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笑如,我準備去地安門方向,你這是去哪?”


    “沒去哪,隻是看你比較順眼,提醒你一句,那個嚴逸寬背景深厚,明顯他今天是看上你這軸子了,你自己當心。有句話說的好,不怕那啥偷,就怕那啥惦記。走啦。”


    “哎,我說別走啊,你這突然甩一人情給我,讓我以後可怎麽換呐,也到飯點了,要不我請美麗的女士一起吃個飯吧,就當官你這個人情。”


    方笑如還真沒想到許大茂如是說,她停下腳步,想了一想,“許同誌,你可別隨口蕩蕩,你沒清楚我底細,就敢請我單獨吃飯,膽挺肥呀。”方笑如似笑非笑。


    “這有啥,相見即是緣,我又不娶你過門當媳婦,不就吃個飯嘛。”許大茂想起早幾年請吳玲娟吃飯,


    “附近就是烤肉宛,要不一起?”


    “行啊,你都不怕,我方笑如怕啥。走著,烤肉宛,話說還真有點饞了。”


    一頓飯,十塊錢不到,許大茂已經在方笑如的自我介紹下,清晰的明白她說的話了。


    原來方笑如真是書香門第,父母還都是大學老師,就因為自己看上了一個父母不待見的女婿,強行結婚生子,導致父母也不待見這個不肖女,連同兄弟姐妹對她也是看法奇怪。


    還真應了那句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沒幾年,方笑如結婚生子,居然男人無緣無故的暴打了她一頓,方笑如那肯挨打,互毆,最後離婚,兒子也歸了男方了。好在自己有一份穩定的工作,有自己的單位分的筒子樓過日子。


    “方姐,你這是也沒多可怕的事兒呀,不就是離個婚嘛。有啥的,過不到一起就分開,地球還不照樣天天轉著,該白天還是白天,該黑夜還是黑夜。話說你們學校不錯嘛,還給你分了住房。”


    “啊呸,那是我結婚前就分了的房子。”


    “你說一個大學助教,怎麽就喜歡收藏老物件了呢。這個很費錢。”


    “哎,……是啊,不過還行,沒太在意,多看少買唄。還能怎麽著。我也好奇,你一個放電影的,怎麽就鑽進這個隊伍裏來了呢。”


    “我啊,經常下鄉,偶爾碰到一塊錢買了個玩意兒,回城一轉手賣了五塊,這不覺得這裏麵有利潤嘛,一來二去的也就喜歡了。你看我這軸子,沒花幾個錢,就花了五斤豬肉給換來的,你說值不值吧。對吧,這行當說到底,還是有錢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呦,你倒是實誠,把一件高雅的事情說的如此市儈,你這可別到處亂噴,讓人生厭。”


    “方姐,其實這不就是一句大實話嘛。我承認,有人出於喜歡,純喜歡。古今中外有幾人呢。說白了,還是古玩行這是個暴利的行業。不是老百姓不知道,是老百姓認知不夠,資本不夠,才被文人貴族給壟斷了。所以說嘛,流氓不可怕,就怕有文化。”


    一頓飯,讓原本兩個陌生人變成了很熟識的人。


    “許大茂,你很實誠,話糙理不糙,今天我受教了,既然你請我吃飯,要不我請你到家去喝杯茶?”


    “這怕不好吧?”


    “嘿嘿,你還是怕了?怕我纏著你?怕我怪了你名聲?”


    “嘿兒,你這是激將我,我還就去了,怎麽茬,不過沒有好茶我可不答應,我喝茶嘴刁。”


    “這就上當了,那就走著。茶肯定是好茶,至於其他嘛,我也不知道。”方笑如笑的真是笑靨如花,把許大茂給激靈了。


    方笑如居然在一間獨立院落處掏出鑰匙開了門,許大茂還在打懵呢,“不說是筒子樓嘛,怎麽就獨立院子啦?”


    “進來再說吧,把車也推進來,省得丟了,這一帶治安可不怎麽好。”


    “我說方老師,還是你會過日子,一個人住這麽豪華的院子,你也不怕院子太大,夜來風雨,擔驚受怕,孤枕難眠……”


    “嗬嗬,你說的對,還真有幾個小蟊賊來過,被我打的鼻青臉腫的,後來就安靜了。”


    “沒想到方老師還是大俠?”


    方笑如一邊撥開煤爐口,一邊換著煤爐裏的蜂窩煤,倒出爐上茶壺水在臉盆裏,重新在一個缸裏舀了三勺水進茶壺,擱在爐子上燒著,自己管自己,洗了熱水臉,又敷了白玉霜,才過來擺了茶台,一整套家夥什齊全。


    許大茂見獵新奇,“好家夥,紫檀的茶台,定窯白瓷,還是老物件,可以啊。要是用玉泉山的泉水泡的茶水,那今天還真不虛此行。”


    “喂,想啥呢,還玉泉山的水。我上哪兒去弄去,不過這還真是山泉水,至於從哪弄得,窩可不能告訴你,因為那一天也隻能接這麽一壺水,一滴一滴的怪費勁的。我也隻能每天去取一回,現在都沒了,凍上了,這水還是立冬前接的。”


    “挺會享受,方姐,我看你還真不適合結婚,你看你這神仙日子過的,你還會走進婚姻的墳墓嘛。是吧?”


    水滾,溫了茶壺,茶杯,也算洗一遍,衝半壺水,晾了會兒,再投入茶葉,


    “這是太湖碧螺春,豔麗,形美,味甘,”香濃,我的最愛。來,嚐嚐今年的新茶,其實也算舊茶了。”


    許大茂焉能不知碧螺春大號,綠茶排名前幾位的好茶葉。


    果然,綠茶的香氣和許大茂平時喝的茉莉花茶有很大的不一樣,就感覺香氣是清新脫俗,淡雅不失馨香。


    “方姐,好手藝,好茶,好水,好興致。”許大茂趁著茶熱,喝完了一杯,從袋裏取出香煙,華子。


    “要不要來一根,這兒允許抽煙嗎?”


    方笑如自己抽出一根,熟練的從旁邊櫃幾抽屜裏取出一個打火機,啪的一聲,先給自己點上,又把打火機順手給了許大茂。


    許大茂點上煙,把打火機擱在櫃幾上,


    “想當年,我都某位大家說戒煙一事,原文是這麽記錄的:凡吸煙的人,大部曾在一時糊塗,發過宏願,立誌戒煙,在相當期內與此煙魔決一雌雄,到了十天半個月之後,才自醒悟過來。我有一次也走入歧途,忽然高興戒煙起來,經過三星期之久,才受良心責備,悔悟前非。我賭咒著,再不頹唐,再不失檢,要老老實實做吸煙的信徒,一直到老耄為止。你說他說的是多麽的在理,人為啥自己要為難自己呢。對吧?”


    “沒看出來,許大茂,你居然還看這一位的文章,幸虧是我,不然你可就有麻煩了。”


    “這有啥的,我說我還看了這一位寫的《moment in peking》原版小說,你信嗎?”


    怎麽可能,你在哪見到的這部書,你現在有嗎?”


    “咋,方姐也想看?書肯定是沒有。不過書寫的也真是精彩。據說這本書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提名的。哎,不愧是大家風範,雖然他不在國內,文采那真不是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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