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設不知道傻柱這一宿是怎麽過的,反正他睡的很舒服,抱著媳婦睡覺那叫一個美。


    他美不美不知道,反正婁曉娥挺美的。


    第二天早上起床,張建設先去小院門口趴著門縫看了一眼,後院一切正常。


    聾老太太沒有起屍也沒有勾魂,院子裏靜悄悄的,隻有傻柱躺在褥子上打呼嚕的聲音。


    張建設看著什麽事情也沒發生,心裏稍稍放了點心,今天上午一燒,麻利的下葬,塵歸塵土歸土。


    等到媳婦起床以後,張建設拿出做好的早餐,一大媽跟雨水這會也過來吃早飯了,難得雨水起了個大早。


    等幾人吃了早飯,收拾利落了,張建設重新支起了茶桌子,傻柱還沒起床,後院也一個人都沒有,靜悄悄的。


    直到等張建設把茶沏上,許大茂才貼著牆邊出溜過來。


    “大茂哥,黃花魚啊,怎麽還溜邊了?”


    張建設看他那個樣子,順嘴開了句玩笑。


    “建設兄弟,別笑話哥哥了,昨晚上我兒子哭了半宿,怎會哄都哄不好,我媳婦就說是這個聾老太太鬧騰的。”


    許大茂也不管剛沏的茶開不開,直接給自己倒了一杯。


    隨著許大茂的動作,像是打開了什麽不得了的開關,後院的幾戶人家全都陸續出來活動,跟著張建設和許大茂打著招呼問著早。


    就連二大爺劉海中急匆匆的往這院外跑去,路過的時候都衝著張建設點點頭。


    “建設,起啦。”


    說完就跑了,可能早上憋的狠了,又不敢一個人出屋,看到後院有人活動了才敢出來。


    合著這是都說不害怕,一個個的都是傻子過年看街坊?


    劉海中還沒從街邊茅房回來,閻老摳跟一大爺倒是一塊過來了。


    張建設一看易中海臉皮抽動,他就想轉身逃跑。


    不過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是聾老太太的正日子,一大爺這個親兒子感覺露出微笑不大好,這才忍住了露出八顆牙齒的衝動。


    這也讓張建設稍稍的放下了心。


    “兩位大爺喝茶。”


    “建設小子,還得是你,這大早上的就把茶桌支了出來,夠仁義。”


    閻老摳伸出大拇指,對張建設表示肯定,茶葉不要錢啊?


    一大爺喝了口茶,默默的點點頭,這孩子是仁義,有孝心,是個好的培養對象。


    再聽聽靈棚裏麵傳來的呼嚕聲就氣不打一處來,這真是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起身來到傻柱睡覺的地方,照著大腿就踢了兩下子。


    “柱子,柱子起床了,這都幾點了。”


    一大爺連踢再叫的,終於把傻柱給叫醒了。


    傻柱昨晚上喝了點酒吃了幾個腰子,本來想著晚上能睡個好覺的,沒想到沒了肉體的摧殘還睡不著了,輾轉反側的大半宿,到了後半夜這才迷瞪著了。


    這會睡的正香,卻被一大爺給薅了起來,揉著眼睛不滿的看著一大爺。


    “一大爺幹嘛啊?我這也就剛睡個三四個小時,你就把我叫起來了。”


    “你昨晚上幹嘛不睡覺?”


    “給聾老太太守靈啊。”


    傻柱眼不紅心不跳。


    “真的?”


    “哪還有假。”


    “成了,趕緊去洗把臉,待會把聾老太太送走了,你踏實的睡,再說一會該來人吊念聾老太太了。”


    一大爺說了一句,催促著傻柱去中院水池子把眼角上的芝麻糊給洗了。


    傻柱洗完臉刷完牙,就回到後院跟著幾人一塊喝茶,早上他也沒吃早飯,就光喝茶了,喝了一肚子茶水,肚子裏麵直咣當。


    眼瞅著太陽越來越高,天氣越來越熱。


    三大爺也不在許大茂家門口的賬桌坐著了,跑到張建設家門口喝茶。


    這一上午了,賬本子上麵還是昨天寫的老哥幾個湊的份子錢,還有許大茂的一捆韭菜兩辮子大蒜一把山蘑菇,其他的就沒有了。


    傻柱看著沒人來,也不著急去備菜,就靠在張建設家門框上麵打盹。


    他秦姐還沒過來呢,著什麽急。


    閻老摳看了眼跟個彌勒佛坐在邊上的劉海中,又看了眼他們家門口那顆定海光杆桃花樹,上麵綁著兩根布條子,跟個招魂幡似的。


    “老劉,你家門口那個是什麽情況?這是要招什麽嗎?”


    “那是我的孝帶,不知道沒完事之前不能往家裏拿嗎?不過看著是挺不好看的,我去給他解下來。”


    劉海中看了眼自家門口,是覺得不好看,別到時候再把聾老太太給招家來,那可就熱鬧了。


    自己大兒子仗劍走天涯了,老二老三估計跟著大雨隨波逐流了,家裏就剩下自己跟老伴了,要是再加個聾老太太,也不是不行?


    “呸,呸,呸。”


    劉海中想到這,連忙呸了幾口,解下白布纏在腰上。


    張建設幾個人看著二大爺拿嘴給桃樹澆水,都有點不明所以,怎麽著你劉海中的口水比自來水有營養?


    當自己是老人參娃娃呢?


    “老易,這樣不行啊,你趕緊組織組織咱們院子裏的人,抓緊的給聾老太太隨份子啊?我這一毛都還沒收到呢?”


    “對對對,老易,你麻利的去張羅,這個棺材錢還是我做保賒的賬呢,別到時候還不了錢。”


    二大爺劉海中一聽也著急了,連忙催促一大爺去要賬。


    一大爺也不願意去,看著打盹的傻柱,站起身把他晃悠醒了。


    “柱子,柱子,你挨家挨戶的磕頭去,把咱們院子裏的人都通知到了。”


    “我不去,我都磕了一遍了,怎麽還來個二茬啊?”


    傻柱有點抵觸,大家關係沒那麽近,磕一遍,那是看在聾老太太歲數大,平常也照顧了自己的份子上。


    再讓他去磕第二遍他有點不願意。


    “聾老太太的房子最後留給你,你這個當孫子的不去磕頭誰去?”


    一大爺小聲的在傻柱耳邊說著。


    “我家有房子,我要聾老太太的房子幹嘛?”


    傻柱還是不樂意,他自己就住著一個大房子,他妹妹雨水到時候一嫁人,雨水的房子也是他的,他不為房子發愁。


    “你要是跟秦淮茹好上了,棒梗跟小當以後不要房子了?”


    一大爺看著傻柱死豬不怕開水燙,使出了絕殺。


    “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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