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麗華已經回到京城半個月了。他們一行五人一月25日到的京都,安頓在西什庫大街的院子裏。


    當何麗華拿著鑰匙打開塵封多年,鏽跡斑斑,差一點打不開的鎖頭時,百感交集。


    院子裏和屋子裏除了原樣擺式,積滿了灰,光禿禿的海棠樹下有腐爛葉子和果子的痕跡外,沒有太大變化。經過三天的有序大整理,大采購,瞿遠航與何麗華,何東嶽,瞿東嫵,瞿東萊,終於開始了回歸京都的生活了。


    年前何麗華帶著瞿遠航回了趟k軍大院,見了父母家人,不冷不熱的態度倒是被何麗華猜的那叫一個準,也就放下帶去的禮品,沒就在家吃飯就回到了西什庫大街。無論如何,父母還是該見一見的。不過這把瞿遠航給嚇了一跳,原來自家媳婦家居然是副軍級幹部家庭,以前都沒聽何麗華介紹過自己的家庭。這下見到了,當然家裏的態度他也是見到了。難怪呢,七年不回家,也不掛在嘴上。根兒在這呢。


    瞿遠航是純搞技術的,也沒想著攀附權貴,他在年前去了總廠,辦了入職手續,在新建的連鑄連軋車間接了主任的崗位,又拿到了單位給安排的三居室的住房鑰匙,實地去看了看,還不錯,離廠區也不算太遠,很是方便,樓層我不錯,一梯三戶,302室。


    何麗華也回廠辦了手續,被安排在團委當副書記,沒辦法,雖然按照正常她都應該擔任書記一職,沒崗位呀。隻有副書記一職。副書記就副書記吧,崗位沒有,待遇還是按照原來的行政編製來的。這就行了,副的職務事兒還少呢。


    6號是除夕,西什庫大街何家的年夜飯還是挺豐盛的,何麗華廚藝很好,做飯三個孩子都愛吃,養的非常的壯實。


    東四十條許大茂家今年更是熱鬧。放笑如母女,外加顧美芳五個孩子,許大茂,九個人過年。菜是更加的多,豬羊肉,雞肉,魚,排骨,蔬菜,……整整十二大盆,量足味味。


    年前顧美芳女兒,兒子都考上大學了,自己生個女兒,這喜事一件接一件。方笑如也是,大兒子考上大學,弟弟弟妹都考上大學,心情也不是一般的開心。原本方家父母同意讓她回方家過年。她自己不去,出嫁的女兒回娘家過年,不好。雖然這也算是一種俗成,她還是信的。家裏今年喜事連連,她才不願意自己去破壞這一份大喜氣氛呢,還不如和自家男人這兒過年比較自由自在。


    “首先,我感謝美芳,辛苦多年,給我生了這麽多孩子,個個優秀。我敬你一個。”


    “感謝俠女,這些年也是不離不棄,幫著我培養了這麽多孩子,敬一個。”


    “哎呦喂,大茂,快別當著孩子們的麵酸了吧唧的。孩子們,為了咱們美好的今天,幸福的未來,大家舉杯,幹杯,吃肉。動起來。”


    這氣氛一下子就起來了。


    今年過除夕,張家也是在一起過的。張太和老兩口一起去了兩兒子的小院去過的年,年貨全是張騰雲置辦的,沒辦法,太興奮了。大兒媳,二兒子,一下子都考上了大學,年後二兒子張誌強還要出發去保定上學。太高興了。最主要還是早幾年跟著許大茂做擦邊球生意攢了錢,今年在9月到12月廠裏攻堅任務中,張騰雲又獲得先進工作者稱號,工資還加了一級。各種開心,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胡家今年也是高興的不行。胡天華去年年底,胡天華重回大學任教,薛潔瑩也是落實了政策,補發了工資,她自己年齡到了,,則辦了退休,專心在家帶孫子孫女了。闔家歡樂,其樂融融。


    普鬱林家,今年更是歡騰。大兒媳年前檢出懷了三胎,小兒媳胡宛兮也檢出懷了三胎,這高興勁兒,那是真的沒法說。


    吃飯時,普鬱林還專門提起這關門弟子許大茂來。撩撥了普炬心頭童心大起,吃了年夜飯,帶了胡宛兮,拉著孩子,徒步慢慢向許大茂居住地邊走邊甩鞭炮。到了東四十條胡同裏,遠遠就看見胡同裏很多人在放小鞭,甩著焰火棒,扔著飛碟焰火,玩的不亦樂乎。


    “宛兮,你看,那是不是許大哥,帶著一群孩子那個,旁邊還站著一女的。”


    胡宛兮用帶手套的手扶了扶雷鋒帽,透過焰火光亮,“還真是,也在玩鞭炮呢。也是個老頑童。”


    趕緊往許大茂這邊行進,“許大哥,許大哥。”


    許大茂耳朵何其靈敏,衝聲音處一看,“我靠,普路兩口子。”趕緊迎上去打招呼,


    “天啊,這天寒地凍的,你們怎麽也帶著孩子,走這麽遠,騎車挺近,走路不得個把小時呀。也不怕摔著。除夕好,宛兮妹妹,咦?呀,懷啦。普炬,你還真大膽,也不怕宛兮凍著。”


    “許大哥,這不年夜飯時,我爸專門提起你,我想還真是好久沒見你了,我估摸著到這也不遠,今兒肉吃多了,就帶著宛兮出來溜溜。”


    普炬家兩孩子還是挺文靜的,又像普炬,又像胡宛兮,怯生生的喊著,“許伯伯好。”


    “蔥聰好,彎彎好,去,照菡菡,萏萏放鞭炮去。”兩孩直接奔向菡萏而去,原本就熟悉的一群孩子。


    方笑如也走過來打招呼,“普炬,宛兮,經常聽大茂說起你們兩口子,今兒是第一次見。我叫方笑如,大茂的親眷,今兒在大茂這過年呢。”


    普炬和胡宛兮還沒反應過來,許大茂倒是很光棍,“普炬,別笑話我,這是我女兒的媽,沒領證那種。和你們倆坦白,我反正臉皮厚,也不怕你們笑話。”


    普炬和胡宛兮兩人有些目瞪口呆的表情,一時沒法接話,


    “具體一時半會也說不清,很多年前餓事兒了,那時候我還沒和美芳結婚呢,笑如可是女俠。宛兮,你們叫笑如姐姐把,她比我大兩歲呢。現任化工學院講師,教化工材料的。”


    方笑如沒想到許大茂這麽直白的把自己介紹給他的朋友,內心還是挺開心的,雖然一時有點尷尬,不過很快就過去了。


    胡宛兮才反應過來,“方姐姐,你好,你好,我是胡宛兮。這是我愛人普炬。”


    “知道,普大師的小兒子嘛,普老師以前我經常見,故宮博物院的,大茂也經常提起。”


    普炬很是驚訝,“方老師,你還認識我爸?”


    “是啊,以前窩在混過古玩行的,和大茂認識,就是你爸第一次帶大茂去參加一個交流會才認識的。當然,那時候我還真不知道許大茂著家夥臉皮那麽厚,直接闖我住處喝茶蹭飯,這不就認識了嘛,說起來都有十幾年了。”


    “原來如此。”


    四人在胡同裏聊的嗨,孩子們放鞭炮放的嗨,焰火的光照在孩子們歡樂開心的臉龐上,那麽的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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