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氣越來越冷了,許大茂開車不辭辛勞的送五個孩子上學,主要是考慮,現在孩子讀書的學校離家有點遠,不在自己片區上學。還有就是考慮婁文婷姐弟倆現在住在煙袋斜街,婁曉娥帶著婁泊栩不方便送。那隻能自己辛苦代勞了。


    每天先送孩子,後回東四十條家裏吃飯。


    這不,天天小車進出胡同,就惹來事兒了。


    這不,今天許大茂剛送完孩子,回家喝著粥,吃著豆腐餡包子,就著醬菜。


    院門就敲響了。


    “美芳,去看看誰?這冷哇哇大清早的。肯定不是曉娥。”


    果然,出人意料的居委會的大媽,帶著街道辦的幹事隨著顧美芳進了家門。


    “呦,吳大媽,你這是真早啊,天這麽冷,您辛苦。這位是……?”


    “大茂啊,這是街道辦的武躍進,武幹事,他找你了解點情況。”


    “哦,那坐,坐。美芳,把桌子收拾收拾,泡兩杯茶過來。”


    “許同誌,不用客氣我也就是隨便過來和你聊聊。”不過武躍進還是自己就坐下了,順便把手裏的一個人造革帶拉鎖的文件夾包放在桌子上。


    許大茂內心覺得今兒不是啥好事。


    不過他也沒幹見不得人的事兒,心裏篤定的,從廳堂擱幾上拿了從香江帶過來的kent香煙,“武幹事,試試這外煙,叫健康牌煙,味兒比較衝,試試?”分了一根給武躍進,又抽出一根給許大茂,


    “吳大媽,我知道你會抽,你也開開洋葷。”


    吳大媽不客氣,接過香煙,還就著許大茂的打火機點上,抽了一口,咳嗽了一通,“嗬,還真的有點衝,不習慣。”不過第一次抽外煙,她也不浪費。


    等到顧美芳捧著三杯茶過來,吳大媽首先說了話。


    “大茂,其實你住到這裏年頭也不短了,原來居委會還是餘大姐在的時候,你們一家就在這了,我記得那時候孩子都很小,一晃這麽多年過去了餘大姐退休好幾年了,我都管著居委會好幾年了。”


    “是啊,是啊,我是六七還是六八年搬過來的,小二十年了。現在孩子上大學的上大學,上中學的上中學了呢。吳大媽有事您說就行。如果居委會或者街道辦需要我許大茂出力,我絕不推辭。”


    “大茂,這事兒讓武幹事說吧,不過你可別著急上火。”


    話音剛落,武躍進直接接了話茬。


    “是這樣,許大茂同誌,街道辦上周接到好幾封舉報信,說你們家生活作風有問題,你一個人有倆媳婦,成雙成對的出入,影響很不好。還有,你你們家有好幾輛高級轎車,財產來源不明。所以,我代表街道辦過來詢問一下,希望你配合街道辦的工作。”


    許大茂沒想到這八十年代中期了,居然還搞這一套。嗨,他還真是有點上火。早年間,他就因為這,被95號大院的街坊舉報兩回。


    “武幹事,舉報的事情確實有,我確實有過倆媳婦。一個是現在在家的顧美芳,原來是海澱區溫泉鄉白水村的農民。前幾年白水村城市建設,拆遷啦,現在也算京都城市戶口啦,以前曾經在複興門京派川味觀上班,目前沒工作,在家帶孩子,和我一樣,居家。還有一個就是我的前妻婁曉娥。現在政策好了,原來逃難去了境外的開明資本家這不相應國家建設的號召,又打回京都來了嘛。婁家早個六七年前就落實了政策,歸還了部分財產,你可以去調查。而且現在婁曉娥人也在京都,就住在她家原來的宅子裏,地址是煙袋斜街。那邊好像屬於什刹海街道辦的。我和婁曉娥離婚前就住那的。這也是可以查的。雖然我和婁曉娥離了婚,可我和她畢竟是共同子女的。不聯係肯定不可能。而且現在婁曉娥在京都也有投資。我剛才說的那個川味館就是她和我原來的鄰居,紅星軋鋼廠食堂主廚一起開的。至於人家舉報我有倆媳婦,道德敗壞,影響差,我自己怎的不知道?還是那舉報人親眼見我們做了啥見不得人的事兒了。也沒法律法規規定,男女離了婚不允許來往的呀。我家媳婦顧美芳同誌她都沒覺得不妥,我不知道舉報人是想幹嘛,希望政府部門查清楚,還我一個清白,不然萬一給我一個重婚罪或者是道德敗壞的名聲,夠我喝幾壺的了。”


    “至於,財產問題。嗨,還真有紅眼病的。沒辦法,我許大茂命好,前妻說這些年虧待我了,大兒子也說我這個爹在京都受苦了,不斷的給我花錢,買這買那的。轎車,這都是小意思了。我大兒子,也就是我和婁曉娥生的第一個孩子許鈞,漂亮國國籍的,現在人在洛杉磯,那邊他有個廠,他去年還在房山投資了一個廠,掙錢,那和印鈔機一樣,嘩嘩的。


    哦,對了,今年我大閨女,也是和婁曉娥生的,京大研究生,香江戶籍的,在豐台和京都麵粉二廠合資了一個方便麵廠。“思念”牌方便麵,隨泡隨吃,令人思念。這廣告詞都上報紙廣告過了,那就是我閨女許念的。你說我家能沒錢嘛。如果武幹事覺得我信口開河,吹牛逼,大可以去查。所有買車的發票,報關單,納稅證明全乎,都有。武幹事,你還有啥疑問,大可以問我,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我是黨員,曾經也是處級幹部。雖然現在辭職在家,不再擔任任何職務,但是配合組織工作的覺悟還是在的。”


    武躍進還真沒想到許大茂有如此背景。他現在知道帶他來的吳大媽不怎麽說話的原因了。


    又隨便詢問了幾句,武躍進就告辭了。


    許大茂陪著居委會吳大媽落在後麵。


    “大茂,吳大媽也是帶個路,你可別介意。”


    “哪能呢,我知道,這是組織程序,我理解,我配合,我沒意見。回頭我閨女回來看我,我讓她從廠裏弄些方便麵支持下居委會工作。畢竟咱這一片還有許多孤寡老人和需要幫助的人群的。”


    “那敢情好。大茂,那我先回去了,有事打電話。”


    待許大茂回到屋裏,顧美芳一副憂心忡忡的說道,


    “當家的,現在還有人舉報,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美芳,沒事兒,咱家家大業大,總有人眼紅,見不得別人好的。咱自己注點意就行。不礙的。我許大茂在那個年代受舉報多回,都沒怵過,現在怕個啥。不行咱移民。”


    “當家的,曉娥的事你還有前妻可推,那笑如妹子這,你……”


    “那就更沒影的事了。誰還能抓個現行。這麽多年,你還不了解笑如呀。她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誰敢和她炸刺兒誰倒黴。你不知道,原來她爹媽,紅小兵去她家抓人,笑如一手菜刀,一手棒槌,差一點把人給楔牆上。別多想,咱還是回屋裏再躺會兒,外麵齁冷,還不如抱著你睡會兒呢。”


    “大白天的,你也真的心大。羞不羞?”


    “羞啥,咱老夫老妻了,就不能有自己的性福呀。”


    許大茂一把抱起顧美芳,直接去了裏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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