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爺沒等來未來兒子護道人傻柱的回話,隻覺得眼前一黑。


    眼不能見,口不能言。


    因為突然的黑暗讓一大爺雙手不自覺的擺動了起來。


    這會正是上班的點,雖然下著大雪,可這個班還是得上的。


    捏著腦皮冒著大雪一出屋,就看見一大爺腦瓜子上麵頂著個花褲衩子在院子裏手舞足蹈。


    “你還說賈東旭是老易的種,現在看出來了吧?傻柱才是老易的孩子,你看倆人的愛好一樣一樣的。”


    “就算賈東旭不是他一大爺的孩子,可他一大爺必定是愛賈張氏愛的很了。”


    “這話怎麽說?”


    “你沒看他一大爺腦袋瓜子上麵的花褲衩子是賈張氏的嗎?


    那會傻柱攥在手裏我看的真真的,你看他一大爺這高興的樣子,這是撿到寶貝了。”


    “你別說,還真是,你看透過褲衩子一大爺的嘴型,咧的多大。”


    一大爺頂著花褲衩子聽著院子裏的議論聲,心裏又急又氣,一激動,使勁的把臉上的褲衩子給薅了下來。


    可能最近指甲有點長,也可能實在是太著急了,一沒留神,褲衩子是拽下來了。


    臉上也留下了五根手指劃痕,就跟被老娘們打架,把臉給花了似的。


    “呸呸呸。”


    一大爺吐了幾口口水,剛才都糊嘴上了,得虧在天上被大風掫了半天,味道少了好多,要不然能把一大爺給熏吐了。


    可這餘味也夠一大爺喝一壺的,一股騷的臭的夾雜著說不上來的味道充盈在一大爺的鼻尖。


    把褲衩一把扔在地上,跑去水池子邊上洗臉,忍著臉上被自己抓出來的血痕,連著洗了半天,可這股子味道那是一點都不帶少的,就跟紮根在一大爺臉上似的。


    強忍著冰冷刺撓跟異味,轉頭冷冷的看了剛才蹲下撿褲衩子,這會站起來正往兜裏放的傻柱一眼。


    那眼神陰沉的都能往外發射死亡射線了,早上一碗熱水衝的熱湯的美味全都沒了。


    “傻柱,看看你幹的好事!你就這麽下去吧你!”


    一大爺指著傻柱說了一句,忍著鼻尖的難受捂著臉去上班了,他打算先去軋鋼廠醫務室抹點紫藥水,再來一瓶風油精,抹在鼻子上,看會不會好一點。


    傻柱傻愣愣的看著一大爺走遠的背影,他啥也沒幹啊,就在中院等著他幹娘的褲衩子飛下來,晚上還得把他秦姐的褲衩子換回來呢,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你一大爺頂叉跳舞也賴不著我身上啊?


    平白無故的挨頓罵,自己這找誰說理去,鬱悶的摸了摸兜,低著頭頂著雪也去上班了。


    陸陸續續的有鄰居也跟著一塊往廠子裏走,大雪的天氣澆不滅大家夥八卦的心思。


    “剛才怎麽回事啊,吵吵八火的。”


    “你不知道?我告你啊,你可別收出去,剛才一大爺頂著賈張氏的褲衩子在院子裏跳舞呢。”


    “什麽?不是一大早傻柱去賈張氏家裏要褲衩子嗎?我聽見早上劉光天在那嚷嚷了。”


    “不對,是一大爺跟傻柱倆人一塊搶賈張氏的褲衩子,最後一大爺贏了,高興的把褲衩子套腦袋上在院子裏蹦噠。”


    “真的?”


    “可不是,倆人因為賈張氏的褲衩子歸屬權都打起來了,一大爺臉上被傻柱給撓了,五條血印子就在一大爺左臉上,我看的真真的。”


    “都動手打起來了?不可能吧?一大爺不是是傻柱跟親兒子一樣嗎?”


    “嗨,男人為了女人打架這不挺正常的嘛,可能這就是愛情吧。”


    “狗屁的愛情,要是秦淮茹我還相信,為了賈張氏?”


    “要不說人家是爺倆呢,這愛好都差不多。”


    “有可能。”


    “有道理。”


    婁曉娥知道這個版本的故事已經快中午吃飯了,還是工會裏的大姐告訴她的。


    說是什麽因愛生恨,父子二人為了心中愛人貼身衣物大打出手。


    還有什麽兩代人的情感糾葛,六旬老婦的花褲衩子到底花落誰家?


    兒子對父親大打出手,在老父親臉上留下永久性創傷,背後原因竟然是。。。


    一個八級鉗工,是什麽讓他不顧寒冷,在大雪中翩翩起舞不能自拔?


    訴說一個廚師的特殊癖好,有悖倫理的心理狀態對於炒菜味道有無影響?


    好家夥,一個個標題都聽著人熱血沸騰的,悔的她中午飯都沒吃好,感覺自己錯過了一場大戲。


    拽著張建設的胳膊賭咒發誓,今後上班一定要最後一個走,免得跟今天似的,著急忙慌的上班錯過了看戲。


    匆匆的吃過午飯,她就把自家爺們給打發走,讓他去男同事那裏打聽還有沒有另外的版本。


    她則是等著工會大姐們回來,繼續上午沒聊完的話題,到時候下了班兩口子交流匯總一下。


    張建設沒轍,隻能先回到自己的技術部,反正今個一天都沒事,這幫坐辦公室的都組織起來去廠區裏麵掃雪。


    一邊幹活一邊聊八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等到了下班點,天色已經擦黑了,張建設騎著自行車帶著媳婦回家。


    路過前院跟看著枯花敗葉發愁的三大爺打了聲招呼,倆人走到中院,婁曉娥就站著不動了。


    他倆騎自行車,回來的早,這會大部隊還在後麵呢。


    “幹嘛呢?你不嫌冷啊?”


    張建設看媳婦這個表情,就知道在想什麽了,一準的想在中院聽別人議論。


    “冷,可是心裏癢癢。”


    婁曉娥跺了跺腳,腳下是一雙帶棉的小皮鞋,這玩意看著好看可不禁凍。


    “先回家,把一大媽給你做的千層底大棉鞋換上,還有把這身呢子大衣換成棉大衣,別為了聽故事再把自己給凍感冒了。”


    張建設命令著自家媳婦,婁曉娥沒轍,隻能跟在張建設身後先回家換衣服。


    廠子裏的暖氣開的早,因為有了張建設給出的技術,今年全廠也都是鳥槍換炮了。


    一個個的辦公室不再自己生爐子,全都用上了暖氣片,多一個鍋爐燒熱水的事,軋鋼廠最不缺的就是煤炭了。


    車間麵積太大,可能還得明年才能全部安裝完成,不過無所謂,咱們工人階級本來就是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性格,麵對困難都是迎難而上的。


    嗯,這是張建設他大哥李主任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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