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啊,這魚骨細小又繁多,稍不注意就會卡在喉嚨裏,很是麻煩。”


    “尤其是那些嬌弱的婦人和孩童,家裏人擔心他們被魚骨所傷,就不太讓他們吃魚。”


    他站起身,回憶起自己吃魚的經曆,“我小時候啊,第一次吃魚就被魚骨卡過。那時候覺得這魚味道鮮美,吃得急了些,結果一根魚骨就卡在了喉嚨,難受得緊。”


    “當時可把我爹急壞了,又是讓我喝醋,又是催我吃饅頭,費了好大勁兒才把魚骨弄下去。從那以後,我吃魚可就小心多了。”


    “不過,魚骨雖麻煩,但也有辦法應對。像軍中那些糙漢子,可沒那麽多講究,卡了魚骨就想法子弄出來,然後繼續吃。”


    “他們在吃魚的時候,也會慢慢把魚肉從魚骨上剔下來,雖說麻煩,但為了那美味,也值得。“


    “而且啊,這處理魚骨的過程,也有技巧。比如這魚腹的肉,魚骨少且大,容易剔除;而魚背的肉,魚骨細且密,就得用筷子仔細地挑。”


    “其實,長安城裏還是有不少愛吃魚的人,那些達官貴人有精細的吃法,會讓廚子把魚骨都處理幹淨,隻留下鮮嫩的魚肉。”


    “普通百姓呢,要是有閑工夫,也會慢慢挑出魚骨來品嚐魚的美味。”


    “這臘魚啊,曬過之後魚骨反而更好剔除,因為魚肉變得緊實了,和魚骨分離得更清晰。”


    程處默又蹲下身子,指著臘魚對魚魚說:“等這些臘魚做好了,我教你怎麽挑魚骨,到時候你就能安心吃魚啦。”


    魚魚眼睛亮晶晶地看著程處默,滿臉期待地點點頭。


    軍營中,士兵們圍坐在篝火旁,剛剛從附近河裏捕來的魚正架在火上烤著。


    魚身上的鱗片在火焰的舔舐下微微卷曲,散發出陣陣焦香。


    這些士兵們可沒那麽多講究,但是對於魚骨,他們也有自己的辦法。


    一個滿臉胡茬的老兵熟練地拿著一把短刀,將烤得半熟的魚從架子上取下。


    他粗糙的大手穩穩地握著魚,短刀沿著魚腹輕輕一劃,內髒便被挑出。


    接著,他用刀刃貼著魚骨,將魚身一側的肉慢慢剔下,動作雖不似富貴人家的廚子那般精細,卻有著一種別樣的利落。


    旁邊年輕些的士兵們也紛紛效仿。有的用樹枝代替刀具,雖然速度慢些,但也能將大塊的魚肉從魚骨上分離。


    他們一邊剔魚骨,一邊相互打趣:“嘿,你這手法不行啊,看把魚肉都弄碎了。”


    “你懂啥,能吃到嘴裏就行,總比被魚骨卡了強。”


    “哈哈哈也對哈”


    在行軍打仗的艱苦環境下,魚是難得的美味,哪怕剔魚骨麻煩,也不能阻擋他們品嚐這來之不易的食物。


    魚骨被隨意地扔在一旁,而剔下的魚肉則被士兵們迅速送入口中,那滿足的神情仿佛在吃著世間最珍貴的佳肴。


    對於他們來說,在忙碌與疲憊的軍旅生活中,這帶著些許煙火氣的吃魚時刻,也是一種難得的放鬆與慰藉。


    而且,在長期的實踐中,他們剔魚骨的速度越來越快,技巧也越來越嫻熟,這也是軍營生活練就的獨特技能。


    在長安城郊的一處小院裏,炊煙嫋嫋升起。


    屋內,一對夫妻正為飯食忙碌著,灶台上放著一個木盆,盆裏是幾條剛捕回來的魚,魚在水裏偶爾擺尾,濺起小小的水花。


    丈夫哼著小曲兒,臉上洋溢著收獲的喜悅:“娘子,今天運氣好,捕到了幾條肥魚,咱今晚可以吃頓好的。”


    妻子卻眉頭緊皺,看著盆裏的魚,不滿地說道:“你看看,這魚這麽多骨,吃起來多麻煩。都叫你不要抓這種魚回來了,你不聽。”


    丈夫撓撓頭,賠著笑臉:“娘子,這魚雖多骨,但味道鮮美啊。咱小心些吃就是了。”


    妻子無奈地歎了口氣:“你啊,就知道味道鮮美,每次吃魚都得費好大勁兒挑魚骨,上次孩子就被卡到了,你忘了?”


    丈夫有些尷尬地笑了笑:“這次我來挑魚骨,保證不讓孩子吃到。”


    說著,他便開始處理魚。


    他把魚從盆裏撈起,放在案板上,魚在案板上不停地掙紮,魚尾拍打著案板,濺起一些水珠。


    丈夫拿起菜刀,熟練地刮去魚鱗,然後在魚腹處劃開一個口子,將內髒清理幹淨。


    妻子在一旁生火,嘴裏還在念叨著:“你可得仔細些,這魚的魚骨又細又多,特別是魚頭那裏,藏著好多小刺。”


    丈夫點頭:“我知道,娘子。我會小心的。”


    他把處理好的魚放在一邊,準備切塊。


    這時,在院子裏玩耍的孩子跑了進來,看到案板上的魚,眼睛一亮,“爹,今晚吃魚嗎?”


    丈夫笑著說:“是啊,寶貝,不過這魚有很多骨頭,你吃的時候要小心。”


    孩子卻滿不在乎:“我不怕,我喜歡吃魚。”


    妻子走過來,拉著孩子的手:“你上次被魚骨卡了,可把娘嚇壞了,這次可不能貪吃。”


    魚下鍋後,屋子裏彌漫著魚香。


    妻子在鍋裏加入各種調料,翻炒著魚塊,丈夫在一旁幫忙遞東西,兩人配合默契。


    不一會兒,魚就煮好了,盛在一個大碗裏,熱氣騰騰。


    一家人圍坐在桌前,看著碗裏的魚,丈夫先動筷,他小心地挑出一塊魚肉,仔細地檢查有沒有魚骨。


    然後他把魚肉遞給孩子,“寶貝,吃這塊,沒骨頭。”


    孩子高興地吃了起來:“爹,好吃。”


    妻子也夾起一塊魚,慢慢地吃著,還是不忘叮囑孩子:“慢點吃,還有很多呢。”


    這頓飯食,因為這多骨的魚,多了幾分溫馨與忙碌。


    雖然魚骨帶來了一些麻煩,但一家人在一起吃魚的畫麵,卻充滿了生活的煙火氣。


    在長安的百姓生活中,這樣的場景並不少見。


    魚魚睜著大眼睛,小步跑到程處默和秦懷道跟前,拉著他們的衣角,脆生生地說:“程大哥、秦大哥,你們還沒有吃早食吧?”


    “我們剛吃了湯圓呢,可好吃啦,你們也來吃點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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