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如,這個月出貨情況如何?有沒有啥異常情況?”許大茂去看方笑如,順便問了問接貨和出貨情況。


    “放心吧,現在每個品種分開儲存,分開出貨,雖然繁瑣點,目標小,更安全。而且下家那邊更覺得物資來之不易,口風倒是更緊了。專人接待,知道的人限定在幾個人之間。我覺得不錯。”方笑如經過這一段時間的操作,加上本身智商在線,事情安排的妥妥的。


    “那個張淩雲這個月他們單位拿了一批貨,錢在他手裏,你和他結算。滌綸布一匹,豬肉100斤,外加蝦幹100斤,海帶幹200斤,賬麵金額412塊,我記了410塊。”


    “嗯,沒啥問題,二師兄那邊安全的。放心好了。”


    “今兒在這吃飯嗎?要不我炒幾個菜,你在這休息會兒?”


    許大茂知道方笑如的意思,許大茂也有此意。畢竟現在顧美芳雙胞胎,他許大茂豈敢造次!萬一弄不好,雙棒兒的福氣變成晦氣,他許大茂可就要倒大黴了。


    所以每個禮拜,許大茂會主動過來方笑如這邊兩三次。


    喝著酒,聊著天,做了該做的事兒。許大茂感覺真的挺滿足。好像這才是生活一樣。錢偷偷摸摸的掙著,孩子光明正大的生著,女人也是色膽包天的泡著。


    走之前還不忘給方笑如介紹業務:笑如,那個郭佳偉有收藏老玩意兒的路子。當下雖然風頭緊,出手的人少,不過肯定也有,你抽空可以問問他。現在你手頭也有活錢了,能收就收。我也想收,可是沒功夫。缺錢你告訴我。


    “你說起這事,我還真差點忘了。那個誰?嚴逸寬還記得吧?我前段時間碰到他了,說有件玩意兒想出手,我嫌棄價錢貴,沒搭理他。”


    “哦,你和嚴逸寬還有聯係?啥玩意兒?啥價?”


    “嚴逸寬這人吧,以前雖然有些霸道,而且有些不擇手段,不過圈內還是有點小名氣的。他要出手一件雍正款的琺琅彩玉壺春瓶,開價一千。”


    “和他談,對半砍。貨對的話,拿下。這種玩意兒可望而不可求,以後想要沒地兒找。”


    “許大茂,你還真想買,現在買這路貨,風險很大的。”


    “笑如,你也是接觸過玩意兒的人,有時候看著吃虧,以後就不一定了。等你清醒過來的時候,東西就不知去向了,後悔都來不及。”


    “那我試試,不過五百,我真下不去手,普通人大半年工資呢。現在飯都吃不飽,還要擔心紅小兵抄家的風險。”


    “那你幫我收,五百,值得收。”


    “行吧,行吧,不過我有一小要求。”


    “啥?”


    “大茂,你看這段時間你也來的勤快,我呢現在也身強體壯的,我想要個孩子。”


    “我說你不能懷了嘛?隻要你敢懷,我就敢接著。別想那麽多幹嘛,一切順其自然吧。是你的就是你的,不用爭。笑如,我也不瞞你,美芳姐這一次懷的是雙棒兒,所以你真想給我生孩子,最好再等一年,不然我還真不好開口說和美芳姐辦離婚的。你明白嗎?”


    “哦,哦,怪不得這段時間總跑我這來呢,原來根兒在這呢。我還以為你良心發現。”


    “不帶這樣褒貶我的,我說過了,一視同仁。我剛說了,那個琺琅彩瓶子想辦法拿下,按理兒,嚴二世祖怎麽可能會出手,你最好也打探下他出手的原因。”


    因為還要回單位,許大茂也就沒再囉嗦,直接出了院子,騎車趕往軋鋼廠。今天是有領導過來廠裏,早上李懷德就說好讓許大茂陪客人的。


    現在李懷德請客吃飯,經常把許大茂帶上,還有就是保衛科長帶上,不為別的,就是兩人酒量好,而且許大茂還排在前麵,因為調節氣氛水平高。


    緊趕慢趕,還是趕上了部裏和總廠領導過來視察紅星廠的場麵。


    吳玲娟趕緊過來許大茂辦公室。


    “許大茂,下午總廠領導說要看咱們新戲的排演,今天這麽大的事兒,你居然不在。還好我已經和顏老師她們打過招呼了,待會我們一起去小劇場等著就行。還有,李主任秘書說了,今天你晚上要留下陪客人!”


    “你呢?不留下一起喝一杯?不喝白不喝。”


    “我就算了,家裏還有三個孩子嗷嗷待哺呢,你以為你啊,孤家寡人一個。”


    “嗨,吳玲娟,我有媳婦的好吧。而且還不妨告訴你,馬上咱許大茂又有孩子了,一來就是倆。啥叫孤家寡人呐。別羨慕,別妒忌,更別恨。沒辦法,咱就是人品大爆發。”


    “切,說的和真的一樣。你也就是搪塞搪塞組織,臨時娶了個鄉下寡婦充數,你當我不知道你的伎倆。”


    “吳玲娟,你可愛聽人胡扯,我和我現在媳婦感情好著呢。正因為感情好,這不懷了雙棒兒了好吧。以後說話注點意,雖然說咱倆關係好,不代表你可以胡咧咧。”


    “行了行了,算我不對,不過真懷了雙棒了?”


    “那還有假。協和用那個b超機照出來的。”


    這下吳玲娟真信了,“許大茂,別說你這一混球兒,命挺好。啥時候請吃飯吧。”


    “又來了。我先去小劇場,今天的事情先對付過去再說,說不定今晚又是一場大戰,吳玲娟,我覺得今天你還留下一起陪酒,不然我晚上喝大了,還能有人扶著到辦公室沙發上。”


    “想都別想,走吧,一起去小劇場吧。今兒李懷民李副處也過來。聽說總廠剛來了個宣傳處正處,把李副處升處長的機會給霸了,你我注點意,別閻王打架,濺了咱一身血。”


    許大茂和吳玲娟一起去了小劇場,劇場裏已經擺好了陣勢,台上正排著,台下的位置也有工作人員安排好了,桌上鋪著墨綠色的絨布,白瓷茶杯一個一個排列著,暖瓶也備好,就等人來泡茶,看戲了。


    很快,李懷德和工會主席一起陪著七八個人一起進了劇場。


    許大茂趕緊過去迎接,“歡迎領導過來指導工作,請台前落座。”


    許大茂突然看見人群中一張熟悉的臉。


    何麗華。那個西城文化館的。嚴某人的情兒。她來這裏幹嘛?!


    莫不是,她就是剛調來的總廠宣傳處處長?


    我了個乖乖隆咚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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