車頂。車子駛離了小鎮的住宅區,街道變得寬敞,路上的喪屍也變得稀少,車子開到了一百碼,車下的喪屍再也抓不住被甩了下去。


    “廣州怎麽去?”沙克見脫離危險便問道。


    嚴子雲從車頂爬了進來,說道:“走高速,往這邊開。”嚴子雲站在前麵給沙克指路。


    “喂,子雲,你是不是指錯了,走這邊上不了高速。”這時陳醫師上前說道。


    “沒走錯,平時上不了不代表現在上不了,我們要走逆道。”


    “逆道行駛?”陳醫師不解道。


    生活在城市的人當然有自覺遵守交通規則的習慣,而嚴子雲可是擁有末日世界的生存經驗,他說道:“這你就不知道了,城市如果發生毀滅性的瘟疫,人們一旦恐慌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收拾包袱逃命,可以想象離開小鎮的高速路口現在一定堵滿了車,或許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喪屍,所以要走逆道。”


    嚴子雲就像諸葛亮一樣料事如神,他們從出口處衝過關卡上到高速暢通無阻,而見到小鎮高速入口處堵滿了大量的汽車,而且發生了車禍將入口完全堵住,堵在這裏的人大部分變成了喪屍在汽車間來回遊蕩。出口處還有一群幸存者他們不停地向校車揮手,但是嚴子雲沒想過停車救援,他拍了拍沙克的肩膀讓他加速直奔廣州。


    “不救人嗎?”陳醫師有些心軟,問道。


    嚴子雲搖搖頭,道:“現在不是時候,這些陌生人可能會對我們造成威脅,人為了生存下去什麽都做得出來,還有我們現在自身難保沒有實力再去救別人了。”


    沙克點了點頭腳下一踩油門飛奔而過。


    嚴子雲的各種表現基本上已經奠定了他在這個隊伍中的領導地位,他說話沒人反對。現在安靜下來後嚴子雲才感覺到雙手傳來炙烤般的疼痛,手掌多處被玻璃刺割傷,再加上用力揮舞武士刀導致傷口迸裂,兩手簡直血肉模糊。陳醫師立刻拿來藥箱為他消毒包紮,見到這樣的傷口陳醫師不敢想象他還能拿得起武士刀,消毒水倒在傷口,嚴子雲隻是皺了下眉頭,如此的意誌力讓陳醫師佩服不已。


    一開始就藏在車中的小男孩叫鄭勝,是鎮東小學六年級的學生,他父親就是校車司機,當時父親想帶著他逃命,不想父親已經中了喪屍病毒在駕駛座上突然變異,車外的同學全變成了喪屍,父親也變成了喪屍,在絕望中他隻能躲在最後麵等死。他已經餓了很多天,嚴子雲突然出現才救了他一命。


    賽琳娜拿了幾個壓縮餅幹給鄭勝吃下,小男孩逐漸恢複體力,開始將自己的經曆慢慢告訴眾人。


    ……


    汽車在高速行駛,突然之間一個猛刹車大夥全體前傾,嚴子雲一直沒有係安全帶從座位甩了出去,還好他身手敏捷抓住了車內的扶手一腳踩在一個座椅的靠背上穩住身形。


    “沙克,發生什麽事了?”嚴子雲急問。


    “你看……”沙克指著前方,寬敞的高速路被十多輛橫七豎八的小車堵住,有些小車側翻有些四腳朝天。當他們停好車時小車後麵突然走出一大群人,有的持砍刀有的拿棍棒,其中一人手上還有一把散彈槍。人群中走出一中年人對著校車大喊:“裏麵的人全部下車。”


    “怎麽辦?”沙克慌亂地問道。


    “來者不善,大家做好戰鬥準備。”嚴子雲走到車門口,“沙克,開門我去會會他們。”


    沙克打開車門,嚴子雲慢慢走了下來,兩把武士刀綁在後腰,手放在背後握緊刀柄準備隨時拔刀,而表情卻是一臉茫然,說道:“怎麽回事?”


    “你是負責人嗎?”中年人看到隻有嚴子雲一人下車便問道。


    “沒錯,你們擋住去路是想幹嘛?”


    “叫你的人全部下車,”中年人說著拿出一把手槍指著嚴子雲的額頭,“把武器全部放下,我們不傷害人,隻要乖乖地把生存物資留下你們都可以走。”


    “你們是想搶劫?”


    “哈哈……”中年人大笑兩聲道,“什麽搶劫不搶劫的,都世界末日了,我們隻是為了生存收集物資罷了,對我們來說這隻是打獵,你們是獵……”中年人的聲音戛然而止,因為沒等他說完話嚴子雲已經拔出長刀劈在他的天靈蓋上,頭被劈成兩半,半截臉滑落地麵。


    嚴子雲這一手把所有人嚇得一蒙,什麽樣的人才能如此快速狠辣得殺死對手?中年男子連扣動扳機的時間都沒有,車上的孩子們也是被血腥的場麵嚇得閉上眼睛。


    對麵拿散彈槍的人立刻反應過來朝嚴子雲開槍,嚴子雲早有準備,一把抓住半個腦袋的中年人擋在自己前麵,手上武士刀甩出,散彈槍男子隻開了一槍便被武士刀穿心而過,他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了眼自己被刺穿的胸口然後倒了下去。


    由於喪屍病毒的蔓延,社會秩序開始混亂。國家、法律、軍隊失去了作用,人們為了生存下去逐漸還原成原始社會秩序。殺人、搶劫不再犯法,也沒有人來抓捕你或者審判你,法律與道德開始崩塌,真正的世界末日已經開始。


    在逃亡的路上遇到有人搶劫完全在嚴子雲的預料之內,所以他的出手沒有一絲猶豫,一瞬間幹倒兩個持槍的歹徒,其餘土匪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嚇傻了。在中國嚴格控製槍支的國家不是人人都有槍的,而這群土匪聚集在一起也隻有兩個老大有槍,其他人都是持砍刀的。


    嚴子雲幹倒兩個老大後從身後再拔出另一把武士刀指著前麵十多人,道:“想搶劫你們找錯人了,給你們三分鍾時間把車子全部挪開,否則一個不留。”趁嚴子雲說話間一個年輕人一個箭步撿起掉落地麵的散彈槍,一上彈朝嚴子雲開槍。


    沒待對方瞄準嚴子雲就地一滾,隻聽“砰”一聲槍響在寂靜的高速路上回蕩,槍聲是從身後傳來的。嚴子雲回頭一看賽琳娜站在校車旁舉著手槍,而拿散彈槍的年輕人來不及開槍已經額頭中彈倒在地上。


    賽琳娜的開槍爆頭讓她父親都是一驚,此時手上還拿著槍的星海兩姐弟被驚醒紛紛下車端好槍擺出瞄準的姿勢,他們想不到一個十二歲的小姑娘會開槍殺人,而且槍法精準無誤。


    嚴子雲重新站起來一擺手表示先別開槍,說道:“你們時間不多了,剛才的槍聲可能會把附近村落的活死人引來,最後兩分鍾,再不按我說的做格殺勿論。”


    場上頓時鴉雀無聲,幾個拿刀的年輕人吞了一下口水腳下不停地哆嗦。


    “喂,老金,他們也有槍,恐怕是殺慣人的恐怖分子,該怎麽辦啊?”一個年輕人碰了下旁邊的中年男子說道。


    “還能怎麽辦?照他說的做唄。”中年男子說完把刀扔在地上,周邊的十多人也跟著他把刀全部扔掉,“夥計們快點,把車子全部挪開。”


    很快堵在道路上的汽車被十多人清理開來,嚴子雲拔回自己的武士刀收走了兩把槍。正準備回到車上時,搶劫的十多人紛紛攔在嚴子雲身前。


    “怎麽了?還想打一架嗎?”嚴子雲擺開架勢道。


    隻見十多人“撲通”一聲全部跪倒在地,那名被叫做老金的中年男子說道:“老板,你帶著我們一起走吧,要我們做什麽都行,隻要給條活路。”


    “我什麽時候是你們老板了?我也沒說要殺了你們,還需要我給你們活路嗎?”


    “老板,你有所不知,”老金說道,“我們都是附近小鎮的居民,我們可不是什麽強盜劫匪,自從瘟疫爆發幾乎所有人都死了,我們這些幸存者無路可去,為了生存下去我們隻能在這條路上搶劫。我們已經一無所有了,家人親戚全部都死了,求老板可憐可憐我們這些人吧,讓我們跟著你吧,我們人多力量大,一定能找到一個避難所的。”說話間其餘人也紛紛苦求起來。


    這回嚴子雲犯難了,眼前這批陌生人雖然可憐但畢竟是陌生人,而且人性是自私的貪婪的,如果遇到危險很可能這些人會將他們的人拖下水,甚至反咬他們一口,他這邊可是有很多孩子要守護的。


    “讓他們加入吧,人多力量大,在這個末日的世界活著的人應該互相幫助才對。”說話的是陳醫師,他沒有經曆過地獄,思想還停留在文明世界的那一套,要知道世界末日最可怕的不是外部的東西,而是人性、道德的末日。


    “我們還是走吧,”沙克持不同意見道,“我不想讓搶劫犯加入我們,車上還有很多孩子和孕婦,還有我的女兒,我們不能冒風險。子雲,你說過我們現在自身難保沒有能力救別人了。”


    (大家元旦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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