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美芳和陳智玉在陳智勇的帶領下,開了介紹信,到了東四十條安頓下來了。


    冬天鄉下也沒活兒幹,正好進城長見識。


    “兒啊,這是你許叔給安排住的地方?這麽大你一個人住這邊?你許叔住嗎?”


    “媽,我許叔自己還有其他住處,這地方,是我許叔後來買的。許叔讓我告訴你,安心在這待到過了春節再回去,現在村裏也沒啥事兒,安心住下。”


    “哦,嗯,好。”顧美芳從善如流。她知道許大茂對她挺真心的。


    “媽,還有個事兒我也給你透個底兒,我許叔離婚了,他原來那媳婦兒一家子都失蹤了,不知去向。因為成份原因,許叔現在也在調查期,所以和我一起下鄉放電影。不過現在好了,閑了,沒啥事了,等著過年了。”


    “兒啊,那媽來城裏,不會影響他吧?”


    “不會,放心吧,許叔鬼精鬼精的,出不了岔子。”


    第二天,許大茂就借口換拷貝,溜出廠子,去了東四十條宅院見了剛到不久的顧美芳和陳智玉。


    取出五十塊和各種生活用票,“美芳,這些先拿著,空了去供銷社把過年的東西買了,冬儲大白菜我會安排讓人拉過來。其他零散的你帶著小玉一起采購,今年在這裏過大年,春節完了再回村。甭擔心,這院子是自家的,沒人來打擾。”


    “大茂,這太多了。”


    “美芳,多啊少啊,抓著就用,暫時不缺錢票,不夠再去黑市跟人換就行了。小玉,你這算高中畢業了還是……”


    “嗯,畢業了,證書也發了,不過比我低的學生就慘了,下半年都沒開學,看來是上不成學了。”


    “嗯,那就好,等過了年,許叔看看有沒有機會給你找個工作,這樣你也可以安心在城裏住下,連帶著你媽也跟著你們兄妹享享福。”


    “大茂,真能找到工作?”


    “美芳,不要急,工作確實難找,慢慢找嘛。哦,還有,過幾天我讓我大師兄過來這裏吃頓飯,到時候你給做頓好的,還有,那裏麵有布票,你們抓緊時間去買布,這附近有個裁縫鋪,快的話一周之內就能做出新衣服來。今年咱置辦一身新衣服過年。”


    “大茂,我都不知道說啥好了。”


    “美芳,那你和小玉先忙著,我還在班上呢,晚上下班我和小勇一起過來,就在這吃飯了,對了別忘了打點酒。出門把院子鎖了。我先走了。”


    許大茂回廠後立馬去了第二車間。


    “大師兄,忙著呢,停一下,我有事問你。”


    張騰雲正削著部件,車床聲音其實挺大,不過張騰雲這些工人已經習慣了車間機床的嗡嗡聲。


    “大茂,有事?”


    “歇一會,走,到休息間抽根煙去,還真有事兒找你。”


    關了機床,一起去了休息間,抽著煙,喝著熱水,


    “大師兄,那個誌剛今年多大了?19?”


    “是呀,過完年19,明年準備接老爺子班,跟我一起學鉗工了,咋滴,你真給他介紹對象呀?”


    “那可不,標準的美人胚子,我人都給讓來京都城了。就是我那放映員徒弟的妹妹,你這周休息天讓嫂子,誌剛,一起去原來你們住過的東四十條那院子裏吃飯,女孩的媽也來了,我給安排先住那邊,覺得合適,就讓孩兒處處。不合適也就算了。”


    “大茂,你這是和她家啥關係?還真弄到城裏來相親。”


    “大師兄,不瞞你說,人家對我有恩,以前困難時,在鄉下給我口熱飯吃,咱得記住人家的情。”


    張騰雲壞笑著,“嘿嘿,大茂,你這,……我肯定不信。行吧,周末讓你嫂子帶著誌剛去看看,孩子喜歡酒處處。我說師弟,你可也得注意影響哈。”


    “大師兄,你就別來我玩笑了,咱好歹現在還算是幹部。一定注意影響。別忘了。”


    許大茂早就猜到張太和會把他工位傳給像孫的,合情合理。他還真想給陳智玉找份工作,可是在辦公室篩選來,篩選去,好像還真找不到有可能安插人員的單位和關係,也隻能作罷。哪有那麽多的工作等著你安插。不過如果張誌剛接了他爺爺的工位,小兩口如果能成的話,也算可以安心過日子的。何況張家底子不錯,小日子肯定能過好。


    當晚,東四十條院子裏,許大茂,顧美芳,陳智勇兄妹一起吃飯,儼然一副一家人團聚的樣子,非常和諧。


    “大茂,聽小勇說你媳婦兒跑了?真的假的?”


    “真的,我現在孤家寡人,不過美芳,我那媳婦應該會回來的,就是不知道啥時候,十年,十五年,說不準。那時候我兒子女兒也都成人了。”


    顧美芳在伺候完許大茂後,一起沒睡,在暖炕上聊天。院子很大。許大茂和顧美芳住正房,兄妹住在西廂房,隔著遠呢。


    顧美芳也算是窮盡自己的魅力把許大茂給治的服帖。


    “大茂,咱倆相好也很多年了,雖然伺候你次數不多,不過我知道你看不上我是個鄉下寡婦。但是我真的內心很感激你。沒你,我們娘仨哪有現在餓日子過呀。”


    “美芳,別說這樣的話,啥鄉下不鄉下的。人往上數三代,不都是鄉下的嘛。我哪有看不起你,當年我勾搭你時,並不是因為你是寡婦好吧,是因為你長的吧,就是讓我抓心撓肺那種,心裏就癢癢。還好,我沒把你害的壞了名聲。”


    “切,你還說。其實白水村誰不知道你許放映是我的姘頭呀。還說沒壞我名聲。村裏人覺得你有能力,想攀上你關係還來不及呢。也就沒傳我的髒話。哎,自古笑貧不笑娼,我委身給你,我也沒覺得丟人。人活一輩子,吃飯最重要。這些年,沒有你幫襯,我估計早投河死了呢。”


    “美芳,這不都過去了嘛。我和我師兄說好了,這周日,讓我那侄兒過來相看小,玉,如果能成的話,我覺得你也搬來京都住得了。”


    “那哪成,城裏我又沒工作,吃啥喝啥?”


    “這不有你爺們在嘛。”


    顧美芳突然有所意動,


    “大茂,有個事,我想和你說來著,以前吧,也就自己想想,不過現在我想著和你商量一下。”


    “啥事兒?咱倆還有啥好打埋伏眼的?”


    “大茂,我我想和你生個孩子,哪怕生完以後咱再分開也成。”


    “美芳,你是不是覺得和我有了孩子,以後就能把我抓在身邊了?”


    “不,不是這樣,大茂,我就是純粹想再生一個。我知道,即便沒孩子,你也一樣會對我好,我就是因為你對我好,我才想給你生孩子,也不枉咱倆相好這麽多年。”


    許大茂看著顧美芳一臉的真情,也沒覺得啥不合適。而且許大茂覺得現在和顧美芳領個證,結個婚,還能消除自己與婁家的那些個傳聞,也沒啥不合適的。


    許大茂一下子來了性子,又一次雄起,折騰了顧美芳半個來鍾頭,


    “美芳,行,那過了春節,你回村打個證明,咱領證生孩子。不過這事兒事先你得征求小勇,小玉的想法。不然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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